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就是个教书的!
对于司马徽的这个建议,法正深表赞同。
“既如此,我这便去面见荆州牧。”
法正一起身,连对刘表的称呼都变了。
司马徽拱手笑道,“我这边让下人为孝直收拾房间。”
法正一楞,随即腰身微弯,说道,“有劳先生了。”
看着法正出了房间,司马徽还有些感慨。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力气。
我给你留房间,你拱手弯腰,哎,卧槽,讲究啊。
法正这一弯腰,是真的有讲究的。
很直白的一点,是他现在是司马徽的人了。
谁也没明说,但事实就是这样的。
法正刚走,乾通和黄承彦、庞德公三人就一起走了进来。
“先生无碍吧?”黄承彦顺势坐在司马徽的榻边,忧心忡忡的说道,“先生那一撞,差点没把老朽给吓死。先生啊,你可万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啊,荆州百姓还指望着先生能给他们带来好日子呢。”
说着说着,黄承彦都快哭了。
司马徽连忙抬手打住,“让黄老担心了,我没什么事,年轻身体好。”
有很多不明觉厉的人老是把他和黄承彦、庞德公三人并列在一起。
搞得大家都觉得他司马徽也是个老头子。
现在自己很年轻,都快成了司马徽的口头禅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庞德公抹着老泪也上前来,“我家那乖孙子,前不久回来一直念叨着先生的好。似先生这等人杰,哪怕掉了一根头发,那也是我们荆州的损失。”
司马徽古怪的看了
一眼庞德公,这个老家伙。
你中间插一句,你家龟孙子,是想表达什么?
“今日有劳二位了,日后诸位家人每逢周末,都可以去家里住!周末,就是每七天的最后两天。”司马徽松了口。
谁叫这俩老家伙,最近给他一个劲儿的表现呢,事情办的都还挺好。
而且,他现在对荆州的实际掌控力提升了不少,也不需要再拿这些人的家室做要挟了,小人作风,现在也可以适当的改一改。
俩老头一听这话,瞬间满脸的激动。
“其实,先生不需要如此的。知道他们在北斗学宫过的很好,我们也就放心了。”黄承彦连连点着头说道。
庞德公忽然一巴掌拍在了黄承彦的肩上,“老东西,就别打扰先生了,我俩是进来转告先生鲁肃、荀彧来访的,怎么把正事给忘了!”
黄承彦恍然,“奥,对对对,先生身体多有不便。我俩老头现在也没啥事,就自告奋勇暂时在先生府上招待一下客人,先生以为如何?”
“随便你们吧。”司马徽无所谓的说道。
只是听着这俩老头一顿吧啦,边上的乾通,却有些郁闷。
这俩老家伙抢了他的活,他这个管家干嘛去?
等黄承彦和庞德公离开后,司马徽瞥了一眼乾通说道:“随他们去吧,爱怎么搞怎么搞去,没事。你给我倒杯茶,然后吩咐人收拾一个院子出来,再备上一些生活用品,吃穿用度,从商号拉一整套过来就是。”
“老爷是给那法正准备的
吗?”乾通颔首问道。
司马徽点头,“对他恭敬一些。”
“喏!”乾通将茶放在了榻上的小桌案上。
茶刚喝了一口,荀彧和鲁肃来了。
这俩老银币!
“荀令君,子敬兄,请坐。”司马徽拱手,“没死成,却撞了个半死,不死不活的,让两位贱笑了。”
荀彧正襟危坐,自带强烈的大爷气场,有点摄人。
“先生无事就好,北方之战已经结束,曹丞相已在厉兵秣马准备南下。不知道先生有没有什么打算?”荀彧将双手搁在膝盖上,带着一脸的威严说道。
这老爷子进门就直接跟司马徽摊牌。
搞的司马徽还真有点小小的压力。
呵呵笑了两声,司马徽说道:“荀令君这话不应该问我的,我曾经是一个农夫,就在这水镜庄上种种地,读读书,偶尔还写写书。现在倒是多了一重身份,可也人微言轻。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随波逐流了。”
“随波逐流?哈哈,水镜先生这番话倒是颇有意思。若曹丞相顺流而下,这波,先生是随还是不随呢?”荀彧抚掌笑道。
“这波,它大吗?”司马徽随口问道。
很直爽的古代人,那晓得司马徽这话语里另外的一层意思。
荀彧昂首,拂须说道:“自是天下最大!虽然老夫有些瞧不起曹丞相的为人,但也知道,而今势不可阻。”
“不是还有曹丞相眼中的枭雄,当今陛下的皇叔嘛!荀令君为何不试试?”荀彧的话语力道极大,司马徽也
就开始不客气了,他从口中蹦出来的字,一字一字全化身成了刀剑。
锋芒毕露!
“他,呵呵,得名不正。汉家天下传承四百载,皇室宗亲何其多也,随便拎出一位刘姓子弟,都能上朔到某位王爷,乃至于某位先皇。一个野心勃勃之辈,带出一点祖宗名声,就成了汉室正统?那这天下岂不是乱了套了。”荀彧振声说道,言语之间全是对刘备的鄙视。
反正意思大概就很清楚了,老夫宁愿扶曹操,也不扶他刘备。
看了一眼司马徽,荀彧幽幽又加了一句,“当今陛下可还没死呢,哪容他人另立山头。”
司马徽撇了撇嘴,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与荀令君,英雄所见略同。刘备,真贱人也!”
荀彧一愣,眼神忽然有些茫然。
这个话,来的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一直没说话的鲁肃,笑说道:“刘备拐走了水镜先生的两位高徒!便是世有卧龙、凤雏之美誉的诸葛孔明与庞统二人。”
荀彧释然的笑了,“但刘备也确实是当世之枭雄,如今只是龙游浅水罢了,若给他一点机会,此人必将乘风而起。”
“他现在在益州,荀令君不若建议曹丞相先灭了益州二刘一张,再议荆州也不迟!荆州牧如今也上了年纪了,子嗣之中,反正我是看不到什么希望了。”司马徽怅然若失的说道。
那是一副,我正想好好在这大道中争一争,忽然主公年迈,少主昏聩的无奈。
“先生的谏言,我会如实
转告丞相。只是,先生似乎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荀彧有些固执的问道。
司马徽看了眼做的像座山一般稳重的荀彧,叹气说道:“我已告诉荀令君了,随波逐流。我等着争权夺利,苦的,是天下的百姓。多一个野心勃勃之辈,百姓就会多死很多人。”
这番话让荀彧和鲁肃都有些错愕。
许久之后,荀彧才说道:“先生之志,让某很是佩服!有先生这番话,我心中已明了。先生好生将养,为刘表以死精忠,并不值。”
“那荀令君对曹丞相觉得当真值?”司马徽看着荀彧起身,又问道。
荀彧站定,很认真的想了想,“值!”
“若曹丞相加封魏公呢?”司马徽再度追问。
抓住任何机会挑拨离间,是一位谋士的必修课程。
不过,搞曹操嘛,司马徽还真有些犹豫。
他也有野心,但这个野心在面对曹操的时候,有些进退不定。
荀彧看了一眼司马徽,笑了,“也值!不过,那一日,兴许我看不到。”
司马徽没再说话,但他很清楚。
您老人家一定能看到,而且会因为此事而——郁闷死!
是真的郁闷死了。
荀彧拱手,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司马徽的房间。
鲁肃这个自进门之后就充当了空气人的家伙,却很淡定的继续坐了下来,“先生,可否愿意与江东结盟?”
司马徽:……
靠,劳资就是个教书的,你别整的我好像是荆州之主一样行不行!
这帮贱人!
都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