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诺！”
明景澄便撤了下去，小青子便迎了上来。
“干爹有事情吩咐？”
“恩，去知会一下老曹，说明日夫人要去上学，让他在女工班安置一下，还有就是太后要去，让他手脚干净一些，有些人该归置的便归置，不该出现的千万不要出现。”明景澄一脸冷然，极其的严肃，他双手放在身后，整个身子微微朝前倾，好似在看什么。
“诺，干爹，那干娘那边……”
“她那边我自会说去，你快点去，这要快。”
甘泉宫之中。
李昂刚刚得了消息。
“哦，太后请陈贵人去了，都说了些什么？”李昂的头并没有抬，依旧在翻看着奏折，他是一个极为勤政的君王，对朝政也有自己的野心，然而赵太后却迟迟不肯放权，一直手握虎符和天子印，而这些奏折都是赵太后批示过后，送给他看，也只是给他看看，他竟是无力去插手一二，这让他心里十分的不爽。
然则那人确实太后，他只得长叹一声。
“一直在下棋，不曾说什么，临走至极，赏了陈贵人一些香饼，并无其他。”宫人将未央宫之中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李昂。
“这倒是怪了，太后一直不喜陈贵人，为何如此这般赏她，今日来陈贵人可曾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太后不高兴了？”
李昂对赵太后的脾性最是了解，知晓她这个人不会无事去请陈贵人，其中必有蹊跷。
“这倒没有，陈贵人素来低调，性子也极为单纯，不曾与人交恶，就连上次明公公派人给了递去了消息，说祺贵人如何如何，她亦不动神色，陛下你也知晓这……”
“说的也是，桑桑素来不喜与人争斗，这便是朕最喜爱她之处。既是如此，那你便好生帮朕看着，若是有何不妥，早些来回朕便是。”
“诺！”
那人便下去了，而李昂则是面对着已经被批示的奏折，越看越气。
“陛下，小的还有一是要禀。”
原本都要下去的那人此番再次走了上来，朝着李昂便是一拜。
“何事？”
“太后明日要去往观自在书院，说是要去看看女学的进展，你看……”
“女学，那就是一个笑话，女子焉能做学问，自古女子不才便是德。也就是太后她异想天开，竟是学习机大夏展开什么女学，如今让我们大周男儿沦为他国笑柄！”
原来是赵太后早年接见了大夏女皇姜如意，知晓大夏兴办了女学，便有心想要在大周试办一下，于是便有了大周观自在书院的女学班。
然则大周素来以男子为尊，千百年来亘古不变，一直以来女子都是从属地位，不得入读私学，如今白赵太后这么一打破，自然引起了朝政之中诸多大臣的不满了，一直以来进展的并不顺利。而其中李昂最是反对。
“太后何时去？那朕也要陪着母后好生去看看，看看她的女学能教育出怎样的人才来？”李昂还是一脸的不屑。
在他的心目中，这女子是什么，只不过一玩意，养在深闺之中，抚琴弄花，穷苦人家在做些女工，大致也就如此。还读甚书。
他后宫妃嫔之中，李昂最不喜的那人便是德妃叶芳莲，整天一副酸腐之气，没事竟是吟诗作对，一点人间烟火都没有。若不是她乃是北派武将一直推崇的人，他早就不搭理他了。
“说是明日去，几时去还不知晓？奴才这就去好生打探一二。”
“去吧！”
明日很快就到来了。
“什么，我去观自在书院入学？今日？”
花锦绣还没有反应过来，绿竹就已经给她收拾好了一切。昨夜明景澄并没有回来了，而且今早派人来带话来了。让花锦绣赶紧去书院，不得延误。
“是的，老爷吩咐了，夫人快些，如今时候已经不早了。”
“可我从未上过学，这，这可如何是好？”
花锦绣有些紧张了，在他们乡间，那都是男子才可以入读私塾的，而且还要缴纳束脩，当然她知道这不是问题，关键她是个女的，女的真的能入学吗？
“我说大海，你又在教阿绣写字了，她以后也就一个妇人，一个妇人会写字有何用啊，还不如跟着我多多学习绣花织布方是正经事。”
“阿母，阿绣聪明，如今太后兴办女学，兴许那一日我们阿绣还能考一个女状元呢？到时候你老脸上也有光。”
