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合一莫潮生真情实感地
“你觉得明秋惊是怎么?”凌一弦一边用轻功飞在后面追, 一边不忘分心跟系统搭话。
“抱歉,宿主, 和其他统不太一样,个统不太擅长创造方面的工作。”
海伦系统开口前,电子音先婉转“叮咚”响一下,好似在柔和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所以,如果您要来猜测的话,只能按照常人的体结构进行逻辑推理——认为,有80%以的可能, 明秋惊此时内急。”
凌一弦:“……”
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让凌一弦都忍不住双眼发直呆滞几秒。
强忍着笑意抚掌赞叹,闭目、点头,引以为妙绝:“系统啊系统, 你可真是精通人『性』啊。”
海伦系统就很谦虚,不但不以物喜,而且不以己悲。
“还好, 还好,宿主您太过奖。”
一人一统和乐融融互吹一阵, 下一秒钟,凌一弦忽然话风一转。
“不过让来猜的话……觉得明秋惊可能是受伤。次去借旗杆的时候好像听他提起过,江自流不久之前, 刚刚一拳锤断他四根肋骨。”
理论来说,断掉四根肋骨的人,不宜进行任何比喝牛『奶』更剧烈的运。
殴打毒蛛首领, 绝对是众多不宜运里面,最不宜的那一种。
不过当时现场情况紧急,以明秋惊那个重视责任的『性』格, 又不可能袖手不理。
是明秋惊的话,大概只要他还剩下一口气,都会尽力往蜘蛛脑袋再喷点杀虫剂吧。
“实际,宿主,也曾将个答案作为一种可能『性』,纳入的计算系统,最终得出的结果低于3.7%。”
系统耿直说:“不理解,如果他受伤的话,为什么要避开们呢?他可以请求你搀扶他回到音乐馆包扎啊。”
特别是,凌一弦一看就很能拎东西的样子。
别说让扶着明秋惊,就是让扛起明秋惊回去都行啊!
凌一弦和系统在里默默瞎猜一通,也没商议出什么答案。倒是凌一弦速度快,没一会儿就追前面的明秋惊。
“看到他,就在前面!”
凌一弦先是松口气,随后心便升起一股疑『惑』之意:“咦,等等,他怎么还带大转向的?”
听到自己后传来的飒飒足音,明秋惊也不见意外的样子,甚至还主将形放慢些,等凌一弦追来。
“想过你会跟来,但没想过么快。”
说话之间,明秋惊仍然不停步朝着目标方向疾驰而去。见凌一弦经跟他的步伐,明秋惊便运起真气,又将速度加快些。
凌一弦率先验证自己的猜测:“你的伤还好吗?”
听到个问题,明秋惊下意识抬手按住自己心口:“还好,撑得住。”
看来没有把旧伤牵扯得更严重。
凌一弦又替系统验证猜测:“那你肚子觉还好吗?”
“什么?”明秋惊眨眨表情莫名。
他转过头来跟凌一弦对视一眼,忽然就从怜悯的眼神里心领神会部含义。
明秋惊:“……”
明秋惊委婉说:“一弦,你似乎对抱有某种误会。”
明秋惊郑重说:“今天必须跟你解释一下,跟江自流都用不到任何一种痔疮膏。明知道你比较实心眼,次还跟你开玩笑,是的不对。”
明秋惊仍然微笑着,眼睛里的情绪却很无奈:“从此以后,们就放过个话题吧。”
不知是不是凌一弦的错觉,明秋惊的尾音里,好像带着一丝非常细的、令人熟悉的、可以跟气到抓狂时的系统拜把子的淡淡崩溃。
下一秒钟,系统在凌一弦脑海里同情说:“哇哦……忽然很理解他。”
“???”凌一弦愕然张大眼睛,“等等,系统,你先别急着说话。怎么记着关于他闹肚子的那个猜测,最早是由你提出来的呢?”
…………
在前往目的的路,明秋惊好好凌一弦解释一通,其就包括关于他刚才刻意表现出的异样。
明秋惊:“首先,异兽不可能是冲着音乐馆来的,没道理。仔细检查面的痕迹,发现那几只刺面蛛很有可能是从东南方向跑来的。”
凌一弦像个好学一样举起手。
“为什么异兽不能是冲着音乐馆来的?爱吃人的话,挑个人多的方下手没『毛』病啊。”
明秋惊摇摇头:
“自‘城市异兽肃清计划’启至今,经有二十五年整。早期可能还有异兽误打误撞绕过巡逻的武者与防护网。但到现在,所有‘偶然误入’城市的异兽,几乎都是人为造的必然。”
瞥认真听讲的凌一弦一眼,明秋惊严肃说:“你知道吗,在类事件里,蜘蛛是最常见的‘误入异兽’。”
“又是为什么?”凌一弦轻轻咂舌,“图肚子大?图腿『毛』粗?”
