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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三合一精卫三进宫

搜查人员的语气, 一下子就从最开始的郑重,瞬间化严肃到甚至严厉。

这当然是因为, 他发现了非常了不起的东西。

凌一弦临时跟上申请了一权限,随后和明秋惊江自流一起,三人沿着水管和防盗窗借力,用轻功飞上精卫家窗台,一鼓气地翻了进去。

精卫租屋时挑了十一楼,那几处落脚的防盗窗和水管,同样也是精卫日常离开屋子的台阶。

以说, 那“热的朝阳居的举报”, 来得非常合理。

凌一弦冲进精卫的出租屋,循着音来到之按照户型被划分好的b区——也就是这间屋子的客厅。

搜查人员打开了摆放在客厅的落地置物柜,从里翻出了一叠黑尸沉檀木的殊匣子。

黑尸沉檀木, 是在灵气复苏时生长出的一种异种植物,非常稀少珍贵,『性』质也极其殊。

首先, 它别的沉重。

一小块黑尸沉檀木,以比黄金还重, 质量约于同积的钨。

它质地细密坚硬,浑然不似木材,没有殊仪器根本无法锯开。

因为它的这一『性』, 有些富豪人家会用黑尸沉檀木配上加密锁,制保险箱,用来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品味和份。

一般来说, 购买这种材质保险箱的人是真的有钱。

因为黑尸沉檀木非常、非常、非常的贵。

假如放在里的东西价值不够昂贵,很能会出现“保险箱里的东西,其实没有保险箱本值钱”这种乌龙笑话。

重量和价格, 只是黑尸沉檀木价值的一部分。

而对于更多人,尤其武者来说,黑尸沉檀木的优点在于它的强保管『性』。

——这种木头,是用来保管异兽卵、异种植株和殊矿石的最佳材料。

在沉重无比的同时,它好像天然就有着一种中和『性』,以令许多娇贵物种稳定地维持住生命力。

比如,对环境酸碱度、空气『潮』湿度有苛刻要求,稍微偏离一点就会胎死蛋中的s级异兽雷鸟。

又比如,被移栽时哪怕被划伤了一点根系,会抽紧全枝条,在十二小时内浑枯黄死去的殊植物金线玉裹。

常年行于野外的武者,对于这种材质的盒子会非常熟悉。

当他们接到采集或者探查任务时,会尽量租借一两黑尸沉檀木的匣子。

但现在,被精卫藏在置物柜里的匣子有足足一打。

凌一弦赶到b区时,搜查人员已经设法打开了一只匣子的锁。

在看清匣子里密密麻麻陈列的东西时,凌一弦当场倒吸一口冷气,缓缓地吐出一句脍炙人口的国骂。

“卧槽。”

眼的这匣东西,能让全天下密集恐惧症患者自戳双目。

匣子里结结实实地擂着成千上万的细密颗粒,形状不太规则,大致是椭圆的长条,彼此之间互黏连,表上挂着一层浑浊的粘『液』,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恶。

在众多半透明的白『色』胶内部,浮现出一根根血丝般的东西,让这些颗粒看上去天然自带一股邪异之感。

凌一弦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干巴巴地描述:“卵啊。”

——匣子里装着的东西,很明显是某种生物的卵啊。

“是a级警戒异兽,白银蚁。”搜查人员见多识广,第一时间辨明了这物的真。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水雾模糊了防护服上自带的眼镜:

“这种危异兽,不是本国物种。做准备吧,跨国走./私、匿藏危险违禁物,两罪并罚,我们现在就要逮捕精卫。”

…………

搜查人员们客客气气地把凌一弦三人从屋子里请了出去。

在把他们请出去,这些人还用仪器给他们浑上下杀了一遍毒,又做了详细的检查,防止他们的衣角或鞋底,偶然夹带出了几颗白银蚁的卵。

不怪这些外勤如此谨慎,实在是此事事重大。

白银蚁的食谱非常广泛。

从腐肉、木头、大部分常见金属,就没有它们不吃的东西。甚至在饥饿状态下,这些蚂蚁还能吃下少许水泥混凝土,消化能力堪称无敌。

如果有人在某城市放出这种异兽蚂蚁,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你见过被蝗虫横扫而过的麦田吗?

