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以工代赈

当源夜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瞬间就愣住了，回过神来后还有些夸张的退出诊室看了一眼外面挂着的门牌号，通过定位系统确认了并没有走错门之后，这才再次走了进来，疑惑的看着坐在桌子后面的医生。

不过这也不能怪源夜反应太大，这医生要是外貌和网络上的照片不太像，那最多也就是“照骗”，但这性别都变了，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坐在桌子后面的是源夜来这里看望佐藤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医生——九条哲也。

“好久不见，源夜先生。”九条哲也放下了在2077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纸质报纸，向源夜问好，“你约见的医生临时有事，我来顶一下班。”

源夜想了想，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顶班，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凑巧的事情，纯粹只是九条家准备找他接触的一个由头而已。

虽然源夜并不知道为什么九条家没有选择直接登门拜访，而是选了这种像是地下工作者秘密接头一样的曲折方式来见他，但他还是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坐了下来。

悬浮椅子托住了源夜的身体，自动测量出他的腿长进行调整，保证他有一个舒服的体验。

“没想到九条医生技术领域这么广泛啊。”源夜坐了下来，开始说一些客套话，准备聊两句之后直接套话，把谈话主动权拿在自己手里。

“一般吧，心理剖析我在本科阶段就学完了，脑科学学位的考取难度对于第二领域的超凡者来说和吃饭没有什么区别，普通人理解不了的原理我们破开脑子看看就自然而然明白了。源先生有兴趣我也可以牵个线去挂名拿学位，课都不用听。”九条哲也翻动着报纸，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当然考试还是要源先生自己去考的。”

——这扑面而来的“凡尔赛”味道，该说不愧是大家族的上等人吗？

——感觉接话都没法接了。

——总不能说我确实很想混个学位，直接一口答应下来吧，那样就直接把天聊死了。

源夜一时有些语塞，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只好有些好奇的看着九条哲也手中的报纸。

九条哲也注意到了源夜的视线，将报纸合拢，递给源夜：“要看吗？”

对面都把报纸递到自己脸前了，再加上源夜确实对这种在他穿越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的纸质报纸颇有兴趣，便接了过来：“那就请容我拜读一下。”

源夜伸手一抖，以一种颇为熟练的姿势打开报纸，这还是他之前读书的时候做不知道是哪个出题人脑子有洞整出来的印在报纸上的英语练习时练出来的技术，现在虽然过了很多年了，但也没有生疏。

倒是九条哲也看着源夜熟悉的动作暗暗点头，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更进一步的误解。

源夜凭借着达到碳基极限之后大大增强的阅读能力的快速的读取着报纸上的信息，毕竟这是别人借给他看的，要是他还慢慢悠悠的看就有点不讲礼貌了。

十五秒之后，这一份六张的报纸的全部信息已经流入了源夜脑中，这玩意与其说是报纸，不如说是专门给那些“有身份的人”看的参考消息。

报纸上的消息组成是固定的模板，首先先是一个非常详尽而且完全没有明显好恶的情况介绍，然后是一连串的图表实例，最后是几位研究领域与事件相关的学者的个人分析，每个分析最后署的名看起来都非常吓人，后缀的头衔似乎能够让学界抖三抖的样子。

“我看完了。”源夜将报纸递了回去，“感谢。”

“源先生的黑龙会会对接下来的‘大活动’有什么想法。”九条哲也接过了报纸，问道，“准备在其中大显身手吗？”

源夜思考了一下，明白了九条哲也嘴中的“大活动”指的是占据了这份报纸大多数版面的新一轮以工代赈——当然以工代赈是源夜读完之后自己理解出来的词，报纸上的标题是【不稳定因素安抚计划】，掩饰都不带掩饰的。

“目前暂时没有什么想法。”源夜摇了摇头，掩饰了自己其实并不知道这个消息的事实，“看列的参与机构就知道了，都是些已经上市了的ngo（非政府组织），估计又是做做样子，最后又是肥了某个大人物的口袋吧。”

“更何况我也做不了什么，最多也就把自己辖区内的失业人士找出来，卖一笔人头费罢了，这种活计我干都不想干。”源夜笑着说道，“真想参与还不如按照那票机构名单上的名字买股票，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

援助失业人士的事情源夜自己就在干，黑龙会内部很多基层岗位的空缺都是直接吸收那些没有犯罪记录的失业的普通人来填补的，还不是以工代赈，而是真的雇佣，还包培训——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只是正常的交易罢了。

“源先生说话还真有意思。”九条哲也也笑了出声，“那源先生是反对以工代赈那派咯？”

“怎么说呢，即赞成又反对吧？”源夜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突然想起了有栖川春，那个在车站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她当时也问过这个问题，只不过源夜的想法相对于当时刚穿越之后的自己的变化已经非常之大了。

在现在的源夜看来，自己刚穿越的时候实在是有些过于“青涩”了，穿越带来的冲击感，再加上刚获得了金手指并用其得到了确确实实的物质报酬，种种因素叠加起来，确实让源夜有些“飘飘然”，居然真的敢用自己那不成熟的政治观点在陌生人，特别还是一位美少女面前大放厥词。

让现在的源夜回去再回答这个问题，肯定会得出大相径庭的答案，但更可能的压根就不会发生那番交谈。

——不对，和美少女聊天是不一样的，为了聊久一点我连胡话都能说出来也说不定。

源夜回忆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与美少女聊天的经历，度日如年的折磨感顿时涌了上来，瞬间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

“能就具体说说吗？”九条哲也明显来了兴趣，“我对源先生的看法非常感兴趣，想要听听你的看法。”

“不行。”源夜果断给出了拒绝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