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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仙师不复

  听到墨寻钰的声音楚闲本该收手的, 但是今日断骨之痛再临, 他对魔界都多了一种莫名的恨意, 在颜辞镜那里强行笑的若无其事已是他的极限,怎么也做不到对墨寻钰也笑脸相迎。

  他手里的灵光不仅没有消下去, 反而更强劲了, 墨寻钰使劲眨了下眼睛, 狼狈的闪到了一边,那团灵光砸在了殿墙上, 纵然悯颜殿的殿墙坚固无比, 也被砸出来了一道细细的裂缝, 可想而知若是真的砸到了墨寻钰身上会怎么样。

  墨寻钰也是吓坏了, 他嗫嚅道:“楚……楚哥哥……”

  砸了殿墙的楚闲并没有把郁火发泄出来,反而有越演越旺的趋势, 他反手拔出长风剑指向墨寻钰, 神色淡漠眸子冷傲:“墨寻钰,你要去哪里?”

  颜辞镜在身后握住楚闲拿剑的手, 轻声叫他:“闲闲,可否听我解释?”

  楚闲心里有火,又不想对颜辞镜发火,只得转头冲听到声音匆忙赶来的仙侍怒道:“早干什么吃的了, 这时候来做什么, 都滚!”

  龙君殿下时而喜怒无常,却从不曾对手下人发过火,最多调笑两句就过去, 从未像今日这般吼人,吓得仙侍们怔了好一会儿,才讪讪的告退离去。

  但楚闲仍未平静下来,断骨这种事,受一次是龙生阅历,受两次是要命。

  直到现在他还感觉骨缝中微微发疼,方才在四司殿,他没敢抱怨,也没敢说什么,怕久凌真的再和泫云闯进魔界去杀人。

  上次久凌和泫云杀进去的时候楚闲事先不知道,若是知道绝对不会让他们跑那一趟,想来就是久凌撺掇泫云的。

  泫云很会打架,不懂太多弯弯道道的,当然,楚闲自认也不很懂,最懂这些的是久凌,所以久凌说的话不管是楚闲还是泫云亦或是紫冥都会听,他说去魔界,泫云就跟着去了,他说不会出问题,泫云就信了。

  可是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那次是他们瞎猫撞了死耗子,这事八成是魔尊做的,所以魔尊有几分心虚,任由他们闹了一场,便是如此还劳动的羽凉帝君亲自去致歉。

  若不是魔尊做的呢,这个责任谁来担?

  谁又担得起?

  人人都说久凌帝君温和镇静,但这只是不涉及到楚闲的久凌帝君,若是涉及到楚闲,久凌绝对要把场子找回来,就跟半疯魔了似的。

  就比如这次,好歹是久凌没看到楚闲再次浑身血,不然能做出什么谁也说不准。所以楚闲一点也不能告诉久凌他有火,久凌会用什么方式帮他泄气真的说不准了。

  楚闲闭了下眼,再睁眼的时候眼里恢复了清明,他手里的剑还没收回来,颜辞镜一直握着他的手背,他手心微热,握的楚闲手背也暖暖的,楚闲定定的看了墨寻钰一阵,才开口道:“跟我回殿里,好好解释。”

  颜辞镜松了口气,伸手去拿他的剑,楚闲下意识的一躲,剑刃不慎划过颜辞镜的手背,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被划的人没当回事,小心的把长风收起来,反倒是楚闲和墨寻钰惊了一下,墨寻钰惊呼:“辞辞,你的手!”

  颜辞镜低头看了一眼,道:“没……闲闲?”

  楚闲二话不说,直接抬起颜辞镜的手低头把双唇贴了上去,湿热的舌尖细细舔过血痕,还无比细致的舔干净了颜辞镜手上的血迹,然后放下他的手,心满意足道:“好啦,不流血了。”

  颜辞镜没说话,突然抬起了楚闲的下晗,楚闲道:“干嘛?”

  温热的手指擦过他的双唇,颜辞镜道:“有血。”

  楚闲“哦”了一声,下意识的舔了下下唇。

  墨寻钰:“……”

  他觉得这个地方已经容不下他了。

  所幸楚闲很快想起来了他,冲他抬了抬头道:“走吧,进殿。”

  颜辞镜跟在他们后面,心情颇好的把擦过楚闲双唇的手指贴到了唇上,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墨寻钰转头看到他的痴汉脸,满满的嫌弃之意。

  殊不知楚闲也不经意的抬手点了点下唇,心里的郁火被扔到了角落里,略有些茫然和暗自无措,唇角却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

  墨寻钰乖乖的跟着楚闲到了悯颜殿的主殿,楚闲自己随意坐了,还不忘拉着颜辞镜也坐了下来,随手抽了本书扔给他看,然后问道:“你们两个谁解释?”

  颜辞镜去看墨寻钰,转头对楚闲道:“他自己解释。”

  墨寻钰自己找地方坐了下来,道:“我自己说吧。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找个人。”

  楚闲点了点头:“你在天界想找谁?”

  墨寻钰低头道:“找我师父。”

  楚闲:“你师父在天界?”

