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唤醒
江雨晨本来只是因为有家归不得,才将自己名字空降在名单上,现在宫千然的加入与特别安排,她可以想像到时候随时遇上嗯嗯啊啊啪啪啪的魔音,而她将整晚失眠。
她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感觉快要疯掉了。
就在江雨晨苦恼时,安黎小天使说:“那个,宫总…我可以多带一位朋友吗?”
对于江雨晨来说,这真是太好的提议,抓紧机会,在宫千然快要答应的时候伸请福利:“那…我也可以带一位朋友吗?”
宫千然顿了一下,笑问:“哎?雨晨有朋友吗?是谁?”
被带刺的问题伤害,江雨晨的小心灵砰成渣了。
没朋友不是她的错!错的是这个社会!鬼畜这样言语攻击实在可怒也:“呵呵,当然有朋友,颜司明就是。” 本来她打算在通讯录找一位女同事,现在被他一个刺激,为了一口气,胡乱扯出在生活上最接近朋友的人。
宫千然闻言笑容多了一重阴影:“这么巧,我原来也打算让司明一起来。”
“……”江雨晨突然觉得,宫千然似乎对于她多带电灯泡而很不满。
但是话已出,一切已成定局,只待二十号的来临。
中午…
安黎很兴奋的邀请竹马陆子皓,又在桌下暗暗踢她,大有让她开口邀请颜司明之意。
在安黎第n次提示下,江雨晨才说出宫总有意让他一起,然后三男两女就这样成团,除了她一个看戏的,主角们都快集齐,不知到时候会是怎样的战况。
望着安黎闪烁期待的眼睛,好像对于风暴的来临毫无警觉,江雨晨心里为她点蜡。
对于安黎与陆子皓一边憧憬假日安排,颜司明似乎一点也不受影响,木着脸对她说:“下班了等等我,我载你们回家吧。”
“嗯?”
“你不是今天要搬到安黎家暂住吗?”
她惊讶:“你怎么知道?”
”安黎说的。”
江雨晨望向安黎求解释,安黎一脸“快赞我”的星星眼,她无语,低头吃饭装作看不见。
直到下班搬完东西吃饱后,她躺在沙发上见到安黎带着耳机专心学习外语,一切如此和谐安宁,多日的紧绷终于得到放松,疲倦涌上,不到片刻睡着了。
翌日醒来,她的身上盖了一张被子,天还未亮,听到微细的走动声,她在模糊间见到安黎穿着运动装出门跑步,于是继续合眼休眠,直至听到安黎回来后做早餐的声音才悠悠起来。
这样安静的日子过了两星期,在准备出发到机场的时候她向安黎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小黎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她记得此次旅游好像有剧情触发。
果不其然,安黎听后顿时一阵脸红耳赤,口齿不清的说没有。
“那如果你心里选定了一个人,可以告诉我,我会尽能力帮忙的,谂在你的借住之恩。”
“没……没有啦……”
“亲,你这样口里说不,身体却如此诚实,你这样的反应,让我如果相信你。”
安黎脸颊快红出蒸汽,害臊推了她一下,抛下一句“才不是啦,江姐欺负人。”,快步跑了,留下差点倒地内出血的江雨晨。
被安黎害羞一击震伤,江雨晨很怀疑剧情中那个被男人这样又那样就轻易推倒啪啪啪的柔弱女主,是否真的是眼前健步如风的女子,如果不是有人在关头扶住自己,她已倒地不起。
“谢……”对于巧合扶着她的人,江雨晨以为是路人,但一如这个世界似乎很小,一大早就遇上宫千然。
“你没事吧?脸色似乎不太好。”
他的脸在眼前放大,气息几乎抚到她的脸颊,吓得她急忙站好,拉开一点距离:“没事。”
他弯下身将她跌落在地上的行李箱拉起,推到她手里:“走吧,先进去集合吧。”
江雨晨望着身穿黑长风衣的宫千然,在日光穿透玻璃的影照下,脸色更觉苍白。
“宫总……”
他停下转身,面带微笑,却更显脆弱:“嗯?”
江雨晨否定眼前的错觉,回笑道:“宫总有吃过芒果糯米饭?听说泰国很有名。”
他放慢脚步与她几乎平行而走,拉着行李的手紧了紧:“没有,这是我人生里第三次来泰国渡假。”
“哎,那平常私人别墅会租给别人吗?”
