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下午
“预科是什么东西，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在气氛陷入尴尬的沉默之时，叶晓再次发问打破了僵局。
“学院在中国的秘密分销，中国各地筛选有血统的高中生进入预科班，对他们学院会提前安排3E考试，如果血统足够优秀，毕业后就会直升本部，如果没通过，卡塞尔之门进入关闭程序，他们会被作为普通学生处理，毕业高考。”
“处理？真是精妙的措辞，感觉像是丢掉自己已经厌弃的玩具似的。”叶晓再次发表自己的评论。
“为了保密，迫不得已。”
楚子航顿了顿，接着说。
“夏弥，一九九三年十月三十好出生，性别女，入读学院预科前就读于北大附中，家中有父母和一个哥哥。”
“喂喂！”夏弥瞪眼，“查户口么！”
“放轻松，放轻松。”叶晓摆出安抚的手势，“学院的人就是这样，在你入学的以前必须要把你的底裤都给查得清清楚楚的，他们管这叫做入学的安全措施。”
“为了确保安全性。”楚子航解释道，然后又对夏弥说，“是诺玛从本部发来的资料，我们总得确认你的身份。”
说完楚子航指了指旁边桌子上放着的ipad，叶晓伸手将其拿了过来看了一眼。
Ipad上是夏弥的档案，详细清晰，事无巨细。
卡塞尔学院情报部负责学生的档案，这伙人以堪比中央情报局的严谨著称，把任何人的档案都弄得像是黑历史。
比如说夏弥这份档案开头的照片便是一张不知道用什么小相机随手拍的大头照，她的头发染成深咖啡色，戴神色的美瞳，在一片夕阳里回过头来，黄色的蝴蝶结发带飞扬起来。
照片里的夏弥是在cosplay凉宫春日，叶晓一眼便看了出来。
“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学妹竟然也是个二次元。”叶晓随口吐槽一句，然后随后将ipad丢给了夏弥。
“哈？”
ipad正正当当地落在了夏弥的胸前，然后被她稳稳接住，拿过ipad瞅了一眼。
“哦~这是我在动漫社上cos凉宫春日。”
“她们选你cos凉宫春日？”叶晓说，“突然有些好奇cos阿虚的人是谁了，哪个小子这么有艳福？”
“没人啦，知道我cos凉宫春日后就没人敢了，我之前也说了，他们都对我敬而远之。”
夏弥说。
“不过，我本来想cos朝比奈学姐的。”
“朝比奈？”叶晓微微惊讶了，目光稍稍下移，扫了一眼夏弥起伏并不明显的胸部，“感觉本钱不是很够啊。”
夏弥叹了口气，垂眼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然后注意到了叶晓的眼神，脸突然涨红了，俏脸看上去像是白里透红的苹果。
“流氓！”
夏弥骂道，然后将ipad砸向叶晓，叶晓面无表情地接过ipad，又看了一眼那上面夏弥的照片，看着夏弥的脸，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总感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但是在哪儿呢？
叶晓眉头微皱，他开始回溯记忆中的每一个片段，想要从中找到夏弥出现的画面，但是却以失败告终。
他抬起头，看着夏弥，露出思索的眼神，而夏弥正假装生闷气，撇过头去懒得与他对视，那张绝美的脸即使是升起也依旧美丽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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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温暖的下午，在闲聊之后，楚子航和夏弥一左一右贴墙站立，好似两个门神。
分别看了一会儿的书之后，两个门神开始就那本叫《翠绿录》的解读而争论，两个人都他妈的是学霸，学术派的话，叶晓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只听得“从天到底”和“从地到天”一类玄之又玄的话。
叶晓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楚子航和夏弥会就这种猜测性的书籍争得起劲，他觉得这是毫无意义的行为，但是当他看着楚子航和夏弥你来我往地争论时，那认真的模样，忽然觉得还蛮有意思的。
他忽然想起了凉宫春日的动漫，那个动漫史上著名的漫无止境的八月。
有些时候，你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都没坐，比如现在，芝加哥河上的游船来来往往，电视里重播着《辛普森一家》，他坐在沙发上，左右两边俊男美女盯着精装本站得笔直。
他们有时候讨论学术有时候对歌，有时候夏弥说白烂小花，有时候叶晓打趣他俩真像是一对情侣，这样的下午光是想想就是在浪费人生。
但你总会希望这样的下午能更长一些，更多一些，永远不要结束，就像是动漫里那个永无止境的八月一样，如果可以，叶晓真希望自己能成为动漫里的阿虚，被困在那个重复的八月之中永远不打破轮回。
那样他就可以不去思考校董会对他的针对，也不用去在意自己脑海中的另一个意识，也不用再去为了屠龙而努力，所有烦恼与压力都被屏蔽在轮回之外，他所要做的只是享受这个慵懒的下午。
但是，动漫毕竟是动漫，不是真实的现实，叶晓心里很清楚：
如果你不能直面自己所逃避的东西，生活就会重复，哪里都没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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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同一个房间里，有三个人的呼吸声。
“睡不着？”
叶晓看着天花板，轻声问。
“嗯，在想事情。”
枕边的楚子航也看着天花板，被子盖到肩，双手老老实实地交叉放于胸前。
“有什么事情会打扰到你？你应该是那种机械式的人物，应该很难有其他事情会影响到你吧？”叶晓问。
“我不知道.......”
楚子航沉默了一会儿后，轻声说。
“或许只是因为我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一会儿困了就会睡着了，没事。”
“要一起打会儿游戏吗？”叶晓提议。
“什么？”
“一起联机斗地主啊，我和路明非经常这么做，两个人联机坑另外一个人。”叶晓说。
“我不会打斗地主，但我们可以下国际象棋。”
“连斗地主都不会......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不食人间烟火啊。”
叶晓看着楚子航叹了口气。
“你不是吗？我以前还以为你是跟我一样的人呢。”楚子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