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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最后,赵海一边腿抽着,一边被送上了车。左鸣扬俨然一副没打够的样子,他骂了一句便回了过头,白沐却对他莞尔一笑,顺带着伸出了一个大拇指:“你真厉害!”

    左鸣扬看着白沐露出的一拍小牙,脸上有些挂不住:“这算什么呀,我还没怎么打他,那孙子就给我跪了,我到现在还懵着呢。”

    其实白沐心里觉得他方才出暗器挺不光明磊落的,只不过说好的赤手空拳,那个赵海却亮了刀子,这也是很小人的行径。

    如此,白沐便也就释然了。

    站在一旁的左鸣扬的几个哥们却受不了了。

    这小主人溜哈巴狗,哈巴狗笑的跟傻-逼-花-儿一样的……额,另类肥皂沫子剧场,让他们无言以对。

    左鸣扬犹不自知,拦着白沐就冲着自己的几个哥们说:“给大家伙儿添不痛快了啊。今天这场不算,改天我做东,咱们另找时间聚!”

    左鸣扬说着就拦着白沐迈开了步子,左鸣扬比白沐高出了大半头,骨架也比白沐略宽一些,所以从背影上来看,白沐有一丝小鸟依人的摸样。

    左鸣扬觉得他今天另白沐刮目相看了,男人的那点装x的破玩意就像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白沐的余光扫在了左鸣扬搭在他肩上的哪只手上,一时间心中颇为感慨,只不过是这样一个简单亲昵的动作,在上辈子也是不曾在旁人面前展露有过的。只因武林纷争四起,身旁耳目众多,加之他的脾气有些执拗,左鸣扬也是一味的迁就他,故而从不曾越矩。

    岂料……最后一别的那个吻,却也成了离别之吻。

    今时今日,便是苍天见怜了吧。

    “想什么呢?”

    左鸣扬见白沐低头不语,便想要试探着去捉他的手,白沐的指尖一颤,慢慢的摊开了修长的指尖,想要与他十指相扣。

    “嗯?这什么?”

    左鸣扬自觉得手心里膈应的难受,抬起手一看,却发现是两颗油炸花生……

    白沐倒是一脸的茫然,只是朝着左鸣扬手里的花生米发呆。

    左鸣扬嘴角一抽:“白沐啊,咱不差这几个钱,你抓这个干吗?”

    这个是暗器!

    但是他才不会这么说!

    白沐垂了垂眸,只得蹩脚地说:“挺好吃的,就随手抓了点。”

    左鸣扬却是误会了,还以为他山上下来的连花生米都吃不上。

    他心里一酸,急忙问道:“白沐,你还想吃什么,我统统给你买,成吗?”

    “真的?”白沐喜上眉梢,他还以为五十万的孽债之后他就什么都没得吃了。

    白沐想起了他前些天初来乍到,在饿得不了时候吃到的人间美味,便用充满期待的小眼神看着左鸣扬,道:“那……我想要一包红豆吐司!”

    “嗯,好!”

    见左鸣扬答应的如此爽快,白沐又挺了挺脊背,伸出了两根手指:“两包!”

    左鸣扬心里更酸了:“成,咱们明天去甜品店,你就是把店里的全买来都行。”

    白沐从不是贪而无厌之人,他看着左鸣扬摇了摇头:“不用,两包,就够了。”说完了这句,白沐又想起了赵海,便轻声问:“赵海,被送往哪个医院了?”

    说起来,前两天白沐在萧洛留给他的秘籍上认识了些许地方。

    警察局——衙门

    学校——学堂

    医院——医馆

    酒店——客栈

    超市——店铺

    诸如此类……

    左鸣扬露出了一个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道:“嗯?叫救护车了,肯定是最近的医院,xx医院吧。没事,死不了,别担心!”

    白沐点了点头,城市的灯光将左鸣扬的五官描绘的越发深刻,一如当年摸样。白沐感受着左鸣扬轻轻落在自己肩头的那温暖的手掌,苦中带乐的的别样情绪在他的心里慢慢荡漾开来。

    柳暗花明,便是如此了吧。

    白沐盈盈的目光似要与左鸣扬如同幽潭一般的双眸深深纠缠在一起,他轻声道:“回去,我给你上药,好得快些。”

    白沐说着便支起手点了点左鸣扬有些发肿的嘴角,左鸣扬愤愤道:“那孙子八成是嫉妒老子长的帅,净是往我脸上打,真是个孙子!”

