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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烛座上的蜡烛还燃着,琉璃灯身奢华豪贵, 室内一片寂静, 宴卿卿似乎听见闻琉在她耳边呼吸。

  她被闻琉这问题弄得面红耳赤, 耳边同刚才一样红得滴血,连头也不敢回,生怕看见他身上的痕迹。

  宴卿卿自然猜得到他为什么这么问,追根究底,他这还是听宴小将军的荤话听多了。

  她虽是在皇宫呆得久,但毕竟是住在宴家,宴小将军夸大其词的荤话她也听过,什么弄得女人缠着他, 敌国公主对他也念念不忘, 大展男人雄风, 宴卿卿早就习惯,是不信他有这闲情,但耐不住别人信。

  闻琉那时还小,宴小将军也从不避讳这些东西, 唬得闻琉一愣一愣。

  宴卿卿起初还不怎么在意,毕竟宴小将军这人在某些方面是不太着调的, 但却还是有度的。

  不过后来有次撞上他从军营回来,又在闻琉面前说起这种下流的玩笑。

  宴卿卿不小心撞见了,连她都听不下去, 径直让小厮带闻琉下去, 说了宴小将军一顿。

  那时宴小将军还跟宴卿卿狡辩说是闻琉问他的, 说起谎话来也不打草稿,直让宴卿卿警告了他几遍不许再说这些话。

  后来宴小将军不说了,闻琉就跑来问她。宴卿卿当时还在画画,被他弄得好笑,轻轻将画笔放下,纤细的手腕上配精致玉镯。

  自己说了什么宴卿卿已经忘了,只记得闻琉歪头看着她说明白了。

  若是平常,宴卿卿或许会同他说许多,可现在她什么都没穿,身上都还有情|欲的痕迹,连头也不敢抬,只好敛紧衣物,垂眸说陛下这么大了,已经是个好男儿。

  况且以宴小将军那种说法哄他,难道要说自己受不了他的孟浪?闻琉不是这样的人,照他性子,更想知道的恐怕也不是这个。

  宴卿卿也做不到,她在闻琉面前一直都端着姐姐的矜贵修养,今日这次,她只觉得脸面都要丢尽了。

  “朕总护不住义姐,只望义姐别生气。”闻琉说,“此种事情,绝不可饶恕,也望义姐已经不要为他们求情。”

  “……嗯。”宴卿卿轻声应他,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思轩年纪小,总归离不了娘,皇后和太子又待我极好,若是可以,希望陛下还是不要对她们下狠手。”

  若无先皇后对宴卿卿的好,宴卿卿是绝计不会再管曲觅荷母子,可世上没有那样的如果,她不能看着先皇后的亲孙子流落在外。

  闻琉也早有预料,丝毫不意外她会说这些话,他回道:“朕心中有分寸。”

  宴卿卿自幼学的东西多,见的东西也多。分得清是非,也明白轻重,对人从来只用三分真心,受了曲觅荷这计,她恐怕也没什么伤心,恐怕还是错愕比较多。

  她惯来就是这样,从来不为多余的人费心思,迈出一脚,觉出不对后又会立即收回来,冷静又自持。

  可宴卿卿对闻琉却是真心——真心把他当亲人,真心把他当弟弟。

  宴卿卿为人是谦和的,她已经没了亲人,心中那点柔软便全放在了闻琉身上。

  只可惜闻琉想要的不止是这个。

  她体态长相与性子皆不太相似。胸脯傲人,少有人能比。从上往下看,白皙雪峰握不住,酥软又有清淡香气,嫣红一点被她用手遮住,别的却是遮不了。闻琉只是随便看一眼,也会看见艳媚的春景,沟壑深深,若是狎弄起来,定是忍不住要作弄她一辈子。

  他轻轻把宴卿卿的大氅拉上一些,淡淡说道:“义姐别凉着了,朕让人去拿一套宫装。”

  “宫装便不用了,”宴卿卿也不推辞,拉了拉衣服,遮住外露的身体,脚踝纤细,也收了收。她垂下眸来,“在寝殿里有我的衣服,思轩刚才哭湿了衣服,正巧要换。”

