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等我。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这两个字,秦晚突然间有些手足无措。
捧着手机,像捧着块刚刚从烤炉里拿出来的热乎乎的烤红薯,秦晚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祁东第三条短信倒是先来了——
“明天周一事情多,你早点休息。晚安。”
秦晚被这一条短信闹得小鹿乱撞,可不巧看了一眼时间,顿时:“…………”
七点半就道晚安的人,boss大人也算是古今中外头一号了吧?!
————
星期一早上,秦晚一如既往地被闹钟在七点半闹醒。
秦晚按掉闹钟,在床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正要起床,突然想起来祁东去北京开会了。
祁东不在,那么她就要自己坐地铁去上班。
三站路,七分钟,她只要提前十五分钟出门就行了。
如是想着,秦晚抓过手机把闹钟时间改成八点二十,然后干脆利落地拉过毛毯盖住头,翻身再睡一场。
一觉无梦睡到八点二十,秦晚按时起床上班。
周一是一周的开始,琐事多,秦晚一到办公室坐下,就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忙碌之余,秦晚总是习惯性回头,往祁东的办公室看上一眼。
看到里面空落落的,思念就忍不住在心底滋长。
然后是中午休息,和周卓丽一起吃饭。
再然后是下午一下午忙碌的工作,开会、发邮件、写报告、下班。
站在拥挤的电梯角落里,秦晚在心里默数电梯抵达的楼层数。
一楼到了。
秦晚走出写字楼,去地铁站乘地铁回家。
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明明就和祁东没有回来之前的一样,但是秦晚清楚的知道,起码有一样东西,不一样了。
————
星期二,又是快节奏的一天。
同时也是相思磨人的一天。
秦晚和同组的组员在小会议室开会的时候,一边听主管聂浩说接下来的工作计划,一边在笔记本上乱画。
一不小心就神游天外了。
突然间,坐在秦晚旁边的周卓丽拿签字笔在秦晚的腰上戳了一下。
秦晚打了个激灵,迷茫地扭头看向周卓丽。
周卓丽一脸揶揄,笑得油腻腻的,不住地秦晚的笔记本上面瞟。
秦晚顺着周卓丽的目光回看去,然后看到了满满两页纸上写满了……
祁东的名字。
一股热气腾上来,秦晚“刷”一下红透了脸。
忙不迭把笔记本合上,秦晚对周卓丽尴尬一笑:“呵呵……最近好像得了一种手不听使唤的病……”
周卓丽回了秦晚一个“我懂得”的眼神,问:“还得了一种没事就想boss的病,是不是?”
秦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笑容僵在了脸上。
周卓丽凑到秦晚耳边,贼兮兮地和她咬耳朵:“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呀?”
秦晚很不自在地推开了周卓丽,颇为不好意思地回答:“卓丽你别多想,八字还没一撇呢。”
周卓丽继续“我懂得”的表情:“害羞啥嘛~!这都是咱们公司公开的秘密了。”
周卓丽这话说得有些大声,引得正在分配工作的聂浩往她和秦晚这边看了一眼。
这一眼抢救了秦晚。
周卓丽再说下去,秦晚估计得犯尴尬癌了。
开完会刚好到下班时间。
秦晚看着周卓丽一脸八卦地靠过来,毫不犹豫奔向自己的座位,收拾好东西滚蛋下班。
这天晚上秦晚约了张婧吃烤肉。
张婧开车来,反而比坐地铁的秦晚还晚到。
咋咋呼呼地在秦晚身边坐下,张婧直接拿了她面前的果汁仰头喝了大半杯,缓过劲来就开始抱怨:“真不知道路上那些人是怎么拿的驾照!明明离人行道还有一公里就开始减速!减个头啊!!还有在我后面的老使劲按喇叭,没看见堵车吗?!有本事他飞过去啊!!”
早就习惯闺蜜这样性格的秦晚微笑着听张婧抱怨,把炉子上烤好的烤五花肉夹起来放在张婧盘子里。
张婧又吐槽了路上遇到的各种坑爹司机五分钟,终于中场休息吃烤肉。
拿生菜包好烤肉在酱碟里蘸了蘸,张婧咬了一口,问秦晚:“你和祁东说清楚了没有?”
秦晚夹牛舌的动作慢了一下:“还没有。”
“你看你,拖延症又犯了吧?!”
看着张婧又要开始教育自己,秦晚赶紧解释:“他上周日晚上去北京出差了,要这周四才回来。没见面怎么问?”
