18.第18章

    lily睁着眼睛，睡不着觉，第一次失眠，新鲜又难熬。意外地收到他的信息，她心跳不已，怕被heather发觉，她拿着手机来到外面走廊。

    正要回复，又收到一条：“我睡不着，一直在想你。”

    lily只觉得脸上发烧，脑子晕晕的，像是生病了一样。她打着寒战，回复了一句“我在外面。”

    刚发出去三秒，就看见某人从房间冲出来，看见她穿着睡衣站在外面，拉住她跑回他的房间。

    lily被他抓着手，心嘭嘭跳着，被他按坐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他就抬手抚上她的额头，再试试自己的，“好像有点发热，要不要吃点药？”

    “没事的。”她看了他一眼，他满脸关切，她突然觉得刚才的争执和不快像是做了一个梦，睁开眼，一切如初。

    “我只是有点紧张。”她向他解释。

    “紧张什么？”他扬起眉毛，眼角含笑。

    她有点不自在，想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抱住，“别动，让我抱抱你。”

    她吓得立刻停住所有动作，包括呼吸。

    在此之前，他们曾有过不止一次身体接触，但是都有意外成分，这次却是他主动要求。

    “我看了今晚的节目，你出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能体会社长的心情了。”他轻轻笑着，胸腔的震动传递给她，她这才找回自己的心跳，跟他一样的频率。

    “你会不会嫌我老？”他把她抱得更紧，下巴蹭着她的头顶。

    “我不知道。”她像在发梦一样，自己的声音都变得陌生，“我只知道我喜欢你。”

    他愣了一会儿，慢慢放开她，仔细看她的脸。她抬起头，直视着他，嘴唇半开，看起来有点傻傻的。

    他用拇指轻抚着她的脸颊，顺势滑向她的耳垂，轻轻捏住，弯起唇角，“我以前喜欢年上女，这次破个例。”

    “你不许嫌我小。”她撅起嘴，提出自己的要求。

    他一怔，想起了什么，突然笑起来，向后仰去，还带着她趴在了他身上。

    她觉得自己被嘲笑了，气得不住捶他。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止住笑，过了一会儿，认真地说：“我不喜欢承诺，因为怕做不到。遇见你，我想试试，可是我很害怕。”

    “怕什么？”

    “怕我会伤害你，怕你生气不理我，怕你不再喜欢我了……呃”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他被她吻住了唇角。

    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嘴唇贴着他，停了一下，仰起脸，看看他，他好像没有很高兴，她觉得自己大概做得很糟糕，有点沮丧，她垂下了眼。

    权至龙是接吻高手，这一点为历任女朋友所公认。他以前很喜欢看她们享受的样子，那会让他有种成就感。

    现在的状况则完全超出他的经验，她的吻很生涩，很笨拙，那实际上算不上吻，只是碰了一下而已，可被她碰到的瞬间，他却觉得像过电一样，浑身一阵麻酥。

    “小笨蛋。”他回过神来，轻声责备着，声音里却带着笑。

    她皱起眉，再提一个要求，“你不许嫌我没经验。”

    他愉悦地笑着，抚平她的眉头，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上一吻，意有所指地说：“从我身上增加经验就可以了。”

    好一会儿，她总算弄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下子又红了脸。

    她试着摸上他的手，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她一直觉得很漂亮，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可以尽情摸个够了。

    权至龙有点好笑地看着她，她抬头看看他，伸开手掌跟他的手贴在一起，不由感叹起来，“你的手好大啊……”

    “是你的手太小了。”他笑着曲指将她的手握在掌中，怕她不高兴，再加一句，“不过我喜欢。”

    lily甜笑着，抽出手，低头吻向他的手心。

    权至龙只觉得心脏猛地一抽，呼吸顿时停止。她柔软丰润的嘴唇贴在他掌心，那里像是有一根神经直通向心脏一样，让他觉得心中又热又痒。他忍不住低吟出声，她却像是受到了惊吓，立刻抬头看向他。

    权至龙觉得很丢脸，他也算是情场老手了，却在她面前破功，出这种洋相。

    他掩饰性地收回手，曲指成拳，掩住口鼻，轻咳一声打扫下喉咙，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了点威严，“你就是这样从我身上增加经验的？”

    lily有点心慌，她好像又做错了。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我不知道你不喜欢……”

