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旱魃?
嘶!
这反应能力,恐怖如斯。
李羡倒吸一口热气,觉得此时此刻,留给自己的时间,恐怕已经不多了。
不过,
他觉得还能抢救下。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不是你要与我讨论,这个充满哲学思想的问题吗?”李羡歪着脑袋抬头问道。
“还有……,你一直挂在空中,你不累的吗,你不累,我看得都……”
“我去!”
正侃侃而谈的李羡,忽然见那女旱魃五指伸展,从半空抓落,看其手法,正是奔着自己的头顶而来。
疾若奔雷,瞬息已至。
李羡不敢大意,但此时也难以避开,只得勉力运转,将金光布在头顶,妄想以此抵挡。
但瞬息间,金光如破布撕碎,五指尚且凌厉,李羡急忙伸手,十指相加,凭借着这股蛮力,硬生生将这杀招抵住。
“你……你也是旱魃?”
玉娥惊叫出声。
也幸亏场上六道司众人,皆陷入诡异红光中,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但李羡同样惊诧,手上的压力越发的大,对她的话却感到更为好奇。
什么叫我也是旱魃?
我不是人么!
正如此凝思,头顶压力一送,却是旱魃玉娥收了神通。
她盯着李羡看了许久,而李羡也没有说话,深渊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许久后。
她沉声说道:“做我男人吧,届时你我可共享天下。”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极为肯定,李羡就是自己的同类,就好像每个不同喜好的人,总是能够找到自己的圈子。
黑石台后休憩的少女一怔,望向空中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母亲,又望了望,那个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的男人。
你让他做我爸爸?
李羡当然是一脸懵逼,我只不过是想杀你,你竟然还想要睡我,这我怎么能够答应。
就算我答应,娘子也不能答应。
他们这边正在商议人伦大事,身后忽然的破空声,却让李羡欣喜若狂。
因为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陆刑。
还以为你要和电视里演的一样,等事情尘埃落定,过来给对方或者是自己收拾呢。
不愧是法家的弟子,虽迟但到。
李羡回神看去,抱怨道:“你怎么才来,再来晚一点,我就要被她睡了。”
陆刑脸色铁青,只是瞟了一眼,李羡就能从中感受到极端的愤怒,再看他身后,空无一人。
莫非……
陆刑很生气。
他觉得此行,是要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信心满满地带着自己的小分队。
才刚刚进入山中。
就陷入了迷幻诡异的大阵,他对于阵法一窍不通,硬是凭借着蛮力,将阵法破坏,才从中走了出来。
可阵法破碎的时刻,他也看到了眼前,横七竖八的小组成员,全部都失去了意识,甚者更是好似脱阳而死。
怀揣着极端的怒火,陆刑感受到此处斗法产生的动静,急忙跑了过来,总算是赶上了结尾。
“旱魃?”
陆刑一来,就发现此处的玉娥,震惊的神情,完全写在了脸上。
那张面瘫脸上,凝重的情绪难以言表,在打量了场上的情况后,似乎不容乐观。
此行难不成要全军覆没?
“你快回地面,向六道司求救。”陆刑也是果断的人,感受到身前女子的强大,非他们所能抗衡,立刻便做出判断。
接过他递过来的木筒,李羡也不废话,就朝半空石壁上,仅有的幽静山洞而去。
但玉娥又怎会放过。
空间中流转的红光,顿时化作奇特的蟒蛇,向其缠绕而去。
“你们谁都走不了。”
玉娥冷喝一声,全身血芒大作,所照之处,空气顿时变得浑浊、粘稠,李羡只觉好似身处泥沼,刚刚跃起的身子,宛如定形般,顿在空中。
“斩头刀!”
蕴含着极致杀气的大刀赫然出现,在李羡周身环绕之后,空间仿佛被其破坏,原本的不适感,瞬间荡然无存。
陆刑身为青州六道司法家道守,这一出手,立刻就将女旱魃的术法破坏,让李羡得以跃上山洞。
“哼!”
“无知!”
听到她淡淡的讥讽,李羡尚不明白,却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撞上了无形的墙,猛地被弹开又落了下来。
“娘,我要他死!”少女的声音恶寒歹毒,直勾勾望着李羡,眸光中的冷冽杀意倾泻而出。
玉娥望了她一眼,即使她浑身伤痕,但她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怜爱之情,“你放心好吧,在这个空间里,没有人能够逃脱。”
虽是母女二人,但李羡却根本没有察觉到,两者之间的亲情存在,反而处处透着疏离。
重新落于地面的李羡,与陆刑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明白,搬救兵的想法落空后,只能分出生死。
陆刑神情肃然,问道:“你怎么样,还能不能行?”
“行!”
李羡点点头,男人不能说不行。
只是不捏碎玉佩,能做的是在不太多,毕竟眼前的女旱魃,可以说是意识苏醒以来,所遇到的最强对手。
陆刑深呼吸一口气,借着片刻喘息的机会,沉思究竟该如何破局。
想了许久,他也没有可行的方案。
他们这边还在沉吟,女旱魃却是率先发动攻击,红光凝聚如蛛网散开,将这深渊切割成单个独立的空间。
“冲!”
陆刑大喝一声,猛地窜出。
他手上赫然出现一杆青铜制式的判官笔,笔杆上刻满了字符,看其材料属性,好似与法楼相同。
【笔伐】
判官笔在身前挥舞,一撇一捺、一笔一画,都极为端正,给人以法度森严的感觉。
随着陆刑的笔尖在红网肆虐,一条条线条碰撞,顿时便将这红光撕碎,持续不断地靠近玉娥。
六道司道守的实力,果然不凡,身后众人还只是被红光笼罩,便失去自我,直到此时,仍在与红光激烈地争斗。
反观玉娥却依旧不慌不忙,即使陆刑已快到跟前,她的表情也未曾动容。
“噹——”
绵长的铜鸣声乍然响起。
判官笔尖锐的笔尖,被玉娥的肉掌抵住,再难前进分毫。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