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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他的小狐狸25

此为防盗章

祁慕的确有过人的天分,只放一点心思在学习上就能在三中这样龙藏虎卧的地方傲视百名榜。可祁源担心如果一直放任自流, 难保不会有失手的那天。在应试教育体制下, 学习和考试是靠不断练习才能稳操胜券的事情, 天赋很难让人走到最后。

祁源让温粥帮着给祁慕记一份作业, 不管他看不看,也不管他乐不乐意, 找个机会丢进他书包就是了。

温粥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祁源是祁慕的爷爷。

对方言辞恳切, 她实在没法拒绝。

况且也不是多难的事情。祁慕经常把书包丢在教室, 出去半天不见回来的,她就趁这时候把便利贴放进去。

只是现在被祁慕这么直截了当地戳穿了,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祁源再三叮嘱不让她说这都是他的意思。

祁慕又误会她这样做是因为喜欢他让他能好好学习……

温粥下午趴在桌上,懊恼极了。

周雪未回过头看见温粥没精打采的样子, 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关切地问她怎么了。温粥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没说话。

祁慕在旁边玩手机,闻言瞥过来一眼, 冷冷淡淡的,很快就收回了。

他这一眼惹得周雪未一愣,心道自己是哪又惹着这人了?怎么成天没个好脸色……

温粥趴着趴着,还真越来越不舒服。

她揉揉太阳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教室里开着空调温度太低,头有点疼, 下腹也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她抿着唇, 默默算着日子, 然后脸一白。

生理期差不多到了。

她今天没预先备着卫生巾。

这个班课间比较安静,没有那种在下课的时候会打打闹闹的同学。温粥坐在位置上,旁边祁慕还在,孙一嘉也在前面没动,她不好意思直接跟雪未说这件事。

只好捂着肚子趴在桌上,疼得脸都白了。

好在只剩最后一节数学课。

祁源拿着书在上面讲,到一半的时候叫人上去做题。祁源很随便,按心情报数字,点到一个算一个。

最后一个数字是36。

温粥心猛地下沉,那是她的学号。

可是……

她咬了咬牙,坐在位置上没动,对祁源说:“老师,我不会……”

祁源眉梢一挑,点点头,也不为难她。目光转向她身边那个人,似笑非笑道:“那就同桌上来吧。”

祁慕垂眸靠在椅子上,闻言,瞥了温粥一眼。

她脸色很白,咬着下唇,看起来很不舒服。

——真烦。

他丢了手机起身,大步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开始解题。

温粥看了眼那道题,不偏不倚是昨天带回家做的试卷里最后一道压轴题。难度很大,她还真的不会。祁慕桌上放着那张卷子,她之前就看到了,白的跟新刷的墙似的,一题都没碰过。

但现在,站在上面的少年,背影挺拔清瘦,修长的手指握着粉笔,在浮动的光影里,流畅而快速地写下计算步骤,没有丝毫停顿。

她突然由衷羡慕起他来。

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受命运眷宠。

可那个幸运儿丝毫不觉,一口气写完丢下粉笔回到座位上,低头又开始按手机。

温粥轻轻叹出一口气,拿起笔按着黑板上的步骤一点点抄写。

讲台上祁源在仔细讲解,她听得很认真,冷不防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你欠我一次。”

温粥一怔,转头看他。却发现他仍然低头看着手机,那句话好像只是她的幻觉。

放学了,温粥坐在座位上迟迟没有动。

雪未已经背起书包了,见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有点奇怪,“不回家吗粥粥?”

“啊,”温粥对她笑笑,“我一会儿再走,你先回去吧。”

雪未瞥了眼旁边一样没动静的祁慕,点点头走了。

教室里人逐渐走光了,可旁边的人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温粥硬着头皮拿出一张新卷子写,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你还不走吗?”

祁慕一局游戏刚结束,漫不经心“恩”了一声。

温粥脸色变了变。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一时半会又没法直接走……她看了祁慕一眼,忍不住怀疑他是故意的。

祁慕收起手机,望向她的眼里有抹玩味,“你不走?”

“……恩,我再做会作业。”她咬咬牙。

“呵,够认真啊。”他不咸不淡地来了句,又坐了会儿,终于拎起书包走了。

温粥舒了口气,站起来,她坐得屁股都疼了。

她一直没走,就是因为椅子上有血迹,有人在不好处理。

可一口气还没舒彻底,那人却又回来了。

温粥连忙一屁股又坐下,脸涨得通红,漂亮的眼睛惊慌不定地看着他。

祁慕站在桌边,看了她一眼,拉开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件薄薄的黑色外套丢到她桌上,眼风轻轻扫过,带着一丝笑。

像嘲讽,却又不是。

走之前,他丢下一句话。

“用完直接扔了……欠我两次了你。”

温粥两手揪着他那件外套,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但好歹有救了。

温粥处理好椅子,然后把他的外套系在自己的腰上,正好全部挡住。她背起书包往外走,天边漫布着霞光,橘红与蓝紫交错相映。

她眯起眼睛。

学校里没什么人了,晚风肆意灌着,吹走了白天的燥热。

她摸了摸腰间的布料,唇抿起来,脑海中闪过一个人褐色的发丝,沉黑的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的眸。

……好像,他也没那么坏嘛。

温粥默默地想。

而她丝毫不知,这边的祁慕站在家里,正盯着书包里那张熟悉得令人咬牙切齿的黄色便利贴。

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把这玩意放到他书包里的?