    白沐只是笑笑,两人就这么回了公寓。

    左鸣扬冲了个澡,便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床上等着白沐给他上药,白沐端着一个小盘子就走了进来,左鸣扬见他还没换衣服,便急忙道:“你也去洗一洗吧,一身臭汗的,一会儿再涂也不迟。”

    白沐闻了闻自己身上的烟酒味,蹙了蹙眉:“也好。”

    对于调节水温这件事,白沐还是未能做到得心应手,他看着架子上的沐浴露跟洗发露,仔细地盯了一会儿。上回就用错了,左鸣扬没少笑话他,色儿都差不多,他也不太认识这些个字,难免用错。

    白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得不说这样是清爽了许多,冲澡的时候也不必那般折腾了。

    最后,白沐闻了闻香喷喷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喷嚏。红红的鼻头微微攒动着,他回到了房间换上了左鸣扬给他买的睡衣。白沐不得不承认“空调”是个圣物,难耐的酷暑里有个此等圣物,也是惬意的很。

    “哦,你洗好啦?”

    正光着上身趴在床上玩手机的左鸣扬一见白沐来了,便一下子坐了起来。见白沐的头发还在不断的往下滴水,左鸣扬拿起自己的浴巾就往白沐的头上一蒙:“开空调了,你这样容易着凉,过来我给你擦擦。”

    这倒是……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白沐咬了咬唇乖得像小猫儿一样的坐了过去,可在上辈子,他可没有这么乖,左鸣扬还总说他是刺猬,要顺毛捋。

    左鸣扬的大手揉搓着白沐软绒绒头发,白沐一时间陷入了过往的记忆中,只不过左名扬不记得他了,白沐想起这件事还是有些黯然神伤,若是能像当初一样与他同去同归……那就好了。

    白沐慢慢的转过了身子,水气氤氲的眸子里,那柔和的目光慢慢的落在了左鸣扬的身上。

    遥记当日那祭台只中,男人那当胸一剑染红了白沐的眸子。他甚至想不起他当初是怎么将那把剑从左鸣扬的胸口处□□的。

    那么深,那么痛,带着那般的不舍,染红了他为他买来的那一处安宁。一张小小的地契上染成了一片赤色,左鸣扬当初是带着怎么样的心情呢?

    就这么……

    “左鸣扬……”

    白沐难耐心中的苦涩,低低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儿,他指尖就慢慢地触到了左鸣扬的胸口,儿男人光滑结实的胸膛上,再不见那骇人的伤口。

    左鸣扬被白沐这一声唤弄的有些发愣,他连忙取下了白沐头上的浴巾,着急忙慌的问:“怎么啦?哪不舒服么?我说你是不是爆米花吃多了不消化啊?”

    “左鸣扬……”

    “说话啊,是不是吃多了?”

    “唔……没。”

    左鸣扬看着白沐欲言又止的摸样,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怪了,也没发烧啊?我看明天你别去左晴那儿了,我就说你身体不舒服,要休息。明天带你去吃你喜欢吃的面包,你或许就好了,我说你是不是开空调的时候睡觉不老实,蹬被子了?”

    白沐瞥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姑娘家家,哪里这般娇贵。”

    左鸣扬觉得心里痒痒的,但他也不想对白沐用强的……好吧,他似乎也打不过白沐。

    既然不能明抢,那就只能智取,今天这良辰美景的,时机也差不多。

    左鸣扬看着白沐雪白的脖颈,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他慢慢的捉住了白沐的双臂,慢慢的抱住了他的身子,撒娇似的将脸埋进了白沐的肩头:“白沐……你想要吗。”

    白沐不知所云,只觉得脖子上痒痒的:“要,要什么?”

    “笨蛋,当然是要你了……”

    左鸣扬说着就在白沐的脖子上轻轻的咬了一口,白沐吓了一跳,“嘭”地一声就翻下了床,跟一只小乌龟翻了盖而似的。左鸣扬看着脸上很不得渗出血的白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沐本想一走了之,事实上他也抬脚了,只是走到了门边又转了归来,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上药!”