他好笑地摇头:“怎么可能。”
“……”好吧,她的确不应用自己的贫民思想跟有钱人沟通,这条代沟似乎有点大。
“到了泰国机场,我们先把管家在出口接我们,然后再一起尝尝芒果糯米饭吧。”
“呵呵,好。”其实她想跟着公司行程吃燕窝椰子盅,现在却要吃水果...泥马,鬼畜的心真很可怕,果然千万小心不要说错话惹火他。
登上包机,公司的高层人员都人坐在头等机舱,但是,一般高层都不会出席这种员工外旅团,所以头等机舱只有两个半真正高层,如宫千然,颜司明,还有她。
纵然头等内不少人,然,大都是部门小部长,对于机舱最**oss正在合眼而眠的这件事,众人实在high不起来玩。
于是,一个个不是看电影就是睡觉消磨时间,唯有安黎心抱着作死的节奏为见到一朵云大呼小叫。
虽然江雨晨用手势提示她小心鬼畜从低血压中苏醒,否则后果自负,但是对方很快就失忆,再度惊呼,然后,宫千然醒来了。
附近的人见到宫千然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刚才发出噪音的人,都立即装死歪头闭眼,连呼声都减轻不少。
本以为风雨欲来,然而没人想到宫千然最终只是浅浅一笑,指着江下晨膝上的毯子:“雨晨你冷吗?”
她望着他微乱的短发,眼睛迷蒙得有点像孩童,愣愣摇头。
“那可以给我吗?我觉得有点冷。”
她僵笑,脑中虽然为他为什么不找空姐而不明所以,但她还是双手奉上,直到他披头再睡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泪流满面,为毛受伤的总是自己。
本来她的确不太冷,但是被拿走了毡子后却莫明开始感到寒意,然而,她不敢在他附近找空姐要毛毯,左顾右盼下,隔了一条走廊的颜司明似乎知道她要什么,伸手递给她,而且没有还拆封。
她以口型表示感激,他表情怪异地弯起嘴角,点头后继续低头看杂志。
…………
这一趟飞机之旅,宫千然似乎睡得很好,直到该下机的时候还未醒过来。
身为秘书,江雨晨被众人用心急与期待玩乐的目光注视,而她也有责任将他叫醒,也的确这么做了。
可惜,温柔的声音似乎没能唤醒对方,于是在她见到某部长向她打了个加油的手势后,不得已伸手轻轻戳他:“宫总,起来了,我们要下飞机了。”
毛毡几乎遮着他整个人,包括脸部,在江雨晨温声细语的叫唤下,只见对方除了呼吸轻微转变,但人似乎还在梦中。
于是她改变方法,大着胆小伸手去拿开毯子,然,她的手突然被抓住,被吓了一跳。
对方的手虽然长瘦削,看似病弱的一双手却力度异常,单单这一抓,江雨晨彷彿听到了自己手指断裂的声音,但她不敢大叫,因为她觉得鬼畜听到痛吟只会更加兴奋。
但对方似乎不满她的反应,即使他已经醒过来,但手却依旧一直紧抓着不放,直到她忍受不了轻轻开口:“宫总…那个…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她开始后悔当初没找空姐温馨提示。
终于,宫千然松开了手,然后拉开脸上毯子,目光幽暗紧咬着她,笑了笑:“不要紧。”
他的眼白泛红,原来苍白的脸颊似乎被毯子闷出了鲜活的脸色,若不是目光太过渗人,江雨晨会以会他心情很好。
这一刻,机上的人各用不同目光望着他们,江雨晨只觉如芒刺在背,鸭梨山大啊!
众人即使经历几千年的普世价值教育与宣扬,阶级依然分明得很。宫千然是老板,纵使机上的人早已准备妥当,却也没有人先下机,这里所有人只等待一个人先下机。
习惯位居上位的宫千然在众人的关注依然自在自如,悠哉地单手插袋步出机舱,好不优雅,除了对手上还拿着小毛毯走似无所觉。
江雨晨苦恼要不要提醒总裁大人快丢下手上东西,只是想到刚才那渗人的眼神,最终决定还是装失明比较好。
过了一阵子,在出境大堂的时候,宫千然毯子果不其然自动消失,而他本人也一脸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所以,身为秘书小姐,江雨晨也很贴心地装失忆,绝口不提起有关任何下飞机及毯子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