“……因为蜘蛛卵比活体异兽方便携带,而且一卵能孵出百只,比偷渡异兽蛋的『性』价比要高很多。”
在明秋惊种官方武者眼,只要异兽蜘蛛一出现,往“有人故意搞事”的方向去想准没有错。
所以在看到那条长长蛛腿的瞬间,明秋惊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丰沮玉门”的名字。
他仔细比对刺面蛛的移轨迹,发现批毒蛛自东南方向而来。
而明秋惊恰巧知道,在g市音乐馆的东南方,坐落着一间二级研究所。
虽然在外人看来,座建筑的大门挂着是一张“国xx交流协会”的牌子,是个用来养的清水衙门。
但实际,的保密级别比许多人预料得还要再高一些。
在意识到件事的瞬间,明秋惊当机立断做出决定。
顾虑到直播可能会暴『露』某些信息,甚至“丰沮玉门”的员现在就坐在屏幕对面,明秋惊故意当着镜头的面,跟凌一弦扯一堆很放松、很菜鸟、很像是没执行过任务的武者白说出来的话。
在运起轻功离去时,明秋惊也有意错开正确的方向,跑出很远才来个大拐弯。
在凌一弦、明秋惊和江自流三人里,明秋惊是轻功最好的那个。
凌一弦能么容易就追他,因为明秋惊途停下一阵,整理出知情报发给g市武者局。
将以信息过滤一些,明秋惊挑拣着,把凌一弦可以知道的那部分告诉。
凌一弦当场欣然领悟:“哦,懂,就是刚刚那一架没有打完,接下来可能还有更多蜘蛛要打的意思?”
停顿一下,凌一弦皱起眉头:“你怎么用种眼神看着?”
“只是对你到赞叹,”明秋惊微微一笑,“你就和江自流一样,非常擅长抓住事情的核心重点。”
“——没错,还有其他人等着们去保护。对于等武者来说,个理由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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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弦和明秋惊的速度经很快。
但很显然,对方下手的时间,远比获知他们消息更早。
等他们两人赶到处偏僻的研究所时,大门口那块“国xx交流协会”的牌子经劈两截,四层楼也蜘蛛刨塌一半。
整个院子的面都湿漉漉的,方圆数百米的空气,都充斥着一股刺鼻而令人眩晕的『药』味。在一滩水洼里,新鲜的人血正晕染开来。
比更加醒目的,还有数十具躺得可哪儿都是、蛛腿蜷缩的横尸。
看来,里经打过一场。
研究所搞得断壁残垣,没占着什么便宜。相应的,满的蜘蛛死尸,说明入侵者大概也吃个闷亏。
明秋惊远远眺望一眼,把周围环境尽收眼底。他在心推算出一仗的来龙去脉,同时给凌一弦使个眼『色』。
凌一弦瞬间会意。
放缓脚步,左右看看,挑棵最近的大树隐蔽形。
凌一弦里刚刚准备好,就见明秋惊堪称莽撞一头扎进院子。
“救援至,是四级武者明秋惊,编号as2095,你们可以在内网核实的份!请大家坚持住,有条件传递自己位置的兄弟给打个信号!”
他一嗓子喊下去,效果可谓立竿见影。
就在明秋惊单人匹马冲到院子最心时,他后一具八爪朝天的蜘蛛死尸,忽然从肚皮破开一个大洞。
只见一道漆黑影从蛛腹里飞出,手持一柄峨眉水分刺,毫不迟疑直取明秋惊后心!
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明秋惊左脚猛然下跺刹住前倾的力道,同时以右脚脚跟为轴,在折腰的同时原转,避开那险而又险的一击。
与此同时,他双袖里埋藏的龙须针,此时以暴雨倾盆之势,毫无保留喷吐而出!
