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诗才会
但她突然警惕地抬头:“这帖子府里其他各房的小姐少爷都有吗?”春花点点头。
柳吟的脸色再一次沉了下来,这些人各怀鬼胎,还不知道当日会做出什么事情,如果真的带着江以成去了,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柳吟已经想拒绝着拜帖了,江以成却突然地冲过来,一把夺走柳吟手中的拜帖,开始认上面的字,但是这两个字柳吟还没教过他,坑坑巴巴念不出来。
柳吟没心思与他打闹,严肃地说:“快还给我,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还给人家的。”江以诚似乎是被她的严肃态度吓到了,毕竟除了读书的时候,柳吟一直当江以成是一个小孩子,对他的态度也很和善。
江以成有些委屈,拿着帖子的手悬在半空,上不上,下不下,慢慢低下头,撇着小嘴,不高兴地说:“娘子怎么这么凶?是不是不喜欢成儿了?”
柳吟没想到江以成会这个样子,猛然觉得自己刚才有些严厉了,而且江以成本来就生得一副好皮囊,那张引人侧目的俊脸,虽然是一张成人的脸,这时却像是撒娇的奶狗,搞得柳吟一阵心烦意乱,但却不忍
说的过分。
她立马换上一副有耐心地脸,笑着走近江以成,想接过他手中的拜帖,但江以成却不放手,柳吟作罢,只好耐心解释到:“有人邀请我们去诗才会,我准备拒绝。”
江以成一听,立马抬起头,“为什么要拒绝?娘子,成儿想去!”
柳吟自然不答应,心里想着这江以成净会挑些好活儿,前两天要纳小妾,这又要去诗才会,难道还要去物色哪家的小姐不成?突然胸中涌上一股闷气,又看着这厮这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更加的来气!
“怎么?想去看漂亮小姐姐?”柳吟抱胸,偏头不看他,却这么酸溜溜的来了一句。
江以成心花怒放,知道柳吟在吃醋,看着她明明在意却装不在意的样子,忍俊不禁,却还是童言无忌的地说:“娘子是不是吃醋了?!”
柳吟立马否认:“我才没有!别乱说!”
“那你为什么不去?”江以成不依不饶,非把她逼得山穷水尽。
柳吟被她说中了心事,一时来气,赌气说:“去就去!谁怕谁!”
江以成宠溺地看着她,吟儿,如果我们可以正常的结婚相爱该有多好,你就是我
梦中的新娘模样,你不知道此时看着你这副吃醋的样子,我有多高兴。
一时情不自禁,江以成竟然抬起头想要抚了抚柳吟额前的碎发,毛茸茸地挠着他手心的痒,但是江以成却不愿意停下。
柳吟本来还生气,偏着头,噘着嘴,不看江以成。但是江以成这轻柔的动作,还有他认真的眼神,以及越来越近的男性气息,让她一时间都有些心慌,这人……
然而还没等她多思量,却听到这厮稚气地说:“娘子的头发真好玩儿,像来旺那只狗的毛,好软啊……”
柳吟一时无语,真是煞风景,亏她还想入非非,太丢脸了,顿时羞愤难当,狠狠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走,“你才狗毛呢!你全身都是狗毛!你就是一条狗!”说罢领着春花秋月赶紧走出门去!拍拍自己几乎红透的双颊,小鹿乱撞
江以成一人留在房中痴痴地笑着,那脸上是个二十岁男子阳刚却又天真的笑容,是一种逗罢媳妇儿的宠溺一笑,是真心爱人的笑容,像虫鸣、蝉噪,挠着心的痒痒,却又像春日的和风般舒畅。
……
诗才会当天,江家的小姐少爷,但凡年龄
还小的都穿戴整齐准备出发。毕竟这样的盛世难遇,况且这次去的人家都非富即贵,江达一生困于商贾身份,虽然富可敌国,但在那些官门中人面前,仍旧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这次诗才会,不管对于谁来说,都是个机会,都是江家改头换面更进一步的好机会。所以,江达也就默许各房少爷小姐都去看看。
各房正室姨娘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都拿出了顶好的衣裳首饰,就准备在这会上遇个佳人儿郎,那几个小的也让母亲们好生管教,切不可吵吵闹闹,待人接物须得彬彬有礼,万一被哪家大人看中是个可造之才,以后仕途通达,图龙谋凤也就不在话下了。
一家人各怀心思的到了这诗才会。
本以为这会也不会有什么大场面,毕竟柳吟也是在京城见识过的人,这地方小会她也不会放在眼里。然而到了才发现,场面恢弘,摆设更是极尽奢华,玉器酒杯都是数一数二的真品,就是京中大官也不见得又这样的排场。
柳吟有些惊讶,心里暗叹,果真是国库!这临州的繁华丝毫不比京都差,而且看如今的场面,比京都竟也
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柳吟看到这样的场面心情愉悦,竟然不想带着江以成到处跑,想自己一个人闲逛逛,而且她看到许多新奇的玩意儿,都是她在京都未曾见过的,小孩子心性出来了,挡也挡不住。
便吩咐让夏荷冬雪看着江以成,连带着吩咐了几个小厮好生守着,出了什么差错为他们是问,自己一个人带着春花、秋月赶紧逛去了,也不管江以成在身后怎么呼喊她。
柳吟逛了一圈,完全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却看到一群人围着不知道在干什么,她想去凑个热闹,赶紧挤到前排,没曾想竟看到了江以成!
江以成一人站在一个圆台上,面前有个圆盘,上面写着“飞”字,其余人都叫喊着让他对上一句诗,但是他却窘迫地站在原地,双手绞在一起,低着头一言不发。
柳吟赶紧冲到前面,安慰他:“成儿,没事儿的,你慢慢想。”
江以成看到是柳吟,一下子得到了安慰,但是此时的他不宜暴露,最终还是得摇摇头,他答不上来。
柳吟没说话,周遭的人却使劲地嘲笑他们一番,都唱着衰调,各种难听的话都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