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多年布局 一朝明了
当然，或许会有人问了，既然牡丹很是同情盛明兰的话，那她又为什么要说这些，甚至是特意点明了盛明兰的存在呢？
这其中自然也是有原因的，虽然说牡丹很同情盛明兰，但是，这同情的程度也还是有限的，最起码，是及不上她自己本身的利益。
说句实话，若是她此时不点明盛明兰的身份，那日后荣飞燕要是知道了这一茬儿的话，也必然是会迁怒于她的。
牡丹深知，自己能在荣家有如此眷顾，最主要的，依旧还是因为主家的看重。
而这看重，却是宛若毫无根基的浮萍，完全是依凭着主家们的“赏赐”才能拥有的，所以，对于荣家的两位主子，她也一向都是知进退，晓人情的。
故此说来，牡丹这样子也算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嗯。”
对于牡丹这声犹豫的呼唤，荣飞燕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
不过，她已经今非昔比了，此时的她和过去的自己也是有了极大的变化，所以，她并没有如牡丹猜测的那样，小气狭隘地要去找盛明兰的麻烦。
甚至，荣飞燕只不过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就罢了。
“行了，我知道了。”
当荣飞燕说完这一句后，便又继续去搜寻盛长权的踪迹了。
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个跟自己有些九曲十八弯瓜葛的家伙，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在荣飞燕想来，这盛长权既然和盛明兰乃是亲姐弟，那么，窥一叶亦可知青山，通过他的样子，自然也是能知道盛明兰的容貌是究竟如何了。
其实，对于能吸引齐衡的盛明兰，荣飞燕的本心里也是有些好奇的。
“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才能吸引了当年号称是“汴京第一美男”的齐小公爷呢？”
“莫不是什么罕见的绝世美人？”
对此，荣飞燕的心里当真是好奇心爆膨！
虽说荣飞燕已经不在乎齐衡了，但是，作为曾经的“初恋”，荣飞燕也还是很关心这件事儿的，毕竟，在某种方面上来说，盛明兰也算是打败了她一次。
只不过，茫茫人海之中，荣飞燕也是很难能够准确地找到谁是盛长权。
“嗯？是他！”
虽然不知道在场的哪一个家伙才是盛长权，但是，当荣飞燕在见到盛长权第一眼的时候，冥冥中，她就已经是确定了他的身份，知晓对方就是自己要找寻的目标了。
“没错了，他一定就是盛长权！”
看着星目剑眉的盛长权，荣飞燕如是想到。
毕竟，在各种歪瓜裂枣的人群当中，唯有盛长权一个人阳刚正气，精神饱满，这一种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更不用说，盛长权本身的容颜就十分之俊美，饱满的额头下，浓眉似剑，双眼更是宛若点漆，让人望之，仿若是在对视夜空，有种神秘的深邃之感。
而且，许是因为继承了盛竑的大高个儿，以及自身的开挂成长，不过是才十一岁的他，就已然是有着不低于周围那些学子们的身高了，再加上生母卫小娘的秀美、白皙之基因，盛长权几乎就像是一尊行走在人世间的白玉人儿，真真是好看的紧！
因此，他盛长权更是凭借着一己之力，硬生生地抬高了此届乡试学子们的平均颜值，拯救了那些正在偷窥学子的贵女们的梦！
不过，点缀了别人梦的盛长权此时的心情却并不是太美丽，他走在拥挤的人群里，看着周围神经兮兮，或者说是极端搞笑的家伙们，盛长权也是无奈地抿了抿嘴角，竭力控制住自己想要爆发出来的洪荒之力。
当然，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却也并不会在外表上流露出来，顶多就是冷淡着神情，表现出一脸高冷的意味来。
不过，盛长权却是不知道，他的心里愈是不开心，他脸上的神色就表现的愈是高冷！
而他这般禁欲系模样，就更是击中了姑娘们的芳心，让她们觉得其简直是帅到了没有朋友的地步！
另外，此时，也别说是那些向来喜欢美男的姑娘们了，就连盛长权周围的那些考生学子们也是被他的惊世容颜所震惊！
要知道，美男的容颜向来都是“撼女子易，而憾男子难”！
