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陛下快跑!(二)
第2章:陛下快跑!(二)
这也不怪他们俩,自从她登基后,他们俩就和她每天寸步不离,吃在皇宫死在皇宫,不知道国师府很正常。
其实一写一说的两跟屁虫算是狗皇帝的青梅竹马了,他俩分别是一品大臣之子,与她同一年进国子监,同一年成为她甩不掉的跟班。
大梁朝的国师大人多年以来一直是百姓们津津乐道传的神乎其神的传奇人物,坊间传言他是神仙下凡,也有传言说他是得道高人,他很神秘很强大,听说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足以摧毁一个王朝。
同是坊间传奇人物,若说狗皇帝被骂成翔,那国师大人就是被捧成神。
能和美人国师成为最大反差萌,狗皇帝表示:
好、开、森。
美人国师是狗皇帝的初恋情人,她暗戳戳暗恋美人国师十五年有余,她这辈子生最大梦想是:
摸#8226;男#8226;人后娶#8226;国#8226;师
“请问,国师府怎么走?”席小钰自以为和蔼可亲地问路人。
路人看她的眼神像看怪物,“靠,连国师府都不知道在哪的人还真有,长见识了。”
席小钰抽着眼角,试探性问,“请问皇宫怎么走?”
路人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呸,大清早的能别问这么晦气的问题吗?”
谏臣沈宴用衣袖遮住脸上前拉走丢人现眼的狗皇帝。
“朕……”席小钰正要发火,她目光被公告栏吸引过去。
平时用来贴皇榜的公告栏上被一副巨大地图占据,上书:伟大的国师府地图
而画地图的图纸下露出一角少的可怜的浅黄纸,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皇榜。
沈宴上前撕下地图,他尴尬的清咳一声,“有了这地图我们就不用问路了。”
席小钰:“哈哈哈哈哈。
沈宴以为她是气的神经错乱了,“陛……咳,公子不哭,站起来撸!国师大人深受百姓爱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要习惯。”
“哈哈哈哈哈哈,我一想到牛逼哄哄的美人国师会是我未来相公我就忍不住笑。”席小钰笑的合不拢嘴。
沈宴:……
傅蔚仁埋头写下:“大梁皇帝癞□□想吃天鹅肉,妄想染指国师大人,白日做梦,想的美!”
癞□□席小钰黑着脸夺来傅蔚仁手中的笔手上一个用力毛笔啪嚓一声断了,断笔扔到他身上,她整个人蒙上阴影:
“无论你怎么污蔑诋毁我都可以,唯独关于美人国师是我的这一点你不可乱写。”
傅蔚仁木着脸捡起地上的断笔,一本正经道,“微臣的职业操守是写事实真相。”
“你个不会变通的死木头!小心我杀了你。”席小钰张牙舞爪,水灵灵的小脸气的通红。
沈宴忙出来圆场,“哎呀,现在当务之急是按照地图找到国师府呀,咱们得早去早回。”
就算有一段不愉快的小插曲,也没影响席小钰的好心情。
找啊找,走啊走。不知不觉已是烈日当空,三人还像无头苍蝇一样穿梭大道小路。
走了那么久,三人早就饥肠辘辘。
“咱们先吃饭,吃完再去国师府。”席小钰把地图往怀里一揣,直奔最近的酒楼。
到了门口才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们带银两了吗?”
沈宴和傅蔚仁面面相觑,异口同声,“我以为你带了。”
席小钰:…
算了,席小钰早该想到的,他俩多年未出宫,哪能想到这方面。
“公子你带了吗?”他俩将矛头指向狗皇帝。
“咳,”同样没带钱的她没资格指责他们,她灵机一动,眉飞色舞道,“足智多谋如我,我有个绝妙的好办法,走,咱们进去。”
风卷残云过后,桌上一片狼藉。酒足饭饱,狗皇帝打了个饱嗝,她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吃惯了宫里的山珍海味,头一次吃民间食物,另有一番风味。
沈宴脑袋凑到她面前小声说,“陛下,咱们吃完了,现在你是不是该付钱了?”
“急什么。”席小钰一副她是大爷的架势用牙签剃牙,中气十足大喊,“这家店的老板过来!”
