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晋江独家首发
“劳务合同上的内容你应该还记得吧？”
樊姿很少拿身份压她, 眼下也是没有办法。小楠作为她的助理, 如今要帮别人瞒着自己, 樊姿脾气再好也有点不能接受。
大概意识到老板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钱楠怔了怔，还是交代出一些事情。
“昨天回去的时候焦老师已经被人带走了, 我问了调酒师，她一开始还想瞒我, 后来看我真急了才告诉我她们可能去了附近的酒店。我怕消息被媒体透露出去, 只能自己出去找, 还好她们没来得及走远就被我发现了……”她低下头，神色有几分不自然, “焦老师说要带我在酒店住一晚, 我想带她回来，但她死死拉着我，不让我走……”
见她在努力为自己开脱, 樊姿叹口气问：“所以你就陪她了？”
“是……不过她什么都没做，听着自己唱过的一首歌就睡了。还有就、就是, 她一直拉着我的手, 说这样有安全感……”
钱楠圆润可爱的小脸羞得发红, 她第一次被人拉着手睡觉，对象居然是她曾经欣赏过的女歌星。
她搓了搓手，继续说：“焦老师可能不想让您知道她这样的一面，叮嘱我不要告诉你……但是我当时就说了，您是我老板, 如果您问起来我肯定是要说的。”
樊姿知道她刚才算是老实交代了一半，至于另一半，钱楠似乎确实不想提起，那就不必再追问下去了。
吃过早饭，两人一起前往片场。赵卿卿在网络上的事已经消停不少了，但在剧组留下的烂摊子还没解决。
昨天拍摄的内容全部作废，新的演员还没有头绪。祝希岚抽空来了一次片场，樊姿远远看见她面色为难，忽然生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焦唯以前也曾友情出演过一些电视剧，她出演自己的MV时表现也还不错，所以……或许她能胜任这个角色？
赵卿卿饰演的这个单身母亲初期总是一副颓废无助的样子，和焦唯现在的状态似乎有点相似。再者说，这角色本就不难塑造，且又是一部节奏快的美食爱情剧，其实并不需要多么高超的演技。
最关键的是，正值失业的焦唯多半不会嫌弃这样一个小配角，以焦唯目前的状况来说，就算别人拿她和赵卿卿比对，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她如今的境况已经很难变得更糟了。
想到这一点，樊姿迅速起身走向祝希岚，不过一天没见，走近时，她却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惊喜愉悦的模样。
但这眼神转瞬即逝，片刻之间，祝希岚的目光又恢复了常态。
樊姿微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她和冯导说：“我有个圈里的朋友也许可以出演这个角色。”
不知道她最近交了什么新朋友，祝希岚心中一惊，克制着情绪问：“谁啊？”
“焦唯，你们应该知道，她是一位很优秀的歌手，但是近期曝光率不多。她刚和老东家解约，现在正是缺工作的时候，而且请她来可以省去代理公司和片酬的麻烦。”
樊姿话音落下，祝希岚心情放松了不少，既然是她也认识的人，那就放心多了。
冯导没留意祝希岚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让助理去整理焦唯演出的视频合集，顺便和樊姿要了焦唯的电话号码。
三个人又说了几句话，樊姿匆忙离开去找钱楠，让她先一步联系焦唯：“我也是突发奇想，你赶紧给她打电话，让她好好准备一下，待会儿见面的话别让人闻到她身上的酒气。”
钱楠记得焦老师昨晚就醒酒得差不多了，所以打电话时不如樊姿那么焦急。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的声音微哑，带着淡淡的宿醉感，其中又夹杂了几分性|感。钱楠莫名想起昨晚在自己耳畔响起的声音，身子顿时酥了半边：“焦、焦老师，您现在还在酒店吗？请您好好收拾一下，待会儿剧组可能会有人联系您来演个角色……对，就是樊姐现在再拍的这部……对对，是因为昨天那件事……”