讲道理,他一整天都没离开过书包吧?

还有,是谁告诉她这样就可以追到男生的?

“靠。”

他拿起那张薄薄的纸片,揉成一团要仍进垃圾桶。

才抬起手,又停住了。

祁慕重新打开那张纸,凝着上面的字迹。

好半晌。

他呼出一口气,又把它丢回了书包。

没别的,就是突然想看看,这么无聊的事情她能坚持多久。

***

温粥洗完澡,把脏衣服丢进衣篓里。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件黑色的外套取出来。

衣服很大,几乎可以遮住她大半个身体。

温粥开始放水,准备把衣服洗了。

许琴兰在外面敲门,“粥粥?还没好吗?”

“喔,就快了。”她手忙脚乱把衣服泡进水盆里,倒上洗衣液,泡沫浮了满盆。

许琴兰听见声音,奇怪地问:“你在洗衣服了?”

“啊……”

她话音刚落,浴室门便被打开了。

许琴兰走进来,看了眼盆子,“你去写作业吧,衣服妈妈来洗。”她说着要去拿盆子。

“不!”温粥连忙压住水盆,有些急切。

许琴兰愣了一下。

温粥稳了稳心神,镇定道:“啊,妈妈,我的意思是不用了。我,我可以自己洗衣服的。”

许琴兰一笑,目光变得柔和。

“粥粥长大了。”她的语气很欣慰。

温粥点点头,“妈妈,快十点了,你先去睡觉吧。”

许琴兰应了声,又叮嘱了她几句,转身出去了。

温粥松了口气。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有点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谎。

手下的衣服因为泡了水而有些重,她拎起来,拧干,又冲洗了两遍,最后找出衣架挂上。

外面灯已经暗了,许琴兰回房睡觉了。

温粥拎着衣服走到阳台上挂好,低低叹出一口气。明天早上还要设闹钟比妈妈早起来收衣服……真是自讨苦吃。

可是她又不能真的像祁慕说的那样把衣服丢了。

温粥想起他那句话——“欠我两次了你”。

脸色登时不大好了。

他会要她怎么还……?

突然就忐忑起来。

祁慕那个人,她摸不透。

温粥在后来想起来,高一的时候似乎隐约听说过年级里的这号人。只是她不大关心这些,听过也就忘了。

按雪未的话来说,不算好学生。

虽然成绩真的……让所有人都仰望。

她之前觉得他很凶,也很冷,中午把她叫出去的时候浑身都带着凛冽的寒气,黑眸深深的,让人不敢直视。

可是傍晚把外套丢给她的时候,又不一样了。整个人透着一种……僵硬又柔和的感觉……

温粥咬住唇,絮絮地想着。

夜风从半开的窗子里溜进来,扬起她的长发。

少女的心事,可以随风飘上天空。

倒是孙一嘉消息比较灵,课间的时候给不明白情况的温粥和周雪未解谜。

“祁慕那些朋友好像在校外惹事了。和职高的打了好几次架都没结果,昨天那场出事了,听说把警察都招来了。”

他言简意赅,说得并不清楚,但大致情况还是说了个**不离十。

周雪未捂住嘴,咽下喉咙口那声低呼,脸色有点白,“我就说,祁慕一天到晚跟他们混在一起……”

“这事跟祁慕没关系,他当时没在场的。”孙一嘉打断她。

周雪未反驳:“你怎么这么清楚啊?群架的时候场面多乱啊,谁知道他在没在呢。”

孙一嘉冷呵一声:“总比你清楚。”

周雪未还想说什么,后门突然被推开了,祁慕冷着脸走进来。

门撞上墙面,发出很重的声音,半个班的人都转头看过来。有些人一脸莫名,有些知道一点内情的,眼里带着好奇。

祁慕仿若未见,在位置上坐下,一言不发。

直到一堂自习课结束,他都没怎么动过。

前面传新试卷下来,是晚上的作业。温粥拿了一份放在他桌上,“你的。”

他目光淡淡扫过,黑眸里的戾色稍微消退了一点。

温粥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刚刚进门的样子实在太吓人了。

现在才好一点儿。

祁慕这时候突然说:“手机号码给我。”

温粥愣了一下。

他皱起眉头看她,“没手机?”前两天不还在玩呢嘛。

“有……”

“号码。”

“……”

他态度强硬,温粥没办法,只好在演算纸上写下一串数字递给他。

他拿过,看着数字在屏幕上点,好像在发信息,末了揉了揉眉心,跟她说:“一会有个傻逼给你发短信,你收到看看就行,偶尔回下他。”

温粥:“什么意思?”

祁慕没说话。

周雪未听见,转过头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语气有点硬,“祁慕,你能别老这么自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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