    他不为所动，依然面色不豫。她慌不择路，急忙给出补救措施，“要不，你也亲我一下好了。”说着伸出雪白的小手。

    权至龙强忍住笑意，绷着脸，怕笑裂，赶紧扭过头，整了整脸色，再转回来，斜眼看一下，“手上不会有汗吧？”

    “没有没有。”她连连否认，“我睡前洗过手的。”

    权至龙嗯了一声，看着某个急于献媚的家伙，他打算降尊纡贵一回，亲手心就亲手心吧。

    他抓起她的手，覆在唇上，轻轻触碰。她觉得痒，轻笑一声，想抽回手，被他抓住不放，转而惩罚似地用力嘬起来，再伸出舌头打着圈舔吻。

    她渐渐笑不出来。他停下来，从她指间看她的脸。她脸色绯红，眼神迷离，无辜却又诱惑，嘴唇微微张开，喘息着，像在抽泣。

    他放开她的手，抚上她的脸，努力克制自己。她睁开眼呆呆看着他，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你以后不许亲别人的手了。”

    他一怔，随即明白她这是跟他算旧账来了。他跟李圣敏合作演情侣时，他曾亲过对方的手，被她记在心上，趁此机会向他发出禁吻令。

    他刚才只是亲她的手，她就情迷至此，大概以为别的女孩也会这样吧？所以她这是吃醋了？

    他伸手抚她的背，低低地笑起来，“这样小气，难怪总跟我闹别扭。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让人随便近身的。”

    她从他身上抬起头，看看他的脸色，他正含笑看她，她把头轻放在他颈窝，满足地叹一口气。幸福来得太快，她害怕承受不住。

    两人都不说话，一时之间呼吸相闻。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权至龙先开口，“睡着了？”

    她嗯一声，笑着回答：“睡着了。”

    权至龙说了句“淘气鬼”，把她从身上扶起来，替她整理好头发、衣服，看着她的眼，说：“醒醒神，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她努力睁大眼，点点头，直觉他要告诉她的会是重要的事。

    “既然你决定喜欢我，我想我们最好约法三章。”权至龙用很跩的口气开始讲他的交往大计。

    “第一，我们的关系暂时不能对外公开，包括朋友、家人。”

    lily有点迷惑，问他：“只能偷偷喜欢你吗？”

    权至龙伸手捧起她的脸，耐心解释道：“我是艺人，是公众人物，不公开的话可以保护你，一旦公开，后患无穷，你会吃不消的。”

    “而且——”他话风一变，有些哀怨地说，“你还没有定性，说不定过两年，就变心了，喜欢上别人了。不公开的话，虽然伤心，起码不会那么丢脸。”

    “我不会变心的，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你一定要相信我。”lily抓住他的手，急急向他表白。

    权至龙低头看着她，她让他相信她，那么恳切，容不得他怀疑、反驳。

    有人或许会相信，一句永远爱你，能够代表一切，他却知道，那只是一句话而已，它只代表此时此刻，无关将来，更无关永远。

    如果说刚才的哀怨只是故作姿态的话，那么现在，他真地有点愁怅了。

    他经历过很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她不一样，将来说不定会遇到更合适的人，而他不过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多年以后，她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时，他只会出现在她回忆中，作为她年少时的一时心动。

    现在的刻骨铭心，到那时也许早就水过无痕。

    可是，他现在只能选择相信，因为他不想错过她。

    他垂眼想心事，沉默下来，等抬起头时看到她关切的目光，他笑了笑，丢掉那些令人不快的念头，继续说：“既然不公开，在公开场合，你要克制自己，不能任性撒娇，不能有身体接触。”

    lily眼睛眨巴几下，提出折衷办法，“那你要抽时间多跟我单独待在一起，不然我会时时想着你，什么都做不了。”

    她这过于直白的话听得权至龙又甜蜜又心酸，抵住她的额头，他叹息道：“把你变成纹身长在我身上好了，到死都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

    “我还没见过你的纹身呢，一定很酷吧？可是我觉得纹身什么的，太疼了，我不要变成纹身，只要你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每天跟我联系，我就很满足了。所以，我是不是很让人省心？”她在他耳边不停地说着，他听着，笑而不语。

    她得不到回应，就去推他，“你说话嘛。”

    他避开那个话题，给出承诺：“好，我把空余时间全给你。”说着斜她一眼，“以便你在我身上增加经验。”

    她听出他话里的戏谑之意，本想忽略掉的，又有点不甘心，就恶作剧似地嘟起嘴往他脸上凑，他笑着向后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