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一代版本一代神,代代版

莫『潮』生的故事讲完了, 有那么足足五分钟的间，整个病房寂静无声。

不管是莫『潮』生还是凌一弦, 他们没有再说一句话。甚至连趴在被上的红，程安安静静，甚至不曾汪汪地叫上一声。

当然，像莫『潮』生几次省略下狌狌夫『妇』因身体不便，才被玉门捉住的内情一样，他并不会故意说什么“假如没有我，或许你父母不会站出去牺牲”的屁话。

有些事情, 是即不说, 两人也心知肚明的。

即便被抓、即便身死，鸩和狌狌也一不会后悔生下他们的孩——像是凌一弦不会为了这种理由怨恨或质问莫『潮』生一样。

现在，凌一弦终于完整知晓了关于自己父母的故事。那个她小候曾好奇问过莫『潮』生的问题, 终于在今日得到了面的回答。

这一刻，凌一弦又想起了莫『潮』生过去自己的那个答案。

——你的母亲，勇敢、温柔又美丽。你的父亲, 是个男汉中的大英雄。

……

过了好一会儿，凌一弦才调整出一副轻松的口吻, 调侃似地拍了拍莫『潮』生的肩膀。

鉴于她被缠得像个木乃伊，做出抬手这个动作费劲，所以拍肩膀这个动作, 她是用眼神示意红替她完成的。

凌一弦说：“没想到，你居然那么深明大。十二岁，应该才植入刑天山海兵不久吧, 然后你知道叛逃了？”

说实话，她感觉这个选择也不像莫『潮』生啊。

……莫『潮』生有这么聪明吗？凌一弦真的很怀疑。

“哦。”莫『潮』生毫无感情地答应了一下，他出的答案, 然也不出乎凌一弦所料。

莫『潮』生说：“我叛逃这件事，倒不关深明大什么事。主要是玉门想要杀我，那我不得赶紧跑吗？谁不跑谁傻啊。”

凌一弦想不通：“好端端的，玉门干嘛要杀你？你把他们储存的山海兵碎片炖汤吃了？”

莫『潮』生瞪了凌一弦一眼。

莫『潮』生承认：“我没有把玉门里的山海兵炖汤吃……我只是误食了另一块山海兵碎片。”

凌一弦：“……”

凌一弦当场表演了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错愕地问道：“你当已安装上刑天碎片了吧。你还吃新的碎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小学语文开始不及格的人，别说我脑有问题。”莫『潮』生也火了，“我说误食了，你没听见吗。”

“山海兵碎片那么明显，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怎么能做到误食的啊，你认真的吗莫『潮』生。”

莫『潮』生冷笑一声，大声道：“我炖汤了！汤的颜『色』太黑了，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那当然是不管里面有什么，顺着嗓眼唏哩呼噜地咽下去了。”

凌一弦：“……”

凌一弦在脑海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连趴在她身上的红，配合着从嗓里滚出一声呜咽。

这下，凌一弦总算知道，原来莫『潮』生的黑暗料理，是与生俱来、刚一出生点到满级的天赋。

“算你狠。”凌一弦捂住眼睛，“所以呢？因为你装备上了两块山海兵碎片，玉门打算拿你当样本解剖吗？”

“哦，那倒不是最大的问题。”莫『潮』生吵得嘴巴有点干，顺手从床头柜上端起一次『性』纸杯，喝了口水，“问题在于，另一片被我消化的山海兵，它的字是泽。”

这个字有点耳熟。

凌一弦叫出系统，脑内现查电书，很快得知：泽乃是古神话中，知晓世间万事的神兽。

至于另一枚碎片刑天，则是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持干戚舞的战神人物。

“……”

凌一弦是看看脑中的文字，又看看眼前的莫『潮』生；再看看脑中的文字，复看看眼前的莫『潮』生。

关于刑天的记载，倒是跟莫『潮』生的风格十分温和：同样非常能打，且没有脑。

但是泽，通晓万物……

emmmm……

这，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此此刻，凌一弦的心情，宛如亲眼见到反差强烈的买家秀和买家秀，一间竟然无话可说。

