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你会遭报应的
“呶,那个就是盛夏,听说成年没几个月呢,肚子都那么大了,也不知道怀了哪个野男人的种,真是不知廉耻!”
“她妈妈当年就未婚先孕,结果流产了,收养了盛夏言传身教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小的也是个水性杨花的贱种。”
“要不怎么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听说她在A大上学呢,挺着个大肚子,好意思去学校报道吗?A大的百年名声都要被她给玷污了。”
嘈杂的议论声不绝于耳,一想到母亲可能还没走远,却因为自己要饱受这样多的非议,盛夏便忍不住握了握拳。
可是,再一看到眼前母亲的遗像,盛夏便深呼吸几口,将所有的怒气都压在了心里。
死者为大。
身后一片安静的时候,盛夏一回头,正看到迎面而来的白衣女子。
虽穿着一身白衣,可女子的脸上却带着恣意的笑容,仿佛今天是什么大喜的日子。
盛夏的脸不由沉了下来。
哒哒哒的高跟鞋敲击着大理石的地面,宋可儿踩着猫步,婀娜的走到了盛夏眼前,“表姐,小姨死了,你可要保重身体哦。”
说着,宋可儿伸出手,涂成了殷红色的指甲缓缓的从盛夏**的肚皮上滑过。
眼眸里的厌恶一闪而过,盛夏下意识的护住肚子退后一
步,“宋可儿,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宋可儿脸上的笑更加得意。
凑近几分,樱红的唇贴到了盛夏耳边,宋可儿目光嫉恨的盯着盛夏那张绝色倾城到让她发狂的脸道:“盛夏,你以为,以后还会有人护着你吗?”
“还是你以为,你肚里这个野种的爸爸,会来救你?哈哈哈……”
野种……
想到那晚发生的事,盛夏的心忍不住颤了一下。
可是再想到孩子是无辜的,当初也是她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盛夏扭头看向宋可儿,目光森冷。
宋可儿像是全然不惧,打量着盛夏的眉眼,低声娇笑,“盛夏,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出现在帝景大酒店的男人,一定非富即贵,所以,将来你母凭子贵,能攀上豪门吧?”
对上盛夏轻变的脸色,宋可儿脸上的笑又艳丽了几分,“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盛夏本就苍白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那天,母亲诊出乳腺癌晚期,医院说连化疗的必要都没有,让她带母亲回家。
说是让母亲享受最后一段宁静的时光,可说白了,不就是等死?
盛夏自小在孤儿院长大,6岁时被盛琳收养。
也正因为如此,盛琳被盛家不喜,搬离了盛家。
十多年来,母女二人相依为命。
没有亲人,没有闺蜜,连个说知心话的朋友都没有。
盛夏连自己是怎么走进帝景大酒店的都不知道。
再醒来,身边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身上的痛真切的昭示着发生过的事,惊慌失措,盛夏逃离了房间,心想,就当是一夜情了,谁让自己不小心呢。
没想到,却是有心人算计的结果。
“宋可儿,你会遭报应的!”
抬眼看着满面得意笑容的宋可儿,盛夏声音冰冷。
“报应?哈哈哈哈……”
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宋可儿看小丑一样看着盛夏,低语声更加恣意,“我爸爸是帝都权贵,妈妈是豪门贵妇,我是帝都第一淑媛。盛夏,你告诉我,报应怎么敢找到我头上来?”
“倒是你……”
看到盛夏那张脸就怒火中烧,宋可儿飞快的瞥了一眼,不齿的目光落在了盛夏挺起的肚子上,“你母亲当年未婚先孕,让盛家蒙羞。你虽然不是她生的,可是她也养了你十多年。”
“如今,你也未婚先孕,连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
“盛夏,你跟你妈妈,还真是如出一辙的……不要脸呢。”
话语极尽羞辱,看着盛夏白了又白的脸色,宋可儿的眼睛都在发光。
这张脸,本来就不该存在。
即便存在,也不该
是盛夏!
“盛夏,因为你,小姨被逐出盛家。也是因为你,小姨才操劳过度,这么早就因病离世。”
“盛夏,你就是个扫把精,你怎么不去死?”
一句比一句恶毒,看着盛夏已经没有血色的脸,宋可儿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起来。
“宋可儿……”
一阵冷风吹过,盛夏蓦地冷静下来,“听说,人死后,灵魂会在她最爱的人身边停留一天。如果看到她最爱的人被人欺负,她就会化成厉鬼。你说,我妈妈要是看到你……”
盛夏的话还没说完,宋可儿已经变了脸色。
抬起头在盛夏头顶四周看了一圈,宋可儿忍不住颤了一下。
鬼神之说不可信,却又不得不信。
狠狠的瞪了盛夏一眼,宋可儿眼珠一转,笑了,“盛夏,你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真实身世?”
她都不知道的事,宋可儿会知道?
盛夏微怔的功夫,宋可儿已经做出了一脸夸张的讶异,“没说啊?”
“不过也能理解。”
宋可儿点着头道:“谁让你是个扫把精呢,你说是吧?”
“亲生的爸妈都不要你,小姨呢,本来是豪门淑媛,有世人向往的美好婚姻。可因为你,什么都没了不说,连命都没了。”
“而你,还怀了野男人的孩子,连累的
她死了都脸上无光。”
“盛夏,要不是你,小姨会这么早就死吗?你还敢说你不是扫把精?”
“盛夏,是你害死了你妈妈,所以,你亲生父母不要你,是你活该!”
宋可儿的话语声还在耳边,盛夏却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
妈妈,如果当年没有收养我,你是盛家如珠似宝的二小姐,现在,已经是优雅大方的豪门贵夫人了吧。
养尊处优,又怎么会年纪轻轻就累的一身病?
都说乳腺癌是生气太多,忧思郁结导致的。
不能承欢膝下,又不能和爱人相守一生,偏偏还多了我这么一个拖油瓶,怎能不忧思郁结?
妈妈,是我害死了你,是我……
脑袋里浑浑噩噩的,连自己怎么出了殡仪馆的都不知道。
眼前一道光亮刺来,彻骨的痛从身下涌到了心里,盛夏软软的倒了下去。
“可惜了……没足月……”
隐隐约约的话语声断断续续的在耳边响起,似是有消毒水的味道一直萦绕在鼻尖。
再醒过来,空旷的病房里只自己一人,而原本高挺的肚子,已平坦如不曾怀过孕。
对上护士歉疚的目光,盛夏闭上眼,任由泪水打湿枕头。
三天后,飞机滑入云层,盛夏离开了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