假如有铺天盖地的白银蚁,像是蝗灾一样飞舞过整城市。

那么在它走后,有的楼大厦和基础建设,看上去会像是被蝗虫过境的农田一样怜。

更怕的是,它们不是本国物种。

也就是说,它们在本地或许没有天敌。

想而知,从匣子里翻出这东西以后,那负责搜查的外勤人员,瞬间整人木了,唰一下从头皮麻到脚后跟。

对精卫的批捕令在十分钟之内到位。

比起之的那一份,现在这份直接把精卫提升到了一当严厉的级。

一直候场的凌一弦终于派上用场。

上要求,凌一弦以美人蝎的份,将精卫约回来。他们要在第一时间把精卫抓捕归案。

凌一弦别强调:“我之跟精卫通常采用信息联络,贸然打电话,恐怕他会觉得反常。”

“那就先以信息联络。如果十分钟内没有得到对方回应,就还是打电话。”

上的意见坚决:哪怕放精卫在外多呆半小时,他们不能放。

凌一弦理解他们为何如此忐忑。

毕竟,那叠小匣子现在已经全被技术人员开盒。

总共十二匣子,其中九是满的,但是三是空的。

……根据空匣子匣壁干涸的粘『液』分析,这三只匣子,之一定也盛放过不知数目的白银蚁卵。

凌一弦在中暗暗叹息,手上颠了颠美人蝎份下那支手机。

他们三不用再赌精卫被扣押的罪名是什么,大概要几年了。

凌一弦感觉,精卫这次死的太大,根本是奔着无期去的。

……………

当凌一弦按下发送按键时,一整辆行动车的人,眼也不错地盯着她的手机。

长方形的屏幕根本没有按下去的时候,有人屏息静气,静着精卫的回音。

然而,精卫不知正在外浪什么。

美人蝎给他发的短消息,他一条也没回。

很快,上级给出的最大限度就到了,凌一弦只能给精卫打电话。

至于电话里诱引精卫话题,也是之就商量好的——精卫既然在乎劫囚任务,那凌一弦就谎称自己完成了任务的置条件。

接了公放线的电话没响几,就被对接起。

“喂?”精卫略带冷淡的殊音线,通过电波被转送过来,“干什么打我电话……哦,我看到消息了,找我有事?”

他态度冷冰冰的,美人蝎比他还要更不耐烦。

冷笑一,美人蝎曼:“下次回我消息要及时,我不习惯被男人放鸽子。”

不精卫回复,美人蝎就先打断了他的读条:“你上次让我替你办的那件事,我做完了。”

“已经预约好了参观研究?”

“嗯。”美人蝎不紧不慢地一笑,还把通话中的手机屏幕当成镜子照了照。

“就在7号,我必须得跟他一起去——这小男生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精卫,这是为了辅助你完成任务,你欠我欠大了。”

吃过从的那些亏,精卫也知,跟美人蝎谈互助互利,根本就是在放屁。

这女魔头甜头全吃,但小气得不拔一毫。

他配合美人蝎完成任务,是理应当;美人蝎偶尔帮他打辅助,那是天女下凡,纡尊降贵。

口吻丝毫不变的情况下,精卫轻轻撇了撇嘴,报了一数:

“这以内的名贵烟酒,从我的名义开发./票报销。我们哪天见?明天?明天怎么样?在我公寓附近见,然后想去茶楼还是买雪茄随便你。”

凌一弦抬起眼来,只见坐在对的上司对自己做了手势。

她领神会,口中腔调依旧拖得懒洋洋的:

“明天已经有人占据了我的生活,精卫,我没时间和鸟宝宝约会。不然我们今天见,唔,正好有人在送我呢。”

电话那头,精卫好像轻咒骂了一句,大概是嫌美人蝎麻烦。

但他还是不疑有他地报上了出租屋地址。

“行吧,我这就回来了,你现在以往我这里走……”

话刚刚说到一半,车里举着望远镜观察的成员,就迅速而无地对大家打了一串手势。

那串手势的意思是:“视野范围内,目标已返回”!

