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看起来很神秘
“北凌夜，你怎么了？”
自从跟他认识以来，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安静的时候。
那宽阔的背影嵌进柔光里，竟然散发出似有若无的悲伤和孤独。
我边问他，边进门向他走去。
他依然保持着那个仰望的姿势，既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动。
“北凌夜？”
我走到窗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目光尽头是浩瀚的苍穹。
蓝天白云，微风和煦，与往日并没什么不同。
我眼见北凌夜不理人，正转身要走，就看见他终于回过头，清冷的眸光锁住我的脸。
“这片苍穹，无论怎么变，都还是这片苍穹。”
我听着北凌夜近似**的话，愣愣地点头。
“是啊。”
我不知道他从何而来这突然的感慨，只是他又接着问：“你还是你吗？”
我还是我吗？
这算是什么问题？
难道一直以来我不是我吗？
我心里随着北凌夜的问题，冒出无数个问号。
“北凌夜，你想告诉我什么吗？”
我看着他双眸里深邃的光，总觉得他应该有很多话想对我说。
可北凌夜只是勾了勾唇角，终于从窗棂上离开，大跨步走到我的面前站定。
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将我抱住。
我有些不清楚这是我和北凌夜第几次亲密接触，从当初的规避到现在的顺从，一切都那么自然。
随后，我就听见北凌夜在我耳边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声音很小，像是从远处飘来一般，**不断。
“那个，你在说什么？”
我不解地拧起眉询问，却并没有得到他的回答。
我曾听东尧哥哥讲过一些故事，他说世间万物都有它们各自交流的语言。
难道现在北凌夜说的，是他们种族的语言？
我胡乱猜想了一会儿，北凌夜就放开了我。
他狭长的眼尾上挑，里面是捉摸不透的光芒。
“小雪，你近期就待在当铺里，不要出去了。”
“我知道。”
且不说我本来也很少出门，就现在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想出去。
那天村民们丢着东西，骂我是个妖女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嗯，今晚我陪着你好不好？”
北凌夜望着我，墨黑的眼瞳里柔情万丈。
“不用了，我没事。”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与他拉开微妙的距离。
北凌夜眼里期待的光芒似有泯灭，并没有坚持。
“好，那有事的话一定要转动戒指，知不知道？”
“嗯。我知道。”
得
到我肯定回答的北凌夜这才转身出门。
我想大概是因为这次在地牢里的事情给他留下了阴影，所以才比以往更加担心我。
可我低头去看那银白的戒指，心里的温暖又变得那么不真实。
后来我坐在当铺的门口，听那些经过的村民们说，镇长家女儿的尸身已经找到了。
思莲说那个山洞邪门，好在没像上次河神娶妻一样，接连闹出什么人命来。
晚上我给思莲换完药后退出来，看着北凌夜紧闭的房门，踌躇不前。
自从他白天跟我说了那番话后，我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总感觉听他的意思，今晚会发生什么。
我陡然想起上次北凌夜给我烧的檀香，终于还是抬手敲了门。
“北凌夜，你在吗？”
我站在门前轻声问，紧闭的房门立刻就打开了。
北凌夜疑惑地站在门口，关切地问：“怎么了，小雪？”
我徐徐开口，“你上次烧的檀香还有吗？”
北凌夜像上次一样，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檀香，让我不禁怀疑这檀香是他变出来的。
他应该是看出来了我的不安，拧着眉不死心地问我，“真的不要我陪着吗？”
“嗯，不用，谢谢你。”
我摇着头低低地
回应，之后没有再过多交谈，直接拿着那把檀香回了隔壁的房间。
我把檀香全部烧起来，浓浓的檀香味萦绕在房间里，我不安的心缓缓平静下来。
躺在床上，我不免想起今天在高堂上的大帅，他最后明显不悦的脸。
军阀的人抓人是大帅下令的，施刑也是他允许了的，从始至终都有他的意思在里面。
今天北凌夜突然带来了真正的盗墓贼，无疑是在众人面前打他的脸。
只是我不知道这个大帅的真正性情，以后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不得安宁。
就这样想着想着，大概是檀香确实安神得过分，也许也是我烧得太多。
不知不觉，我的眼皮越来越重。
眼前似乎有一层雾霭，朦胧地遮挡住面前的事物，看不清楚。
身后仿佛有人在叫我，一声一声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虚无缥缈。
大概过了一会儿，四周的浓雾渐渐散去，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面前是一个黑黢黢的山洞，洞口略大，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猎物上钩的捕食者。
不知为何，我竟然下意识就觉得这是思莲跟我说过的那个山洞。
并且我还情不自禁地抬脚往那边走，明明我现在
最害怕黑暗的啊。
就在我抬起脚的那一瞬，身后传来一声着急的呼喊。
“小姐！”
这个声音跟刚才一声声喊我的声音很像，而且目前就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我。
我闻声回头，果然看见思莲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焦灼地看着我。
“思莲？”
我想问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可话没说出口，就看见思莲清秀的脸庞上仿佛变了神情。
很微妙，细小到我怀疑是我的错觉。
“思莲，你怎么了？”
我刚想向她靠近，就见她举起右手，指着我后面的地方，缓缓牵起嘴角。
“小姐，你看。”
那声音听来有些低沉，一点也不似她平日里的清亮。
我看着眼前的思莲，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一股莫名的惊悚从脚底板蹭蹭蹭地往脑袋上冒。
可我还是顺着思莲手指的方向回身，想要知道她到底让我看什么。
我看见山洞那边赫然出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他穿着素色长衫，背对着我们。
虽然对方并没有露脸，可凭着我对沈东尧的熟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我是试探性地朝着山洞口喊：“东尧哥哥？”
随后惊喜地回头，对思莲说：“思莲，是东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