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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祝寿

当今圣上的寿辰,正好是中秋节后一日,正因此,自其登基以来,每年的中秋盛典都举行得十分隆重,也当是提前替皇帝祝寿。

今年赶上了老皇帝的六十岁生辰,所以比之以往都要操办得更加盛大。

就连王府里的气氛都显得紧张兮兮的。

这次太子被赵家的事情牵连,在皇帝面前受了冷遇,暂夺了他参与政务的权利,把他手里那些折子全都交给了北慕辰来批阅。

原先因为太子徇私而被积压的一些案子,到了北慕辰手上,三下五除二就被解决了,不仅在受到臣民的一片夸赞,就连皇帝也是青眼相加。

如今皇上寿辰,正是骄阳王府乘胜追击讨得皇上欢心的大好时机。

东宫自然也很清楚这一点,在一番节节败退之后,必然也想要趁这个机会翻盘,博得一线生机。

所以两边都铆足了劲儿,花费心思准备寿礼和各种节目。

柳南栀还没睡醒,就被北慕辰从床上拎了起来。因为侍女们叫不动她赖床,所以北慕辰就亲自出马。

“你是准备自己沐浴更衣,还是让本王帮你?”北慕辰背着手站在睡眼朦胧的柳南栀跟前。

“如果你非要帮忙也行啊……”柳南栀迷糊地瞥了北慕辰一眼,便开始动手解开腰带。

没羞没臊!

北慕辰皱起眉头,却还是不自觉别过脸去。

说罢就逃也似的快步走了出去。

柳南栀洗漱好去到大厅,北慕辰果然在这里等着。

虽然中秋盛典午时才开始,而且重头戏是晚宴部分,但是皇子们都得都得早早进宫去拜见皇后和自己的母妃。

这次因为赵家的事情,皇后也受到了牵连。虽然皇后跟赵家不算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赵大年的媳妇毕竟是皇后的侄女,当初又是皇后撺掇着皇帝封其为公主,赵家一出事,皇后就马不停蹄地到皇帝的宣威殿门前脱簪戴罪了。

皇帝心知肚明,皇后此来表面上是受赵家牵连,实则是为了她那个好儿子……就齐越禀报的情况来看,赵家的事情,太子不可能毫不知情,甚至可能参与其中。皇帝没有深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疙瘩,所以也就借机让皇后禁足宫中思过。

这次中秋大典,皇子公主们不必特意去皇后宫中拜谒。

北慕辰便带着柳南栀直接去了广坤宫给珍贵妃请安。

正好贤妃也带着皇长孙北安南过来小坐,一堆人便凑到了一块儿。

北慕辰一大早把柳南栀拎起来,便是敦促着她做了一筐糕点……说是她做的,其实就是奴婢做,她跟着学,帮着打打下手。到了广坤宫里,北慕辰把糕点献上去,美言说是柳南栀亲手做的。

因为跟着奴婢学做,柳南栀记忆力又好,别人说一遍她就记住了,所以也不会露馅。

珍贵妃爱吃糕点,柳南栀是知道的,毕竟竹楠嬷嬷是广坤宫的掌宫嬷嬷,哪怕不是心腹,但对于主子的口味还是了如指掌的。

所以柳南栀做糕点的时候就知道,北慕辰这是要帮她讨好珍贵妃。

不止是珍贵妃,这一大堆糕点里面,还有不少北安南爱吃的。

柳南栀瞥着北慕辰,北慕辰似乎看出她的疑问,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第一次参加中秋晚宴,有很多地方要注意,本王不一定能时时刻刻照顾到你,有其他人帮着你,会轻松很多。”

“谁要你照顾了?”柳南栀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底还是微微一暖,赶紧告诉自己要坚定,不要胡思乱想,一点小恩小惠还想收买她?她扬了扬下巴,别过头去。

北慕辰轻笑了一下。

随后所有人前往宣威大殿拜寿,恭祝中秋团圆。

朝臣们和友邦进献的寿礼在大殿前摆得像小山一样,丝绸、珠宝、古玩字画,等等,数不胜数。

东宫献上了一颗极品夜明珠,

不过因为是白天,夜明珠并没有展现出本身的华贵。不过念在众多朝臣求情和北慕寒一片孝心的份上,皇帝还是松口将被禁足在东宫的太子放了出来,允许他参加今晚的大典。

倒是北慕辰募集了五十多名手艺上乘的绣娘,花了半年多的时间精心刺绣的一幅大宛山水图,一亮相便惊艳全场。

北慕辰知道父皇一直很想体验南疆风光,但因为南邵诸国的纷争,加上政务繁忙无法脱身,这只能成为一个奢想。

于是北慕辰找到熟悉南地的画师绘制了一副当地的经典名胜风景图,然后制成了如今这幅蔚为壮观的刺绣。

四皇子……齐王北慕谨为了这次皇帝寿宴,也从淮南封地赶回来,献上了当地特产。

当今皇帝的子嗣本来就不多,夭折的夭折、生病的生病,也就北慕寒、北慕辰和北慕谨三兄弟最能入眼。北慕谨常年不在皇帝身边,难得回来一次,皇帝也甚是欢喜,加上知道这孩子向来心性淡薄,不会特意讨好人,所以他送什么东西,皇帝倒也无所谓。

