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小鹿角

宁初的回答传至竞技场的每一个角落, 全场安静了一瞬，随即再次爆发。

有人一边哄，一边扭头看后方的巫斯。

今天早上巫斯和宁初结伴出现在校外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听说两人举止非常亲密, 不仅在树林紧紧拥抱, 巫斯还牵着宁初的手, 扶他站上自己的契约兽。

这关系！还能是普通朋友吗！

同『性』相恋在这个世界很普遍, 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学生们正值八卦的年纪，更何况对象是竞技场的两位顶尖人物，个个无比激动。

他们是不敢这样问巫斯的，可是宁初就不同了, 过他的学生说他特温柔亲和, 竞技场内外完全是两个人。

众多视线向自己投来，巫斯眉头越皱越紧。

他察觉到此时的情形很不对劲, 这些人在干什么？

大概因为巫斯的脸『色』看来太臭，哄的人群渐渐怂了, 声音越来越小。

再往场内看时, 宁初已经离开了。

回到后台的宁初摘下面具，唐纳德一脸八卦：“刚刚动静不小啊。”

宁初表情一言难尽：“不知道是谁在到处『乱』传，要是被我逮到……”

“冷静冷静……”唐纳德递上一杯水，“所以们真的不是……”

“当然不是, ”宁初在他对面坐下，强调道：“最多只是朋友。”

唐纳德摩擦着下巴：“些传闻, 我也听说了。”

什么抱在一，手牵手扶着上契约兽之类的。

宁初听他说，满脑子问号：“根本就不是这样！我们……”

他说到一半卡住, 和巫斯在树林的时候，他的面具被摘下，巫斯为了护住他，的确……

至于牵手上个契约兽就更离谱了，巫斯只是扶了他一下，就一下。

他沉默，唐纳德不再多言，悄悄离开房间让宁初一个人休息休息，

一会儿还有第场，想刚才的情形，宁初很头疼。

其他还无所谓，反正面具一戴谁也不知道他的真身份，谣言传得再离谱，人提的也只是他的号。

巫斯就不同了，刚才的一幕他也在场，不知他会是什么心情。

休息的空档，宁初一直待在后台的房间，等到第场即将开始，再戴上面具出。

入场前，宁初快速朝场外看一眼。

没有到巫斯的身影，他离开了。

宁初松了一气的同时，默默叹息。

谣言传得这么离谱，巫斯估计也挺生气的……还他及时否认了一次。

学院的教学楼内，导师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一个黑『色』的身影走进，停在角落的桌前。

乔时闻声抬头，眯着眼看向来人：“……巫斯？”

“不会是我眼花了吧，”乔时自言自语，『摸』索到桌边的眼镜戴上再仔细一看，惊讶道：“还真是，怎么会在这时候过来？”

巫斯前段时间就没来上课，连个人影不到，后来主动报名了魔兽清扫，乔时才勉强没有追究他旷课的事。

他平时极少来办公室找自己，更说是这个时间。

巫斯知道乔时每晚会在办公室待到很晚再走，他有个问题想确定答案，当下只能来求助乔时。

“导师，”巫斯站在办公桌前，“情侣是什么意思？”

巫斯以前没听过情侣这个词，他心大概有猜测，但他不确定。

“问这个做什么？”乔时今天一整天待在办公室，还不知道外面的些传闻，“两个人互相喜欢，确认了关系，就是情侣。”

巫斯追问：“配偶？”

乔时想了想：“也可以这么说……不对，还不是配偶，应该是即将成为配偶的两个人。”

即将成为配偶的关系……猜想得到证，巫斯紧绷着脸：“我知道了。”

他扭头就走，乔时喊喊不住：“诶诶……”

巫斯迅速离开，并且带上了门，乔时锤了锤酸痛的肩骂道：“这臭小子！”

时间尚早，巫斯没有再竞技场，而是先一步回到宿舍。

他差点忘了现在还是人形，走到半路意识到博文可能在宿舍，又调转方向，绕到宿舍楼后面变回幼龙飞上。

小黑龙钻进床帘时，三崽和五崽正在一玩闹，宁初买了一个小型龙爬架安装在上方的角落，有两个简易的龙窝和藤球。

三崽趴在窝边，看向下方的五崽：[快上来。]

五崽仰头晃着尾巴，前爪在床铺上刨了刨，打算跳上。

它背后的翅膀慢慢张开，颤巍巍地抖了几下。

五崽后腿一蹬，跳来准确扒住龙窝边缘，奋力爬了进。

三崽围着它飞了一圈，蹭蹭它的额头。

小黑龙飞进来，扫它们一眼，独自到床角蹲下。

它看来有点不对劲，一红一绿两只龙崽挤在同一个窝，五崽奇道：[它怎么了？]