任务车里,虽然仍旧安静无,每人的呼吸被压致最低微状态。但在收到了这条消息以后,原本沉闷的气氛猛地一扫而空!

大家把原本就笔直的脊背挺得更直,只精卫进入包围圈里,就随时准备着抓捕计划。

然而,遥遥站在街头的精卫,却停住了脚步。

据说鸟类的眼睛和人类不同。

人类只能分辨红黄蓝三种原『色』,而鸟类能分辨的原『色』,却比人类要多上一种。

正因这原因,它们眼中的世界,远比人类的要灿烂绚丽许多。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原因,它们眼中的世界,也和人类目光及之处有着很大区别。

电话里,精卫的音一下子变得冷淡下来。

“见取消,美人蝎。不管你现在在谁的车上,让车子立刻调头,离我这里远点,越远越好。然后随便你找酒吧还是酒店,跟你的新猎物多留下点录像,你会谢谢我的。”

说完最后一字,不美人蝎的回答,精卫立刻掐断电话。

精卫一边慢慢收起手机,一边不动『色』地转过。

街口人流如『潮』,精卫施展妙手空空的功夫,直接从某擦肩而过、只顾着玩手机的路人头上摘了顶帽子扣在自己脑袋上,竟然也没被任何人,哪怕失主发觉。

他不会缩骨功,却恰到好处地佝偻起了自己的肩背,再脱下外套反穿。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精卫就换了副新模样,看起来很不惹人注意。

精卫的反应速度是如此迅捷,眼看就要像是游鱼融入海洋般,不惹人察觉地溜走了。

“目标人物跑了……实施抓捕,立刻!”

话音未落,路上十余辆停放的轿车,车门齐齐弹开。一队训练有素的外勤武者,几乎是同时迈出车门。

如果说,精卫像是一尾狡诈的游鱼般混入人群,那么这些外勤武者就像是猛虎下山一般,整条街分割成数块。

凌一弦想了想,打了申请的手势,也像是一抹烟一样钻出了车子。

在他们方,精卫显然已经察觉到了气味不对。

他头也不回,步履飞快,一劲儿地往人流最密集的部分扎。

要是“精卫”的异兽碎片能给人额外添上一对翅膀,没准他现在已经飞起来了!

顾忌到现在位处人流量比较大的街区,武者局外勤还没有直接亮出证件,驱散人群,打草惊蛇。

但对于疾疾奔逃的精卫,以及后穷追不舍的外勤们来说,此时此刻,大家只差一张窗户纸就能把追捕系尽数捅破。

虽然还没有光明正大的一拥而上,把人逮捕。

但以如今的局势来看,气氛已经紧张得无限『逼』近于图穷匕见。

直到现在,精卫还没有随便抄起一离自己最近的路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这只因为他知肚明,迈出这一步以后,眼就只剩下死胡同走了。

但,如果他不随便抄起一无辜路人的话,被这些外勤们逮捕,那也是跟差不多的结果。

此时此刻,小小鸟一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死路,另一条也是死路。

精卫:“……”

垂下眼睫,精卫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

两种选择,和选择会导致的后续行为被他同时架上天平,在一秒钟内决出了胜负。

下一秒钟,精卫蓦然抬手。

他动干脆利落如大鹏展翅,以无阻挡之势,朝着边最近的一男生兜头落去!

