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抛弃的原配
第二十一章
三天后, 木心水心的考试成绩出来了,一如她们所料,她们的成绩在班上名列茅, 上西城中学也妥妥的了。
陆老太太得知后兴极了,指挥温老头在后院抓了一只鸡来杀。
家里有一去年没吃完的蘑菇, 热水泡发后跟鸡肉一起炖, 加一粉条子,两家人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
饭后孩子们跟陆老太太去闻家玩耍,闻清宴留在厨房收拾碗筷。
虞清娴在扫地。
他洗着碗, 含笑看着虞清娴:“清娴,孩子们也考完试了, 你也该给个名分了吧?”
虞清娴一怔。她想许多种跟闻清宴捅破窗户纸的场景, 也想到孩子们考完试闻清宴就会跟她定下来, 但她怎也没想到闻清宴会直接问。
这一记直球打得虞清娴有点措手不及, 随即她便笑道:“以为们的关系早就定下了?”
早在他们互相送东西的时候。
“那不一样,那之咱们在处对象,现在想跟你结婚。”越跟虞清娴相处,自己就越发的喜爱她。之为了孩子们小考, 他不得不忍耐,如今孩子们都考试结束了,他等不及了。
虞清娴眉眼弯弯:“那可说好了啊,这个年纪了, 不一定会生孩子了。你要有思想准备。”
两人相处时虞清娴也谈论这个问题。闻清宴对此早有准备:“无所谓, 生不生孩子在你, 尊重你的想法。”
“那,挑个良辰吉,咱们去领证。”
外头传来木心的互换, 虞清娴顺势便出去了,在夕阳的照『射』下,她的脸颊通红。
厨房里,闻清宴把抹布丢进大锅中,像运动员一般举着双臂在屋里跑了好圈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陆老太太从厨房路正好看见,眼中脸上满满的都是对儿子的嫌弃,也太傻了。她决不承认这是她儿子。
去领证这一天下起了雨,闻清宴早早的就起来了,他穿上自己最板正的衣裳,在镜子面仔仔细细地自己打理整齐。
看着镜中的自己,闻清宴微微一笑。
从房间出来,陆老太太早就起来了,她煮了两个大红鸡蛋塞到闻清宴的手里:“鸡蛋拿去分给清娴吃,往后这一生啊,你们就跟着鸡蛋一样,圆圆满满的。”
给新婚的小夫妻吃红鸡蛋是闻家特有的不知道从什时候传下来的习俗。陆老太太嫁来的那天早上吃到了,据闻清宴的『奶』『奶』讲,她跟闻清宴的爷爷结婚的第二天也收到了来自婆婆的红鸡蛋。
她们两个跟丈夫的感情都好,于是她们想着这其中也许也有两个红鸡蛋的功劳。因此在儿子结婚时,她们也煮了红鸡蛋,想把这份圆满代代相传。
闻清宴今天的眉眼格外的柔和:“谢谢娘。”
“谢什呢?”陆老太太看着俊朗的儿子,眼眶忽然湿润了。这时间得可真快啊,这孩子出生的时候那一点点长,都抱不满怀,这时间一晃,都要成家立业了。
“往后好好对清娴,那是个苦命的孩子。”陆老太太道:“木心水心都是好孩子,你以后要拿她们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待,这样家庭能和睦。”
“嗳,知道了,娘你放心吧。”
陆老太太点点头。
闻清宴走到门口处,闻老头早就等在那里了。他难得的感情外『露』,伸手用力地拍了拍比他的闻清宴的肩膀:“好小子,以后好好干,养活老婆养活孩子。”
“知道了爸爸。”
闻老头递给闻清宴一把伞,闻清宴撑着伞拿着红鸡蛋去敲了隔壁的门,来开门的是木心。
闻清宴把鸡蛋揣进兜里,伸手从衣服面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
木心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谢谢叔叔。”
闻清宴笑着:“你妈妈起来了吗?”