“来嘞!”身穿上等绸缎的店老板欢喜跑来,点头哈腰,“大爷有什么吩咐?”
“走近一点,头低点。”席小钰朝他招手,店老板听话的弯下腰,她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店老板摇摇头,“不知道。”
“头再低一点。”席小钰压低声音自豪道,“其实我是梁景帝,这次朕微服出访忘记带钱了,所以你懂得,嘿嘿嘿嘿……。”
“是吗,嘿嘿嘿嘿。”店老板直起腰,笑眯眯道,“是小民怠慢了。”
“那朕先走了,你放心,朕一回宫就让人给你送来十倍饭钱哦。”狗皇帝自豪感爆棚,当皇帝的感觉棒棒哒。
“小民真是感激不尽呀。”店老板笑着往后退步。
狗皇帝满面红光地对两大狗腿道,“我们走吧。”
沈宴傅蔚仁:……
这就是她所说的绝妙好办法?他们可以说不认识她吗?吗?
“站住!”店老板态度大变不知从哪抽出一把亮铮铮的大刀,“敢吃霸王餐,先问过我的大刀同不同意!”
“喂喂喂,有话好好说呀。”狗皇帝和沈宴都吓得躲到了傅蔚仁背后,“我说了会给你十倍饭钱的,不是霸王餐!”
沈宴:“对呀对呀,我家主子不是会赖账的人。”
狗皇帝和沈宴都吓得瑟瑟发抖,只有傅蔚仁还是一张面瘫脸,还算镇定,他定定望着店老板不说话,那双黑白分明的瞳眸分明是在说:此人就是大梁第一个勇敢刺杀狗皇帝的人,他和他手上的屠刀将会载入史册,受万人崇拜敬仰。
店小二觉得自家老板有点过头了,他上前温言相劝,“掌柜的,没必要杀人呀。我看他们的穿着非富即贵,不像是会赖账的人,实在不行,让他们留下来刷碗干活抵债也行。”
店老板冷哼,“她说她是梁景帝。”
店小二脸色一变,二话不说抢过店老板手中的大刀。
躲在傅蔚仁身后的沈宴小人得志地跳出来,很是得意的对店老板哼哼,“叫你再拿刀吓我们皇上,现在有人看不下去要砍你了吧!哼哼!”
现实情况却是:
“狗皇帝,我要杀了你!”店小二满脸煞气扛着大刀就朝狗皇帝砍来。“你三年不上朝,弄得奸佞当道,满朝野被贪官污吏掌控,害得我丢了乌纱帽,最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现在只能当店小二苟且偷生。啊啊啊!杀杀杀!”
“快跑呀!”
傅蔚仁拉着狗皇帝的衣袖险险躲过,一时间大堂鸡飞狗跳,吃饭的人乱成一团,三人趁乱跑了出来。
“狗皇帝站住!我要杀了你!”疯狂叫嚣就在身后。
沈宴抓着狗皇帝的袖子问,“陛下,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哇哇跑呀!”
这一来二去,席小钰跑到了热闹非凡的集市,此时的她蓬头垢面大汗淋漓狼狈极了。
累死了,席小钰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到地上,靠在墙上大喘气。两跟屁虫哪去了?这俩混球,看她回宫不打他们屁股。
摸了摸怀里,诶?地图了?怎么不见了?她翻来翻去都没找到地图,这下遭了!
她顶着大太阳又找了一圈,巴掌大的脸被晒成血红色,瘦弱纤细的身躯好似一阵风就能刮倒。
真不明白老百姓为何仇视她,她不就是偶尔意淫一下美男吗?
美人国师没见到,又把她家大臣弄丢了,她自己也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现在还不知身处哪方,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时悲从中来。
她抬起破烂烂脏兮兮的袖子正要抹两把眼泪,却瞄到正前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金字牌匾,上面骚包无比的三个字正是她亲手写的:
国师府
踏破铁鞋无觅处,国师却在阳光阑珊处。
她一瞬间满血复活,冲过去对着那厚重的大门一阵狂捶,“开门呀,开门呀,开门开门呀!憋以为你躲起来,我就不知道你在里面。”
捶了两下,大门被打开,一身青衣长相清秀的侍从出现了:
“你干嘛?”
