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们这都是为你好!
薛综最终还是没能拿出那一万钱来。
心中有些亏欠的刘表,替薛综把那些钱给司马徽补上了。
薛综被拉出去砍了之后。
刘表命人撤掉了之前的酒菜,重新又上了新的,为郑玄接风洗尘。
这顿饭,总是宾主尽欢。
……
三天后。
北斗学宫正式开课。
郑玄为大祭酒,也就是博士祭酒。
司马徽替了之前宣传错误的蔡邕,亲自上马,和华歆为副。
如此北斗学宫这个堪称豪华的班子,算是暂时搭了起来。
这几天的时间里,老郑头一直在给八方写信,召唤他的那些徒弟。
等到郑玄的徒子徒孙们到来,北斗学宫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成势。
而由于北斗学宫前期的宣传十分到位,开学之日,人满为患。
不要钱就学,普通百姓的孩子也可以,试一试又不吃亏。
大多是抱着这种心态来的人。
但北斗学宫也有自己的一套标准,并不是说什么人都可以。
五六十岁一副迟暮老大爷的模样,跑来学习?
司马徽很敬佩这些人的向学之心,但不好意思,不成。
文化课旁听人数少勉强可以。
但上学,绝对不可能!
与北斗学宫这边的热闹相比,州牧府中的气氛,却
有些诡异。
主厅里,刘表坐在主位,手中捏着一团柳絮一般的纸。
在他的面前站着蔡瑁、蒯良、伊籍这几位肱股之臣。
“这就是薛综之女口中所说的,照顾天下人腚的纸?”刘表阴沉着脸问道。
伊籍颔首,说道:“禀主公,正是!红楼商号此次对外出售的纸张有好几个品种,其中之一便是这卷纸。红楼商号的解释是,这东西,可以代替手绢,饭后擦嘴,擦鼻涕,也可以用作出恭之后用。”
“所以你的意思是薛综之女说的其实并没有错?”刘表斜瞥了一眼伊籍问道。
伊籍歪着头,认真想了想,说道:“也可以说错,也可以说没错。”
“说人话!”刘表面色一沉,喝道。
伊籍说道:“卑职调查过,薛综之女确实是用这卷纸来贬低北斗学宫,而且那话一听就不是一个女子能说的出口的,显然是有人授意。故,薛综死的不冤。”
“而且,这卷纸分明是出自红楼商号,可薛综之女当着襄阳百姓的面,却故意说是出自北斗学宫。这就是摆明了的贬低了。”
刘表轻舒口气,皱起的眉头舒展了开来,扔到手中的卷纸说道:“既然这样,此事作罢吧,尽快安排人将
司马徽的一万钱送去。郑玄是个老疯子,加上这个小疯子,我还真担心这俩人一个不乐意就扑起来咬人。”
“他们能在我的府上,逼着我杀了薛综,其他的事,他们也能干的出来!”
说着,刘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站位偏后的蒯良。
“蒯良,说说你是怎么回事?宴席之上两献刀!你是觉得我真不敢杀你吗?”刘表刚刚有所缓解的面色,再度阴沉了下来。
而且那脸色,是越想越黑。
蒯良这个狗东西,竟然献刀让他砍他的亲生儿子。
因为这事,夫人已经跟他闹了足足三天了,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蒯良面色不动如山,很淡然的说道:“主公可还记得卑职当初所献之策?”
刘表一怔,悠久的记忆慢慢浮上心头。
他能稳座荆州之主的位置,蒯良功不可没。
甚至他曾经还对蒯良的建议,给出过雍季之论的评价。
蒯良接着说道:“这几日,郑玄送出去了数百封信,全是给他的那些弟子,主公可知晓?”
刘表闻言心中一惊,“郑玄匹夫当真如此干了?”
蒯良点头,“是,主公不妨试想一下,有郑玄和他的数千弟子坐镇北斗学宫,那将是何等的盛况?而有一
件事非常的显然,郑玄与司马徽相交莫逆。”
“那一日,郑玄与司马徽毫无征兆前来赴宴,分明就是得知薛综在主公府上,而特地来兴师问罪的。在那等情况下,主公若不是做点样子?又如何能让郑玄和司马徽安心?”
“若那日主公不惩戒公子琮和薛综,又如何能让郑玄和司马徽心甘情愿的辅佐呢?这二人,一个是天下闻名的大儒,一个名满天下的谋士,他们二人一张口,主公或许自此会变成纣王,会变成周幽王,会变成二世而亡天下的胡亥。”
刘表一听直接就麻了,后背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拍了拍脸颊说道:“还好还好,我没有犯下那等大错。如此说来,庞德公、黄承彦二人都看出来了?”
蒯良颔首轻笑,“主公,这二位,那都是老狐狸了,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这点小事!为了挽回主公的颜面,庞德公那小老儿都拿砚台砸人了,他可是真的拼了!”
“小事……”刘表幽怨的看了一眼蒯良。
这话说的,听着怎么感觉他像是个白痴一样。
“稍后命人给这二位的府上都送去百匹锦缎,再从红楼商号购一批纸送过去!”刘表想了想说道。
“喏!”蒯良点
头应道。
蔡瑁悄悄看了一眼蒯良,心中暗道一声,还是这读书人的心眼脏啊。
这都能让他给圆过去。
那日的事,分明就这三个老不死的要给真主公表现表现才那么拼命。
想起这个,蔡瑁不由又有些幽怨。
他那日没表现成……
这事罢了,倒也就罢了!
可他们蔡家本来有望扶植起一个荆襄之主的。
如今,也没希望了……
司马徽那厮表面上是个老实到家的老实人,谁知道暗地里的手段那么脏。
人,确实是不可貌相啊。
“对了,陈家被灭门之事可有查清楚?”刘表忽然又问道。
这事就轮到蔡瑁的专业了。
他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事,牵扯的有点深。主公,你也知道陈家这些年一直游移在荆襄各家的边缘,这一次,恐怕还是因为这些事。”
蒯良看了一眼蔡瑁,心中莫名有些紧张。
狗东西,嘴可千万别瓢啊!
刘表斜瞅了一眼蔡瑁,“所以,这事你也有份?”
“那倒是没有,我灭他们家干嘛。主公,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跟红楼商号有关……”蔡瑁头一低,嘟嘟囔囔的说道。
蒯良心中那块石头,刷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