张婧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又交待了秦晚一句:“他回来了你记得马上搞明白,别拖来拖去的把自己给拖进去了。”
听到张婧这话,秦晚突然觉得嘴里的五花肉也没那么美味了。
有些食不知味地咽下五花肉,秦晚点点头,说:“嗯,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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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秦晚陪张婧扫荡商场。
看着小土豪张婧围巾包包大衣的买买买买了一大堆,负责帮忙提袋子的秦晚很是无语。
作为一个忠诚的朋友,秦晚决定提出自己的异议:“婧婧,深圳已经三次入冬失败了……你买这些东西能穿得上吗?记得今年元旦的时候,咱们都还穿短袖的啊……”
张婧在收银台潇洒地刷了卡,然后手支撑在柜台上,托着下巴冷艳高贵地看向好闺蜜:“这你就不懂了!我享受的是买买买的过程~!至于这衣服派不派得上用场,那就看它的造化了!”
秦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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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买买完毕,张婧开车送秦晚回家。
闺蜜俩有说有笑地来到秦晚家楼下,刚刚停稳车,张婧就惊讶地指着前面叫出声来:“秦晚你快看!前面是不是雪姐和毛毛?!”
秦晚回头一看,看到了秦雪秦毛毛和……抱着一大束花的祁骁。
“那个男的谁啊?追雪姐的?”
张婧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看到祁骁,秦晚颇为震惊。
“这个人……这个人就是上次我和你说过的,boss的堂哥祁骁。”
“就是和雪姐有过一段的那个男人?!”张婧反问了一句,然后惊呼,“哇!雪姐发威了!”
张婧话音一落,两人就看到秦雪拿过祁骁手中的花束,冷酷地往垃圾桶那边一掼,然后抱起秦毛毛头也不回地走进单元楼。
祁骁大吼了一句“你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愤愤地转身,却迈不动腿。
最后,祁骁还是转头追秦晚而去,却被楼道保安拦住了单元楼外。
这时候,抱着秦毛毛的秦雪回过身来,一脸冷峻地对着门外的祁骁比了一个中指。
祁骁登时暴跳如雷。
虽然隔得很远,但是目睹了全过程的张婧和秦晚两个却都感觉到了来自远方的尴尬。
“雪姐她……对追求者还真的是像秋风扫落叶一样的冷酷无情啊……”
张婧呢喃到。
秦晚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10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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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等祁骁离开之后才下车回家。
路过那束花的旁边时,秦晚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束白玫瑰,看上去得有99朵。
99朵玫瑰花,代表着的是天长地久。
可是秦雪却不想要这个天长地久。
秦晚替这些花儿叹息了一声,继续往单元楼走去。
秦晚一边走,一边想——
距离她上一次收到花,多久了呢?
秦晚仔细地算了一下时间,发现自己已经快两年没有收到过花了,顿时替自己心酸起来。
嘤嘤嘤,我已经两年没人追了吗?!
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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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回到家的时候,秦雪正在给秦毛毛脱衣服,准备带他去洗澡。
听到门边有响动,秦雪往这边看了一眼,问:“谁送你回来的?”
秦晚一边换鞋一边回答:“张婧。”
“哦。那她怎么不上来坐坐?”
“她怕收停车费。”
听到秦晚这个回答,秦雪嗤笑了一声,说:“她家那么有钱,几万块钱的包一买就是好几个,还差这几块钱停车费?!”
秦晚也懒得给张婧辩解,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秦雪欲言又止。
秦雪又瞟了一眼秦晚,说:“收起你的大理论,少来给我心里添堵。”
说完,秦雪抱着光|屁股的秦毛毛往洗手间走去,给他洗澡去了。
秦晚想到垃圾桶旁的那一捧玫瑰花,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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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给毛毛洗完澡,毫不客气直接把他丢给秦晚,自个儿洗澡去了。
秦晚给毛毛擦干头发上的水,带着他刷了牙,推着他上床去睡觉。
秦晚给躺平的毛毛盖上毯子,从床头柜上拿起童话书,翻到夹有书签的那一页。
扫了一眼书页里的内容,秦晚脑海中乱糟糟的都是那束白玫瑰花。
轻叹一声,秦晚放下书,忍不住问外甥:“毛毛,今天晚上给你妈妈送花的那个叔叔,你喜欢吗?”
秦毛毛毫不犹豫地摇头:“他太娘炮了,我不喜欢!”
秦晚忍住抽搐的冲动,又问:“那……让他给你做爸爸,你愿意吗?”