两人之间距离如此相近,偷袭者完躲闪不及。一时间,无论是他的面门、下巴,还是胸腹、手臂,都给扎得跟个卷『毛』刺猬一般。
凄厉惨叫一声,偷袭者捂着脸孔,连滚带爬朝外跑去。
在逃离之前,偷袭者反击般大嘴一张,下一秒居然从口腔里喷出一道宽面粗细的长长蛛丝。
那些蛛丝拦在明秋惊的必经之路,七封八拐,像一堆胡『乱』贴的封条一般,拦在明秋惊的必经之路,将明秋惊的脚步绊一绊。
偷袭者疼的体蜷曲,四肢着,手脚并用朝外爬去。
明秋惊注视着此人的背影,眼神不由一凝:人居然十分适应爬的姿态,用四条腿爬居然比用两条腿跑得更快。
他倒是没有着急追去。
毕竟,前面不是还有凌一弦守着呢么。
不远处的大树,凌一弦“嘶”一声扯扯嘴角。
系统关心:“宿主怎么?”
“匕首经还给明秋惊。”凌一弦『摸』『摸』自己空『荡』『荡』的腰间,“早知道还有架要打,刚刚就应该把那根旗杆抄过来。”
“那宿主……”
“啧,算。用不着那些兵刃,自己也是武器的一种啊。”
就在系统以为,凌一弦指的是的近拳脚、或者肉搏功夫时,便眼睁睁看见:
凌一弦从树杈站起,屈起膝盖纵一跳,整个人像颗炮./弹似的,砰一声,不偏不倚砸在那个从树下爬过的武者后背!
骨头碎裂的声音咔嚓咔嚓连响几声,偷袭者发出一声肺里气泡都压出来的怪叫。
哪怕系统没有真实体,听着都觉电子牙根微微发酸。
系统:“……”
啊?你那句“自己也是武器的一种”,原来是个意思?
要不是“闪亮闪亮最闪亮”光环没有每日一次的使用限制,就凭凌一弦的『性』格,一天能点亮一万次!
就还不算完,凌一弦居然还往下墩墩,仔细受一下此人的弹『性』后,才不急不忙从他后背离开。
“略瘦,骨头有点突出,断裂的骨茬比较碎比较尖锐。”凌一弦不太满意品鉴道。
“……”
自从和位宿主绑定以后,海伦系统最常体会到的一种受,就是对周围人类的同情。
顾虑到此人有着口吐蛛丝的奇异本领,凌一弦程都狠狠摁着他的后脑勺,没给偷袭者任何抬起头来的机会。
直到明秋惊用手帕包土,暂时堵住他的嘴巴,两人才合力把偷袭者捆住,又拎着他去院落里扫『荡』一遍。
从院落到塌一半的四层楼,两人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他们搜查一切可能藏人的方,包括剩下的毒蛛尸体,也没找到其他人的存在。
不止是偷袭者样的刺客,就连本该在楼里的研究人员,甚至是收发室看门的保安,凌一弦也没见着一个。
“违法『乱』纪人员来的,能理解。毕竟刺面蛛喜欢吃人,他们来的多,像是自备干粮。”
“但原本该在里的人呢?”凌一弦表情『迷』茫,“是不是因为今天周末,所以没人来班?”
听说山下都是要996的,原来国企不用啊。
顺手摇晃一下手里半死不活的偷袭者,凌一弦心暗想:不愧是非法./组织,做派豪横,大周末的强迫员出来牧蛛。
明秋惊摇摇头:“应该是不能确定们的份,所以不愿见们。”
说句话时,他手指微,轻轻点点下的方向。
凌一弦顿时恍然:哦,原来下修隐蔽的避难所。
到一步,他们两个暂时没有要做的任务,只要把人看住,好好留守就行。
两人挑个阴凉的角落,把那个倒霉的偷袭者放下。
人他自己半分钟前吐出的蛛丝给牢牢绑住,自产自销都没有么快的。
凌一弦绕着转一圈又一圈,最终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能从嘴里吐蛛丝,是什么武功?”
