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那些大国更会拼命压榨平民百姓
今日的苍苔院与昨日似乎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多了几盆更加艳丽的盆栽。
还有几棵不一样的树,应该是寻常的苹果树或者梨树之类的。
在落日余晖之下,似乎比昨日里的素净更加好看了。
并没有说昨日的苍苔院不好看,只是今日的更好看一点。
显得满满的生机感,大抵白日里看着更好。
沈南柒没怎么注意了,直接走了进去。
迎面而来的有一股凉气,不是那种夏日的凉风,而是实打实的寒凉气息。
“谢映庭,你还好吧。”
沈南柒试探着说了一句。
继续往前走。
里面并没有什么大的声音,听不出来像是有什么人的样子。
沈南柒咳了一下,试图征得这人的同意。
毕竟自己这算是闯别人的房间了,还是在晚上,还是一个男子的房间。
怎么着,沈南柒都觉得不太好。
“惊鸿郡主,不用咳嗽了,我在里面。”
屏风里面传来了声音,似乎很是沙哑。
而且还透着一股虚弱无力的感觉。
沈南柒走了进去,入目的便是谢映庭躺在斜榻上,盖好了一条薄毯。
面色很是苍白,嘴唇发白。
有那种冷白皮那味了。
这应该是自杀未果,然后被救的状态了,着实有些凄惨了些。
“你是割腕的吧,这个死法会不会太过温和了一点。我听说有一种死法叫做人彘,但是太过残忍。”
沈南柒佯装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看到了这人手腕上包裹的白色纱布,其实这种用一些灵药就能好,沈南柒也不知为何要包着。
大抵是为了好得更快。
其实这个刑罚是真的残忍,沈南柒只要在小说里看到这个,便会匆匆翻过。
很残忍的刑罚。
“不过还有一个,相较于人彘,会好一点。棍刑,不是用棍子打人,而是拿根棍子直接从人的嘴里插进,整根没入,穿破胃肠,让人死得苦不堪言。”
沈南柒也是在一本很有名的小说中看到的。
正史上大抵是没有怎么记载这个的。
总之这种刑罚都很残忍,反正死这个字就已经很残忍了。
当然,排除那些死得其所的。
“你看,这些个死法都已经很残忍了,你确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要自残,那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沈南柒坐在了凳子上。
既然自己曾救过他,那么也不能让他送死。
常言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沈南柒也算救这人好几回了。
她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割手腕自残的,只是当时自己没能劝解,最后却无能为力。
还是在自己高一的时候,她们班一个小姑娘因为成绩抄袭的问题被很多人指责,最后给人家搞抑郁了,然后拿着小刀割手腕。
手上一道一道的划痕,还有人以为是那种仿妆,最后那个小姑娘休学回家了。
沈南柒最后一次见她,是在高三的时候,还是在外面买饭的时候,那个小姑娘读高一。
沈南柒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谢映庭,真的就能想到当年那个小姑娘,一个很可爱,笑起来有梨涡的小姑娘。
她或许改变不了什么。
或许可以改变什么。
“无论如何,还是多谢惊鸿郡主的劝解了,以及之前的救命之恩。”
谢映庭斜卧在床上,并没有下床,身体很虚的样子。
目光涣散,两眼没有什么神采。
“我所认得的清明公子,向来都是嫉恶如仇,但从来不会自暴自弃。”
沈南柒手里把玩着桌上的茶杯。
她还记得三年前还是四年前,初见的时候,这人被魔族追杀,浑身是血。
看起来很是凄惨的样子。
沈南柒原本想着自己也是初来乍到,对这个书中的世界还不了解,不宜轻举妄动。
所以原本是不打算救他的。
但是没办法,看这人实在是太可怜了,她也就顺手救了下来。
认识这么久以来,并未深交,但也算相谈甚欢。
“现在也没有清明公子了。”
谢映庭只是白了一下眼。
远处坐着的女子很规矩地坐着,手里一个瓷杯。
似乎真的就如同那日救自己的那个样子,慈悲怜悯。
却又清冷寡淡。
“从被捉来魔域里的那一刻,清明公子再也没有了。”
谢映庭将目光挪向墙上的一幅画,画上的花是紫色的鸢尾花。
在那里淡雅地开着,和她的性格当真不像。
“只要你想,他就在,你不想,他就不在了。”
沈南柒接过这人的话,莫名觉得这人的心思其实很难猜。
明明想要成为正义的化身,可自己却没有那个能力和胆量。
明明不想待在这里,还有自己的责任,却要用死来抗衡。
“你自以为的正道,终有一天,也不是正道;你所以为的魔道,也有一天,会摆脱这个称谓。”
沈南柒是这样认为的。
本就没有真正的对错可言,只是各自所站的对立面不同而已。
以及两方本就不是非负即正,而是正负夹杂。
“你看那些你以为的修仙名门正派,他们也会为了地位自相残杀,那些大国更会拼命压榨平民百姓。
而你口中的罪大恶极的魔族,他们之中,也会有不愿意残害生灵的好人,他们会帮助给予那些穷苦大众。”
沈南柒见谢映庭颇为怔愣的模样,应该是没怎么听明白,所以又解释了一句。
这个世道本就不是如此,这里也不会有那种理想化的乌托邦的存在。
所以量力而为即可。
“我明白了。”
谢映庭点了点头,似乎顿悟了,似乎这些年他一直都在陷入了一个困境。
一直觉得魔族罪不可赦,他们所做的一直都是错的。
而正道就理所应当的是对的。
就好像自他出生以来,接触到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教自己的,都说自己的家人被魔族所害,魔族没有好人。
谢映庭心里闪过动摇,最后点了点头。
“你确定你真的明白了?我的意思。”
沈南柒自己都没怎么弄明白,她自己讲的到底是一些什么。
这个人明明昨天还信誓旦旦,温温吞吞的,而现在就可以大彻大悟。
沈南柒觉得这不是自己的话的作用。
她就是说了几句不是很好的话,可能与这个地方所有人的观点都不同。
她可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本事,仅凭几句无头无脑的话,就说服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