秦晚话音一落,秦毛毛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
“我不要!我的拔拔只有祁东拔拔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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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秦毛毛这样称呼祁东,秦晚的心忍不住猛跳了一下。
是了,毛毛有过好几次口误,叫祁东爸爸……
她只当是毛毛缺父爱、又不懂事,才乱叫的。现在一想,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稳住自己的心不让它下沉,秦晚轻轻地问毛毛:“毛毛,你……为什么要管祁东叔叔叫爸爸?”
被秦晚这么一提点,秦毛毛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他和祁东拔拔两个人的小秘密给说了出来。
抬起肉呼呼的小手捂住嘴,毛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刚刚是我叫错了!”
秦晚轻飘飘的一个眼神过来,深得她秒怂精髓的秦毛毛一秒钟就怂了。
“呐,是拔……是祁东蜀黍说的。他问我想不想要拔拔。我说想要。然后他就说,可以给我当拔拔……”
秦毛毛条理清楚地解释着,看到秦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吓得他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但是你不高兴我这样叫他,他就说,在你不在的时候,我叫他拔拔;你在的时候,我就叫他蜀黍……”
秦晚明明已经做好的思想准备,但是听着真相从毛毛的嘴里说出来,心还是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如坠深渊,望不到底的深渊。
今天的深圳仍是一如既往地温暖,可秦晚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浸到刺骨的寒意之中,冷得她的心都缩成了一团。
秦毛毛小心翼翼地瞧着秦晚,看到她眼睛中好像有些湿润,也跟着垂下了嘴角。
一把掀开被子,秦毛毛翻身跪起来,朝秦晚张开小短手,扁着嘴撒娇地说:“小姨小姨,你不要不开心嘛~你不开心,毛毛也跟着不开心啦!”
孩子这又糯又甜的童音说得秦晚的心都要化了。
眨眨眼睛收起泪意,秦晚抬手把秦毛毛软软的小身子抱到怀里。
“谢谢毛毛,小姨现在不难过了。”
秦毛毛勾着秦晚的脖子,靠在她耳边说:“小姨,你一定要等我长大哦。我长大了就可以保护你了。”
秦晚眼角一酸,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搂紧了孩子,秦晚吸了一下鼻子,重重地点点头,带着浓重的鼻音对毛毛说:“嗯!小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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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秦毛毛睡着了,秦晚才轻手轻脚地站起来,关掉他房间里的灯出来。
秦雪脸上敷着一张面膜,躺在贵妃椅上刷ipad。
听到秦晚走动的声音,秦雪往她这边瞟了一眼,板着脸问:“我儿子睡了?”
“睡了。”
秦晚走过来在秦雪身边坐下,看秦雪玩了一会儿连连看,突然开口说:“姐,你以后别当着毛毛的面和那个祁骁吵架了,对孩子影响不好。”
秦雪白了秦晚一眼,嗤笑一声:“我秦晚的儿子我自己心里不清楚?秦晚你个太监就少替皇帝操心了。”
秦晚:“…………”
又看着秦雪刷了一会儿对对碰,秦晚又开口了:“姐,我有个问题。”
“说!”
“那个祁骁,是毛毛的亲生父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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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话音一落,秦雪手上拿着的ipad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掉了下来,狠狠地砸在她的脸上。
“噢——”
秦雪嚎了一声,甩开脸上的ipad,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从贵妃椅上坐起来,秦雪恶狠狠地横了秦晚一眼,吼她:“以后没事少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秦晚一听就知道秦雪这算是默认了。
看着秦雪扶着自己的鼻子直抽凉气,秦晚又问了一句:“姐,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会考虑祁骁吗?”
在秦雪杀人般的目光之中,秦晚坚持着说完自己的话:“我今晚上在楼下看到他给你送花了。”
秦雪又戳了秦晚两把眼刀,最后还是捱不住秦晚认真又期盼的目光,冷冷地回答:“不考虑。鬼知道他到底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毛毛来的?!”
说着秦雪冷哼一声:“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我看他百分之一百是冲着毛毛去的,以为泡到我了毛毛就手到擒来了!哼!他想得倒美!”
秦晚被秦雪这话说得胸口有些闷。
“也许……也许他不是因为毛毛,才来接近你的呢……?”
秦晚不知道是说给秦雪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揭了面膜的秦雪端坐起来,抱手看向秦晚:“秦晚你今晚上是不是吃错药了?!一个劲儿地给祁骁当说客!我秦雪就把话搁这儿了——毛毛是我一个人的,他想要儿子就自个儿生去!”