明秋惊也正思索着个问题。他想想,先点点头,又摇摇头。
“有些暗器可以藏在嘴里,但恐怕蓄不住那么长。”
更何况……
压低声音,明秋惊轻声说:“刚刚堵他嘴的时候,发现他口腔膛有一道裂缝,颜『色』很自然。”
那并不是普通人划破口腔黏膜,或者火起泡的那种伤口,而是像一个天就有的器官那样,在口腔内横过一道狭的缝隙。
明秋惊有种预,蛛丝就是从那里吐出来的。
凌一弦顿时脑洞大开,各种关于“妖兽化形”、“青城山下白素贞”、“狐精报恩”的故事在心连一片。
“不会那种事。”明秋惊淡定说:“义务教育告诉们:基因决定外形结构,物尊重自然规律,们尊重现代科学。”
凌一弦一想觉得也对:“蜘蛛的丝腺都长在屁股,没道理化形以后就长进嘴里。”
要是那样的话,人不该打扮现在副模样。
他得穿条开裆裤才能出门。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还真是难以想象。”凌一弦『摸』着下巴端详此人,“嘴里居然能喷蛛丝,而且还是那么宽的蛛丝……刚才一眼看差,还以为他把午饭面条给吐出来。”
用拳头比划一下丝腺的大,凌一弦越发觉得事神奇。
悄悄跟系统说:“虽然说蜘蛛的丝腺里储备的是『液』体,但要想在口腔周围容纳下么大的器官,从外表也看不出来,是件挺困难的事吧。”
“也许他根本没有那个器官呢?”系统随口答道,“宿主您的血『液』足以致异兽于死,但为您检测体的时候,也不曾扫描出毒腺来啊。”
“……”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不知想到什么,凌一弦的眼睛慢慢转转。
就在时,明秋惊拿出手机看一眼,脸很快浮现出松口气的神『色』。
“g市武者局马就到。”
听到个消息,原本安静如鸡,只知道一个劲往墙根里窝的偷袭者,忽然就是一个暴起!
“——你干什么?”
明秋惊眼疾手快把人当场按住,阻止他一头撞死的作。
与此同时,凌一弦指出如电,连截此人十三道关键经脉,打断他自断心脉的真气流。
说来也是人点背。
明秋惊按住人的那一下,掌根恰好压在龙须针最密集的方。
而凌一弦飞快点『穴』时一味求快,没有顾忌力道。
偷袭者之前本来就受凌一弦一招从天而降的“如来神腚”,现在又重手一戳,几根撞裂的骨头再也支撑经受不住,啪嗒一下断。
剧痛之下,偷袭者翻个白眼,当场就闷不吭声晕过去。
凌一弦:“……”
明秋惊:“……”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一左一右移开目光,不约而同当做无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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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g市武者局终于赶到,接手接下来的一系列事宜。
从他们口,凌一弦得知,在明秋惊和相继离开音乐馆不久以后,直播信号就掐断。
“是们掐断的,虽然画面还在内部转播,但是经不对外播放。”
负责人简单跟他们介绍一下情况:“周围经埋伏人,不知道能不能钓到鱼……所以等会儿二位就不要回音乐馆,直接回节目组就行。”
两人自然没有意见。
在任务队收押那个偷袭者时,凌一弦清晰听到,他们称呼个人为“山蜘蛛”。
……是代号吗,还是名字特殊?
不等凌一弦想清楚个问题,那支外勤队的副队长就主过来,跟两人打个友好的招呼。
副队长满脸胡茬,笑容爽朗,一笑时『露』出满口白牙,让人看就心好:
“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年,你一定就是年班的明同学,不知位又是……?”
凌一弦自报家门。
明秋惊笑笑,补充道:“很快就会为的同学,你就当是年班里的一员好。”
副队长恍然大悟:“原来也是年班的,难怪俊杰。”
忽然,他话风一转:“对,凌同学么年轻,考武者证没有?”
凌一弦:“……”
绝,哪壶不开提哪壶。
副队长扯平嘴角,有点为难:“按理来说,所有二级以武者都得注册份。要是没有武者证的话,们个报告不太好写啊。”
凌一弦没研究过相关规定,听到副队长么说,不由微微一愣:“是样吗?”
“是啊。”副队长垂下嘴角,一个高一米八八的大男人,看起来竟然苦兮兮的。
“放心,你帮们么大忙,肯定不能把你兜进去的。就是……唉,下子半年报告又要难做。”
凌一弦下意识道:“没有其他方法?”
副队长顿时双眼放光:“有一个,凌同学要不要在们里考个武者证?”
“……啊?”
“来考吧来考吧。”副队长热情拉人入伙,“你是四级武者,证拿到手一年就有十万块钱补贴,第一次考证还有初考奖金。等你拿到武者证,们报告也好打马虎眼不是?”
