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公子好文采
与方才大吼着打骂那男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声音又嗲又细的让人无法言语……
那群女人不断的在她的耳边叽叽喳喳的,吵得她有些心烦,娘的,她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女人,却被撺掇进了这里,罢了罢了,只这一次,再无下次!
“将你们这最美的姑娘给本公子叫上来!”
害羞?
说她害羞?怎么可能,都是女人,她有什么好害羞的!
只是脸被那刺鼻的脂粉味憋的有些通红罢了。
“这……牡丹姑娘正有客呢……要不芍药,芍药也是我们这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呢,您觉得如何?”
那老妈妈露出为难的表情,照她这么说,那牡丹和芍药该是她们这的姑娘。
方才一开始被人说成是害羞,这会儿子又要给她换姑娘,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吗?还是要与她们示示威?
清了清嗓子。
“爷便偏偏只要那牡丹姑娘,休要拿那什么芍药来糊弄爷,还不快些给爷叫出来!”
钟白将那二郎腿一翘,坐在屋子正中央的圆桌上,又无所谓的将身上的银票往地上一张张的撒着,活脱脱一痞里痞气的纨绔公子哥儿。
那老妈妈看着那一张张银票被她毫不怜惜的甩在地上,心里那个心疼啊,便赶紧点头哈腰的扑倒钟白跟前,摇着那花扇,笑到脸上的白色粉末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之后,这里近乎一半的女人都围在钟白的身边,骚弄舞姿,柔声软语。
不禁想笑,这种地方都是一样,谁有钱谁便是爷,没钱的人便趁早滚蛋。
“爷,爷别动气,奴家这就去找那位贵客商议,您且先等一会儿子。”
钟白招了招手:“去吧,爷的时间可是宝贵至极。”
边嗑着桌上的瓜子边打量着周围。
不一会儿功夫,那老妈妈又为难的走上来。
“爷,那位公子说叫你也一道上楼去,他要……”
那
老妈妈为难的欲言又止。
“他要什么?”钟白问。
“呃……奴家说了爷可不许动气啊…”
那老妈妈低声为难的求道。
“说!”
钟白故意装出一副纨绔样,没想到倒还真挺奏效。
“那位公子是我们醉香居的常客……奴家也不能将人赶走……与那位公子商量许久,那位公子才答应说是叫您……上去看一看,若是能答出牡丹姑娘出的题,便……便叫您一同听牡丹姑娘唱曲儿。”
有意思,这来做个*客,还得有文化,没有文化的还见不着那叫牡丹的姑娘,她倒是越发好奇那女子长的有如何的美了,出题?呵,那个叫做牡丹的姑娘看来是懂得很多咯?那不妨去看看她能出个什么难题,能否真的难得住她。
钟白完全只被那牡丹姑娘引去了心思,丝毫没有想到那老妈妈说的常客公子,这要求还是那常客公子提的,而钟白丝毫没有想到这一点。
“带爷上去。”
“是,是。”
“菊香,还不快带这位爷上去!”
被叫的女子赶紧上前来,含情脉脉的看着钟白。
醉香居虽然是北辰都城最大最火的青楼,但是,往常都是一些暴发户与商贾,很少来生的那般俊俏的公子,这刚一来,她便有机会接近了,这不是天大的好机会嘛!
钟白看了一眼靠近她身子的女子,是生的有几分姿色,可……妆容实在是太过……花里胡哨,她还真是欣赏不来。
不动声色的离那女子远了些,可是……不管用,那女子迅速又贴了上来,挽住钟白的胳膊。
“公子,且跟菊香上楼去。”
说着还不忘摸了一把钟白的手。
她居然被揩油了!还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长成这个样子的女人!
钟白心中有一万只那什么在叫嚣,可真是难为她了。
日后定不能再来这种地方!
上了楼,才发现这楼上与楼下根本就是鲜明
的对比,姑娘也是。
楼上的摆设有格调,也很典雅,不像楼下那般艳俗。
看了两眼从身边经过的姑娘,发现都是上好的姿色,妆容也不似那般浓重。
跟着这菊香姑娘进了一间房。
刚一入耳的便是那悠扬婉转的琴声。
随之便是悦耳动听的歌声。
虽然好听,但是钟白还没有因此而迷了心智。
便赶紧走了进去。
刚一入眼的便是那随意躺在软榻上的红衣男子。
只是……这红色……好眼熟,可她半天都没有想起是谁,便也不再多想,略过那人,走到那人旁边的一架靠椅上。
这会儿入眼的便是那用面纱遮着面容的紫衣姑娘。
看这装扮妆容……只露出那淡扫的柳叶细眉,以及那双灵动妖艳的眼睛,半遮半掩的,确实能够将那些男人迷的神魂颠倒。
“牡丹姐,这位便是妈妈叫妹妹带上来的公子,牡丹姐……你可要对他客气点哦!”