说完,秦雪“呼”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甩手回自己房间去了。
心中烦闷无处消遣,秦晚千回百折地长叹一声,扑倒在贵妃椅上。
在靠枕上狠狠地锤了两下,秦晚烦躁地想——
周四怎么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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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
这一整天秦晚上班都很不在状态,总是写两行报告,就侧过脸来拿余光来瞟祁东的办公室。
办公室和前两天一样,还是空落落的。
秦晚的心,也和前两天一样,也是空落落的。
糊里糊涂地混过了这一天,五点钟的时候,秦晚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正在出神的秦晚被这冷不丁的一声吓了一大跳。
抓过手机来一看,是祁东发来的短信。
心砰砰跳着,秦晚点开消息。
“今天加班吗?”
祁东在短信里问。
秦晚看了一眼贴在电脑边上的标签,预估了一下工作量,才回复——
“可能要加一会会。”
祁东几乎是秒回——
“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虽然不知道祁东发这个短信是什么意思,但是秦晚还是很认真地回他——
“好的。谢谢boss。”
发完这条短信,秦晚丢开手机,伸了个懒腰,又甩甩头清了一下脑子,抛开心中的杂念,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中去。
等秦晚把今天的工作任务都完成,时间已经走到了六点半。
关了电脑,收拾了一下桌面,秦晚拿了自己的包包和外套,打卡下班。
等电梯的时候,秦晚无聊地刷着手机,七点八点的又点开了短信对话框。
看着最上面的那一条短信,秦晚又是一阵出神,差点儿错过了电梯。
电梯一层一层往下,秦晚心中默数着楼层数,捱到了一楼。
此时深圳已经进入了十二月。
纵然天气还是温暖得一点儿不像冬天,可是六点半的时候,天也黑了大半。
华灯初上。
看着天边的最后一抹晚霞消散了,秦晚披上外套,走出写字楼,踏入稀薄的夜幕之中。
这时候,有人在她身后叫了她一声——
“秦晚。”
低沉淳厚的男声,千百回出现在秦晚的梦中。
在这两个字当中,秦晚的身影僵直了。
耳边响着心跳的轰鸣,秦晚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
咔——
写字楼前长年不开启的喷泉突然亮起了耀眼的灯,一圈又一圈晶莹剔透的水柱轮番腾起、交错,在霓虹一样绚烂的灯光中奏出磅礴乐章。
祁东背着激越昂扬的盛景,在灯火辉煌中,在朦胧的水雾中,走向她。
眼睛一酸,秦晚突然有点想哭。
秦晚快步迎上去,还没来得及开口,祁东就从身后拿出一捧花。
浓绿色的茎,紫蓝色的花瓣,是一捧含苞待放的睡莲。
这花出现得太过突然,秦晚惊讶得抬手掩嘴轻呼。
“等你下班的时候在附近逛了逛,发现马路对面新开了一家花店。看这睡莲长得好,忍不住就买了下来。”祁东解释着,将花递给秦晚,“送给你。拿回去插在花瓶里,开花的时候家里会很香。”
此时的秦晚完全不能思考,看到祁东递来花,只知道傻傻地接过来。
看到秦晚呆若木鸡,祁东忍不住轻笑一下,问:“收了我送的花,也不和我说声谢谢?”
秦晚脑中一个激灵,猛然回魂,忙不迭地对祁东屈身致谢:“谢谢boss!”
祁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在秦晚的肩膀上一扶,祁东半推着她往前走:“你听过那个传说吗?”
秦晚虽然重启了,但是脑系统还是运转得有些缓慢:“什么传说?”
祁东和秦晚并肩往前走着,慢慢地给她说这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传说——
“传说,每个女人转世前,佛祖都会给她三朵莲花作为选择。”
“红色的莲花寓意富贵,白色的莲花寄义美丽,蓝色的莲花则代表着智慧。”
“然富贵只是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而红颜多薄命,美丽也会随着岁月流失而消散;唯有智慧永存,流芳百世。”
“所以……”祁东停下脚步,看向秦晚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我送你蓝色的莲花。”
在祁东深邃的目光之中,秦晚的脑袋像是被门狠狠地夹了一下,没有意识地说出一句话——
“boss,你是在说我蠢吗?”
————
听到秦晚这个问句,祁东一脸无奈,默默扶额。
秦晚说完,才发现自己这个反问给两个人都挖了坑。
秦晚恨不得当场给自己捅一刀然后装死。
为什么最近总是这样?!和boss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都短路……?!
