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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4章 应下的承诺,该兑现了

“一刻后,回禀定北侯,我先行入宫。”

说罢,谢运之调转马头,稍夹马腹,直朝皇宫去。

不打扰,就是他能给的,最大的礼物。

“谢大人!”

见他离开,为首兵士急了,声音跟着变大。

怎交给他了?侯爷和夫人这般,谁敢去打扰?

谢大人怎走的这么急呢!

而这时,因为兵士的大喊,秦云舒回神,循声看去,只听阵阵马蹄。

雨幕中,她隐隐约约的看到一袭熟悉的人影。

谢大人?谢运之也在。

他不是在柳州吗,怎突然回京了?

疑惑中,手被温热的掌心覆住。

“舒儿,这次燕军打败,顺路取走燕大元帅首级,谢运之功不可没。”

与他里应外合,声东击西。

而投降,诈降罢了。

谢运之找到他时,和他说了一句话。

我帮你,不是因为你,而是她。若你不在,她怎么办?

即便谢运之没有出现,他也有办法取走燕大元帅首级,但谢运之的出现,可以很好和他配合。

燕王诡计多端,相信他投降十分不易。

齐国上下,只有两名臣子在他国有威信,一是他,另一个便是谢运之。

两人合谋,说辞一致,燕王才信。

秦云舒直视他,轻声问道,“这一切,全是你们布下的局?从你失踪开始。”

“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非要我担心!”

如果她提前得知,岂会坐立不安?这段时间,他可知,她过的什么日子!

“舒儿。”

萧瑾言低声唤她,他无法反驳,若书信,路上有个闪失,功亏一篑。

他没有告诉她,除了谢运之,没有第二人知晓,就算楚连城。

这人,就连棺材都要准备了,打算搞个衣冠冢。

“侯爷。”

就在这时,十分微弱的声音响起,兵士站在门前,头低着,“要入宫了,谢大人先走一步。”

萧瑾言这才放开秦云舒,略略拂手,“嗯。”

简单一字,兵士立即退下。

秦云舒知道他要进宫回禀,皇上也被蒙在鼓里。

他就要转身离开时,她一把拽住他,“瑾言,你离京时,我给你的东西呢?”

没有点明是什么,但萧瑾言清楚。

“我翻看了,之后烧了。”

看的越仔细,越觉的这本书不该存留于世。

燕王为何发动战役,只为夺取柳州,因为听闻山河志在柳州。

一本奇书,记载天下地形,万千气象。原本用来解天下之惑,却成为讨伐的争端。

比起百姓安宁,这本书根本不算什么。

“舒儿,我入宫一趟,你回屋。”

说罢,萧瑾言捡起油纸伞放入秦云舒手中,随即转身。

秦云舒站在府门,听着阵阵马蹄,看着高大的背影越行越远,心安稳了。

…………

太和殿,烛光映照一室。

楚凛坐于龙椅,神情肃穆,目光微闪凝重不已,放在龙案上的手握住。

瞧着站在下首的两位臣子,皆是股肱重臣。

谢运之足智多谋,萧瑾言身手了得,对兵法的解读异于常人,于他,更是兄弟。

一直以来,他都相信萧瑾言。

朝臣弹劾,他不发一言,也没下旨彻查。

然而……

“萧瑾言。”

声音沉沉,楚凛的手紧握而起,啪——,重重打在龙案上,茶盏跟着上下一跳,茶水晃出杯沿。

“山河志,你早已发现。”

萧瑾言笔挺而立,神情丝毫不变,“确实。”

两字,铿锵有力,供认不讳。

谢运之看了他一眼,眉头几不可见轻皱,所有君王都在乎山河志。

在齐国发现,不上禀君王,任凭哪个皇帝,都会发怒。

一旦承认,只怕……

啪——,又是重重一声,楚凛的手握的很紧,眸光尽是厉色。

“皇上。”

萧瑾言声音平静,他入宫前,就已做好准备。

这一切,该结束了。

“死士,自大齐开国以来就被命令禁止,您一意孤行,执意培养。”

山河志在他手里,就是经由死士营上禀皇上。

经他探查,规模很大。曾经,他阻止过一次,没想到皇上一直暗中培养。

更在彪骑营中选人,一队头领是华容。

“兵士,为家国出生入死,他们有血有肉,不是冷血,只会杀人的工具!”

萧瑾言字字用力,平静的眸底已现波澜。

“很久以前,您还是皇子时,和我说过。将来有一天,没有战役,将士每年都能回家,探望妻儿父母。”

现在呢?

没有任何感情,完全听命于人,培养手段极其残酷,眼里只有杀杀杀。

谢运之听的出来,话语之中已有责备和浓浓的失望。

“萧瑾言!”

