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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白莲花与不要脸

    倚窗,听雨。

    多美好的意境,再加上窗边站立的一美艳少年,更是此景只因画中有,现实哪得几回闻。可还没等舞夏贤装深沉装个够呢,只听窗外有人大喊——

    失火了!!

    舞夏贤当场就风中凌乱了,外面这不还是下着雷阵雨吗,豆大的雨点打着树叶啪啪作响,在这种大雨天气里,还能失火?这就算是浇了汽油也不能烧着吧。

    赶紧探头往外看,被淋了一脑袋雨后,这才发现西北方向在漆黑的夜色中的确是闪现着熊熊火光,那里,好像是膳房的柴草间,失火什么的也有可能。

    越来越多的人从屋子里跑了出去,虽说天上下着雨,但是皇宫中任何一处地方发生火灾都不是小事,场面一时之间混乱不堪。舞夏贤心说这事跟我没一毛钱关系,于是随手拿了块帕子擦头发,然后举着火折子准备将蜡烛点着,没电灯的时代就是让人受不了。

    点了半天也没把火给点着,刚想喊自家小侍女过来帮个忙,可还没喊出口呢,小妹妹居然自己就推门进来了,舞夏贤也没多想,刚想问问小侍女怎么就这么和自己心有灵犀,想自己之所想,思自己之所思,知道自己需要她,立马就出现,可是,这话才刚到嘴边,却见黑暗中的来人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直指自己胸口。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舞夏贤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为自己点蜡烛的小侍女转眼间就成了拿着剑想要杀人的刺客,只是只见对方举剑而不见下手,可见,他还不见得是要自己的性命。

    “英雄,有话好说!”舞夏贤用指尖小心翼翼的拨开闪着寒光的剑尖,声音却没有丝毫的颤抖。

    “跟我走。”那人低沉用低沉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果断的收剑了。

    呐尼,这又是什么情况?

    舞夏贤感觉自己这算是陷入了一个麻烦之中,跟他走呢,还是喊人捉刺客呢,努力眯起眼睛,想从黑暗中看看这位明显是刻意改变了声调的刺客先生到底长个什么模样,可看来看去,也只看到一团黑乎乎,果然,是穿了黑色夜行衣,顺便把脸也给蒙上了吧。

    不过看着他模模糊糊的影子,不算多强壮,要是自己强行反抗,或许,也不是没有赢的可能吧,当然,前提是对方不出剑这种冷兵器神器。

    那人见舞夏贤磨磨唧唧的半天没动,于是长剑再出手,绕了个剑花,把舞夏贤唬了个一愣一愣的,然后才淡淡开口:“有人要见你。”

    说完后,也不等舞夏贤答应或是拒绝,直接拉起舞夏贤胳膊,两人走出房去。

    屋外头因为失火一事闹得是不可开交,别看人多,可架不住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宫里人,火一大,便混乱一片了。侍卫举着火把到处喊着宫女们别乱跑,可一群受了惊的侍从和宫女哪里管得住,一惊一乍的别提多热闹。

    黑衣刺客好像非常熟悉皇宫,拉着一脸不情愿的舞夏贤尽往宫殿下的边边角角阴影中一路小跑,七拐八拐之后,眼前居然出现了接应的侍从三人,一脸紧张的望着黑衣人与舞夏贤,见后面没有跟踪的侍卫,赶紧让两人躲入黑影中的马车内,然后连夜从某个完全不起眼,外加买通了守卫的侧门连夜而出……

    这一刻,舞夏贤觉得自己算是上了贼船,正在往一条看不见未来的道路渐行渐远……不是说好安安稳稳快快乐乐的过完这异世界三年的吗,怎么现在却偏偏事与愿为呢。

    当马车狂奔在城外的荒野之上时,第一缕晨光已然洒向苍茫大地,东方泛白,黑夜不再。马车中的舞夏贤在这颠簸的车厢内颠得直想吐,见过晕车的,可这晕马车的,估计也就自己这独一份。