“起了起了,起半天了。”
闻清宴跟在水心身后进院,把伞合拢立在正房门口。
进了屋,水心东屋的门堵得死死的,听到外头的脚步声,大声地道:“闻叔叔,你得给好处,不然不开门。”
闻清宴拿起准备的第二个红包从门缝塞进去。
水心拿了钱很快就开了门,闻清宴也终于见到了打扮一新的虞清娴。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衬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西装裤,那条裤子合适极了,她的一双腿衬得又细又直。
她朝闻清宴微微一笑,在这个大喜的子,声音也变得温柔了起来:“走吧。”
闻清宴撑着伞,虞清娴走在伞下,两人肩走在雨幕当中。
木心跟水心走到大门口站着看。
“姐,你说闻叔叔会不会对们好啊?妈妈以后要是给们生了弟弟妹妹,会喜欢们吗?”水心大大咧咧的,也有心思敏感的时候。
木心看着那扇关上的门,道:“会的,相信妈妈。”
水心嗯了一声。
“木心水心,来吃早餐啦。”
陆老太太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水心一秒振奋:“来了。”
姐妹俩肩往闻家那头去。
雨打在她们两人的伞上,水心走得快了一,肩膀上的衣服有点湿,陆老太太见了,嗔怪地道:“怎不走慢一点?衣裳都湿了,等会儿给你熬碗姜汤喝,可不能感冒,多难受啊。”
陆老太太絮絮叨叨的,木心水心却丝毫不见烦躁。
不止闻叔叔像她们想象中的父亲,就连陆老太太跟闻老头都像她们以羡慕的爷爷『奶』『奶』呀。
虞清娴跟闻清宴在路上吃了两个红鸡蛋,两人谈论了许多后的发展。路百货大楼门口,闻清宴进去买了一糖和瓜子。
领了结婚证,两人分了点糖给工人员吃,得了他们的祝福,两人往回走。、
雨已经停了,天边挂起了一道五颜六『色』的彩虹。
两人谈起了摆酒事宜,最后摆酒时间订在两天后。
闻清宴提出在两家中间开一道门的事儿,虞清娴同意了。
闻清宴回家便动了起来。
一个下午敲敲打打,很快便入了夜,闻清宴在家里洗漱完后去了虞清娴的房间。
屋里的炕上铺了陆老太太找人做的大红鸳鸯被褥,窗户上贴了陆老太太剪的窗花。
夜愈发深了,两人排躺在床上,都有不自在。
屋外传来一声不知道是什的动静,闻清宴动了,他侧身把虞清娴掰来,让她面对着自己,凑头,温热的唇印在了她的额头,顺着额头一路往往下,在他早便觊觎不已的唇上辗转缠/绵,手也不老实了起来......
这一夜,虞清娴犹如水上扁舟,随着闻清宴的动静随波逐流。
若不是身体好,按照闻清宴的那股劲儿,第二天她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次起来给陆老太太跟闻老头敬了茶改了口,她便是闻家的儿媳『妇』儿了。
陆老太太跟闻老头准备的改口费都是金子,陆老太太跟虞清娴解释道:“现在这价是越来越,买点东西动不动就成百上千的,这心里就总是不踏实,清宴给的那钱把一部分都兑换成了金子。盛世古董『乱』世金,无论什时候这金子都是保值的。”
不得不说陆老太太的自觉十分的敏锐,这两个月以来价涨得格外的快,连麦麸稻壳这样的东西都涨了快一倍的价格。
虞清娴早就把家里的现金大部分都换成了金子。
“也觉得不踏实,卖醋挣的钱也大部分换了金子。”
陆老太太脸『色』一喜:“合该咱们是一家人,都想一块儿去了。”她笑着,把给木心水心准备的银手镯给她们。
这是两个女孩的第一件首饰,她们爱不释手。
两天后天彻底的放晴了,陆老太太天不亮就起来了。她起来把院子里打扫了一遍,把本就不『乱』的屋里收拾收拾,没多久,她们请的做席面的大师傅就来了。
菜『色』是大师傅昨天来家里后大家一起拟定的,连材料都是大师傅一大早去买回来的。闻清宴去附近养羊的人家买了一头羊回来。
这便是今天的主菜了。
大师傅是带着他的儿子来的,他的儿子正在跟他学厨,核对了一遍菜『色』后,大师傅便在院子里搭建出来的临时灶台开始做饭了,陆老太太也领着一帮『妇』女开始蒸馒头煮米饭。
忙忙活活到中午,两家的桌后院都摆满了桌子。
李姐她们一家是为虞清娴的娘家人出现的。她跟虞清娴坐在炕上,李姐看着化了妆明艳动人的她道:“真没想到你跟清宴能走到一起。”
虞清娴是长得不错,但她到底离婚,跟闻清宴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任凭李姐怎想都没想到她会跟闻清宴走到一起。接到请帖的时候她都愣住了。
闻清宴啊,那可是她们那一辈田阳村姑娘的梦中情人啊,身长玉立,温俊儒雅,跟现在的冷峻完全不一样。那时候每周闻清宴休息回家,她们这女孩子就会结伴往村口那边去,就为了多看他一眼。
