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北慕辰耍无赖
柳南栀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被动地处于这么尴尬的境地,北慕辰不让她动弹,却也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柳南栀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那个……”
可她刚一开口,北慕辰就低头吻住她的嘴。
谁知她那一拳头下意识地砸在了北慕辰的伤口上,北慕辰捂着伤处滚到一边,蜷缩成了一团。
“喂,你没事吧?”柳南栀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连忙转过去,俯身去看北慕辰。
“当然有事!”北慕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嘴角带着一丝碰瓷的笑意。
柳南栀愤愤地瞪着他,明明一点都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放开我!”柳南栀压低了嗓音,又不敢动弹,否则他们现在的姿势不比刚才好多少,无非是从男上女下变成了女上男下。
“放不开。”北慕辰答道。
“……?”
“你亲我一下,我就放开。”北慕辰居然耍起无赖来。
神经病啊!柳南栀差点脱口而出。
“你小侄子还在呢!”
他也不怕教坏未成年人?!
“就是因为他在啊,你得让他相信你心里有我,这样你才能彻底摆脱坏人的名头。”北慕辰一本正经地说。
“那我还不如当坏人呢!”柳南栀回头看了一眼捂着脸的北安南,那小鬼正从手指缝隙里瞧着他俩呢!
这两叔侄都不是正常人!
北慕辰板着脸:“你说什么?”
柳南栀被他逼得进退两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突然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嘶……”北慕辰疼得吸了口气,这女人咬这一口可真够狠的!
他放开手,柳南栀赶紧坐起来,
整理了一下头发,故作淡定地对兰若和小太孙说道:“王爷包扎好伤口我们就出发!”
兰若赶忙扯着小太孙出去。
北安南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那我等你们哦”
柳南栀感觉背后一阵凉意。她转过头瞪了北慕辰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快起来?我们真要迟到了!”
北慕辰不情不愿地起身,站在原地张开手,然后就不动弹了。
“……?”柳南栀一脸狐疑地盯着他,刚才抱了又抱,他怎么还没抱够?柳南栀的脸微微一热,嗔道:“行了,你赶紧收拾一下吧,别这么没个正经的!”
“不是你说要帮我包扎伤口的吗?我这伤口还疼着呢!”北慕辰一脸无辜地说道。
柳南栀一愣,“诶?你是让我包扎伤口啊?”
“不然你以为呢?”北慕辰似笑非笑地反问。
“咳。没、没什么啊!我就是准备拿纱布给你包、包扎伤口呢!”柳南栀赶紧拿起纱布,敷上药,给北慕辰包扎好。
北慕辰垂眸看着柳南栀手忙脚乱却又故作镇定的样子,方才因为欲望没有被满足的不快一下子消散了,他不自觉翘起嘴角,观察着她仔细包扎伤口的样子。
等她包扎完了,他继续张开手,说道:“伺候本王穿衣。”
柳南栀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得寸进尺!
不过时间已经很紧迫了,她也懒得费口舌跟他争辩,便听话地替他穿上衣服。古代人穿衣本来就麻烦,她从前也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的。
“手都僵了,还没好?”北慕辰故意挑逗。
“刚才是没咬疼你是吧?”柳南
栀反问。
北慕辰轻笑了一声,“谁让你咬的是肩膀,不是……”说着,他低下头,刚才因为吻得太用力而微微红肿的嘴唇有意凑过去。
他炙热的呼吸喷在柳南栀脸上,让她的脸迅速红了起来。
“走了!”柳南栀紧了紧他的衣襟,逃也似的转身走出去。
“等等我!”北慕辰带着笑追上去。
一行人出了王府,孔家的马车已经到了。
“姝妤!”柳南栀喊了一声,才瞧见丫鬟采薇撩开轿帘,扶着孔姝妤从马车车厢里出来。
孔姝妤还是如往常一般戴着面纱,遮住下半张脸。
其实柳南栀觉得宣扬国学经典是很好的事情,但是其中有些迂腐的观念对于女性的束缚却是要不得的,就像孔姝妤,就连在家中接见客人也不能抛头露面。不过还好,孔家因为是书香门第,谨遵礼教,所以才有这样的要求,普通人家倒也没有这般严苛。
因而逛花灯会的时候,孔姝妤在一堆打扮得漂漂亮亮却几乎千篇一律的千金小姐里面,也是很惹眼的一个。
柳南栀先前已经让人去打听过了,今夜花灯会沿着穿城而过的护城河两岸摆设,灯谜、诗会、特色小吃、节日礼品各类供应,听说参与灯谜和诗会等还有奖励。这次花灯会的倡导和承办方是陆家,所以奖品十分丰厚,引来了各路人士大显身手。
“听说今晚最热闹的地方是楼外楼前的论诗台,陆家主提供了超级丰厚的奖品给最后的赢家,我们也过去凑凑热闹吧?”柳南栀说着,看了一眼孔姝妤。
孔姝妤眼底闪烁着亮光,目光灼灼,虽然极力克
制,但仍能看出向往之意,“我也听说了,这几日常来孔府做客的不少学士都说要去瞧瞧呢!”
