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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老朽惭愧

鲁肃古怪的看着司马徽。

刚刚的那一番话,他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太对。

曹操来的时候,孔明就到东吴来了。

这话你说有道理吧,好像没道理。

凭啥曹操来了,他孔明就可能会来,这话不可能成为绝对。

但……

有点细思极恐啊!

司马徽这个狗贼,有点不太对劲。

只是鲁肃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到底哪儿不对劲。

就在这时,一脸悲痛的刘表来了。

他可能是此刻全场唯一一个不演的,毕竟他对蔡夫人是有真感情的。

至于其他人嘛,那是一个比一个演的好。

刘表简单的说了两句,开了个场之后,如织般的侍女穿梭在厅堂,奉上了美味的佳肴和酒水、瓜果。

司马徽觉得,在这一刻,大家的目的,应该就快揭晓了。

几方的角力,也将在这个小小的厅堂里上演了。

但很可惜,大家吃饭喝酒看歌舞,竟然都没人说正事的。

“子敬兄啊,大家都这么沉得住气的吗?要不然你先开个头,表达一下孙将军的意思?”司马徽一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架势,悄悄怂恿道。

这么明晃晃的怂恿,鲁肃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贤弟莫要害我!”

“这么干吃饭,真没什么意思!不妨问问

荀令君曹操何时南下,打算带多少人马?这一仗准备怎么打?”司马徽拿手肘撞了撞鲁肃的胳膊。

鲁肃瞬间黑了脸,直接问这些,他是个煞笔吗?

这个司马徽,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他下巴微扬,示意了一下场上的正在蹁跹起舞的女乐,“有如此动人的美女为我等助兴,怎么就没意思了?若是贤弟有兴趣,倒是可以问问。不管如何,江东有天险阻隔,就算曹操要南下,这第一战,也是荆州,而非江东。”

“子敬兄话说的明白,曹操南下,荆州自然是逃不过去的。然,正是因为天险阻隔,消息不便,所以才更要打探清楚了。”司马徽晃动着手中的酒樽,笑道,“还有,兄长可能不知道,我对女人没兴趣,她们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鲁肃摇了摇头,这个司马徽,就不是个人。

他不太想搭理了。

不过,司马徽的有些话,鲁肃却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若此行再无收获,这将是他最大的收获。

酒席很平静的结束。

然而,大家却都没有散去,三三两两的游走在刘表可堪比园林的宅子里。

司马徽也没有走。

他想等着看一下,这群人单独会谈的结果。

荀彧,孙乾,鲁肃,法

正,这四个人是他关心的重点。

至于其他人,没兴趣。

司马徽自来熟的在刘表那二进的大厨房院子里,搞了一堆火,然后架了一个支架,开始烤野兔。

兔子哪儿来的不知道,反正一看就是野的。

司马徽严格的奉行着拿来主义,看见了想吃,就给安排上了。

想来刘表应该不会说什么,不过一只兔子而已。

当野兔被烤的金黄,滋滋冒油,香气溢满整个庭院的时候,一个腰悬宝剑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先生倒是真不见外,此乃我家庖厨,先生就生火烧烤,烤的如此怡然自得?”年轻人不善的盯着司马徽轻喝道。

司马徽抬头看了一眼,“啊,刘琮,琮公子啊!想吃你可以明说,我会分你一只兔腿的,没必要如此。”

“先生还真的不要脸啊!此等东西还入不得我的眼,我只是想请先生吃完尽快离去!”刘琮的眼中带着分明的怒火,那日这匹夫怂恿他老爹打他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

司马徽呵呵笑了起来,“罢了,我这就走!客随主便,主人要赶客人,合情合理,我司马徽不能行人憎狗嫌之事啊!”

抓起那只已经烤熟了的野兔,司马徽一边哈着气,一边离开了厨房。

快到那

宝瓶门口的时候,司马徽扭头提醒了一句,“劳烦琮公子帮我灭灭火!若庖厨失火,殃及灵堂就不好了。”

看着司马徽吃瘪,刚刚还有些得意的刘琮,被这一句话差点给当场气死。

“司马狗贼!他日我必让你五马分尸!”刘琮咬牙低喝,狠狠一脚踩在了灰烬上。

“琮公子,灭个火而已,没必要如此怨恨于我!是我不该,不该让公子灭火的。”本已离去的司马徽忽然又出现在了那宝瓶门口,他双手举着那只野兔,忽然高声呼道,“卑下司马徽,请公子琮饶恕!”

这一嗓子,司马徽喊的贼响亮。

刘表的宅子虽然大,但厨房距离主厅却并不远。

司马徽这一嗓子下去,主厅那边的人全听到了。

闻听到动静的蔡瑁,第一时间窜了过来,“水镜先生,这是怎么了?”

他紧张看着一脸谦卑,双手高举野兔的司马徽。

其实一看这动静,他很清楚这位真主公,是又想戏耍一下刘琮了。

老狐狸戏耍小白兔,无不无聊。

好吧,不无聊,毕竟荆州以后可能会是刘琮为主。

司马徽长叹口气,神色间满是落寞,“无非是口腹惹的祸,席间未曾饱腹,就想着上庖厨弄点吃食,恰见墙上挂着几只

野兔,就拿了一只来烤了。不料公子琮进门,一见我这不拿自己当外人之举,分外生气,扬言要将我五马分尸。”

“我司马徽尚年轻,怕死!只好乞求了。”

蔡瑁傻眼了,刘琮这个傻子,这次死定了!

本来因为家姐疼爱的缘故,他还想护持这小子一段时间。

可今日之事一闹,刘琮继续留在襄阳的可能恐怕很低了。

这时,听到动静的鲁肃、孙乾等人,还有荆州当地的几位老大爷,也跟了过来看热闹。

刚一到就听到了司马徽这一番话。

“黄老,水镜先生不是深得刘荆州器重吗?为何会被欺辱到如此境地,不过一只兔子而已,值几个钱!一只兔子要五马分尸,那我刚刚折了一朵花,岂不是要被砍头?”说话之人,乃是江夏太守黄祖的儿子黄射。

被问到话的黄承彦,也是一脸的尴尬。他想了想,忽然跟在司马徽的后面,噗通一声跪下了,“公子琮勿怪,老朽刚刚失脚踩死了两只蚂蚁。蚂蚁虽小,也是州牧府的生命,老朽——惭愧!”

司马徽嘴角微微抽搐,老匹夫,你比劳资我还会演。

但你不觉得这稍微有点过了吗?

你想个其他的东西也好啊!

蚂蚁……

简直不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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