离精卫最近的两外勤,运足功力,争分夺秒地猱扑上!

而离精卫稍远一些的武者,则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生怕刺激到他的情绪,有些人握紧拳头站定了脚步。

就在这不容瞬目的键时刻,一影轻烟似地飘进了精卫的视线里。

那是一女人的侧影,皮肤白皙清透,像是最上好的羊脂玉。

她眉目飞扬,笑得明媚开朗,俨然是天真无忧的少女。

然而精卫却许多次目睹过她截然不同的样子——在这张属于天才少女的目底下,有着一张让精卫更加熟悉的脸:冷艳、矜持、不屑一顾、目中无人。

大概是因为平时在里骂得多了,精卫对那影子,有着一股深入dna般的熟悉。

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在习惯的用下,精卫的注意力被略略转移。

就是这短短的一时间,便决定了精卫的失手。

他的爪尖……不,指尖,堪堪从路人的外套上滑过,把那件运动服撕裂了一鹰爪似的长条口子。

而精卫则被后的武者,以鹞子扑禽的姿态,恶狠狠地锁住了背部节。

下一秒钟,尘埃落定。

只有茫然抬头,不知自己刚刚险而又险逃过一劫的路人,扯着自己破开一大洞的外套,『迷』茫地看看精卫,又看了看那几当众抓人的外勤。

他慢半拍地掉手机页,有点机械地意图报警。

武者局的外勤当然上处理此事。

他们给路人看了证件,简单进行了走路别玩手机的安全教育,把人好好地送走,并且告诉他想要索赔衣服以告精卫(路人:不了不了不了!这外套才八十块我犯不着!)。

整套流程丝滑无比,完全以看出武者局人员过硬的服务素质。

只惜,精卫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此处。

背后擒拿手攥住他的手腕节,收紧时宛如分筋错骨般疼痛。

然而精卫却仍下意识扭头,看向刚刚让他分神的方向。

……不是错觉。

真的是美人蝎。

之打电话时,号称自己还在路上的美人蝎,怎么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

精卫一言不发,双眼睁大,大脑却在拼命转动:她究竟是收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来救自己,还是说从一开始就……

没精卫思考出这问题的答案,一只美人蝎就颠颠朝他跑了过来。

然后……在精卫不自觉『露』出期冀的目光里,美人蝎正义凛然地踹了精卫一脚,音那叫一嫉恶如仇。

美人蝎戏很多地痛斥:

“这边是不是有情况?好大胆子,竟然敢当众行凶,我刚刚看见了,需要我出庭证吗?这种败类就应该起来!”

精卫:“……”

草(一种植物)。

他明白了。

美人蝎未曾按照他的提示,没有立刻把车子调头,远离公寓,初衷或许是来救他。

一旦发现救不成人,美人蝎立刻把脸一抹,洗清上有嫌疑。

这千魔女用他刷武者局的好感,直接开始捡漏了!

不愧是你,美人蝎,至无上的利用主义。

精卫咬着牙根笑了一,摇头晃掉那顶不太合适的棒球帽。

还没他说些什么,美人蝎就先一步戏精上。

她以手掩口,仿佛有一天雷披在她的头顶,令她受到重大打击一般,噔噔噔倒退三步。

“天啊!”美人蝎尖叫起来,“这不是我那弱智残疾语言障碍恋物癖表哥吗!”

精卫:“……”

精卫恍然想起,当初为了帮美人蝎勾搭到明秋惊,自己上好像是按了这么设定来着。

感觉到四周投向自己的目光开始变得奇怪起来,精卫深吸一口气:“我不是……”

他刚说几字,背后擒拿的分筋手就攥得更紧一分,生生『逼』得精卫把下半句话咽了回去。

美人蝎双眼睁大,美目盈盈。

她顶着一张好清纯的少女皮,背刺起精卫来却手狠黑,不遗余力。

在美人蝎惊讶肤浅的目光底下,掩盖着两蝎勾似的毒辣视线。

它们目不转睛地追击着精卫,警告他千万别说出美人蝎不想听的话。

然后,美人蝎悲伤欲绝地说:

“你……你是什么时候替换掉我表哥的?你太没有下限了,你太不是人了,连一位弱智残疾语言障碍恋物癖表哥,你忍下手?”

