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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辛辛苦苦培养一个燕大的高材生, 到头来被家里的住家阿姨招了女婿?那我这辈子是白白给她辛苦的吗?到底谁才是这家的主人,谁才是你妈?!那姑娘还是个高中学历……梅检, 你脑子呢?你让妈的脸往哪搁啊?!”

  “梅检, 听你妈的话。她的那个爸爸, 赌钱赌的家破人亡, 再这么下去, 你迟早会被这种家庭拖累。你有你的前途事业,我们退一万步讲, 就算爸爸现在同意你俩在一起,以后的孩子, 那根子里带的, 就是赌徒的基因……”

  “谢建金!你不要到我家放肆!再不滚我就报警了!”

  “爷爷, 爷爷!救护车!!快打急救电话啊!”

  梅检猛地睁开眼,脸色苍白, 呼吸急促, 手一抹, 一脑门的冷汗。

  室友们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梅检轻轻下床, 打开门到走廊透风。

  昏黄的灯光下,走廊尽头的栏杆处, 站着另一个人。

  言泽转过头, 看见梅检,愣了一下。

  梅检叹了口气走过去,无声和他站在一起。

  言泽轻声道:“我睡不着, 我一想起她可能是被人害死的,我就睡不着……”

  梅检没有说话。

  言泽又道:“梅检,你说我们现在是回到过去救她了,还是……她已经死了?”

  “是回来。”梅检简短回答。

  言泽低下头,眼眶微红。

  两人沉默地吹了会儿风,言泽问:“你是因为什么睡不着?”

  梅检说:“因为过去。”

  言泽趴在栏杆上,看着将亮的天,说道:“梅检,平平静静的做一个好学生,她的人生还会不会苦?”

  梅检回想着那个梦,轻声道:“或许吧。”

  言泽:“高中三年,小姑娘最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她跟我说过,知识就是一个人的武装。没有足够的武装,长大后遭遇不好的事情,很容易的就会被击垮。我想把盔甲给她,我想让她在武装自己的时候,不会被人打扰……”

  梅检侧过头看着他。

  灯下,言泽的神情认真又迷茫。

  “梅检。”言泽笑道,“加我一个。”

  “什么?”

  “我不想成就她之后,让她抛弃我。”言泽说,“加我一个,起码在学习上,让我也能赶上你们。如何?”

  梅检笑了:“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你会。”言泽坚定道,“你不坏,虽然我知道你挺刻薄的,但大是大非上你有良知底线。”

  “这不算大是大非。”梅检笑了笑,抬起头说道,“但我会同意,你知道为什么吗?”

  “嗯?”

  “不仅是你。”梅检说,“我想让更多的人都知道,学习真的有用。最好都来读书,在这件事上,我永远不会拒绝。所以……”

  他说:“我帮你。”

  ----

  周三的体育课,言泽和梅检请了假,猫在校园的角落商量学习计划表。

  “课照常听。”梅检说,“把错题写到这个本子上,另外把你不懂的,问了老师也还不明白的抄到另一个本上,周末拿给我看。”

  “这周六考试,也就周日能按计划学。”言泽看着梅检写的那张计划表,沉思道,“每周也就这两天私下补习的时候,我还补的起来吗?”

  梅检道:“不要小看任何一天,学习是个持久的过程。”

  言泽抵着下巴说道:“这话怎么有点奇怪……”

  梅检无奈:“不要跑题。”

  言泽放下计划表:“我想问你……谢汀雪的事。这个阶段,你对她的了解应该比我多。”

  “你说。”

  “我看了,她就算是数学不好,每次成绩也都能稳定在班里前十,年级前六十……这个成绩,考大学足够了吧?”

  “何止。”梅检道,“重本虽然走不了,但普通一本完全没问题。”

  “她高三成绩下滑了吗?”

  梅检说:“相当不稳。”

  “因为什么?”

  梅检顿了一下,说:“这个你应该也知道吧,她家里的情况。”

  “实话说,我不知道。”言泽说道,“没有具体谈过。她看起来很不愿意谈过去的事,我也就没问过。但阿姨聊天时说过,说她曾经费了很大的功夫离了婚,因为前夫是个人品堪忧的垃圾,阿姨每次说起来,都觉得对不起汀雪……你说,汀雪会是因为父母在高中时候离婚受到影响,最后没考好吗?”

  梅检沉默了很久,低声道:“……可能是。”

  言泽惊讶:“什么叫可能是?”

  梅检说:“高三那年刚开学,谢汀雪和她妈就搬走了,当时我也没太当回事,就随口问了,我妈说是她找了别的活儿,不干了……之后谢汀雪经常请假,寒假前有一阵子没来上课,老师说是她身体原因,以后都在家复习……后来就没怎么在学校见过,高考时也不知道她在哪个考场考试……所以我不知道她没考上大学的具体原因。”

  “你就没去看过吗?”

  “……没有。”梅检别开脸,苦笑,“我当时只是个学生,大量的时间是在复习,是在拔成绩,其他的事都不愿关心,家里事情也多……”

  言泽冷冷看着他。

  梅检:“而且,我并不想承认自己喜欢她。”

  言泽:“感谢你让我觉得我之前骂你的那些都是你应该的。”

  梅检笑了笑:“你不会理解我,因为你并不是像我这样长大。”

  言泽:“这不是你刻薄冷血的理由。”

  梅检深深叹了口气,看着他说道:“所以说你根本不知道生活有多苦……”

  言泽反问:“你知道她生活有多苦吗?她苦的时候,你在哪?你的喜欢算什么?什么都帮不了的喜欢,也配叫喜欢?”

