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被阻
如雷般的动静响在耳畔,我顿时愣住,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发脾气。
他似是觉察自己有些过激,又缓了语气对我好言劝说:“你放心,我与思莲毕竟还有以往情分在,肯定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我嘲讽一笑,情分在又怎么样,你话里的意思不就是不放她吗?
他伸手摁了摁额头,似是烦躁极了,我见他如此虽然心里有些担忧,可是我却还是执着的说:“思莲是被那怪物或了心智,而今北凌夜已有法子救治她,你为何不让我带她离开?”
他只伸手拿起了面前的晨报看了起来,看也不看我,仿佛当我不存在。
我也来气了,索性坐在他帐里不走了,有几个他麾下的人前来禀报事情,看到我挺着肚子冷脸坐在一旁,皆好奇的瞅了过来。
我向他们展颜一笑,特别热情的开口打招呼:“你们好,我是辰远的好朋友。”
就在他们要开口回应之时,纪辰远一拍桌子把人都撵了出去。
帷帘再次落下,他面无表情的盯了我半响,最后还是我没有撑住,只说既然不能放思莲,那至少也应该让我见一面。
他沉默半响,最后答应了。
他唤进门口的人交代了
几句,然后便带着我出去了。
到了街上,他熟门熟路的进了一家客栈,然后便让我同他上了一辆马车。
到了城门口,因为他的身份不凡,自然可以畅通无阻。
事情昨日才发生的,而现在思莲已经不在了城中,想来他是连夜派人把她送回去的。
一路上因为他对思莲的态度,我心里有些怨怒,所以并未开口说话,而他眼神只盯着一处,显然也在心中想事情。
如此也好,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马车行驶了将近半个时辰,中途我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去桃庄的路。
他会把思莲关在哪里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当马车停下之时我迫不及待的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就见面前是我非常熟悉的一个地方。
沈东尧的客栈!
这真是一个让我意料不到的地方啊。
纪辰远刚下马车,就见那日那个长得比较周正的掌柜从里面跑了出来。
“少东家,您来了?”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脸上挤出几丝笑意,讨好的问。
纪辰远把擦过手的汗帕扔给他,眉也没抬的边走边说:“我送来的人你可照顾好了?”
“当然,少东家交代的事情怎敢忘了。”
说着他瞅了一眼我,似是有几分犹豫,最后见纪辰远并未开口,他这才又说
“那姑娘身体都弱,而且似是被人**过,所以我自作主张的请了大夫,今早还未醒来,我听您的吩咐,只把她关在了屋子里。”
纪辰远应了一声,就让他前面带路,听了这些我心里顿时安心不少。
看着前面纪辰远颀长的背影,我不由得在心里产生了几分悔意,是自己误会了他。
他如此为思莲着想,而我却为见思莲一面就逼迫于他,这让我有心里有几分难受。
当铺后面有院子,思莲被关的那间屋子以前是沈东尧的。
来到屋前,就见里面没有一点声音,我顿时急了,连忙催促掌柜开锁。
掌柜只抬眼看了一眼纪辰远,在他点头之下,掌柜这才麻利的取出怀里的钥匙几下就把锁打开了。
掌柜把门一推,屋门在咯吱咯吱声中慢慢开了。
就在这刹那间就见一道寒光向我们射来,而那方向竟然是冲着我的眉心来的。
幸得纪辰远站在一旁,虽然那匕首快,可是他的动作更快,一把将我拽过去时,还不忘吩咐早就吓傻
的掌柜让他很快关门。
掌柜虽然被惊的脸都白了,可是还哆嗦着手把门紧紧关上了,甚至纪辰远都没吩咐他,他就把门又锁上了。
一刻钟过去了,我才把悬起的心脏慢慢落下,而纪辰远只看了那屋门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掌柜举着手中的钥匙似是还没回过神,我就立即上前拽住他的袖子,着急的说“我刚才看到思莲脸上有血,她必须尽快治疗,不然她会死的。”
纪辰远被迫停下,他低眸看向我,平静的说楚了那个令我不能接受的真相:“她治不好的。”
“不,她能,北凌夜肯定会治好她的。”
我摇了摇头,仍坚持的说。
晚风缓缓吹过他额前的一缕散发,然后风干了我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
“如果能治好,那就不会是只有你一人前来寻我。”
平淡而又含着几分笃定的话,就这样仿佛隔了很远却又清晰的传进了我的耳里。
天边忽然闷声响起了几个惊雷,惊了桂树上的栖息的麻雀,也落在了我的心间。
确实,北凌夜根本没有告诉我方法,按照他的性子,如果能救思莲,他必然会救的,而不是这样躲着我。
天边浓
云密布,豆大的雨珠说来就来,猝不及防被淋了一身,因此我们也只能暂时避在此处。
轩窗开着,有雨水斜斜飘散进来湿了临床的一个软榻,可是我却并未因此把窗户关了。
透过那半开的轩窗,可以模糊的看到一个外面站了一个人。
是纪辰远!
忽然视野之下,又闯进来一个人影,是那个掌柜,他身上披着蓑衣,从前面当铺来的。
他一路奔到纪辰远面前,说了几句话,因着雨声太大,我也没有听清楚。
不过想着匆匆避雨在这里,能问的大概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晚膳。
果然不一会儿,他就又跑到了我的窗下说:“少东家说让您一会儿到他屋里用膳。”
我只颔首应下,今日因为要去军营我连午膳也没吃,到现在肚子确实有点受不住了。
我摸摸肚子,只在心里悄悄对孩子说了一声抱歉。
是我不好,自己饿着,竟然连孩子也跟着我一起受饿。
换了件衣裳,我就来到了转角的一间屋子,里面灯火绰绰,透出几分暖意。
而我正要敲门的时候,就听屋内忽有一个熟悉的却又含了几分薄凉的声音响起:
“你给她下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