精卫:“……”

他也觉得,美人蝎太没有下限了。

要知,精卫十分钟挂掉电话的最后一秒,提醒美人蝎保护好自己。

十分钟后,他被摁在地上,被美人蝎迎头泼了一桶脏水,还得咬牙承认“没错,这桶水就是我制造的”。

尼玛,这是眼看着美人蝎踩着他上去了啊!

美人蝎你没有!

精卫无语凝噎地沉『吟』半晌,勉为其难地干笑三,毫无感情地棒读:

“哈、哈、哈。我需要一份,正好碰上你表哥了,当然就拿来用用……说起来也是我自自受,要不是因为借了这份,刚刚又怎么会被你带偏注意力?”

精卫觉得,没有人能要求他在这种情况下拿出小金人级的演技。

他,为一受害者,以大公无私的包容,帮美人蝎圆好了场子!

美人蝎要是有良,应该当场给他磕一!

用出毕生功力替美人蝎填完窟窿,精卫冷淡地转过脸去,今生今世不想再跟这女魔头说一句话了。

他这二十来岁虽然活得不长,然而最近的历程,未免也太坎坷。

精卫悲愤仰天,看着苍蓝无云的天空,中缓缓升起一疑问。

他注定命犯美人蝎吗?

他是不是,不应该生在天蝎座的日子里?

————————————

精卫,连同他的九盒白银蚁卵一起,被火速打包,送往武者局押。

这之后的事,凌一弦就没有再参与了。

在三天之后,第二轮的预选赛马上就要开始,凌一弦才得知两消息。

一消息是彻头彻尾的坏消息。

精卫不肯交那三盒空掉的白银蚁卵的去向。

他也不肯交拿到这批白银蚁卵的渠。

威『逼』、利诱失去了应有的效果。

即使告知他“假如实交,以在罪名里争取尽量减刑”,无法撬开精卫那张嘴。

精卫虽然『性』格有点冷淡,遇到美人蝎的时候又拿这女人没办法。但在键头,他显然是非常聪明,又很有赌『性』的人。

他不想减刑。

他根本不想被判刑。

精卫捏着自己已知的情报,希望成为一污点证人,或者再进一步——要是两做不到,那他就宁着丰沮玉门安排新人劫狱了。

正因精卫的这种想法,武者局现在跟精卫呈现出拉锯状态。

此外,还有一坏消息,在最坏情况的衬托之下,显得不那么坏:

精卫携带的全部白银蚁卵,均为工蚁卵,没有雄蚁卵。

而有工蚁是未发育完全的雌『性』。

这种异兽的寿命很短,最长不超过十天,大概是用『性』命换来了更好的胃口。

也就是说,即使精卫当真把这三盒白银蚁卵藏到了不为人知的地方,让这批蚁卵秘密孵化。但由于没有雄蚁的缘故,这波灾难只会持续一次,不会变成某种常驻的入侵物种。

“……”

此时此刻,选手们正在做赛的热准备。

在休息区里,凌一弦点开消息界,把手机分给明秋惊和江自流看。

“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片刻以后,明秋惊叹了口气,摇着头把手机还了回来。

“他不肯交具的走./私渠,这危险就一直存在。这次或许是工蚁卵,但下次难不能往里混几颗雌蚁和雄蚁卵吗?”