  “你不能拿成人的标准去要求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梅检说,“你自己想当时的我们,谁不是傻逼?”

  言泽默默无言,这个的确是无力反驳。

  他羡慕梅检这个好学生顺心顺意,梅检也在羡慕他活得轻松。

  每个人都在羡慕着别人的生活,回过头来骂自己是个傻逼。

  言泽问:“谢汀雪那个爸爸……是什么情况?”

  “赌徒。”梅检说,“曾经是事业单位的员工,事业一片大好,后来迷上赌博,整个人都变了,禽兽不如六亲不认……”

  言泽又问:“哦,他人现在死了吗?”

  梅检显然并不想说:“谁知道。”

  言泽盯着他的表情琢磨,追问:“你和谢汀雪分手,有她爸的原因?”

  梅检揉了揉鼻梁,疲惫道:“说这些都没用……我们还是接着说计划表吧。”

  “说啊!”言泽拍桌。

  梅检闭口不言。

  “你听着梅检。”言泽说道,“我昨天一夜未睡,你也一样。我们想的应该是同一件事,我们回来不是重蹈覆辙的,你不是要让汀雪拿到学历吗?我支持你,我全心全意支持。但这不是回来的目的,梅检,她死了,她死了,你懂吗?!”

  梅检眉头有些松动。

  言泽:“我爱她,我不想让她死,我要知道原因!一切能造成她躺在太平间的原因!她之前过得太苦,我不信她会在新生活开始前结束生命,我没有负她,她更不会负我。她是个知道珍惜和感恩的人……所以我要找到所有她生活上的障碍,一个个铲除!”

  “我上大学时,在燕城偶然遇见的她……她当时在燕城打工。”梅检说,“我俩背着家里谈了三年,读硕前,我回家摊牌,过程虽然很艰难,但爸妈勉强同意了……”

  言泽惊道:“……同意了?我以为你爸妈……”

  “是,起初是同意的。”梅检说,“但她爸找来了。”

  言泽脸色一沉。

  “她爸来我家要钱,要聘礼钱,爸妈自然不会给,他就去跟我爷爷奶奶要,我爷爷气不过骂他,起了争执……”

  言泽猜到了结局:“不会吧……”

  “我家报警了。”梅检说,“他跑了,后来听说是在它市从事犯罪活动进了监狱,好像判了七八年吧……之后就没再提过。我爷爷不在了,言泽,这才是我们俩走不到一起的理由。代价太重,我俩背不起。”

  言泽愣了好一阵子,才找回声音:“你说,这个时候,她爸在哪?”

  “我不知道。”梅检说,“我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但我早已决定好,这次,我会让她只用关心自己的学习,其他事,我来想办法做。你也一样,对吧?”

  言泽沉声道:“绝对。”

  “在学校一天,就学一天。”梅检道,“至少,要让这里成为她的避风港。至于狂风暴雨,我们两个成年人面对,无异议?”

  言泽郑重点头:“没有。梅检,在这件事上,我和你站同一条战线。”

  梅检伸出手:“合作愉快。”

  “感情另说。”言泽认真道,“合作愉快。”

  梅检:“好,那么现在我来说一下你的英语……”

  言泽:“……”

  ----

  英语初试这周六就开始了,留给言泽的时间不多。

  另外,他的基础太差,各科都需要从头补习。言泽几乎每分钟都在学,一天两根水笔,好歹是有了点起色,起码课上能听懂老师讲的是什么了。

  梅检把这个叫做跟上进度。

  周四作文课,言泽展开上周的作文,满怀信心看了分数,结果才45分——满分60分。

  语文老师给的批语很长,言泽看了,大意是说他虽然写的不错,但并不是作文。

  “作文也讲究规范的。”下课后,谢汀雪提醒道,“你写的像感悟日记。”

  “……怎么说?”

  “就是,不像作文。”谢汀雪一针见血指出,“像自己在自言自语,还是无法打动老师的自言自语。”

  “我必须要打动老师?”

  “当然,这就是文字的作用。”谢汀雪说,“文字很难驾驭的,大多数时候只是打动你自己,至于别人看见后,很可能无动于衷。”

  言泽伸手:“给我看你的。”

  谢汀雪红着脸走了。

  言泽追过去:“给我看嘛。”

  谢汀雪犹豫了好久,羞答答把作文递给了他。

  言泽展开试卷,卷头上大写的58分。

  言泽靠在桌边看了起来,梅检在旁边提醒道:“你好好感受一下驾驭文字能力的差距。”

  言泽一边看一边说:“我知道她写的好……”

  以前他的微博有些是谢汀雪帮忙写的,他描述感受心情,她来将这些转为文字。

  谢汀雪红着脸说:“要看就看,不许乱夸!”

  她脸皮薄,听不得夸赞。

  言泽万分了解她的性格,手指一挥,笑道:“遵命。”

  后排,李羽洋眼热地看着,小声说道:“贱……装不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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