菊香这话说的暧昧不清,尾音还不忘细声上扬,听的钟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牡丹停下正在拨琴弦的手指,对她微微点了点头,菊香便出去了。
牡丹起身仪态万千地走到钟白面前,躬身行了一礼。
“不知这位公子可曾听了妈妈方才说过的话?”
知晓这牡丹姑娘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淡淡道:“自然。”
听到这一句声音,躺在软榻上的绝色男子陡然间睁开了耀眼的眸子。
“苏公子,您醒了。”
见到那红衣男子睁开了眸子,牡丹便立即走到他面前,声音柔的如同水。
钟白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晾着她?
转过眸子看着那红衣男子。
这一眼,便让她觉得分外眼熟。
原来方才不是衣服的颜色熟,而是这人的模样……怎会让人忽视。
长了一张如同女人一般的美,气质却又没有丝毫女气。
似乎在一年前……她便见过这人…
…
此刻忽然间想到这里是北辰,依稀记得去年有一位皇子和公主去过东陵,此刻想来,便是他们了。
真不巧,在这里遇见他。
不过这般长的时间没有见了,他定是不记得自己了,而且去年他在东陵时,他们也并没有多深的交集,更何况此刻她是女扮男装,该是认不出来的。
“不必管我,去侍候他。”
“苏公子?”
牡丹也很诧异,这一项高傲冰冷的苏公子怎会有如此做法,让姑娘在他面前侍候他人?
着实奇怪,不过那位公子也确实是俊美,只不过……五官有些柔媚,比女人还要漂亮。
他招了招手。
那牡丹姑娘便听话的走到了钟白面前。
这才想起来方才她的不礼貌,看到苏公子醒了,竟将这位公子就这么晾在这里。
“公子……那奴家便出上一联,看您能否对的上。”
钟白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上联是:天增岁月人增寿,请对下联。”
钟白嘴角微微翘起,好歹她也是正规大学生毕业,这点文学功底都没有还得了。
“春满乾坤福满楼。”
从容的吐出那下联。
她清楚的观察到牡丹的脸色有微微的讶异,这人竟想也未想便能对出那下联,确实有点能耐。
“公子好文采,请继续听题。”
“请公子作一首与奴家有关的诗。”
钟白有一瞬间的呆愣,写她的诗,她是一个青楼女子,若是作出诗来必定与青楼有关,可作出那种诗也免不了有讽刺之意,况且……她似乎不记得有哪首诗写青楼女子了。
牡丹姑娘注意到钟白有片刻犹豫,嘴角的笑纹咧的更深。
不得不说,这牡丹姑娘的确会难为人。
“敢问牡丹姑娘可有心上人?”
“这……”
钟白问到这问题,那牡丹姑娘脸颊一红,有些犹豫,但,那目光是的的确确扫了那苏晚风一眼的,钟白可没错过这
一眼。
“看样子牡丹姑娘是有了心上人了,牡丹姑娘,请听诗。”
我住长江头,
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
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
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钟白念的诗是李之仪的《仆算子》,是一首情诗。
方才她之所以问牡丹有没有心上人,便有了这个想法。
这样的女子,定是有心仪之人的,只是不敢表明心迹,这首情诗定能让她心里起点波澜。
果然是古人,那诗的意思一听便知。
只见牡丹姑娘虽然戴着面纱,遮着脸,可是,钟白还是从她不自然的眼神中察觉到了那么一点羞涩。
“这位……公子,这便是您作给奴家的诗?”
牡丹姑娘语气有些不自然的问。
“嗯,牡丹姑娘觉得有何不妥呢?”
“奴家……可公子这首诗与奴家有何关系呢?”
“牡丹姑娘……可真要在下说出来?”
“不不,公子好文采,只是这首诗不怎么适合奴家……还请公子……”
“牡丹姑娘,这种话咱们就单独谈谈吧,你该懂在下的意思吧。”
钟白嘴角扬起狡黠一笑。
那牡丹姑娘还未说完一句话,便被钟白抢去了话头。
“那……苏公子奴家便先……”
“牡丹,你此刻便是要扔下我,去陪他了?”
这话说的,语气还略显委屈,明明方才是他放话说让牡丹来侍候自己的。
钟白无奈的撇了撇嘴。
“苏公子,奴家并没有那个意思……奴家只是……”
“好了,你不用解释了,出去。”
“苏公子?”
牡丹姑娘又惊呆了,怎么回事?
“本公子的话从不说第二遍。”
那牡丹姑娘无奈,便只好出门了。
钟白忽然觉得有些尴尬,把牡丹都叫出去了,她还呆在这里干嘛。
起了身也准备出门。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