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唯一能求救的是她妈。她当然知道妈妈是个只进不出的铁公鸡,事到如今,也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她先说自己生了病,要钱看病,问她妈能不能从那十万块里拿出一点来,好说歹说只愿意掏出500。眼看形势不妙,她忙改口说这是看病的押金,
自己有医保,最后都能报销的,只让妈妈把钱转过来救救急。
无奈小艾妈妈深谙此道,只说钱已经交给施工队了,身上一分都没有。
“还没出正月,村里哪来的施工队?”小艾几乎是喊的,耳边却只传来忙音。
小艾挂了电话,满脑子都是玉姐带人上门的
情景,做了一宿噩梦。
梦醒,看到妈妈坐在床边。
“你先起来,我慢慢跟你说啊。”她妈说,“有个女人打电话到家里来过了。我知道这笔钱你要拿去干吗。卡在这里,你快把钱还给人家。”
做生意的人最讲究信用,玉姐果然再也没有找她麻烦,至于玉
姐有没有找叶先生的麻烦,这就不知道了。因为她再也没有见到过叶先生,再也没有去那个企业家商学院干活儿,只接学院里勤工俭学的单子。好在她从此只见她妈给她打钱,不见她给她妈打钱。靠着助学贷款完成学业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母亲的心有点偏,
但终究还是在乎她的。
她只觉得好笑,归根结底,这笔钱从一个女人手里,流落到另一个女人手里,牵涉三个女人两个男人。忙碌的是女人,献身的是女人,筹谋的是女人,享受的是男人,受益的也是男人。
以前的日子,就算了;以后的日子,她想为自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