凌一弦眨眨眼,不太确定说:“那就……考一个?”
“好好好,考一个。”副队长顿时笑开花。
“那说定,是的名片——凌同学拿着。哪天想来考证,可以提前打电话,你在节目组不方便,让人开车过去接你啊。”
套组合拳实在太过热情,将没见过外头世面的凌一弦冲得晕头转向。
直到手里捏着一张名片,晕晕乎乎走出七八百米,凌一弦才想起来要问明秋惊。
“怎么回事?”
明秋惊虚虚握拳抵住嘴唇,满脸都是忍笑的表情:“你们学校出高考状元的时候,你没见过附近好大学都过来抢人吗?”
凌一弦诚实说:“下山的时候,们学校正好跟县里的高合并。从个逆子入赘别家,改名换姓的那天起,个破学校别说高考状元的过去,就连高考状元的未来都没有。”
明秋惊:“……”
明秋惊发现举错例子,唯有轻咳一声:
“总之,就跟学校出高考状元差不多的。你是十六岁的四级武者,对方武者局来说是很耀眼的一个政绩,他们当然不希望你去别的方考证。”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他,就不会去别的方考证的。”
凌一弦随后又问:“不过,要是在别的方考证,有什么区别吗?”
“其实都一样,进入年班以后,你的档案会直接转到a市,所以在哪儿考证都无所谓。”
明秋惊想想,弯起双手食指和无名指,在自己脑袋摇晃着比比:
“不过在们a市考证的话,考完会送一只很软很软的熊猫枕头,特别定制,别的方没有。”
“……”
凌一弦想象一下那个“很软很软的熊猫枕头”,眼立刻浮现出浓浓的遗憾之情。
看看手里的名片,眼神好像很想把立刻还回去的样子!
过一会儿,凌一弦悠长叹口气,迈步离开时一摇三叹,念念有词。
“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一言既出,四熊猫难追……”
明秋惊:“……”
明秋惊鼓励:“加油,争取早点去a市考五级武者证。”
…………
走到半路的时候,凌一弦忽然想起一件事。
“等等,你手机不是借江自流吗,怎么还有一只手机?”
明秋惊微笑道:“手机毕竟是必备物品,所以有些现代人呢,他们是会有两只手机的。”
凌一弦:“……”
不好意思,现在手机泡水,一只手机都没有。
心念一,凌一弦停住脚步,非常自来熟冲明秋惊伸出一只手。
“秋惊,借你手机打个电话。”
一起主持过场子,那彼此间就是朋友。
别说叫好脾气的明秋惊一声“秋惊”,今天下午回去,凌一弦就要当着江自流的面叫他“自流”。
明秋惊的眉梢略略一扫,显出有点意外的模样,但还是一言不发把手机放进凌一弦的掌心。
见凌一弦皱眉回忆,按下几位数字又删掉,反复再三,明秋惊终于问道:“很难打吗?”
“不是,主要是想不起来他现在的手机号,他没事总换号。”
“唔,家里人?”
“嗯。是打给……大哥义父叔师父莫『潮』……总之就是么个关系吧!”
明秋惊:“啊?”
他难得睁大双眼,一长串失去逻辑的说法撞得晕头转向,深深陷入人类伦理关系的混『乱』漩涡。
海伦系统突然不知从哪个角落蹦出来,发表意见:“哇哦,突然更理解他。”
凌一弦:“……”
弄好一会儿,凌一弦终于功拨出电话。
手机响几声,很快就对面接起。
从扬声筒里传出的那个声音挺显年轻,语速很快,一听就知道是个急脾气的人。
“喂,谁?”
凌一弦酝酿一下,缓缓开口:“是。”
“什么不,问你是谁?怎么知道号码的?从哪儿知道的?”
凌一弦眯起眼睛:“……是。”
两言不合,手机那头瞬间暴躁:“管你是谁,瞎几把拨号还不说人话,你爹没教过你怎么跟人打电话吗?”
“哦,没教过。”凌一弦不冷不热回答道。
“爹在下山那天才送给第一支手机,然后又把推水里,让顺山涧漂流而下。
现在只想问他,连四百多斤的兵刃都能帮收拾齐塞进行李箱里,怎么就忘记多给的手机揣个防水袋呢?”
防水袋东西,凌一弦个土包子是下山后才知道的。一看标签,发现东西才三块钱!