席小钰咽咽口水,不愧是美人国师,连府上的小侍从都这么好看。
青衣侍被她那色*色的眼神看的一噎。
“没事我关门了。”
“憋啊,我有事。”席小钰露出一个自认为很迷人的笑容,“能借你家澡堂一用吗?”
她可不能以现在这幅鬼样子见她家可爱的美人国师。
“神经。”青衣侍从面无表情的关上门。
“别别别,我是梁景帝呀,我来找美……国师大人有事。”席小钰赶忙用手去扒门缝。
门再次打开,青衣侍从用狐疑的眼神打量她,“有什么凭证?”
“这是我的玉佩,你交给国师大人看了就知道了。”她双手奉上。
“不用了,我家国师早就算到皇上今日会来。我刚才不过是试探你一下。”
他恭恭敬敬跪下,“参见皇上,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没事没事,起来吧。”
“浴汤已准备好,请陛下挪步。”青衣侍从做了个请的手势。
“鱼汤?不用了啦,我不饿.我要洗澡。”狗皇帝笑着摆手。
青衣侍从:……
洗好澡,席小钰换上丫鬟送来的明黄色龙袍,国师府怎么会有龙袍?还这么合身?
丫鬟为她解开疑惑,“陛下,是国师大人吩咐准备的,他说您今日是穿太监服偷跑出来的,回去的时候穿上龙袍不易被太后责骂。”
她家美人国师好体贴好厉害,这都能算到。
席小钰美美的坐在会客厅的太师椅上等待美人国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美人国师没等来却等到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沈宴和木头脸的傅蔚仁。
“陛下,微臣还以为见不到你了。”沈宴扑跪在她面前。
傅蔚仁挥笔写下,“失踪的大梁皇帝现已找到,与说真话的谏臣和写真话的太史顺利在国师府会晤。”
“你们怎么来的呀?有没有伤到哪里?”狗皇帝想起扶起哭的可怜巴巴的沈宴,一想到自己不能碰男人,又悻悻坐了回去。
虽然平时她老是欺负他们俩,可他俩要真出事,她是第一个难过的。
“自从在酒楼与陛下失散后,我们俩就一直找你,特别担心你会发生什意外。后来国师府的侍卫找到了我们,我们就跟着来了。”沈宴一五一十都说出来了。
这样说,他们的一切行动,美人国师都算到了?
真乃神人也!
“叫你们神人,啊呸呸,是国师大人出来见朕。”席小钰一脸急色。
这时青衣侍从走了进来,“启禀陛下,我家大人今日不方便见客,他让你先回去,在你25岁生辰日自会相见。”
“啊?好吧,那你给他带个口信,对他说下个月的生日宴朕与他不见不散。”说不失望是假的,可她深知美人国师古怪的脾性,只要他不愿意,谁都拿他没办法。
“遵命。”青衣侍从又道,“我家大人还说了,让你做好心理准备,你生日那天会发生大事,吉凶看造化。”
席小钰蹙眉,“不能避免么?”
“命运之所向,就算是我家大人,也化解不了。”
席小钰上了国师大人叫人准备好的软轿。
“我家大人叫你从西门进皇宫,东门有皇太后守在那。”临行前,青衣侍从吩咐道。
“好,朕记住了。帮朕谢谢你家大人。”
软轿被车夫抬出府,青衣侍从这才想到还有一件事忘了说,他忙追上去对着轿子大喊:
“我家大人还说让你别走华庭宫墙的那个狗洞那个捷径,丞相大人在那守株待兔呢!”
他的声音被风吹乱,零碎星点传到狗皇帝耳里,她掀开帘子把头伸出去大声问: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他又说了一遍,无果。
望着那消失在街角的软轿,青衣侍从无奈的耸肩,不怪他,这都是命运啊命运。
是以,无节操的席钰按照她一贯的尿性,堂而皇之去爬那个狗洞了。
她刚从狗洞冒出一个头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底绣金线很骚包的云靴,在往上看是贴身360度防侧漏的黑袍,同色锦带束腰,宽肩窄腰,玉冠束发,以及一张被橘红夕阳染成暖色极其欠扁的俊脸。
他的声音轻盈低缓,似嘲非嘲:“陛下的爱好还是那么的……”
“别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