三崽『舔』『舔』爪子：[不知道。]

又等了半晌，宁初回来了。

他挨个『揉』一『揉』每只龙崽的脑袋，带上衣服先洗澡。

小黑龙在他碰过来时绷直了尾巴，宁初没能注意到。

待到夜深人静，宁初和龙崽们在熟睡，小黑龙悄悄身。

它靠近宁初，蹲在枕边低头看着他。

确认情侣这个词的含义之后，巫斯第一反应是愤怒。

这类私密的问题，轮得到些不相干的人来问？

随后他意识到，他们的“情侣”，另一个关注的对象是自己。

他们问的是，宁初和他是不是情侣。

他不清楚些人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宁初现在是一个人类，而他是龙……

人类的长相并不符合龙的审美，宁初没有坚硬的鳞片，锋利的龙爪，更没有龙角和龙翼。

巫斯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象，如果宁初变成龙，会是什么模样。

鳞片应该是银之类的浅『色』，和他现在的皮肤一样漂亮，或许会长着一对小鹿角，茶『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像透明的琥珀，叫声软软的。

小黑龙躁动不安，走了一圈绕到枕头的另一边，继续望着熟睡的宁初，低头嗅一嗅他发间的气息。

其……宁初的人类形态，他也觉得看。

可宁初不是龙，他是人类，他会认为自己的人类形态看吗？

下一瞬，巫斯变回人形，出现在狭窄的床铺。

宁初似有所觉，皱着眉动了动，巫斯放出一缕黑『色』的烟雾笼罩在宁初鼻尖，他眉间的痕迹抚平，再次陷入沉睡。

三崽抬头看了一眼，翻身将一侧龙翼搭在五崽身上继续睡。

床铺是单人床，巫斯挤在面，既要小心压着宁初，还得不发出声响惊动宿舍的另一个人。

他撑在宁初身侧，伸手『摸』了『摸』他的侧脸。

不是鳞片的触感，很……软？稍微用力一点就会留下红印子的错觉。

温热的鼻息洒在巫斯手上，他骤然回神，收回手。

他现在是在干什么？

巫斯脑子很『乱』，他最后看一眼宁初，变回幼龙飞出床帘，阳台吹冷风。

第天早晨，醒来的宁初对昨晚的一切一无所知，他打着哈欠床洗漱。

今天他也要外面看看，不知道巫斯还会不会在门等他。

昨天发生的事……宁初有一点尴尬和扭，但如果巫斯不计较，他也不会过多的在意。

不就是谣言，他们坦坦『荡』『荡』，还能传成真的不成。

宁初收拾了东带上三崽出门，来到校门时，并未看巫斯的身影。

他心略感失望，打算独自离开，刚走出两步，背后有人喊他。

“休宁。”

宁初回头，巫斯正朝他走来。

看来他今天只是晚了一点点，并没有躲着宁初的意思。

巫斯走近，他刻意收敛了情绪，眼底平静：“走吧。”

—

纽巴河附近的小镇上，教会的人又来了一波。

他们封锁了消息，不再让任何人靠近魔龙出现过的片区域。

几个带着魔法杖，身穿银『色』魔法袍的人沿着树林搜寻。

“的确是火龙，”一个人手有一个小小的圆盘，上面指针指向红『色』，“这还有它魔法元素的残留。”

他拿着圆盘四处走动，捕捉空气火系元素的方位与轨迹。

来到树林边缘，他指着远处一个方向：“边找找。”

这片树林不大，几人继续在附近搜寻，不放过一丝线索。

经过另一个地方时，指针再次转动，停在火系魔法的位置。

“咦？”人惊讶，“这也有？”

他继续在附近走动，确认赤焰龙还在附近出现过，看魔法元素延伸的方位……这是又回来过一次？

很快，派远处搜查的人也回来了。

“边有几只寻常龙经过的痕迹，没有发现火龙。”

领头的人“嗯”一声，环顾四周。

如果他没猜错，火龙带领着几只龙族离开，半路却与它们分开，并折返回来。

可是昨天在场的所有学生和佣兵团的人称，只过火龙一次。

不，连过不算，他们只听了一声龙啸。

而真正亲眼到火龙出现的两个人，早早地离开了。“有点意思，”领头人收圆盘，吩咐下属，“先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