比起往后的考虑,江自流更注近在咫尺的危机:

“那些孵化出的白银蚁,即使只是一次『性』的,也会造成不小的麻烦吧。”

这话题太沉重,令江自流原本就冷峻的神『色』,显得更加阴沉。

好好的一冷酷哥,硬是变成了魔头雏形的样子。

来往的选手离他们这角落远远的,即使有人不得不经过,也加快脚步,飞也似地“嗖”一过去。

“是啊。”凌一弦按灭屏幕,“现在还在审。武者局让我打完这场比赛后过去一次,看看能不能利用为美人蝎的了解,撬松精卫的墙角试试。”

“你们要是有主意的话,也以一起去。”

低传音的工夫,赛场的铃响起,象征着新一轮预选即将开始。

三人互看了看,默契地收住音,把目光投向赛台。

…………

这次的预选赛,以三人武者小队为一组,现场抽签进行小组战,共计两轮,没有复活机制。

一百二十人便是四十组。第一轮淘汰二十组,第二轮淘汰十组,只剩下最后十组时,本轮比赛结束。

有些武者小队的原编制,在上一次的预选赛里就被打散,就像是廖小绍和卫文安他们组。

这种情况下,他们就要在参赛者里邀请合适的新队友了。

自打预选赛结束以后,除了比赛日期和比赛机制之外,凌一弦再没注更多消息。

只是有几次去食堂吃饭时,她从边同学的交谈里听到了些。

据说被淘汰了队友武者小组们,重新组建的过程当艰难。

论起坎坷之处,简直不亚于重组的双离婚家庭,演练主题基本当于“一破碎的我如何拯救一破碎的你”。

凌一弦:“……”

而在交谈到了此刻,八卦人士们往往会依依不舍地丢下一两句评论,一锤定音。

“这次预选赛被屠得太惨了!”

“这次预选赛是最支离破碎的预选赛了!”

“丧偶家庭……呸,失去队友的武者小队遍地是,不忍看不忍看了。”

凌一弦:“……”

罪魁祸首凌一弦,她从这些议论中穿行而过,郎似铁,不为动。

在听完了以上惨案以后,竟然还安然若素地端着饭盘,重新在窗口打了半斤米饭,再浇一勺肥瘦间,汤汁红亮人,肉皮鲜美,颤嘟嘟的红烧肉浇头。

吸溜——好吃。

回忆着学校食堂的物美价廉的红烧肉,凌一弦神飞天外,肩膀忽然被江自流戳了戳。

她收回注意力,发现随即抽签的大屏幕上,赫然映着他们小队的编号。

编号25v编号39

该轮到他们几上场了。

…………

笑死,结果对手根本就不上场。

十丈见方的比武台,凌一弦三人在被抽取到的第一时间,就收拾收拾准备好入场。

然后,他们耐地了三十秒……一分钟……一百秒……三百秒……

“???”

三人『迷』『惑』地彼此交流起眼神,互抛接的目光里只有一中含义:对手人呢?

他们刚刚抽签抽到的,那么大的三对手,他们人在哪儿呢?

直到十分钟的候场时间即将过去,39号武者小分队才下定决。

这支队伍的小队长,没准是重度选择恐惧症。眼看大屏幕上已经开始倒计时数秒了,这支队伍才亮出白牌。

“我们弃权,不比了!”

凌一弦三人:“……”

裁判显然也有点无语,觉得这支小队太能拖时间了。

走回擂台,裁判无表情地举起明秋惊的手:“第25组,胜!”

直到返回休息区,凌一弦他们才知,刚刚的后台,究竟发生了怎样惨绝人寰的事情。

——不幸被他们抽对手的39队,是一支非常殊、就很难得、当不容易碰见的三拼队伍。

是的,散装三拼。每一队员曾经来自一支其他小队。

更殊、更难得、更不容易碰见的是:他们三人,每人的原队员,是被凌一弦干掉的。

凌一弦:“……”