虞清娴笑着道:“都是缘分。”
“可不咋地。”李姐乐着,跟虞清娴说话越发的尊敬。她男人有点门路,闻清宴现在的官大得很呢,跟市长都是能说得上话的,她们这小老百姓能跟他的妻子交好能得到的好处可就多多了。
就像他们那条街,三不五时的就有一社会上的混混来收保护费。他们旅馆都习惯了,不自打上次闻清宴穿着他的军装跟着虞清娴去他家吃了一顿饭以后,他们旅馆的保护费就也没被收了。
她男人主动给,那小混混不要呢。
虞清娴跟李姐闲话了一会儿,客人们就陆续到了,按照闻清宴现在的等级,来喝喜酒的人不少,位权重的人也多,他们都带着家属来的。
那平里在上的夫人们别管心里对虞清娴有什意见,面上都笑呵呵的,跟虞清娴亲亲热热地拉起了家常。
江保国的上司龙参谋长也来了,虞清娴跟江保国的离婚申请是他批准的呢,那时候虞清娴找到农场去,他对她多少有生气,谁知一转身,她就嫁给了武装部的部长。
真是造化弄人。
吃饭吃到一半,虞清娴跟闻清宴一桌桌的敬酒,敬完酒,吃席的人散了,他们也累得够呛,虞清娴穿的是闻清宴给买的小皮鞋,带点小跟,站了这久走了这久,那脚是真的疼得受不了。
闻清宴去厨房打了一盆热水来给虞清娴泡脚。红肿的脚放到温热的水中得到了舒缓,虞清娴舒服的喟叹出声。
虞清娴的脚白皙小巧,脚后跟被皮鞋磨得又红又肿,闻清宴拿干『毛』巾她的脚擦干,实在没忍住便亲了她的脚一口,虞清娴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囧字型。
在这一刻,她只能庆幸自己没有脚不臭了。
看着闻清宴要亲,虞清娴十分不自在,一脚贴到闻清宴的脸上:“哎呀,你不嫌脏啊?”
跟闻清宴在一起久了,虞清娴说话时也不自觉地撒起了娇来。
闻清宴伸手『摸』着虞清娴的脚背:“不脏,香香的。”他看着虞清娴,眼中满是情谷欠。
虞清娴接触到他的目光,心颤了颤,声音越发甜腻:“是白天呢。”
闻清宴笑了:“那等晚上。去倒水。”
晚上收拾到了十点把婚宴后的狼藉收拾整洁,这一夜,闻清宴没忘记下午时的承诺,虞清娴觉得自己的双脚都成了闻清宴手里的把件。
婚后的子跟结婚好像没什区别,只是夜里多了一个人一起睡觉,在做醋时多了一个人帮忙,可子却越越有滋味儿。
婚后闻清宴对木心水心比结婚更好了,木心水心小时候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她们觉得现在子每天都舒心极了。
时光荏苒,一转眼便是六年,水心木心都中毕业了。
又是一年考时,闻清宴跟虞清娴一次做了陪考家长,木心水心从考场走出来,满脸的轻松。
这六年来,她们在学校的成绩如同小学六年级那般,依旧名列茅。
姐妹俩对往后的人生道路也有了不一样的规划。
木心想成为一名『妇』联干事,为女人发声。水心受继父的影响,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
半个月后,考成绩下来了,木心成了黑省的大学文学系的一名新生,水心也被哈市军事工程大学录取。
在拿到成绩的那一天,闻清宴开车带着家人下馆子庆祝了一天。
农场里,一直关注着虞清娴母女三人的动静的江保国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摔了家里的一只碗,对江婆子破口大骂,他责怪江婆子为什不对两个孩子好一,如当初她对水木心水心好一点,如今他们不就能沾到两个孩子的光了?
江婆子也难受后悔得很,对儿子的指责一言不发。
王文君在这个家里活得像一个隐形人,这多年来,她汤『药』也吃了,病也看了,可就是怀不上孕。一个不能生的女人,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能遭受什待遇?
原主陆清娴当年的待遇在她的身上完美的复刻,她无时无刻不在遭受着来自于婆婆的刻薄刁难,来自于丈夫的冷暴力。若不是她的工有编制,她甚至连这份工都不能出去。
六年的时间,王文君像是老了十岁。
江婆子一转眼看到她,眼神一利:“坐着干什?不把地上收拾收拾?要你来有什用?孩子都生不出来一个。”
王文君浑身一抖。
江保国看了她一眼,冷漠地别开目光。
时间多无情啊,曾经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已经变了模样,她在他身上半点爱意也找不到了,倒是找到了许多薄情许多寡义许多虚伪。
令人恶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