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69章

    过年的时候，白沐第一次见到了左鸣扬的七大姑八大姨，三舅老爷二表弟。

    因为老爷子是跟着他的大孙子左鸣扬一起过日子的，所以每到过年，左鸣扬家里就成了吃年夜饭的地方，左鸣扬有几个堂弟，其中有两三个比他都要小很多，目前正在上小学。

    左鸣扬是个双性恋这件事，家里的人也是知道的。只不过跟左鸣扬年龄相仿的几个堂弟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左鸣扬的几个婶子也就不好说左鸣扬些什么，况且白沐是老爷子承认的，他们便没有难为白沐。

    只不过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儿往白沐碗里夹菜的左鸣扬，倒成了一家人眼里的奇葩，特别是左鸣扬的那几个堂弟，眼珠子都要翻出来了。

    左家的人跟白沐一起吃了饺子，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气氛特别好。

    一起数着钟声过年，一起放小型的烟花。

    那一刻，白沐想到了在落云剑派时，过年也是这般热热闹闹的。左鸣扬还总是买来很多烟花，门派里也有不少小弟子，他们都很喜欢跟着左鸣扬练习基本功，左鸣扬一来，这些孩子就像是小猴子一样往左鸣扬的身上挂，好不热闹。

    现在……也不错。

    数过钟声之后，左鸣扬也就没有拉着白沐回公寓，左鸣扬的父母开始跟左鸣扬的小叔他们搓麻将，老爷子也精神的很，好无去休息的意思。

    左鸣扬更是将白沐拉到了自己的房间，压着白沐做了两次。

    碍于家里的人都没有休息，所以白沐一直极力忍耐的自己的声音，可左鸣扬却拼命地折腾他，好像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白沐恨不得用眼睛瞪死他，左鸣扬只是负责默默耕耘，最后还美其名曰：“媳妇儿，你不觉得你老公在新年一开始就‘干劲儿’十足吗？”

    白沐被左鸣扬不要脸的言论搞得直翻白眼，最后也还是没忍住，声音也溢了出来。等到两个人完事儿之后，就看见左鸣扬最小的那个六岁表弟拿着一包饼干正在他的房间门口站着，这下把白沐吓得够呛。

    左鸣扬的小表弟张口就问：“哥哥，你为什么要打白沐哥哥？”

    左鸣扬被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打白沐哥哥了？”

    左天像是正义的使者一般，跟左名扬据理力争道：“你就打了，你不打白沐哥哥，那为什么白沐哥哥刚才会叫那么惨？都叫了一个小时了，你是想把他打死吗？”

    左鸣扬：“……”

    白沐：“……”

    左天说着就要去告爷爷，左鸣扬跟他解释不通，后来给他塞了个红包之后才让他安静了下来。可到了最后，这个小家伙还是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左晴。左晴听完之后，对左鸣扬说：“哥，左天以后要是弯了，你就是他的启蒙老师！”

    于是乎，左鸣扬同志就被罚着跪在了床边，振臂高呼“媳妇儿我错了”一百遍。

    到了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林跃打了电话跟左鸣扬拜了个年，左鸣扬现在只把林跃当成朋友，所以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大大方方的说了一些应景儿的话。只不过林跃知道，左鸣扬现在这样，就表示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没有挽回的可能了。

    林跃本不想将他查到的那件事在大过年的时候说出来，可他一想到白沐就坐在他曾经的位置上，跟左家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饺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林跃打定了主意，便道：“左鸣扬，我明天会从老爷子这里回京城，你有时间来我那里一趟，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左鸣扬看了一眼不远处跟左天一起玩玩具的白沐，道：“林跃，明天是大年初一，你不在家陪你家亲戚，这不好吧？”

    “左鸣扬，如果我说那毒-粉是白沐放的，你会放过白沐吗？”

    耳边的鞭炮声仿若戛然而止，左鸣扬的脑子“嗡”地一声，就连握住手机的手都僵硬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如果没有证据，我不会乱说，明天下午两点，我将证据拿给你看。”

    林跃说着就断了电话，左鸣扬却站在窗外听了很久的忙音，他僵直的身体都没有缓和过来。房间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可是那种莫名的冷意却从内心的某个角落冒了出来。上一次去林跃家的时候，林跃说他总有一天会把证据摊开在左鸣扬的面前。左鸣扬心里也怀疑过，可仅仅一念之后，他就果断的选择了相信白沐。

    只是白沐欺骗了他这件事，左鸣扬却没有忘记过，他总是在为白沐的欺骗找寻借口，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最后纠结来纠结去，左鸣扬总会安慰自己道……