  墨寻钰道:“应该是在的,但是,我也不确定。”

  楚闲扬眉道:“说具体的,是谁,叫什么名字,什么神位,为何收魔界皇子为徒,你又是怎么进了碧海云天,他现在何处。全部说清楚。”

  墨寻钰就细细道来了。

  楚闲问的话,他大多都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师父是天界上神,因为受了伤,才在人界休养。

  墨寻钰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魔尊的私生子,青楼歌姬和魔尊的孩子,爹不疼娘不爱的。

  那歌姬,也就是他母亲,嫌弃他是拖油瓶,又恨他的父亲强占了自己的身子,对他厌恶到了极点,整日里非打即骂的,直到九岁时,他的名字都是用小畜生代称的。

  九岁的时候,歌姬被一个富商看中,要抬回去做妾,富商不许歌姬带着这个拖油瓶,歌姬也是真的狠心,直接就想把他卖进倌楼。

  墨寻钰自小生了一张讨人喜欢的好脸,唇红齿白,笑起来唇边两个小小的梨涡,看起来又乖巧又可爱,好看极了。

  想必很能讨贵人的喜欢。

  他那时不知道什么是倌楼,小孩子很敏感,直觉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哭着不愿去。

  那个青衣男子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身着一身青衣,乌发用一支碧玉簪半束在脑后,一张俊俏的脸看起来冷冷清清犹如海天云水淡漠一般,整个人清冷疏离,看起来客客气气的,就好像是九重天上的谪仙。

  这位谪仙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飞扬,精致的面容突然就活跃了起来了,他笑道:“这么漂亮的孩子,卖进倌楼你也舍得啊,太可惜了。”

  歌姬是个美人,只是大半美人都有狠毒的心,比如歌姬,她道:“没办法啊,我也要活命的,实在顾不了这个小畜生了,而且不过是一个杂种,有什么可惜的。”

  谪仙有一颗仙人心肠,他叹道:“还是可惜,我看这孩子长得不错,不如卖给我?总比卖进倌楼积德些。”

  歌姬看了他两眼,多半是觉得这样的小白脸长相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她哼道:“你?我看你就像倌楼的。”

  谪仙摊手道:“我这身气质,哪个倌楼供得起我?”

  歌姬急于甩掉小拖油瓶,也不想管这位谪仙般的人物到底是什么人,匆匆忙忙的就把墨寻钰扔给他了。

  他刚茫茫然的被母亲扔掉,抬头就看到谪仙对他笑的一脸灿烂,问他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九岁的孩子还不懂太多,整日被母亲叫做小畜生,就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名字,谪仙哑然失笑,弯腰把他抱了起来,边走边问道:“听过朱颜辞镜花辞树吗?”

  “没听过。”

  “没听过没关系,以后花辞树就是你的名字了,记住就好。”

  谪仙是位真正的神仙,他毫不保留的告诉这个被他随意取名花辞树的孩子他是天界的上神,下凡遇到了点事,受了伤,就干脆留下来修养了。

  谪仙说,反正他在天界也是个不受重视的上神,在人界待几十年也没人找他的。

  谪仙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却要他叫师父,还一本正经的告诉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以后得给我养老。

  花辞树的这个便宜谪仙师父是个文神,只爱看书,不懂武,偏偏又看出他喜武,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大堆秘籍心法给他学。

  谪仙师父很热心,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能掺把手他就不放过,但是他也不是谁都帮,谪仙很有原则的,只帮长得好看的人。

  因为谪仙师父喜欢好看的东西,但是谪仙更喜欢好看又无害的东西。

  谪仙师父经常会跟他抱怨,说天界好烦的,规矩忒多,说个话都要客客气气正正经经的,烦透了。

  不过还好他是个清闲的上神,没那么多事需要做。

  花辞树跟了他挺久,大概有七八年,差点就把自己是半个魔族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个时候天界虽然已经是泫云帝君为战神,还有安城帝君时常回来坐镇,安城帝君好战,和魔界势不两立。

  况且,血统这种事,迟早会暴露的。

  墨寻钰一直还记得那日,他和他的谪仙师父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相遇的那个小城,正巧碰上了已经是富商正室夫人的歌姬。

  他长得好看大半是歌姬的功劳,墨寻钰有六分像他的歌姬母亲,而歌姬的小儿子,有七分像他。

  最后一次相见是什么时候墨寻钰已经记不清了,而这一次,太尴尬了,歌姬的小儿子和他是同一天生辰,人家在酒楼大办生辰,而他在同一家酒楼的角落里冷眼旁观。

  谪仙师父道:“咱们走吧,我换个地方给你过生辰。”

  他道:“不用,这里就很好,他们怎么样又不管我事。”

  在这之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墨寻钰恨死了那时的自己,为何不走,如果早点走了,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歌姬终究还是看到了他,也从那张脸认出了他,许是良心发现,过来阴阳怪气的跟他搭了几句话。

  然后,提到了他父亲。

  墨寻钰捏紧了杯子,怕极了歌姬随口就是一句你父亲是魔尊。

  天界上神会怎么对待魔界私生子?简直想也不敢想。

  偏偏他还不能直截了当的打断歌姬,谪仙师父太聪明了,他怕他察觉到什么。

  人们都说怕什么来什么,果不其然,歌姬说几句话就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玉坠扔给了墨寻钰:“这是你那魔头父亲留下的,早该给你了。”

  谪仙师父反应极快,在墨寻钰之前伸手抓住了那个玉坠,在墨寻钰惊疑的眼神中微微皱了眉心:“魔头?父亲?辞树,若我所料不错,这是魔界皇族的东西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一章基本把师父的身份暴露了………你们应该没猜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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