隐蔽地瞄了莫『潮』生一眼，凌一弦暗暗地在心中琢磨：难道是“刑天”和“泽”之间相互抵消掉了，才导致莫『潮』生一直以来呈现的是他的原始智商吗？

她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种说法最为符合了。

由于对凌一弦在心中编排自己的表情实在太熟，莫『潮』生基本看一眼猜出，她肚里装的不是好话。

出言打断了凌一弦的奇异猜想，莫『潮』生说：“玉门要杀我，是因为首领植入的山海兵碎片也是泽。”

凌一弦心中蓦然一惊。

她想起李教授之前曾说过的，被完融合后的碎片，只有杀死宿主以后才能取出。

这样一来，玉门想要莫『潮』生的命也不奇怪了。

但与此同，两个问题还是不分后地，同浮现入凌一弦的脑海。

第一个问题是：泽可以通晓万物，所以说，对于她身披美人蝎马甲的事，难道玉门一直知情吗？

像这种“你以为是你在套路我，但其实是我在套路你，没想到转过头来居然还是你在套路我”的千层饼套娃活动，从来只有当上最后一层套娃，才能获得真正的快乐。

一旦成为中间的套娃夹心，不但不会获得快乐，甚至还会感觉自己被人演了。

第二个问题则是：泽碎片，怎么会有两片的？

难道山海记载有误，泽其实不是某只通晓万物的神兽。是一整个种群，当年被古人封印了制作了三只甚至更多吗。

对于凌一弦的疑『惑』，莫『潮』生依次予了解答。

关于这两个问题的答案，莫『潮』生为了破开它们的谜底，这些年连蒙带猜，屡入险境，威『逼』利诱无所不作，足足花费了小半生间才得到答案。

如今，他轻描淡写地把玉门中最高秘密告知凌一弦，总共也没用到半个小。

首回答第二个问题：世上只有一只泽，所以也只有一片泽制作的山海兵。

但别忘了，山海兵具有“用以后，效将依次递减”的特『性』。

泽碎片，几乎是所有了解山海兵的人，想要得到的重点目标。

在过去的若干年来，泽平均每两百年会被人植入一次，也相当于效力削弱了一分。

假如把山海兵碎片的收集比作一个抽卡手游，那ssr泽卡，是每当版本更新，会遭到人为削弱的苦命角『色』。

正所谓：一版本一神，版本削泽。

所以在几十年前，落到玉门首领手上的泽残片，已脆弱到连一整片维持不住，是个丢失了小半角的缺损版本。

无是玉门首领还是莫『潮』生，泽碎片没有古籍中记载的那么神奇。

首领的话，过莫『潮』生这些年的明察暗访，基本可以确：每过一段间，玉门首领能借助泽碎片，窥见到未来一会发生的某个片段。

例如，玉门无端地知道“狰”的碎片，是首领凭借泽做出的预言。

这样得知的片段极其零碎，也无法观测部的前因后。

像狰那一次，首领只看见了碎片所在的地点，却没料到它最后会落到武者局手中。

“理上，如首领没有浪费自己的预言次数，做‘美人蝎现在是谁’这种命题预言的话，他应该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即他这么做了，也未必能幸运地抽取到你正好变装的片段。”

因为，受玉门自己的命令，美人蝎确实要日夜顶着凌一弦的皮囊啊。

莫『潮』生神情非常严肃地看了凌一弦一眼：“但我仍要告诉你，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随存在爆./雷的危险的。”

凌一弦抿了抿唇，低声说：“我知道了。”

对于莫『潮』生来说，他醒着的候甚至无法运用泽。

只有当他进入梦境，碎片才会跨越间和空间，用潜意识化的抽象手法，带莫『潮』生一些零碎的启示。

他也无法分清哪些梦境来源于泽的提醒，哪些梦境只是自己日有所夜有所梦。

正因如此，他才会屡屡搞出被凌一弦吐槽的、“一百个梦里九十九个不准”的乌龙事件。

且，关于启示的具体内容，还得靠莫『潮』生自己解读。

比如说，能把一场猫和鼠的梦境，解读成凌一弦会在洞『穴』里遭遇危险，凌一弦真不知道这些年来莫『潮』生究竟在想什么。

听到这里，凌一弦终于明过来：“所以你小候总带我搬家，且每隔十天半个月要换手机号。这是因为你做了梦？”

