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狂妄的突厥人
“那你明天牵马过来吧。”李愔淡淡一笑。
程咬金却有些不乐意了,连忙挥手:“干嘛明天啊,等一下退朝之后,老夫就给你牵过来。”
没有想到这家伙这么着急,李愔尴尬一笑:“那好吧。”
一旁的尉迟恭有些坐不住了:“老夫也要。”
“行行行,你们都牵过来吧。”没有办法,在这两个老小孩面前,不能厚此薄彼,一切都说好之后,李愔这才继续向皇宫出发。
片刻间,一行人便到了。
刚刚走到大殿门口,就看见几个奇装异服的男子在这里等候,李愔心中暗暗猜测,这应该就是突厥来使。
正在他想着的时候,杜如晦走了过来,先是一拱手,满脸敬意的说道:“梁王殿下,今日怎么有空上朝?”
自从太子东窗事发,李世民便安排李愔在家里休息,说白了,也就是暂时放假,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毕竟,事情太大了。
要不是今天突厥来人,他还不一定上朝呢。
不过听见杜如晦发问,李愔还是微笑的回答:“有劳杜大人关心,本王听说今日突厥来使,所以特来看看。”
杜如晦微微点头,指着不远处说道
:“殿下,你看,那边为首的名叫忽赤,听说是突厥部落的一位首领,其他人则是随从。”
随着目光看去,李愔眉头微皱,他看见了那人头上的四道血印,感觉应该不简单。
“杜大人,那名叫忽赤的人为什么头上会有四道血印?”李愔发问。
杜如晦眉头紧皱,对于这个问题,他并不是很了解。
一旁,程咬金嘿嘿一笑:“殿下大侄子,你问我啊,我知道。”
听见这话,李愔将目光转了过去。
程咬金有些自得:“突厥人有一种习俗,每年都会在草原上举办盛会,就类似于大唐的比武,拿下第一名的人,就可以在额头上刻一道血印,用这个来彰显地位,凡是血印越多的人,地位也就越高。”
换句话说,血印越多的人,拿下第一名的次数也就越多。
李愔看向那群突厥人,四道血印,也就是说这个名叫忽赤的人拿下过四次第一名,在草原上也许是个厉害角色,但到了大唐,根本算不得什么。
“那在突厥人身边的官员是谁?”李愔发现了一个不认识官员。
杜如晦侧目扫了一眼,转头说道:“殿下,那人是鸿胪寺
少卿,王沛,是五姓七望中王家的人。”
五姓七望李愔自然知道,但是朝廷中有多少五姓七望的人,他还是不甚了解,便问道:“朝廷中有多少是五姓七望的人?”
杜如晦一怔,这个问题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大唐还没有建国之时,就有无数五姓七望的人在隋朝做官,隋朝覆灭以后,这些人有的告老还乡,有的被保留下来,至今在朝廷上占据有力的位置。
思索了一番,杜如晦说道:“现在鸿胪寺卿就是王家家主,王珪在任,至于其他的……”
正说到一半,上朝的钟声响起。
“铛铛铛……”
杜如晦抬头看了一眼,轻声道:“殿下,这件事情以后再说,还是先上朝吧。”
李愔点点头,也没有追问,径直向大殿走去。
到了大殿之后,众人站在各自的位置,那些突厥人则是和鸿胪寺少卿王沛站在一起,静静等待。
李愔平时不上朝,一上朝就感觉无聊,无意间扫了一眼那群突厥人。
没想到,那领头的忽赤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也转过头,微微一笑。
本来很是平常的一笑,但是李愔总感觉有些不怀好意,好
像对方知道了些什么一样,也不管这许多,反正自己实力在这里放着,量对方也不敢翻天。
“陛下驾到……”
随着嘶哑的公鸭声响起,李世民龙行虎步走了出来。
众人齐齐躬身朝拜,唯有那突厥人,身子站的挺直,好像没有听见喊话一样。
李世民脸色微变,但碍于他的身份,也不好多说什么。
底下的程咬金一看突厥人如此无礼,二话不说就跳了出来:“混蛋,你们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王八羔子,听不懂人话吗?”
对于程咬金的做派,要是在平常,可能早就有御史大夫出来制止了,可是今天看针对的是突厥人,那些喜欢无事生非的御史大夫便双手一拢,假装没有听见。
李世民心中自然也是欢喜,这是给他出头,自然不能制止,大不了等一下收拾烂摊子,反正这种事情他没有少干。
可是那些突厥随从肯定是不干了,个个脸色涨红。
“你骂谁呢?”
“混蛋……”
程咬金气性本来就大,在加上这是给皇帝出头,更是肆无忌惮,直接指着鼻子就是一通大骂:“你们这些有娘生没娘教养的东西,见了我朝天子不
知道行礼吗?是不是你们娘生你们的时候,把礼仪塞进肚子了?”
众随从虽然是突厥人,但来大唐的时候也做足了功课,自然听得懂程咬金什么意思,现在额头上早已经青筋暴起,眸子血红,恨不得生吞了眼前这个家伙。
但想起来时可汗的嘱咐,还是将腰间的匕首压了下去。
“早就听闻卢国公口才过人,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忽赤大笑了几声,拨开挡在身前的众人,朝程咬金拱拱手,带着不善的微笑说道:“之前我突厥曾与大隋皇帝有过约定,无需见礼,国公难道都忘记了吗?”
程咬金自然知道,这家伙说的是隋炀帝杨广,不过杨广都是死人了,突厥人还拿出来说事,他有点不满:“你说的那是前朝,那套规矩在大唐不管用。”
忽赤笑了笑,他知道杨广已死,但是就是想拿出来说事,当年隋朝后期无力,突厥直接将杨广包围在雁门关,那时候,契丹,室韦,吐谷浑,高昌都臣服突厥,现在面对大唐,他自然是挺直腰板。
“难道国公忘记了雁门关之事?”忽赤冷笑一声。
当年的事情,的确是中原一大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