楚凛声音一大,满目骇色,“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臣知道,每个字都忤逆君王,足以治罪杀了臣。可在臣眼里,每一个兵士,哪怕后勤兵,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他教导的兵士,先有情,对国忠臣,对家牵盼,对兄弟仁义,不是一味杀人。

“皇上,你我之道,已背道而驰。”

说罢,萧瑾言躬身行礼,与此同时解下腰间兵印。

谢运之一直静静以对,看到兵印,眸神一变,“你这是……”

“愿皇上能找到比臣更适合做大将军之人。”

一语既出,便是辞官。

谢运之满目惊色,久久望着兵印,萧瑾言的离去,整个兵营都会乱。

一心培养的兵士,真舍得?

楚凛万万没想到,他竟卸去兵印。

“萧瑾言,你在做什么,清楚?一旦放下,日后要拿回来,不可能!”

楚凛手上青筋已经暴起,过于生气,气血上涌,身子一下下抖着。

“臣意下已决。”

萧瑾言字字坚决,已经背道而驰,皇上对死士营的执念又深。

若不如此,无法收手,他不想看到杀人杀到红眼的兵士,也不想要这样的兄弟。

战役的目的,保家卫国,而不是拓展领土好战。

“皇上,山河志已被臣毁去,您想要,不可能了。”

说罢,萧瑾言不等楚凛回话,径自转身离开。

看着地上的折射光芒的兵印,楚凛的头一阵阵发晕。

殿门外,楚连城一直等候,太和殿的门关闭很久,越久他越不放心。

最终,他看到萧瑾言走出,就要上前,却被拂手拦去。

“我回家。”

轻沉三字,不是回府,而是回家。

楚连城皱眉,总觉的不对劲。不多时,他见谢运之走出。

“到底怎了?”

谢运之看着离开的萧瑾言,沉沉道,“他走了。”

说罢,他亦抬脚离开。

楚连城疑惑,他当然知道萧瑾言走了,谢运之说的走,是什么意思?

“楚郡王,夜深了,您快回吧。”

孙公公躬身走出,手往前伸,面色很不好。

这天,要变了。

楚凛在太和殿呆了很久,浑然不知,殿内黄帘后,一直藏着一个人。

秋桐站着,心不停颤着,她已经和殿下身边的人见面,什么都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走。

他今天没来北侧宫殿,所以,她偷偷来了。

不曾想,竟偷听到这些。

她没想到,楚凛培养死士。

身为将领,她很懂萧瑾言,死士对兵营意味着什么?

一个君王走上暴,政的开端,皆从死士开始。

她的手紧紧握住,楚凛,你还是我认识的人吗?

“谁!”

厉声而出,几乎一瞬,帘子扬起,她看到了他,阴沉的可怕。

看到秋桐,楚凛有些错愕,阴沉顷刻散去。

“秋桐。”

声音和缓,长臂伸出将她扯入怀中。

而秋桐,再也无法面对他,将他一把推开。

“楚凛。”

面容凝重,她抬头瞧着他,“为什么培养死士?为什么!”

她一下子揪住他的衣领狠狠摇晃,“兵士替你打下江山,保国太平,在你眼里,不把他们当人看!若是父母兄弟,知道他们的至亲,变成杀人狂,心都凉了!”

她的手越发用力,质疑愤恨和不可置信,到最后,她松开了。

“罢了。”

身为帝王,到底薄情,他现在,已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将士,

而秋家,从祖上开始,投身入伍。父母从小对她的教导,亦是如此,就算是她的祖母,都上过战场。

可她们,从来不是君王好战的工具。

“楚凛,你把我当人看吗?”

看着悲凉的她,楚凛的心一下子紧了,立即从后抱住她。

“秋桐,我现在只有你。我的全部,我的所有。”

这个模样的她,他的心很不安。

“萧瑾言离开,你就放他走吧,他不会归于周国,他是齐人。”

秋桐缓缓说道,她知道楚凛为什么气愤,更担心什么。

很快,萧瑾言辞官,遍及其他三国,收拢他的人,不会少。

“秋桐,在你心中,我就这么坏?”

楚凛一把扣住她的腰,手腕用力,将她转了身子,一手抵住她的下巴,令她高高仰头。

秋桐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望着他。

许久许久,直到——

殿外,孙公公连连摇头,秋将军脾气硬,这会又杠上了。

可就是这样的人,皇上喜欢到心坎,但她的身份,注定……

孙公公抬头望着漆黑夜空,最终长长一叹。

…………

四日后,蜻蜓低飞,翠鸟啼鸣,京郊绿景,郁郁葱葱。

一行三辆马车驶出城门,前后跟着几名护卫,即将驶上大道之际,只听后头一阵马蹄。

“且慢!”

