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师傅到家
听见唐绣瑾如此说话,杨陵珊心中暗道:这个贱人什么时候竟然也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无碍,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顺便来此看看,妹妹若是有什么不懂之处也好随时来询我一番。”
唐绣瑾并未说话,继续自己手里的动作,像这样脸皮厚的人,她简直连话都不想与他多说。
柳大夫过来看着唐绣瑾手上的动作,眼里再次浮现震惊之色,这样熬药确实比普通的熬药之法好上许多,而且还不会失了药性。
药熬好了之后,唐绣瑾就直接盛好放在端盘上,走了出去。
众人见当事人都出去了,自然也不好在此多待,随着一同走了出去。
等到把一切都弄好了,唐绣瑾这才和小秀两个人回到了院子里。
途中,小秀一脸愤恨的说道:“那表小姐也忒不要脸了些,什么叫你有不懂的好去问她?只怕你问她她也不一定答得上来。不过是为了在老爷面前装装样子罢了。”
唐绣瑾清浅一笑,伸手捏了捏小秀嘟起来肥嘟嘟可爱的小脸蛋,道:“好了,少说两句,她要怎样是她的事,我们只需旁观即可。只要别做出损坏我们唐府的事,否则的话……”她必将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唐绣瑾的眼光骤然变冷,让小秀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不过片刻,又恢复了自己平时那温婉大方的样子。
现如今还急不得,她还不能暴露自己,杨菱珊还没成长到她前世那不择手段的样子,她也不会让她有机会去成长,只要让她没有机会与睿王同流合污,那么之后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夜深了,外面的夜黑得看不见一丝光影,今晚的月亮和星星似乎都特别害羞,躲在乌
云里不露出来。只有唐绣瑾房间的烛火依旧还在不停地摆弄着自己婀娜多姿的身躯。
唐绣瑾在烛火下认真的看着书,小秀早已被她谴回去睡了,现在指不定睡的有多香呢!她还在等师傅,今天白天的事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母亲身上的蛊,书房底下的洞,死的诡异的老鼠,还有那本奇怪的书,都有些不合乎常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事,一定不简单,她得要慎重。
正想间,房门便被人打开了。
开门的瞬间,一阵阴风吹进来,把唐绣瑾冷的一抖,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衫,看向门边。
封卓一脸埋怨的走了进来,道:“这大半夜的,为师竟要如此偷偷摸摸的来给你解惑,不知小徒儿你该如何报答我啊!”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唐绣瑾也是了解自家师傅的性子,脸上展露笑颜,侃侃道:“师傅若是嫌麻烦,不如明日便去和爹爹说一声,让师傅搬进来同住如何?这样一来,正好我有疑问的时候也不用天天往外面跑,师傅也不必大半夜的来我闺房了。”
“别啊!”封卓惊呼一声,连忙后退一步,道,“小徒儿莫要如此说,为师我是心甘情愿的,不麻烦,不麻烦,就不用去劳烦你爹爹了。”
看着师傅那害怕的样子,唐绣瑾微勾唇角,也没有多说什么,师傅最怕别人束缚了他的自由,自己如此一说,也只是为了吓唬一下他而已,并不是真有此意,随即便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拿起自己手边的袋子套在手上,再拿起今日在书房地下的那本书,递到封卓面前,道:“师傅,你看这是什么?”
封卓看见那泛黄的书面,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接,却不想唐绣瑾把它缩了回来
放在桌上,取下自己的手套,递给封卓道:“师傅莫急,徒儿觉得此书有些蹊跷,为了防止有事,师傅还是先戴上这个再说。”
“好。”知唐绣瑾不会害自己,封卓也没有多矫情,接过手套戴了上去。因为是临时按照唐绣瑾的手来做的,封卓戴着自然有些束缚,他倒也没太在意,而是走到桌子旁边,把书拿起来,开始翻阅。
只是,越看,他的眼睛就瞪得越大,知道最后,唐绣瑾都已经要开始担心他的眼睛会不会出问题了。
颤抖着拿着手里的书,激动地问道:“你这是何处的来的?旁边可有什么异像?”
唐绣瑾一喜,他就知道,师傅定然知道这个东西的,忙答道:“是我的小书房底下的一个洞里得来,旁边确实有许多的死老鼠,臭味熏天,而且那些老鼠死的很是诡异,所以,我怕此书上有毒,特意让人做了这副手套。师傅,怎么了?可是此书有什么问题?”