“大海，就你嘴巴会说话，还女状元呢？阿绣知道什么了，你倒是给老娘我考个状元，老娘就是睡觉都可以笑醒。好了，今天就练到这里，阿绣跟我出去喂猪去，不要耽误你相公读书练字，他可是做学问的人，你莫去吵他。”
花锦绣记得，她是他们村唯一一个女孩子识字的，其他人都是睁眼瞎。
“夫人，你怎么还不动，快些，时候不早了。”
绿竹如今怕都是要急死了，毕竟明景澄那边递来的消息时间太晚了，好在她在这府上久了，什么都安排的妥当。
没一会儿花锦绣就被带到了观自在书院的女学班，老曹亲自出来迎接，将她安排到了正在上女工的班级里面。
在这里花锦绣看到了许姑娘还有单如，当然还有那日和单如在一起的叶家姑娘。
“夫人，奴婢在外间后者，你下学了便可以看到奴婢。”巧儿不得入内，只得和其他的丫鬟一样，都在外间陪着。
“好！”
花锦绣很快就被领到了空的为止，她的面前放了绣花针和一些布料，教习女工的是宫里尚衣局的嬷嬷，技艺十分的高超。
那嬷嬷见花锦绣来了，就放下手中的针线活。
“既是人都已经到齐了，那今日我们就开讲蜀绣，不知何人学过蜀绣？”
这位嬷嬷不知其姓名，大家都喊他杏嬷嬷，她讲课没有表情了，花锦绣特别注意了她的手，发现手上都是老茧，一看就是做惯针线活的人。
她问话，大家都摇着头，竟无一人会。花锦绣也不会，她只会苏绣，而且还不是很精通，她那点绣花的技能都是跟她婆婆还有村里曾经在大户人家学过一些活计的姑娘学的，学的也就一般，应付乡下人罢了。
这乡下人都穷，那里有这里的人这么讲究了，填饱肚子，不冻着就好了。
“那好，没人会的话，那我们就先从针法来说吧，这蜀绣针法变化多变，大致算起来也有一百多种了，那我们今日就先说其中的一大类——晕针。”
说着杏嬷嬷就拿起一块布，给大家示意起来了。
“这晕针是十分有规律的长短针，你们看，这是全三针，长短不等三针，这个是二二针，即是两长两短的针法。这个是二三针，就是两长三短的针法，你们看我的手？”
花锦绣盯着杏嬷嬷的手，就见她的手上下翻飞，没一会儿就绣完了。
杏嬷嬷将手中的丝帕抖开了，展现在众人的面前，花锦绣看到的是，那些针脚全部都是密接相挨着着，而且放眼望，这一排排全部都长短不等，如此一来，针脚相连，这般交错，竟是成了水波纹。
“可看到了没有，这所谓的全三针，主要运用在倾斜运针的绣面，如果是□□斜的话，那么就先用短针在到长针，但是如果是□□斜的话，就反过来。刚才给大家示范的是三种针法都用了。你们看看这个，就是运用的二二针，小部分细绣。而其他的我运用的都是二三针，正面可用，这里略微的倾斜也可以用。”
杏嬷嬷说得十分的细致，花锦绣也听得仔细，她已经摸起绣花针了，主要她还是有些基础了，能够听懂。而其他人就有些困难了，有些高门贵女，平时哪里摸过什么针线，那都是府上绣娘干的事情，她们如今听得那都是云里雾里的。
“如此这般绣的话，以后你们但凡想绣花、鸟、虫、鱼、人物、走兽，浸色容易，这绣出来的那也十分的真实，你们瞧！”
那杏嬷嬷再次抖动了帕子，花锦绣一看，那牡丹花的形如今已经出来了，惟妙惟肖啊，真像，在场的其他女学生也瞧见，都惊奇了。
“好了，你们自己开始吧，就对着我这个花样子绣吧，明日要将作业教给我检查，切莫将人代做，若是被发现了，你们这学怕是上不成了。”
杏嬷嬷已经站起身子，示意女学生们自己动手。
“啊，好疼啊，出血，出血！”
原来竟是一女学生刚刚捉起绣花针绣花，这花还没有绣呢，手指倒是被针给刺破了，竟是要落泪。
“哭什么哭，刺破了手指，那是正常的事情，包好继续绣。”杏嬷嬷却一脸的严苛，没有丝毫的同情之一。
“可是嬷嬷好疼，真的……”
“疼啊？那好生忍着，若是不能，你便回家，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我说阿杏啊，哀家多日不见你，脾气还是如此的暴躁。”
大家都抬头看去，明景澄扶着赵太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