众人听闻有热闹可看,加上同行的大都是一些闺阁小姐们,那对诗的大多是风流才子或者朝中学士,若是能从中觅得良胥入门,那便是佳偶天成,就算只是去看热闹,也可以长长见识。
于是一行人沿着河边,一边游夜市,一边往楼外楼去。
因为皇长孙北安南从未见过民间的花灯会,别提有多兴奋了,一路上这儿看看,那儿走走,一改先前小大人似的说话口吻,兴奋得不停地问这是什么、那个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北慕辰和柳南栀只能在后面跟着,幸好有兰若陪伴,后面又有一群侍卫跟着,倒也不用太操心。
北慕辰扭过头对柳南栀说道:“你对陆家的事情,倒是很感兴趣,连陆璟瑜办论诗台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情都这么清楚!”
“我这叫紧跟时代的潮流好吧?最近宓都城内兴起了一股国学之风,文人墨客谈论诗词歌赋、经纶礼仪,从治学到治国之道,虽然也有些偏激或者是错误的言论,但其中不乏一些精彩的论辩,值得琢磨。今日王爷你既然也来了,所以我才提议,咱们一起去这论诗台看看,说是论诗,其实也有不少针砭时弊的言论,王爷你可以去琢磨琢磨,这叫博采众长!再说了,和陆家作为咱们大宛第一大世家,富可敌国,多关注他们的动向又有什么不好?你敢说,朝廷这些年来没有殚精竭虑地盯着陆家?”
柳南栀一番言论说得北慕
辰无言以对,还显得他那股吃飞醋的劲儿有点小家子气了。不过幸好他表现得不明显,只是揶揄了柳南栀两句,现在也不至于被说得太过丢脸。
不过,他心里也暗暗惊讶,现在的柳南栀,看事情当真是通透,竟然想着让他去见识那些风流名仕,多听听各家的言论,才不至于因为常年生活在小小的宓都城中,而被一叶障目,禁锢了思想。而且,连朝廷和陆家相辅相成却又互相忌惮的关系都没逃过她的眼睛!
这时,街边卖香囊的小摊贩的叫卖声打断了俩人的对话。
“姑娘,看看我们家的香囊吧!这些都是我和我娘亲、姐姐亲手绣的,我娘亲以前可是宫里的绣娘呢!绝对比别家的绣工更好!”
柳南栀停在小摊边,一眼便看见了其中那只淡绿色的香囊。只见那香囊上绣了一只戏水的鸳鸯,面朝左边,栩栩如生,的确精致,而这只香囊左边,另一只上则绣了一只面朝右边的香囊。这两只香囊挨在一起,上面的鸳鸯看起来就像是一对。
卖香囊的布衣小姑娘赶忙招呼道:“姑娘真是好眼力,这可是咱们摊上绣工最好的一对,两只锦囊上各绣一只鸳鸯,深情对望,互相眷恋、互相守望,永不分离。”
互相眷恋,互相守望,永不分离?
柳南栀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那若是佩戴这锦囊的两个人分开了,这锦囊上各自只剩下一只鸳鸯,就是双倍的孤单了。”
卖香囊的小姑娘顿时一愣。
这时,北安南屁颠屁颠地跑到了街边卖香囊的小摊贩前,指着香囊大声说道:“我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