莫『潮』生无声点头。

即这么做会显得他草木皆兵，但为了凌一弦的安危，他不可以冒任何一丝风险。

又喝了一口水，莫『潮』生缓缓说：“最初十年，我只是一心想把你好好养大，所以能躲则躲，能避避。又过几年，你慢慢练起一身功夫，放在外面也能立住了。我年纪渐长，积累了些世事验，终于能分心考虑其他事。”

“所以后来，我和武者局搭上了线，成了一个只有少数人知道身份的线人——关于你的情况，他们也模糊知晓一些，你在内部的信任等级也很高。不然，你从没好奇过，为何当初顶替美人蝎的任务，武者局竟能放心托付你一个前十六年来历几乎空一片的小丫头吗？”

凌一弦噎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真没考虑过。

她自知理亏：“……他们当说，市只有我年龄、功法、武艺程度符合啊。”

莫『潮』生当场翻了个巨大的眼：“呵呵。”

凌一弦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拐一拐地跳下床，上前了莫『潮』生一个深深的拥抱。

“辛苦了。”

这一声辛苦，为了当初那个十二岁的小男孩，为抚养她长大，为他默默承担起的这一切，也为了他们共同历的这些年。

实在不太习惯这么温情的交流方式，莫『潮』生双眼蓦地睁大，整个人在凌一弦的怀抱里僵成了一根木棍儿。

片刻以后，不知他想起什么，绷紧的肌肉松弛下来，目光流转间，酝起春江东去似的暖意。

莫『潮』生笑了一下，反手拍了拍凌一弦的后背。

“是啊，”他佯装抱怨，“可辛苦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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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在凌一弦的病房里盘亘太久，莫『潮』生接了个电话暂离开。

趁着他不在的工夫，凌一弦对红比了个“嘘”的手势，一蹦一蹦地跳下了病床。

鉴于莫『潮』生走之前留下的那句“好好养病，实待着”，至今连回声没散尽，系统忍不住在凌一弦脑内发了一声：“宿主，您……”

“没事。”凌一弦自然然地说道，“我，阴奉阳违人了，莫『潮』生早该习惯了。”

说到这里，她甚至还叉了个腰，气焰十分嚣张：“不服的话，他有本事回来打我一顿。我倒要看看，他现在能从我身上找到可下手的地方不？”

系统：“……”

一般人伤成您这样，在有进气没出气地躺在床上好好养病。只有宿主如此别具一格，不愧是幼年起跟小熊互扯头花的女人。

系统无话可说，凌一弦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系统，你之前那个状态怎么回事？”

她问得模模糊糊，但一人一统能明，凌一弦指的，是山洞中系统理她所有权限，风格却变得陌生不近人情的事。

“在获得您授权的情况下，部分程序的等级优权，会暂排在我的自主人格权上面。”系统一五一十地对凌一弦解释，“既然获得了宿主的权理权，要做到ai绝对的平正。这是我内部设的一部分。”

凌一弦想了想，忽略掉大半自己没听懂的词。

她非常直球地说：“我还是喜欢这样的你。”

系统模拟出一个温和的女声，很开心地笑了。

“谢谢您，宿主，我也喜欢。”

“哦对了，还有还有，那个秦美颜库是怎么回事？”凌一弦兴致勃勃地问，“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你还有这种好东西！它们足足把我的力量提升了将近三分之一啊。那种状态能长久保持吗？我好歹花了钱吧！”

这回，系统也学着莫『潮』生的口吻，呵呵了凌一弦一脸。

人工智能温柔体贴地回答：“那是紧急避险措施，日常期间不予启动——简言之，您做梦吧。”

也是当情急，凌一弦无心关注自己状态，所有人也没发现不对。

唯独旁观者系统，它可以对比着自己后台储存下来的影像确信：在加载秦男『性』美颜库的那一分钟里，凌一弦无是身体数据还是外观，发生了巨大变化。

哪怕忽略掉凌一弦嘴边短暂出现的那一圈儿小胡不提，系统也必须要说：

当，宿主整个人变成一米八八的铁t模样了好吗！

——武功只能解释凌一弦为何皮肤突然变好/眼睛突然变亮/身姿突然变得翩然灵巧，但不可以解释为何凌一弦突然变『性』！

难道还要凌一弦对外宣称，她其实是偷偷练了《辟邪剑谱》的姐妹篇《邪门剑谱》，所以才搞成这副模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