众人献礼完毕,大典井然有序地进行下去。

到傍晚,晚宴开始,群臣随皇帝入后花园落座。

正北方是皇帝的宝座,身边本是皇后的席位,不过皇后没能出席,这会儿宝座左右各设一席给珍贵妃和贤妃,皇长孙陪坐在贤妃身边。

大家敬了一轮酒之后,北慕寒给礼部尚书朱樾拼命递眼色。

朱樾会意地点点头,放下酒杯出列,对皇帝说道:“皇上,今日乃是中秋大典,意在昭告天下,皇室和谐,朝政清明,新的一年为我大宛所有臣民百姓们祈求合家团圆。如今后位虚空,寓意不祥,更是于理不合呀。还请皇上看在祖制的份上,让皇后娘娘出席大典。”

几位朝中大臣随即出列附和。

太子跪下来,一脸愧疚地对皇帝说道:“父皇,赵

家的事情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监控不力,轻易被人蒙蔽,母后是代儿臣受过。母后身子不好,不能闷在宫中,太医说,需要经常出去走动,多呼吸新鲜空气,有利于母后的身子康健。还请父皇念及多年的夫妻情分,饶过母后吧。”

皇帝虽然因赵家的事情迁怒于皇后,但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一阵,如今坊间对骄阳王要取代太子的传闻甚嚣尘上,皇帝也觉得是时候该让东宫出来平衡一下局面了。

这时候借着众臣求情,皇帝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罢了,让皇后反省了一段时间,相信她也记住了教训,往后能加强内省,多给皇室增光才是。”

皇帝招了招手,让洪公公去把皇后请来。

柳南栀和北慕辰并排坐在一张桌后。她凑到北慕辰耳边低声说道:“看来你父皇的制衡之术还没玩腻呢。”

北慕辰意味深长地答道:“你觉得父皇这个面子,只是给东宫的吗?”

“宇文国舅最近应该从北疆那边传过信回来吧?”柳南栀瞥了他一眼。

北慕辰笑了笑,“王妃的消息倒是灵通。”

“猜的。”柳南栀不以为然地答道。

北慕辰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只是猜的?

柳南栀仿佛看穿了北慕辰那一半的怀疑,耸肩说:“大宛和北蒙开战,北漠早就蠢蠢欲动,幸而中间还夹着一个钺国,牵制着北漠。如今宇文国舅正在钺国做结盟的说客,成败与否关系着整个北疆战局的走向,这个时候稳住皇后、稳住东宫,才能稳住北疆。”

这次赵家的事情搞得怨声载道,举国风雨,民怨沸腾,只是杀一个赵大年其能足以平民愤?

根据齐越的调查,东宫跟赵家的案子牵涉颇深,但最后却只是拉出来一个东宫底下的侍郎担下了欺上瞒下的罪名,就此结案。

跟北疆的战局比起来,在皇帝眼中,山东那点民

怨算什么?杀几个垫背的,再给点补偿,粉饰太平,就够了。

听柳南栀分析得头头是道,北慕辰抿了口酒,“倒是不笨。”顿了顿,他眼角余光看向柳南栀,多了些意味深长的色彩,“你以前看得可没这么透彻。”

合着是来试探她呢?

柳南栀也拿起酒杯晃了晃,歪着头看着北慕辰,放轻了声音手说道:“王爷以为,我这几年就是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吗?你若是也经历过那种失去世间至亲、失去唯一的依靠的痛,当你只有靠自己才能撑起一片能容得下你的天时,要么妥协,等死,要么就改变,反抗。我只是决定了成为后者而已。”

“……”

北慕辰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只有喉结上下滚动着,半晌,却半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他想说,她还有他,他们是亲人,也可以做彼此的依靠。但脑海中想起的,却只有不堪的记忆。他明明知道,对于从前的柳南栀来说,父亲就是她唯一的依靠。柳贺战死,对柳南栀来说就像是天塌了一样,她仅剩的支柱只有他……她的新婚丈夫。

可那个时候,他为她做了些什么呢?将刚刚经历了丧父之痛的她送去了山上,孤零零地生活了两年,这两年里,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彻骨之痛,才会变成如今这副心机深重、处处算计的模样……

然而现在在她脸上,那股冷冷清清的笑容之下,却看不到丝毫别的痕迹,就好像她说的是别人的故事、别人的情绪,与她无关。

唯见那双澄澈的眼眸里,掠过一丝隐忍的银光。

北慕辰的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想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可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将他们彼此推远,明明是那么近的距离,却怎么也走不完。

“皇后娘娘驾到……”

宣声打断了北慕辰的冥思,抬头看去,穿着朴素的宇文皇后缓步向席间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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