    黑衣人依旧坐在马车中的一角,戴着个黑面罩正在闭目养神,手上握着他那把看上去就很高档的长剑,从没松手过。

    舞夏贤有试探着问过他几个问题,除了换来这人的几个鄙夷的白眼外,便没有更多的内容,让舞夏贤感到很无趣,于是只好撩开马车车窗上厚重的帘子看风景。

    黑色的长发散在耳边,随着雨后的凉风轻轻飘荡,几缕荡在脸颊前,更映衬的眉眼如烟。总结一下,也就两个字,漂亮。

    黑衣人表面上对舞夏贤不理不睬,但看着这位出了名的美人在车窗前“黯然神伤”,眼中也有几分怜惜之意,但也不知他临时想到了什么,另一种莫名的情绪重新涌上心头,倒也不再看向舞夏贤,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块黑绢,细细的擦拭起手中的长剑。

    马车跑啊跑……从日出一直跑到大中午,在离城都数百里的一处郊外山庄前,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舞夏贤晕车晕得小脸煞白,四肢无力的扶着马车车门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而黑衣人早就跳下马车,和山庄迎接之人汇合了。

    山庄内来人数名,多数是带着兵器的壮汉,只有两名未执刀剑的男人站在其中,而这两人气势却比其余众人突出得多,一人穿黑色华服,长发束起,气姿勃发。年纪约三十上下,目光如炬,盯着舞夏贤相当不舒服。

    而另一人则白衣素雅,手上拿着一把写着几句歪诗的纸扇,乍一看还挺那个儒雅的,但不知为何,舞夏贤越看来越觉得不舒服,总觉得哪里违合了……果然还是没眼缘闹的吧。

    舞夏贤就这么站在马车边与对面两个大男人对望着,心中却百转千回,他们到底是谁啊,或敌或友,如果自己推说失忆,他俩会不会直接让人把自己砍了……坐久了马车头还晕得厉害,根本没办法思考什么考验智力的问题。

    手扶着马车车厢,斜眼看着那两男人,舞夏贤还是决定把主动权交在他俩手里好了。

    苏天恒看着数年未见的舞夏贤,心中还真是百感交集。

    遥想当年夏贤殿下年纪尚小,但却有如陛下一般气势非凡,而如今沦落至此,又是令人何等唏嘘。

    数年来在灭国仇敌身边苟且的活着,原本的骄傲被现实磨灭得一丝不剩,当年的夏贤殿下只成了如今的舞夏贤,畏惧而卑微的活着。

    看着身影单薄,脸色不佳,目光畏避的舞夏贤,苏天恒只觉得自己心中已是无比失望。若不是自己父亲临死前嘱咐自己一定要将先王唯一的儿子舞夏贤从天极皇宫中救出,苏天恒一定不会再见到舞夏贤。

    说实在的,苏天恒挺不待见舞夏贤这个人的,身为皇子,却给仇人当情人,不管为了什么,这种丧失尊严的事,他怎么就干得出。好,就算他身不由己,但听墨雨回报,这几日在皇宫中踩点时,却发现舞夏贤可是疯得乐不思蜀,完全没有之前听说的那般凄惨。

    果然传闻是靠不住的,眼睛看到的才是真的。

    或许当年传闻舞夏贤为了保全族人而屈身入天极之事也是假的了……苏天恒也就是想想罢了,这事也法子再求证了,再说舞夏贤保全的也不是自己家族。

    两拔人相对而视,也站了好几分钟,最后还是苏天恒身边那名白衣雅少拉了拉好友衣袖,提醒对方没必要再把人给晾着,苏天恒这才迎着舞夏贤走去。

    亏舞夏贤不晓得苏天恒的对自己看法,要不然绝对会指着苏天恒鼻子骂:“少爷我又没哭着喊着求你救我出水深火热之中,你犯得着强行把我从皇宫中带着,然后继续不待见吗?”

    不论看法如何,这人已经按照挂掉老爹的要求,费尽心思给救出来了,苏天恒也不会真的把人带出来就不管不顾了,抛却前皇子身份,对方怎么说也是自己少年时相识之人,自己这点风度还是有的。

    于是,在晕车晕得不行舞夏贤的身前,苏天恒伸出了自己的手,等待着命运的第一次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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