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奶奶去世了
入夜
慕清欢的卧房里还亮着一盏台灯,人却已经睡下了。
偌大的床上,人儿睡的并不安稳,满头大汗贴着发丝,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她使劲摇头,不一会就泪流满面了。
“你现在装什么死!还在玩什么把戏!奶奶已经被你害死了,你满意了吗?”
“清桓,不能给她药,她活该死了!”
“阿!”慕清欢猛然惊醒,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半天都没有缓过来,心里慌乱。
自从两年前的那件事情后,慕清欢就几乎没有睡过一次安稳的觉,梦里,沈清桓和苏莉的话一次次的回荡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光着脚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坐在了飘窗上。
窗外,静谧无声。
走道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高脚灯照在地面,倒影着树影,微风有些凉意,吹进慕清欢的冰丝睡衣里,让她瞬间清醒了很多。
她再也睡不着了,拿起平板电脑敲打着,蹙起的眉头舒展不开。
慕清欢去国外进修的那两年,一心投入,所以并没有关注国内的信息,可如今一看,着实让她惊讶。
自从沈家宣布她“
死”后,奶奶的股份也就转了回去,就连秦家那唯一家当也被掏空了,可这几年沈家的情况仍然并不是很好,手里攥着本钱,也发挥不出来作用,公司几乎处在一个经济直线下滑的阶段,公司已经欠下了不少债。
慕清欢冷笑,“世态炎凉,沈家是该遭报应了。”
。
隔天,慕清欢刻意打扮了一番,穿着黑色的小西装,包裙勾勒着修长白皙的腿,背着公文包出去了。
她眉梢细长,红唇齿白,鼻子小巧挺秀,一双丹凤眼,头发漆黑如墨洒向胸前,相比两年前的秦欢,她自信了许多。
专车司机一早就来接她了。
人是陆清绝给的,慕清欢拒绝过好几次,都没用,他的意思是不会白送的,说明会要她还的,慕清欢这才安心接受了。
司机停车,见慕清欢穿着正装,愣了一眼,疑惑问道:“小姐,您这是要去哪?”
慕清欢的嘴角勾起神秘的笑容,腿跨进车里,挥手大力关住车门,动作干净利落。
她道:“去沈氏集团!”
沈氏集团坐落于市中心,几十层的高塔,几乎要从地面延生进了云端,玻璃反着金灿灿的光,大厦
安装了一面电子屏幕,上面正来回播放着沈清桓的采访视频。
慕清欢下了车,一眼眺望过去,大厦里没有像以往一样都是人群穿梭,相比之下,冷清了许多。
估摸着在陆清绝光明正大的打压下,也没有人敢跟沈家合作。
不然,不就等于跟陆家作对吗?
慕清欢不禁觉得好笑,沈氏集团都落魄成这样了,前天在她的迎接宴上,沈清桓和苏莉还在打肿了脸充胖子。
想到这里,她踏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公司,再次回来,心情不免复杂许多。
从前,慕清欢来到公司都是来给沈清桓送便当的,还没多待上一会,就被他嫌弃的连忙轰走了,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里的摆设和人,现在想想,估计公司里的人都不知道她是沈家的儿媳妇。
“小姐,请问您是?”礼仪小姐走上前接待。
慕清欢回头,笑语嫣然,“你好,我是来应聘工作的。”
视线相撞,礼仪小姐不禁怔住。
眼前的女人皮肤白皙,明媚动人,恍惚像是从画里走出的美人,她丝毫没夸张,晃的她半天才想起说话,“那个,请您稍等。”
慕清欢点点头,走到沙发坐
下翻起了报架,静静等待着。
“我是不会跟你们沈氏合作的。”
电梯门忽然被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胖子走了出来,他一脸不耐烦。
“李总,你在考虑一下。”沈清桓苦口婆心的劝说。
慕清欢的耳朵动了动,听到沈清桓的声音,她抬起眉眼看过去,静观其变。
胖子又道:“沈总,你别嫌我说话不好听,你们自己也心知肚明,当年沈家能在商场上有一番做为靠的是秦家,如今,秦家的人死的死,没得没,你们没靠山也就算了,谁都知道陆清绝看你们不顺眼,这个时候谁敢跟你们合作?”
沈清桓不说话了,提起秦家,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
“据我了解,沈家的实力雄厚,几年前能在商场上站百分之五十的点,如今就能屹立不倒。”
慕清欢的声音如林籁泉韵,干净清澈,荡进沈清桓的耳朵里,他忍不住看向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人儿。
“是你?”沈清桓有些惊讶。
慕清欢眉眼未动,一点也不把他当回事。
沈清桓抿了抿唇,略有些尴尬。
那胖子皱眉,他只想找个理由打发沈清桓,谁知道半路冒出来一个
不识相的丫头,他不屑一顾,冷笑一声,“屹立不倒?你在说笑吗?凭什么呢?”
慕清欢合上杂志,抬起头,那双眸眨了眨,目光坚定,声音细腻柔和,“凭我慕清欢呀。”
那胖子没在说话,气呼呼的走了。
沈清桓看着慕清欢,说实话,他从第一眼在宴会上看到她,心口就会发闷,嘴里就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这个女人太像死去的秦欢了。
想着,沈清桓问道:“慕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应聘的。”
“据我所知,孙总的公司可是国内的顶尖,还有,陆家和孙总的关系很好,虽然你刚回国,也不至于来我们公司找工作。”
慕清欢扶着下巴,点点头,“就是因为你们公司一事无成,所以我想来看看,这沈氏究竟是不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语气傲慢,那一犟一笑都透着无比的自信,却不惹人讨厌。
事实上,海归回来的翘楚,金融界的人才,确实有这样的资本。
沈清桓无奈摇头,他现在更加确定这个女人不是秦欢了,如果是秦欢,早就将自己的头垂的低低的,因为自卑,恨不得所有人都不要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