    左鸣扬的身子一抖一抖地说:“好吧好吧,我这次一定老老实实的。”

    听见左鸣扬这么说,白沐这才坐了过去,指尖蘸了一些白色的膏药慢慢在左鸣扬的嘴角晕开,左鸣扬的眉头皱了皱,白沐收了几分力:“疼么?”

    左鸣扬嘿嘿一笑:“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疯话……”

    白沐说着就用力的点了点,左鸣扬故意地“哎呦”了一声,白沐赏了他一个白眼:“你莫要诓我,明明一点也不痛。”

    左鸣扬轻咳了一声:“嗯嗯嗯,习武之人难免磕磕碰碰嘛……”

    “嗯?就地打滚也是习武之人?什么功夫,我怎不知?”

    左鸣扬一时语塞,没想到白沐挖苦人的本事竟也是如此了得。

    白沐见左鸣扬被他噎的瞪了他一眼,便开口问道:“你究竟为何跟赵海动手?”

    左鸣扬的身子一僵:“嗯……这个吧。我有一个同学,幼儿园就认识了,是个女孩子,我认他做妹妹的。赵海……本来是他男朋友。她怀了孩子,赵海在外面乱搞回家还打了她,孩子就这么流掉了,之后她收到了刺激变得有些不正常了,被家里人送出了国。这样的人渣,我真该打死他!”

    白沐点了点头对此也表示赞同,只不过秘籍上说这个地界儿是要杀人偿命的,为这样的畜生,也终是不值。

    白沐猛然间想起了一事,便问:“左鸣扬,你……可有心上之人?”

    左名扬神色微恙,沈默了许久才幽幽地说了句:“曾经有一个喜欢的,不过分手了,也就没什么好想的了,你呢?”

    左鸣扬的回答让白沐心里结了个疙瘩,他望着左鸣扬的眸子,十指紧攥成全。

    “有。”

    左鸣扬的心里一疼,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看着白沐灼灼的视线,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白沐指的不是他,他看得出来。

    分明是看着他,又不是跟他说。

    左鸣扬是个急脾气,不喜欢猜来猜去,便哼了一声,问:“谁家的姑娘啊,让你这么惦记?”

    “是个,令人敬仰的男人。”

    “啊?”

    左鸣扬差点咬了舌头,合着,合着白沐也喜欢男人来的?敢情儿山里的娃儿也这么与时俱进了?

    好好的心情被搅了个彻底,什么良辰美景,简直就是午夜凶铃!

    “呦,怎么连敬仰都用上了?那他现在人呢?”

    “死了。”

    左鸣扬愣在了当场,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答案。他看着白沐原本清澈的眸子像是染了一层霜一样神情落寞,心里有些舍不得,左鸣扬觉得他似乎说错了话。

    左鸣扬叹了口气,慢慢的伸出了手放在了白沐的头顶,温柔的揉了揉:“正好啊,我初恋走了,你初恋也没了,咱俩干脆凑合凑合得了?”

    白沐不曾回答,只是脸上的那层坚冰却在悄无声息的融化,只待春风一过,万物复苏。

    左鸣扬看着白沐,越看越觉得心中异样,他疑惑着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容,像是有些疑惑,轻声道:“白沐……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怎么……越瞅越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呢?”

    白沐的心中狠狠一荡。

    “你……想错了吧。”他只能这么说。

    左鸣扬大大咧咧惯了,也就是随口一说。他默默地穿上了衣服,拉开了那层薄被:“嗯,也许吧,早点睡吧。”

    也许是晚上打架出了力,再加上喝了不少酒,左鸣扬很快就睡沉了。白沐轻声的关上了灯,窗外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洒了进来,映亮了白沐大半个身子。

    房间里静的出奇,唯有那一双狭长的眸子尤为雪亮,胜似月光。

    白沐伸出了小指,慢慢地勾起了左鸣扬的,且孩子气印了各章。

    指尖徐徐的摩搓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白沐终是俯下了身子,凉薄的唇在左鸣扬的嘴角落下一吻。

    莫道无缘难相守,喜忧参半君不知。

    ……

    左鸣扬,我来找你了……

    可你怎么就将我忘了呢,你这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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