  她们这些世家女子,出外时都是要备两套衣裳罗裙的,不小心被丫鬟泼了酒等意外也可能出现,身上脏着不好见人,穿别家的也不好,便只能自己带换的。

  “义姐这几日最好在府中待着,不要出来,应当不会有人烦你。瑞王妃也少见点,朕会找时间让她离开京城。”闻琉对她说,“朕去让宫女进来。”

  他起身离开,捡起地上的衣物,随意给自己套上,又系好腰间系带,随后径直走了。

  闻琉身形高大,便是背影也能看出蓬|勃的力量。他这一走,倒是让宴卿卿松了口气。

  她拢紧了大氅,脚微微一动,体内粘稠的东西就又往下流,纵使看不见,也着实糜烂不已,宴卿卿甚至分不清那到底自己的还是他的。

  闻琉是个正人君子,但在这种事上却实在是花样多,后宫没妃子,他又没临幸宫女,却还能这样折腾人,也不知是受了谁的影响。

  宴家对他影响最大,怕是父亲兄长总是逗他,心底养成了习惯,便是没弄过都会成这样,宴卿卿心中叹了一声气。

  现下难为情地倒成了她,一连发生两次这种事,宴卿卿能正常和闻琉说话就已经费了许多力气。

  她好歹还是个做姐姐的,气度总该有,无论怎样也不能让他难堪。

  闻琉手中拿着衣物,从外面进来,只他一人。

  宴卿卿不想别的宫女见到她的狼狈,闻琉懂她,自然就没叫人。

  “义姐要沐浴吗?”闻琉将衣物递给了她,随后转了身,背着她问,“可要朕帮你?”

  这等小事,宴卿卿还是能做的,她摇头说:“回宴府再洗吧,陛下也去穿好衣服,别着凉了。”

  两人间的氛围明显沉默了许多,宴卿卿也想找话说,可闻琉简单地几句话回她,倒让宴卿卿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闻琉说:“朕在这义姐总不方便,就在外面等着吧,义姐穿快些,早些回宴府。”

  “嗯。”宴卿卿应他。

  闻琉却没有立即离去,他低头说了句对不起,之后就大步地离开了房间,宴卿卿愣在了原地。

  她的发丝还黏湿地在脸上,艳丽又有抹难堪。宴卿卿方才心中劝着自己不要在意,待闻琉也以平常心。

  但这总归不是一句话能解决的事,心里的芥蒂,闻琉应是看出来了,否则他也不会这样沉默。

  宴卿卿拢着衣服,心底深深叹了口气,闻琉是自己宠着长大的,这事也并非他的错,怪他做什么?

  于他而言恐怕也是无妄之灾,闻琉那样敬重于她,这样碰了自己,他心中大抵也是不愿的。

  宴卿卿扶额,当初连那些旖旎的梦都撑过来了,这次也没以往那样的淫|词调侃,她完全不必这样斤斤计较。

  让闻琉为难,难道事情就能当做没发生一样?他从小就是乖巧不犯事,这样待他,恐怕谁都会觉得委屈。

  宴卿卿到底是心宽,宴家人似乎都这样。

  ……

  外边的太监宫女跪成一团,瑟瑟发抖,闻琉推门出来后,他们的头低得更下。

  闻琉视而不见,进了卧寝,里面的太监们捧着衣物跪在地上,替他更衣。

  他长得是温润如玉,一袭白衣更是姿态翩翩,这副样貌最易骗人,宴卿卿也从未想过他会对自己心怀不轨。

  或许也没几个人猜得到,世人只会道当今圣上是个会感恩的,敬重功臣孤女。

  “下次若再有这事发生,”闻琉出来后,淡淡对跪在地上的太监宫女说,“朕定要了你们的命。”

  他们颤抖应声:“是。”