“……”
手机的那一头陷入可疑的沉默。
过几次呼吸的时间,莫『潮』重重清几下嗓子。
“忘——那你说事怎么解决?不然也叫你一声爹,然后你能把事忘不?”
明秋惊:“……”
系统:“……”
很好,他们现在知道凌一弦的『性』格是怎么养的。
凌一弦翻个白眼:“倒不用,次管你叫过孙子,今天声算找给你的……咳,那什么,下山来外面,一路都挺顺利,现在也过得挺好的。”
莫『潮』应一声。
他那边静很大,有些呼呼的杂音,不知道是山涧风大,还是他奔跑的速度太快。
凌一弦又问:“你呢,你最近怎么样?”
莫『潮』简单说:“都还那样。”
凌一弦关心:“没下厨吧?你就实实吃红做的饭,别自己下厨,不然早晚给毒死。”
遥隔千里之远,居然还要兔崽子用手机揭短,莫『潮』当场表演个勃然大怒,即使隔着电波也栩栩如:
“管那么多呢你,天天都吃红做的饭行吧?你那个做饭水平,还好意思说?”
“哦,吃食堂。”凌一弦面无表情回答,“外面食堂菜『色』可丰富,定餐标准一顿八荤十六素,还有窗口可以打快餐。”
“……没人要听你饭桌的事,不用跟报道,挂电话吧。”
“等一下。”凌一弦叫住莫『潮』。
凌一弦垂下眼帘,一向干脆飒爽的,难得眼浮现几分迟疑。
张开嘴唇又下意识合,那副带着点纠结、带着点犹豫、又带着点不自知期待的神『色』,就像是一个抽烟喝酒烫头,又离家出走在网吧打游戏的叛逆,忽然看到自己妈妈提着饭盒来给自己送饭一般。
“现在给一个节目组打工,那个节目对外播放,好像有人喜欢,当的粉丝——哦,你知道什么是粉丝吧?”
“知道,又不智障。十秒钟之内,你给长话短说。”
说话之间,莫『潮』那边的风声转为“飕飕”的凌厉,好像是长风刮过松树林时的响。
凌一弦深深吸口气:
“看到们给举的灯牌……‘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你当初既然能好好给按古诗取名字,为什么要骗说是『摸』到兜里零钱起出来的?”
莫『潮』真情实疑『惑』道:“你说啥玩意儿?”
凌一弦咬牙切齿提醒他:
“时候,他们说的名字念起来像‘零钱’。回家问你,你说是啊是啊,就是当时正好兜里有把零钱,『摸』着就拆开拼音给取个名字。”
气得凌一弦当天半夜抡起擀面杖,『摸』黑闯进莫『潮』屋里棒打莫『潮』的狗头。
结果反莫『潮』一只手过肩摔在,又因为下盘不稳的原因,深夜十二点钟罚出去站两个时的桩。
谁知道手机那头,莫『潮』连每个停顿都透『露』出『迷』茫:
“不是,是问你,你念的那文绉绉的两句是什么玩意?”
凌一弦:“……”
凌一弦心不妙之意:“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哦?那你名字还碰巧赶个典故?”莫『潮』的声音一下子就爽朗起来,“哟,看不出来,你狗屎运还不错啊。”
“砰”一声,像是莫『潮』那边有什么东西落。
凌一弦:“……”
凌一弦直听得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什么???”
莫『潮』咳嗽一声,听起来有点心虚:
“你经长大,就实话跟你说吧……之所以给你起名叫‘一弦’,是因为你那时候特轴,从做事就一根筋。”
“当初你才几个月大的时候,执着捧着脚丫子啃,把大拇脚趾都嗦红。心想着给你换只脚吧?结果你不干,非得是右脚才行……”
“——既然你今天提到,那也问问你,毕竟真的好奇很多年……两边脚丫的大拇趾,区别真的有那么大吗?”
凌一弦:“……”
凌一弦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
手机发出不堪负重的咯吱声,手机主人明秋惊掩面救不得,默默背过去。
凌一弦周的体表温度,正不断升高、升高、再升高……
终于,一声石破天惊的“滚!!!”字,从凌一弦口喷吐而出。
明秋惊品鉴其./功力,发现一声,居然经尽得江自流林狮子吼的真传矣。
凌一弦恨恨挂断电话,同时给自己自升辈,又骂一句使人类伦理更显混『乱』的称呼。
一回,无论是明秋惊还是系统,都没给出任何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