    没事的，就算真是这样又怎么样呢？白沐喜欢他，白沐不会去对任何人造成不利，退一万步说，就算白沐是为了玉佩，给了他又能怎么样？

    “鸣扬哥哥……”

    左天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过来，指着另一趟坐在哪里的白沐，笑着说：“白沐哥哥好老土，他连哆啦a梦是什么都不知道，哈哈。”

    左鸣扬顺着左天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此时的白沐却是一脸的懵懂的样子玩弄着手里的变形金刚，散落了一地可拆卸玩具仿佛让白沐如临大敌。

    是啊，这个人，怎么会去害任何一个人呢？

    一定，一定是搞错了吧，一定是……

    脚步像是被吸引着，左鸣扬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从背后将坐在地毯上白沐的抱住。

    “啧啧，鸣扬哥哥，我还在这儿呢！”

    左天表示不满，左鸣扬只是朝着他撅了撅嘴巴：“去去去，小屁孩儿！”

    白沐没有左鸣扬这般厚脸皮，左天的小眼神让白沐开始挣扎起来，就连耳朵就红透了：“你快点起来，还有小孩子呢。”

    左鸣扬却不肯放手：“我就只是抱抱你，又没打算做什么。”

    “左鸣扬！”

    “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儿……”

    刚到他刚才抱的还不够多吗？

    白沐到现在还在腰疼，一家人就没有睡，外面还那么吵，白沐也睡不下，索性就陪左天一起玩玩具。其他几个小家伙由得已经熬不住了，左鸣扬的几个年龄相仿的表弟说是要出去跟朋友一起，也就溜了。

    本来他们是要拉着做左鸣扬去的，只不过左鸣扬一想到这几个人不知道要去哪里鬼混，也就没打算去。

    林跃的的这通电话让浓厚的年味淡成了凉水，即使左鸣扬现在抱着白沐，即便是这样心贴心的距离，也有了隔阂。只是左鸣扬心里害怕的并不是白沐做了什么，而是他对于白沐的一无所知。而如果白沐有一天离开了，左鸣扬甚至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跟白沐在一起的这大半年，他了解了很多。白沐喜欢的，不喜欢的，他通通都知道，可这仅限于白沐留在他的身边，而如果白沐有一天不愿了，或者是他们因为什么是吵架了，白沐要走了，他却找不到了。

    越是喜欢就越想了接更多，病态的恨不得斩断他所有的退路，让他除了自己这条路之外无路可走，可是白沐并不是他能够控制的，自从那次左晴遭到了危险之后，这种想法就在左鸣扬的认知里逐渐清晰起来。

    林跃说的那些，左鸣扬不可能当做没听过，只不过他选择了相信。可越是查，左鸣扬的心里就越是没有底，他就觉得白沐距离他越来越远，时而熟悉，时而陌生，左鸣扬厌恶这种感觉。

    他从不知晓，原来上了心，竟然会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

    “白沐，你喜欢我吗？”

    左鸣扬想要听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也不怕白沐笑话，他只想要白沐亲口说，这样他就会站在白沐的身后。

    白沐被左鸣扬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左鸣扬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侧脸之上，白沐摆弄着手里的玩具，轻声道：“我……我爱你。”

    其实从前几天开始，左鸣扬张口问他要新年礼物了，白沐也不知道该送他什么，便想着或许他这么说了，左鸣扬也就不会要什么礼物不礼物了吧。

    我爱你……吗……

    这种感觉特别的温暖，左鸣扬笑了笑，耍赖一般得将他的下巴垫在了白沐的的肩上：“我也爱你啊。可是呢……白沐，我希望你不要瞒我任何事，哪怕是一点小事，因为我想了解全部的你，而不只是身体上，这是我的新年愿望，你会答应吗？”

    关于萧洛的事，玉佩的事，或是林跃刚才说的那件事，比起从林跃嘴巴里知道，左鸣扬更想白沐告诉他，无论他说了什么，或是以前骗了他的那些话，左鸣扬都可以原谅他。

    然而白沐并没有听出左鸣扬话里的意思，他只是点了点头，回了声：“好。”

    左鸣扬从白沐的身前握住了他的手，指尖暧-昧地描绘着白沐指腹上的纹路，他轻声问道：“白沐，你有什么愿望吗？”

    白沐看向了前方的落地窗，尽管外面后院里的花火特别的绚烂，可白沐却只是盯着左鸣扬映在玻璃上的好看的侧脸，一双狭长的眸子出奇的明亮。

    “有的。”他说。

    “是什么？”

    “我想要你平平安安，想要我们长长久久。”

    “白沐。”

    “恩？”

    “我爱你，啵！”

    “你做什么啊……还有人呢！”

    我会站在你身边，你的身后，我选择相信你，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