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磅礴大气多了
昭如玉急了,秀眉拧起拼命的说着,“真有刺,快让我起来。”
秦云舒没有马上放开她,按在她肩膀上的力道逐渐削减,当柳意惊讶出声时,她才收手。
“如玉小姐屁股出血了!”
听到血这个字,昭如玉当即吓的脸色惨白,秦云舒手收回的那刻,她豁然起身,屁股上一阵火辣辣。
碧绿竹椅染上红艳艳的血,血量还不少,显的有点触目惊心。
这时候,柳意又瞪大眼睛,“裙子上都是血!”
她搬椅子的时候没注意看,竟磨损了,竹刺那么尖锐!想着如玉小姐和自家小姐的亲密关系,心里不禁发颤。
她的错,小姐会责罚她吗?
柳意眼里多了丝害怕,扭头小心翼翼的望着小姐。
而这时,秦云舒一把拉住昭如玉,满脸惊讶,最后沦为深深的悔意,“我真不知道有竹刺,都怪我。如玉,疼不?”
今早刚被打了板子,现在又被硬生生扎出血,怎么可能不疼呢!
昭如玉死死咬唇,红润的唇瓣被咬出一道道白,可她偏偏还要忍着。
“云舒,没关系的,时辰不早我要回去了。拜托你的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
依照目前的境况,除了忍,她别无办法。
秦云舒瞧她都快站不稳了,仍念念不忘宁江设宴的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对自己挺狠。
“放心,待你养好身子,我便派人请你过府。”
有了保证,昭如玉只觉的受这份罪也值了,想必云舒不知道椅子有竹刺。就像她说的,无论多宝贝的东西,都拿来分享。
思及此,她忽然眼角涌泪,衬着裙摆上的血,凄楚动人。
“云舒,若没你帮忙,昭府那些姐妹早把我害死了。”
秦云舒双眼弯起淡淡笑道,“瞧你说的,我们之间不用客气。”
说罢,她看向柳意,连声吩咐,“送如玉小姐出府。”
命令一下,柳意立即福身行礼,“是,小姐!如玉小姐,请。”刚才真把她吓死了,还以为小姐要惩罚她办事不利。
这一刻,昭如玉迟疑了,半抿唇的望着染血的裙,昭府马车停在大门前,走出大门必定经过府中大道。
被仆人看到,只会直勾勾的瞅着她的屁股,她怎么好意思?
于是,她眸眼一转,看向秦云舒的貂绒披风,齐踝长度,披上后,血就瞧不见了。何况,这披风一看就是好宝贝,价值不菲。
昭如玉的视线略略一瞄,秦云舒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按照以往,她定慷慨赠与。可现在,她不愿意。
眼前是头白眼狼,永远喂不饱。
于是,秦云舒索性笑盈盈的看着她,“时辰不早,你早点回去传大夫进府开方。”
昭如玉一下子愣住了,等了那么久,等来的却不是秦云舒解下披风替她披上,直接叫她回去了!
说好的所有宝贝,只要她要都会给呢?一件貂绒披风舍不得了?她这屁股,可是秦府竹椅刺破的,留了那么多血,疼!
“云舒,我……”
秦云舒洋装疲乏,“今天为了赏梅,特意起早,现下也累了。”话落,她递了一个眼神给柳意。
到底是跟随她从小长大的丫鬟,即便如今有些琢磨不透自家小姐,可这个眼神,还是很懂的。
“如玉小姐,要紧事等你身子好了再说,请。”说着,手已经拽了上去。
实在没办法,昭如玉只好收了念想,特意扬手折了裙摆稍稍盖住鲜血,可怜兮兮一瘸一拐的走了。
离开前的眼神,仿似受了无尽的委屈。待她彻底消失,秦云舒眼里的疲乏一扫而空,阵阵犀利四散而出。
依昭夫人的性子,定不会请大夫替昭如玉治病,瘀伤部位见血,得不到及时医治便会感染,这几日就好好躺在床上吧!
秦云舒唇角微勾,片刻后想起宁江设宴款待将士。昭府下人都在议论了,父亲定知晓,怎么下朝回府那会不告诉她呢?
难道她不在邀请之列?不对,怎么可能呢!
思及此,她立即抬脚往书房走,半道中却瞧到隐在旁侧树后偷望她的书佑。
顿时,秦云舒脚步停了,故意戒备的咦了一声,“秦府进小偷了,还是我看错了?”
一语落下,窸窣声立即响起,没多久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再瞧时,书佑已经乖乖站在她面前了。
“阿姐,是我,不是小偷。”
秦云舒装出惊讶又恍然大悟的模样,蹲身而下伸手刮了下他的小鼻子,“明日就派人送你去岳麓书院,沈夫子亲自教导你。在外不许宣扬秦府小少爷的身份,明白?”
说到后面,话音多了严厉,眼神也跟着严肃起来。
秦书佑小小的眼睛泛出喜意,激动的想要伸手拽秦云舒,但见到她那神情,他又暗暗的收手。
然而,他的手刚缩回去就被突伸而来的温热握住,一片柔软,阿姐再一次牵他了。
“一月回家一次,不能日日见爹娘,听夫子的话。书佑,你能做到吗?”
从未离家的秦书佑,心里沉重起来,思虑片刻后慎重点头,“我不会给秦府丢脸,也绝不宣扬身份。”
郑重其事的认真模样,秦云舒不禁想到前世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样子。
也是那样认真,同样的倔强。
阿姐放心,我跑的快,他们追不上我。
神情逐渐幽深,思绪开始纷飞,直到软糯的声音传来。
“阿姐,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你不应该讨厌我吗?”
这个问题,秦书佑憋在心里一天了,欣喜阿姐的变化,同时又忌惮害怕。
秦云舒缓了神情,温和的笑道,“你是我的弟弟,不对你好对谁好?”
说着,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阿姐去找父亲商谈要事,你回房休息,明日一早要去书院了。”
秦书佑乖乖点头,“好的,阿姐!”一边说一边高兴的蹦跶回去。
秦云舒站在原地望着,直到弟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
他的快乐,来的多么简单。而她曾经,又是多么吝啬给予温暖,好在如今来得及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