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恶心人谁不会
胸襟?
气度?
通情达理?
统统不存在!
褚遂良心里、眼里都在冒火,这李愔根本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屁的“少数服从多数”,这特么就是给老子设好的圈套!
最可恶的是,自己还特么傻乎乎的就钻了进来……
褚遂良瞪着李愔,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李愔还是一脸无辜的模样,吃惊道:“褚司业,这般火气冲天的却是为何?”
褚遂良咬着牙:“为何?你心知肚明!”
李愔两手一摊:“您这话说的毫无道理,赞成亦或是反对,每一个人都有这个权利去表述,这可是咱们刚开始就说好的。”
“您总不能对您有利的时候就默不作声,对您不利了就跳出来反悔吧?”
“放屁!”
褚遂良觉得自己的火气已经烧着了天灵盖,根本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汝反对褚彦冲也就罢了,咱们之间的恩怨牵扯了后辈,吾不多言。可汝反对高真行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因为高真行亦曾与你素有积怨?”
“啊!对啊!”
李愔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那
高真行与吾素来不和,打架不知打了多少回,那厮的腿都被吾打断过……”
“这么大的仇怨,难不成褚司业想要吾以德报怨,化干戈为玉帛?抱歉,做不到。”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差点把褚遂良噎死。
却组织不起来语言反驳。
是啊,人家李愔与高真行见了面就掐,那是当真下死手,这等仇敌你还得逼着人家捏着鼻子同意进入书院?
官员也是人,是人就得有喜好厌恶,反对是正常,赞成才不合常理啊!
褚遂良知道李愔就是在狡辩,他反对的根本不是高真行,分明就是跟自己杠上了,无论自己刚刚念出的是谁的名字,这厮一准儿也是反对。
可他这会儿已经气昏了头,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反驳,气呼呼的怒斥道:“那窦家兄弟亦曾与汝素有仇隙,也曾被汝打断过手脚。”
“为何刚刚汝不曾反对,现在却唯独要反对高真行?汝就是在针对本官,此事绝不善罢甘休。”
一旁的于志宁恶心得不行。
以他的智慧,自然明白褚遂良非是针对他,只是拿着窦家兄弟说事儿。
可问题是他亦是受人所托,万一李愔这个棒槌被褚遂良给惹毛了,回过头来盯着窦家兄弟说事儿,死活要将窦家兄弟的名字勾划掉,那可怎生是好?
瞧瞧在座的几位,许敬宗明显已经投靠了李愔,李靖、孔颖达、李淳风三人尽皆地位超然,虽然不至于摆明车马的给李愔站台,却也明显是倾向于李愔的。
现在又弄出一个“少数服从多数”,这根本就是李愔的一言堂啊!
一旦李愔要找窦家兄弟的麻烦,谁也挡不住……
于志宁阴着脸,瞪着褚遂良,心底的火气腾腾直冒。
你有能耐跟李愔使去,别把老子牵连进去!
玩不过人家就胡乱一顿撕扯逮谁咬谁,这人怎地这般没品?
好在李愔并未打算找窦家兄弟的麻烦,只是淡然说道:“本王虽不敢说胸襟宽阔,但是起码的度量还是有的,吾与很多人都曾有过冲突,也总不能将所有人都恨上吧?”
“其实吾与高真行也并非不死不休,只是他这人品性不行,褚司业却为了一己私利硬要将其塞进书院里来,请恕本王不能答应。”
褚遂
良快要气疯了。
你特么居然还摆出高风亮节来了?
老子啐你一脸!
心中火气再也按耐不住,将名单捏在手里揉作一团,狠狠的丢在地上,而后转身气冲冲的出了屋子。
他算是看明白了,如今的书院根本就是李愔的一言堂,自己玩不过他。
若想反败为胜,那就只能将这口气忍着,等到将来所有书院的主簿、博士、全部就位之后,自己再拉拢一波,形成与李愔分庭抗礼的势力,与其一争短长。
他却是没有想过,万一到了那个时候,人家李愔不玩“少数服从多数”这一套了怎么办?
要知道,“投票权制度”可不仅仅只是一种模式,同样是一人一票,可以采用最基础的“单一获胜者制度”,亦可采用“排序投票制度”,甚至是干脆来一个“不同投票权制度”……
反正任何一种制度都是在“民主集中制原则”的基础之上,谁敢说不公平?
其中的花样,分分钟玩死褚遂良……
褚遂良想不到这些,怀揣着满腔怒火拂袖而去,出了屋子,站在门前石阶上,俯瞰着山脚下碧波
荡漾烟波浩渺的昆明池,怒火渐渐熄灭,代之而起的便是满腹愁绪。
这该如何向长孙无忌以及其身后的关陇贵族们交待呢?
出师未捷,第一个回合便被李愔打得落花流水颜面无存,实在是丢人……
褚遂良忍不住揉了揉脸,通往名臣之路上充满了拦路猛虎、剪径蟊贼,崎岖而艰难呀!
……
屋内。
诸人坐在椅子上,面面相觑。
孔颖达咳嗽一声,摇头道:“这样不好。”
虽然他与李愔亲近,可是近日这事若是传扬出去,以自己的身份地位联合李愔将褚遂良摁在地上狠狠摩擦……好说不好听啊,有损他“为人师表”的风范。
李靖也叹气道:“暴躁了。”
虽然勾心斗角非是他的强项,但是活了这么大岁数,见惯了风浪,也看得出李愔此举有些操之过急,而且手段太过暴躁,恐怕引起不好的风评,甚至招致御史弹劾。
当然,这厮根本不惧御史弹劾,更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李愔不说话,不反驳,只是狠狠瞪着许敬宗。
娘咧!
被这个奸贼耍了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