好在秦晚还有一颗愿意救场的心,硬转话题也要抢救一下局面。
“boss我给你说个冷笑话吧。”
秦晚才提完这个意见,就在祁东的脸上看到了十分明显的三个字——
你确定???
回想起那日两人单独约会说真·冷笑话的场景,秦晚再次恨不得当场给自己捅一刀然后装死。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秦晚小姐!
敢于直面人生的勇士秦晚大有现场气氛已经救无可救的感觉,沉默了。
看到秦晚一脸沮丧的小模样,祁□□然眯着眼睛笑了。
伸出手来在秦晚的头顶上拍了拍,祁东放低了声音说:“你说吧,我听着。”
没料到祁东会做出如此亲昵之举,秦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祁东显然已经跟得上秦晚的节奏,预料得到她会因为自己这个举动懵圈。
看秦晚停下脚步,祁东便长手一伸,揽住她的肩膀推着她前行:“你想吃什么?”
秦晚还在懵圈:“boss你问我吗?”
祁东点头说:“是。”
说到吃的,大号吃货秦晚脑中自带的大众点评开始飞速运行,搜索附近的好吃的。
可还没等她搜出十条记录,就听到有人在前面叫她——
“秦晚晚晚晚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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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山路十八弯连绵不绝的“晚——”当中,一个身穿红色棒球服和牛仔裤的高挑少年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祁东见状眉心一沉,往前一步身子错在秦晚跟前,拦住了少年的去路。
少年不避不闪也不减速,直接挂到了祁东身上。
两只手搭在祁东的肩膀上,那少年望着近在咫尺的秦晚,问:“秦小晚秦阿晚,这个黑脸包公是谁啊?!”
人定下来了,秦晚看清了少年那张眉清目秀朝气蓬勃的脸,想死的心无限循环一万遍。
走上去手忙脚乱地把少年从祁东身上扒下来,秦晚把他扯到一旁咬耳朵:“关南你别闹!这是我boss!”
来人正是秦雪二姨家的表弟,关南。
听到秦晚这样解释,关南回头看了一眼一脸不悦的祁东,也反过来和秦晚咬耳朵:“刚刚他还搂你肩膀呢……是不是想潜规则你?!”
关南虽然摆出了说悄悄话的架势,可是音量却不低。
他那一句话一字不差地传到了祁东的耳朵里。
祁东的脸更黑了。
“秦晚。”祁东叫了一声秦晚,引来她的注意力后,对着关南一比,“不介绍一下?”
看祁东板着一张脸,秦晚知道他不高兴了。
“boss,这是我姐的表弟,关南。”秦晚给祁东引荐了关南之后,再走过场似地给关南介绍,“阿南,这是我boss。”
虽然心情很不美丽,但是祁东还是向关南伸出了手:“我是祁东。”
关南却双手插袋,站着不动。
秦晚看着着急,暗中踢了关南一脚,示意他识相点儿。
看到秦晚这小动作的祁东不由得眸色一深。
关南扭头对秦晚咧嘴一笑,这才转过去握住祁东的手:“关南。”
祁东本想礼节性地和关南握一下手就好,谁知道在他要松开手的时候,关南反而加重了力度,死死地握住了他的手。
“我认识你。”与祁东一般高的关南平视着他的双眸,不动声色地将五指越收越紧,“你就是w大传说中的那个神话祁东。可今天一见面,也不过如此。”
关南言毕,气氛陡然零下。
就算是神经大条的秦晚,都听出了关南这句话当中的挑衅意味。
更不用说被挑衅的祁东。
“w大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准确地来说,现在的我是mec的祁东。”
祁东冷冷地回答。
mec是秦晚公司英文名简称。
关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不管你是哪里的祁东,你的大名都如雷贯耳……”
关南一番不知道是恭维还是反讽的话才开了个头,站在一旁着急的秦晚突然捂住嘴,很大声地打了个喷嚏:“阿——秋!”
秦晚打完一个,第二个又紧跟着来了:“阿秋!”
秦晚跟连珠炮似地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才停下来。
等她揉揉通红的鼻子站直起来的时候,关南已经松开了祁东的手,把自己从身上脱下来的棒球衣披在秦晚身上。
“虽然深圳十二月白天还有二十几度,但是傍晚都会凉。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多穿点。”
关南一边唠叨着一边给秦晚拉紧衣领,顺手还替她拿了那一捧睡莲。
看着关南秦晚这似一对情侣一样的举动,晚了关南一步的祁东默默地将自己才脱下来的外套挂在了手臂上,脸已经比夜色还黑了。
难得关南不和祁东呛声,秦晚赶紧追着他问:“关南你怎么来了?”