“这就对了,老夫寻它寻了这么多年,却不想被徒儿你如此轻易的就拿到了,果真是天意啊!”封卓平日里一副无拘无束的样子,如今对着唐绣瑾又是一番长吁短叹,倒是让她有些不习惯,也知道了这本书的重要性。
于是,疑惑的问道:“师傅,此书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吗?”
封卓停了自己的感慨,斜睨了她一眼,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呡一口,这才缓缓道来。
“你可知在早些年间有一个种族名为苗?”
唐绣瑾点头,她确实知道,不就是这书上讲的那个吗?
“那你可知,那苗人善于养虫?那种虫子,很是特别,养久了就能够听从养他之人的命令,极其残忍。在他们那里
,苗人称他们养的虫子为蛊。”
“嗯,师傅,我确实知道,方才你未来之时我趁机把哪本书给翻看了一下,只是师傅,你寻这本书作甚?难道,你也想学习养蛊?”
“放屁!”封卓伸出手狠狠地敲了一下唐绣瑾的脑袋,把她敲得生疼生疼的,双目委屈无辜的看着封卓。
封卓却毫不所动,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我之所以寻这本书,不是为了养蛊,而是为了这书里的药方而已。”
“药方?”唐绣瑾更加疑惑了,师傅痴药,她早已知晓,只是她方才仔仔细细的看过了,这本专门讲蛊的书里,哪有什么师傅所说的药方啊!师傅莫不是在诓她吧!
看见唐绣瑾那神色,封卓便知她定然是不信,这倒也正常,这本书明面上的记载里确实没有。
“你可知这本书为何会成为苗人的圣书?”
“难道不是因为书里记载着详细的养蛊用蛊和解蛊之法吗?”唐绣瑾更加疑惑了。
“当然不是,除了她记载着蛊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世人只知苗人擅长养蛊之法,却不知他们更加擅长的其实是医药方面。若是让他们现于世间,每一个人都是如我这般的医药圣手,只可惜,天意弄人,让他们的种族就此陨落,连带着他们的那些不外传的大多数医药和方子也没了下落,有的在外界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甚是可惜。”
“哦!原来如此。”唐绣瑾了然,“咦?师傅,我有件事想要问你。”唐绣瑾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站起来走到封卓的身边道。
“嗯?怎么了?”封卓明显还不在状态,随口问了一句。
“我母亲的额头上有一根颜色极浅的青线,看起来极其诡异,徒儿曾在书本上见
过,说中蛊之人的额头上一般都会有青线。”
“所以,你是怀疑你母亲中蛊了?”封卓似笑非笑地说着。
“嗯,却是如此,且我母亲近年来身体弱,老是时不时的就昏厥,大夫来查看也只是看出她体虚,要不是徒儿最近学习了药理,只怕也是查不出什么的。”
封卓一听,眉头一皱,“此事确有蹊跷,若是可以,你找个机会带为师去看看你的母亲。若真是蛊,只怕就麻烦了。”
“嗯,谢谢师傅。那便明日我出去寻你带你来看看我母亲。”
“也好,如今已夜过一更,你我虽为师徒,但终究还是有些不妥,明日你来我们第一次去的那个茶馆等为师,为师便随你一起去见你母亲。为师就先走了。”
封卓说着就脱下自己的手套,走了出去。
“是,师傅慢走。”
唐绣瑾又看了会儿书,觉得今天煞是疲惫,便也上床开始睡觉了。
第二日,唐绣瑾早早的就到了那座茶馆里等待着。
平日里她与师傅讨论药理,都是在这个茶馆里,这一来二去的,倒也和这茶馆的主人熟悉了。看见她来,直接把她引到他们平日里去的房间,上了一壶碧螺春,便离开了。
不消片刻,封卓就来了,笑道:“徒儿来的这般早,可曾吃过饭了?若是没有,只怕就要怪罪师傅的不是了。”
“未曾,徒儿才不过刚刚起来,就想着来此见师傅,顺便带着师傅一起去府中吃饭,也好让师傅与我父亲母亲相识一番。”唐绣瑾站起身来,后退一步,恭敬的答到。
看见唐绣瑾那恭谨的样子,封卓愈加不满,面色微寒,“为师记得自己曾说过,不需要你行那些虚礼,否则的话,可别怪为师不想理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