楚连城一袭青袍跨马而来,手中鞭子连连,不一会追上。

马车停住,车帘扬起,萧瑾言下了车马。

“楚郡王。”

楚连城眼神复杂,唇紧紧抿着,“你真要走吗?”

起初,皇上不同意,接连三天都在太和殿,朝堂皆不去。

就在昨晚,太和殿大门开了,皇上出来,答应萧瑾言离开。

人人都传,定北侯伤透君王的心,亲兄弟般的人,说走就走。

期间,布政使撤去乌纱帽,满门流放,牵扯在内的阁员全部下调。

整个内阁重新选人,而谢运之,调离柳州,再次上任首辅。此次内阁大换血,全由谢运之负责。

“楚郡王身居要职,责任重大,国泰民安,萧某自然家人为重。何况,舒儿喜欢清静,我应下的承诺,该兑现了。”

说着,萧瑾言笑起,眉眼尽是畅快,

楚连城看向马车,这时候,车帘扬起,他看到了秦云舒。

她正笑着望他。

“连城,离开齐京罢了,我父亲还在那,我每年都会回来。”

“我会替你,照顾好太傅。”

楚连城低声回道,心情很复杂。

“楚郡王,不必送。”

萧瑾言拜别,随即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的那刻,秦云舒看到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眸神略略一变。

是他,谢运之。

从谢运之入京到现在,没有私下去瞧秦云舒。

不打扰,是他最好的礼物。

几月前,他去柳州,她来了。如今,她走了,他来送。

世事无常,就是这般。

望着逐渐驶远的马车,他募的笑了,有句话他一直想问。

如果没有萧瑾言,你可会选择我?

“谢大人!”

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传入耳中,谢运之敛去柔情,面色微沉。

又是她!

秦芝芝笑盈盈的望着他,不怕死的说道,“舒姐姐都走了,你这么喜欢,抢过来啊!”

谢运之不看她,径自转身,“来人!”

“别啊,我自己走,最后一次,以后我就不来了。我到年纪了,远在江南的父母,给我寻了门不错的亲事,我回去成亲相夫教子。”

说着,秦芝芝又是一笑,“就只有你,孤家寡人,是时候放下了,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

话落,她不等谢运之说话,转身快步离开。

她走了很远,而后转步往回走,看着已经驶远的马车。

她不回江南,也没有亲事,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怕他叫人赶她。

秦芝芝清楚,在他心里,舒姐姐最好,他一辈子都放不下。

而她,默默瞧着就好。

就连常知茉,一介大小姐,在尼姑庵一直祈福,她的付出,又算什么?

她只希望,他能放下,找个合适他的人。

这么优秀的男人,若真孤苦一生,该是多么悲伤。

“谢运之,你要好好的,若你实在难受,就把舒姐姐抢回来。”

萧瑾言和秦云舒离开不久,齐京就下了雨,漫天的雨,金碧辉煌的皇宫顿时灰蒙蒙的。

“皇上,起风了,您该回殿了。”

孙公公瞧着心疼,从秋桐离开,皇上就变了,目光没有焦距,仿似涣散。

站在长廊眺望远处,一瞧就是几个时辰。

再怎么看,秋桐也不会回来,怕是已经回到周国。

如今,周无策成了国君,有周皇室的庇佑,皇上无法插手他国事宜。

楚凛依旧看着远处,没有回话。

按照她的意思,他放走了萧瑾言,兵印仍然留着,兵马大元帅的职位也空置。

齐京定北侯府,所有一切,都在。

死士营,也撤了。

可她,不见了。

“孙公公,朕是不是很失败?”

没了最亲近的兄弟最能干的臣子,和最爱的女人。

“不,皇上,在奴才心中,您做得很好,一代明君,大齐定不同。”

说着,孙公公看向远方,“秦大人还在京城,仍是一国太傅。独子秦书佑兵营表现极佳,日后挂帅人选。就因这两点,定北侯也会回来。”

说到这,他顿了下,躬身道,“诚心所致,金石为开。皇上初心在,秋姑娘也会回来。”

楚凛手一紧,片刻后松缓。

若能回来,哪怕折寿,他也甘愿。

大齐康定元年,齐皇越发励精图治,文武并重,以仁义治国。

天下无在战事,尤和周国频频往来。

四海升平,到康定六年,大齐已稳住四国之首,处处歌舞升平,创百年佳话。

而定北侯,不仅因赫赫战功名垂千史,更以宠妻闻名天下。

四国女子皆传颂,择夫当择萧瑾言,一时之间,嫁娶标准,宠护妻子成了最重要的一条。

其中,以岳麓书院大掌事张迁,效仿为最。其妻秦嫣然,最年轻的女大学士,被众多女子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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