  “滚。”闻琉语气带怒。

  太监宫女忙磕头认错,连忙退了下去。

  就连门后的宴卿卿都被他吓了一跳,放在门上的手不知道该不该推。

  她的发髻已乱,便直接散了发,首饰与衣物碎片落了一地,她只能捡些贴身的,其他的,她也根本弄不起来。闻琉会替她处理,宴卿卿也不想再呆在这里。

  自己带的衣物中又没里衣,穿来的又被闻琉撕得不成样子,宴卿卿凑合披着大氅。身下也被磨得厉害,隐隐有疼意。

  虽说没人,但宴卿卿也不敢伸手进那里面,只能让那些东西自己流出来。闻琉弄的地方太深,这东西也像凝结在里面样,弄得宴卿卿好生尴尬,只想立即回宴家沐浴。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推门出来了。

  闻琉见她这幅模样出来,上前一步,又停住了脚步。

  “待会先让宫女替义姐梳妆。”他又说,“朕已经派人去备马车,若义姐赶着离开,现在就可以走了。”

  宴卿卿叹了口气,大氅上的绒羽遮住她脖颈的暧昧,她眼角处有红痕,是方才哭过的痕迹,这愈发显得她脸艳丽,体态的风流倒是藏了起来。

  闻琉垂下眸,他的手心还有那柔软饱满的触感。

  宴卿卿让他后边跟着的太监退下去,随后才与他道:“这事算起来是陛下的错,难道还要赖我了?”

  闻琉摇头说:“朕没有怪姐姐的意思,确实是朕的错,如果不是朕太轻易信人……”

  “你便是刻板惯了,当真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宴卿卿打断他,“我不怪你,你也别怪自己,当初皇后娘娘给你派宫女的时候,就该让你多学学这种东西。”

  宴卿卿平日行为处事皆是端庄,是半点都不想对他说这种话的,但她也见不了闻琉这样。

  天底下还有谁和她最亲?除了闻琉就没别人了。况且这事又不是他们两个人的错,退一万步来说也不该他们自己怪自己,宴卿卿还是能分清对错的。

  “那时若是沉迷女色,可能就没今日了。”闻琉直言回她。

  宴卿卿知他对女子无意,倒没想到他现在还是这样。

  连这种时候都要跟她说上两句,当真也是个和尚命了,她不由无奈道:“你快要二十了,帝王守孝也不必像你这样的。”

  宴卿卿打趣道:“何时能有个大侄儿让我抱抱?”

  闻琉想了想,看着她道:“义姐别催朕,这种事急不得,二十一也不晚的。”

  宴卿卿一愣,什么叫二十一也不晚?难道他还想那个时候才成婚?

  “陛下可是当真?皇嗣之事不是小事,恐怕大臣们……”

  “父皇后宫嫔妃许多,都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他真正记得的其实也没几个。朕出生冷宫,若不是义姐好心救朕,恐怕谁也不知道有个落魄的五皇子,朕不想出现这种事。”

  “陛下找几个能贴心的就好。”

  “宫里的事情义姐也知道,”闻琉说,“人那么多,要是不找自己喜欢的,总会累的。”

  “喜欢的人可以慢慢找,妃嫔倒也可以纳。”宴卿卿对他道,“人不可能两全的。”

  “那只是他们没有两全之策。”

  “行行行,你既有打算的,我也不会催你别的。”宴卿卿委实无奈了,摇头笑着说,“你好好的就行。”

  ……

  宴府的人和曲觅荷一起走了,闻琉就让人另送她。

  宴卿卿最后也没让宫女折腾,只是随意挽了发就走了,她走的时候,闻琉要送她。宴卿卿笑回道陛下明日早朝,去歇着吧。

  闻琉也没执意送她,让人把槲栎叫起来送她回府。

  外边风大,闻琉让她多披了件大氅,带好大氅后的绒帽,在殿外目送她慢慢远去。

  闻琉的身体站得笔直,面色藏入深沉的黑暗之中,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他心想,自己果然是卑鄙至极。

  可那又怎么样?

  闻琉转身回了殿内的书房,他没让人进去,自己捡起绒毯上的玉佩,又在被他撕成碎片的衣服中见到了宴卿卿的一只耳环。他捡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放进自己怀里。

  义姐不要的东西,那就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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