但凡是有些小帅的男子，都是能轻易地就吸引姑娘们的好感，但是，同等程度的英俊，却是极难引起男子们的高看，唯有那些俊美到“惨绝人寰”的美男出现时，才能够引起这些攻击性极强的家伙们的围攻。
此时，亦如是！
“这世间，竟然会有人生有如此‘可恶’的容颜？”
“当真是不为人子！”
“没错！英雄所见略同，此子当真是太过于卑鄙无耻了！”
“俺也一样……认为！”
“……”
有心情不佳的学子在心里默默诅咒着盛长权，希望他能在下一瞬间就直接毁容。
而凡是见到了盛长权容貌的学子们，也全都是心情不佳了。
只可惜，这些人并不是老天爷的儿子，所以他们的愿望也注定不会实现。
“嗯？”
而就在盛长权心情不愉地走在路上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些异样！
似乎，是有人在窥探他！
“谁？”
盛长权心中一惊，顿时就是腰身一弓，浑身都崩紧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也是眯起了眼睛，警觉地看向了四周，想要听听四下里是否有什么风吹草动。
不过，倏尔间，他又恍然明白了过来。
此时，他是站在朝廷举办的乡试会场上，有着重重保护，根本就不像曾经那般，行走在那荒无人烟的偏僻之地里，所以，他怎么可能是会遇上什么危险呢？
而且，天生灵觉敏锐的他也没发现注视自己的这道视线是怀有什么恶意，不过是与寻常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似乎是包含着些许审视的意味在里面而已。
盛长权的心里面虽说是颇为好奇这道视线的主人究竟是谁，但他也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继续眯着眼睛，转过头来，装作一副要处理自己身边考箱的模样。
不过，在此期间，他却是趁机私下里瞥了好几眼，准备一探究竟。
而凭借着他那开挂了的先天底子，盛长权很快就是注意到了远处的荣飞燕。
倒不是说除了荣飞燕之外，就没有别人关注盛长权了，而是因为荣飞燕关注他的眼神着实是太奇怪了些。
里面不仅是没有旁人的那种迷恋，更多的，反而是种审视和探究的意味。
当然，这里面还掺杂着些许的怀疑之色。
至于说，盛长权为什么没能察觉到张桂芳的目光，那自然也是因为对方已经提前收回了视线，没有再关注于他。
由此，亦是可以知道张桂芳对于盛长权的态度，并非是忠伯所以为的那般……“痴迷”。
“是她？”
在看见荣飞燕的模样后，盛长权先是一惊，而后又是一恼。
而且，他不仅是在心里面皱起了眉头，就连脸上也是第一次出现了神色的变化，有了些许的无奈之色。
“唉，怎么会是这个家伙？”
对此，盛长权的心里也很是无奈！
他当真是没想到荣飞燕竟然会来这里相看，而且还很是神奇地关注到了他。
“不过，她应该是不会认出我的吧？”
盛长权一边继续着自己的伪装，用手在自己的考箱上做着功夫，同时，他也一边在自己脑海里分析起了这件事儿。
如今的他实在是不宜和荣家接触太多，毕竟，荣家离宫里头太近，和邕王、兖王等皇子的关系也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盛长权若是被搅和进去了，那后果当真是难料！
到时候，别说是盛长权了，怕是盛家，或者盛家的姻亲，王家、海家都是得吃挂落，受到牵连。
只不过，盛长权在想了想荣飞燕的性子，以及又掂量了下对方的智慧后，忽然间，他却是又放松了下来。
“呵呵，肯定不会！”
盛长权笑了笑，面上露出了十分笃定的模样，摇了摇头，自信地想道：“就凭借荣飞燕这家伙的脑袋瓜子，应该是不可能认出我的！”
有鉴于对荣飞燕实力的信任，盛长权很快就是摆脱了对于此事的担忧，而想明白了这一点后，盛长权的心情也是重新变得好了起来。
不过，虽然如此，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应当赶紧收拾好东西，然后再麻溜地撤！
毕竟，世事无常，天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然后让她碰巧知道了什么呢？
若当真如此的话，那盛长权还真是要欲哭无泪了！
因此，盛长权也是十分迅速地整理好了自己手头上的东西，而后更是什么也没管，闷着头就往外面冲！
看得出来，虽然盛长权已经分析出了一些东西，但实际上，他的心里却也还是有些忐忑的。
最起码，是不如他面上表现得这般镇定。