在抽签抽中凌一弦组时,过去的阴影尽数压上头,让人几乎ptsd复发。

这三人对抱头痛哭,互回忆起自己的队友们是怎么在凌一弦手下变成“尸”,自己又是如何险里逃生。

结果第二轮才刚开始,就又碰上了凌一弦这煞星。

那场,当真是绕梁三日,空谷传响,哀转久绝。

由于批判凌一弦批判得太过忘情,这三人居然忘了上台。

到工人员催他们要上台比赛了,该小队早已在复盘中失去了战斗的激情。

凌一弦:“……”

啊这,其实也不至于。

重新坐回休息区,凌一弦『迷』『惑』摇头:“我们有这么怕吗?我觉得自己挺讲理,挺亲,下手也不重啊。”

这句话没用传音,在场的是武者,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有人:“……”

猴姐,你当我们没看过你漫山捡人头,1vs一百多的离谱场吗?

听完凌一弦的自白,江自流被触动绪,剖白紧随其后:“我们不怕。我一向慈悲为怀,是别人打我。”

有人:“……”

江哥,你当我们没看过上届少武赛节目,不知你用泛着金光的拳头,生生锤平了狂蟒之灾是吗?

如此难得的团建活动,明秋惊自然也不能错过。

明秋惊长叹一口气,语气非常清白:

“你们两一攻一守,怕你们能还有些理。但我一辅助的策应,应该不会有人因为我亮白旗吧。”

有人:“……”

不!我们看过上期预算赛的剪辑,这三人里,就你最笋最笋啊!!!

第二轮随机抽签比赛,编号25vs编号03

凌一弦三人刚刚上台,对手就举起了白牌。

他们沉重地说:“经过刚才的临场分析,我们觉得鸡蛋以撞撞石头,但没必要去撞水泥墩子。论变态,是我们输了。”

凌一弦三人:“……”

如此一来,第二次预选赛,凌一弦组以两轮对手全部弃权的方式,成功晋级。

——————————

预选赛一结束,凌一弦三人就赶往武者局,参与精卫的审讯。

虽然他们到场不一定有用,但比起武者局的人来,三人和精卫打过交,总归更熟悉一些。

……虽然这种熟悉,在精卫中的印象恐怕于无限社死。

但反向『操』,也是『操』!

抱着这样的情,凌一弦先走进审讯室。

在隔着视玻璃,和精卫打了照以后,凌一弦便能确定:

精卫如今精神状况良好,未来预计仍然很能抗,并且没有任何供出美人蝎当筹码的打算。

当然,在整见过程中,他一直在用眼神暗搓搓地表示“劫狱!救鹿蜀!也救我!”这样的信息就是了。

站定凌一弦这份,凌一弦唱念做打地演了一番“你怎么能狠处理掉我的弱智残疾语言障碍恋物癖表哥”戏码。

直到精卫额头上已经欢快地跳起小青筋,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房间。

“没用。”出门的第一时间,凌一弦就摇头说。

在凌一弦之后,江自流也进了屋子一趟。

比于凌一弦和明秋惊,精卫对于江自流的印象不深,只记得他是美人蝎目的队友,同时还是自己两场社死经历的见证者。

精卫:“……”

垮起鸟宝宝批脸jpg.

他本就『性』冷./淡的表情,这下子显得越发冷漠空洞了。

最后一进入审讯室的人,是明秋惊。

他和精卫对视了一阵,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过了一小会儿,明秋惊轻启薄唇,缓缓开口:“之搜查他的居时,是不是找出来一盒子?”

“……哪?”

明秋惊语气温和:“就是装满了已经贴好的发./票的那盒子。”

精卫:“……”

精卫冰山似的表情,开始出现丝丝碎裂。

明秋惊沉『吟』了一小会,微微一笑,如同吹不寒的杨柳春风拂过冰,连霜雪也要化溪流。

他柔说:“把那盒子拿过来,然后里有发./票,当着他的,一张张撕了吧。”

精卫:“……”

精卫:“你不是人。”

精卫:“你真不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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