关南惊呼了一声:“哎呀!光顾着和你们说话都忘记正经事了!毛毛还在幼儿园等着我去接呢!”
听到关南这话,秦晚赶紧看了一下手表,继而大怒:“关南你搞什么!现在都快七点了!”
“我这不是想着顺路接接你顺便给你个惊喜嘛!”
“惊喜个头啦!吓都要被你吓死了!”秦晚说着推了关南一把,然后转头对祁东深深鞠了一躬,“谢谢boss的花!毛毛还等着人接呢,咱们明天见!”
祁东还没来得及回一句“明天见”,秦晚就火烧火燎地赶着关南走了。
看着秦晚关南两人离去的背影,祁东站在原地,背影被路灯拉出了一个孤单萧索的弧度。
“我赶回来,也不过是想和你一起吃个晚饭……”
秋风乍起,卷起了地上还绿着的落叶。
也卷走了祁东没说完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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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副驾驶座上,秦晚又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可是回头看到关南就穿着一件短袖体恤,秦晚到底良心不安,脱了衣服递过去:“你穿这么少,小心着凉了。”
关南流畅地将车开出停车位,看也没看自己外套一眼:“我是年轻人,不怕冷。你这个老人家就别和我客气了。”
“哼!你才比我小几岁,好意思叫我老人家?!”
秦晚愤愤不平地说了一句,到底是觉得冷,还是自觉地穿回了关南的衣服,顺便还拉上了拉链。
用余光瞟着秦晚的关南看到这一幕,笑了一声。
秦晚和关南认识了二十多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马上领会对方的意思。
听到关南这一声,秦晚就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的口是心非。
不服气地哼唧两声,秦晚干脆把拉链拉到头,然后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问关南:“欸,姐说你一月份才开始实习呢,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关南稳稳地开着车,回答:“我手上的项目做完了,趁着变态导师还没来及给我塞新项目,赶紧跑路啊。再想想这大冬天的,回家也是冷,还是来深圳过冬吧。”
“哦。”
“我这个决定做得也挺突然的,昨天晚上买的机票,今天就飞过来了。一下飞机就去雪姐公司找她 ,把她吓得不轻,嘻嘻。”
关南嬉笑两声,趁着等红绿灯的时候,扭头来看一眼秦晚。
得到的却是她两个卫生球。
绿灯亮了,关南稳稳地启动车子,继续往下说:“那时候也快五点了,雪姐直接把车钥匙给我,说她晚上有个会,本来打算叫你去接毛毛的,我来了就干脆让我开她车来把你俩都接了得了。”
听到关南这样说,秦晚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手表,抱怨道:“我有什么好接的?!又不是没手没腿回不去家!这么晚了,留毛毛一个人在幼儿园他会害怕的。”
“没事。雪姐说了,毛毛报了学校里的算术班,今天正是上课的日子,七点十五才下课的。”
关南解释道。
无奈的秦晚从车门侧槽里拿出一支没开过的矿泉水瓶,准备拧开了喝水:“真不知道阿姐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点孩子,正是玩的时候,搞这么累干什么!”
再次停下车等红灯的关南扭头看到秦晚捉急地开着矿泉水瓶,忍不住拔刀相助,拿过她手上的瓶子。
“自己的孩子,雪姐爱怎么养就怎么养呗。你要是看不爽就自己生一个去。”
关南轻松地拧开瓶盖,然后递给秦晚。
秦晚道了一声“谢”,拿着水瓶吐槽自己:“我一个人怎么生?!你当我圣母玛利亚啊?!”
“实在不行,你找我啊。”
关南淡定地回答。
正在喝水的秦晚没hold住,喷了!
狼狈地咳嗽疯狂地抽着抽纸擦水迹,秦晚槑槑地说:“关南你少开玩笑了!”
“我没有在开玩笑。”关南说着一边开车一边将车门边上那包未开封的纸巾递给秦晚,“你看我,长得又帅腿又长,智商又高又有幽默感,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孩子他爸。”
秦晚被开启王婆模式的关南给逗乐了:“得了吧你!咱俩这么熟,你小时候穿开裆裤的样子我都看过了,哪下得去手啊!”
又一个红灯。
停稳了车,关南再一次看过来。
“我是认真的。”关南目光深沉地对秦晚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