毕竟，盛长权的最强之处并非是他的能力，而是他的性情，他的一声，当以“苟”字为首！
因此，盛长权几乎就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外走。
那速度，怕是上古大神夸父见了也要羞愧自尽，再度横尸于荒野。
不过，盛长权这家伙说是走，但实际上就是在跑，仿佛在他的身后是有着什么洪水猛兽要追他一样，当真是激发了他的全部潜能。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荣飞燕在见到盛长权的时候，也是有些神情异样。
她的心中，莫名其妙地就升起了一种玄妙的感觉，仿佛对方就是自己一个很熟悉很熟悉的人，可此时，却又偏偏是想不起来。
尤其是在她看到盛长权的第一眼，那一瞬间升起来的奇异感觉，更是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玄妙之感！
令其如鲠在喉，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他，是谁？”
“究竟……是谁呢？”
“……”
荣飞燕在自己的脑子里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却始终是不得要领，仿佛是她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之处似的。
“姑娘？”
“姑娘？”
“……”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护着她的牡丹在见到荣飞燕这个模样之时，心里一急，不由地凑到她的身边，伸出手去，轻轻地晃了起来，唤道：“姑娘，您没事儿吧？”
“啊？”
说来也巧，就在荣飞燕被牡丹惊醒的那一瞬间，她就像是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脑海里猛地浮现出一抹灵光。
“是他！就是他！”
荣飞燕神情激昂地高声唤道，竟是颇有种狼狈不堪的模样，与她平日里维持的淑女形象大有不符。
“什么？”
牡丹没听清楚自家姑娘话里的意思，无助地问道：“姑娘，您这是在说什么呀？”
看见周围的贵女们都是将目光望了过来，牡丹立马就是走到荣飞燕的身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那些探究、嘲笑的目光。
同时，她也不住地摇晃着荣飞燕的胳膊，嘴里焦急地唤道：“姑娘，您醒醒！”
“您快醒醒啊！”
牡丹以为荣飞燕这是癔症了，于是自然是焦急不已。
不过！
“牡丹，我记起来了！”
“我记起来了！”
荣飞燕倒是清醒得很，她不过是因为太过于激动而有些忘我罢了。
此时，荣飞燕根本就没有在意周围异样的眼神，只是神情激动地反握住牡丹的双手，兴奋地道：“他！”
“他，是我们的恩公！”
“就是那个救我们的恩公呀！”
此时，不仅是荣飞燕了，就连牡丹也是颜色变幻，换了脸色：“姑娘，您是说？”
“嗯！”
根本就不待牡丹说完，荣飞燕就重重地一点头！
“就是他！”
荣飞燕的脸上浮现出了浓浓的欢喜之色，仿佛是一个小孩子得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般。
兴奋而又满足！
“姑娘，那盛长权真的就是恩公吗？”
在高兴之后，牡丹却又忽然回过神来，开始质疑了起来：“姑娘，您……能确定吗？”
牡丹有些怀疑地看向了荣飞燕，忽然觉得自家姑娘这不会是看上了盛长权的俊美容颜，而后找的借口吧？
“没错的，一定是他！”
荣飞燕却是丝毫也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其实，盛长权却是不知，荣飞燕的智商并不是不高，相反的，她的智慧上限还是很高的，最起码是要远超于常人的。
要不然，她的姐姐荣芝仙也不会是在宫里如鱼得水，独得皇上恩宠了。
而荣飞燕之所以表现得如此“天真”，那也是因为她被家里人保护的太好，有些不谙世事，也正是因此她才会显得骄纵轻狂，甚至是有些愚蠢。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的思想简单，才会导致她的身上还残余着些许的赤子心性，于直觉、灵感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