她压低声音在角落说话，颇有些鬼鬼祟祟的感觉。樊姿一边看剧本一边看她表情，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什么呢？”
身后响起含糊不清的声音，樊姿偏过头去，是叼着棒棒糖的祝希岚。
眉头舒展开，她笑了笑，指着剧本说：“当然是看剧本啊。”
“很敬业嘛。”祝希岚坐到她身边，拿过她的剧本看了两眼，忽然变了脸色，“你今天和梁凡演感情戏？”
樊姿点点头，有些无奈地开口：“是，我不太擅长感情戏，所以今天可能要被冯导骂了。上次拍MV我被导演骂得狗血淋头，全是因为接触戏……”她说着指了指剧本，“不过这部剧还好，我和凡哥最亲密的接触就是牵手和拥抱了，而且我听说他在片场很绅士，还有耐心。”
不过……只是在片场绅士而已。今年二十七岁的梁凡已经出道六年了，外界对他的评价一直是温文尔雅的魅力男人。但是樊姿知道，明年他将从万年配角华丽翻身，出演一部火遍全国的谍战剧男一号，从那时候开始，他的绯闻将成为八卦小报的常驻话题。
樊姿不介意和他拍戏，演戏而已，将来出什么荧幕情侣也是宣传和粉丝自发行为的事，和她没关系。只要出了片场和他不再有多余的接触，她就是安全的。
不过祝希岚现在还不知道梁凡的真实面目，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是不是祝希岚也知道些什么？
她暗自揣摩着对方的心情，祝希岚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沉默片刻，她转移话题道：“我陪你对个戏吧，冯导还在看焦唯的资料，可能要晚一会儿才能开拍。”
樊姿点头，将剧本递了过去，随即调整起状态。
不多时，梁凡第一次到达片场，和大家打了遍招呼后，他发现剧中的女二号一直不见踪影，问了几个场务才在角落找到正在对戏的她。
“樊小姐好，我是从今天开始演男二号的梁凡。”他微笑着伸出手，樊姿起身和他握手道，“梁老师好，请您多多指教。”
梁凡摆摆手，看见樊姿身后还有个人，便道：“原来祝小姐也在。哪里谈得上指教，你们忙，我去化妆。”
樊姿应了一声，坐下继续对戏。
其实她刚才以为祝希岚会和梁凡打个招呼的，没想到一向做小白兔人设的祝希岚全程高冷地低头看剧本。
没感觉错的话……她似乎对梁先生有一定的敌意？
樊姿心中失笑，她还真不知道他们两个结过什么梁子。祝希岚毕竟是出品人，想去掉一个有过节的演员应该不成问题，那么当初定角色时她怎么没提出意见呢？
这问题实在想不清楚，樊姿没再深究，专心对戏。过了一会儿，钱楠跑过来说冯导同意让焦唯出演，此时正在和她联系。
祝希岚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能帮上她的同时解决了剧组难题，确实是件好事。”
樊姿应和她道：“的确，我没想到这事儿真能成，既然她现在在歌手的路上走不通，发展一下演员路也是可以的。”
“嗯，就是……”祝希岚欲言又止，忙换了话题，“今晚要不要叫乔旭出来庆祝一下？”
樊姿大概猜想到她言下之意，叹声气，开始和她说庆祝的事。
乔旭这么久都没能和焦唯取得联系，如今有机会让他们见一见也好。只是焦唯没可能喜欢上乔旭，这样做似乎又有些徒添烦恼……
事情变得难办起来，樊姿烦躁地扯了扯衣领，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的衬衫让她有些气闷。
不过比起这个，方才祝希岚没能说出口的事才更为紧要。焦唯年龄不小，能够出演的电视剧角色范围很窄，如今流量小花比比皆是，稍微年轻点的角色都不会选择一个奔三的过气歌手来演。
也就是说，焦唯如果想打通演戏这条路，只能从沉淀感更强的电影下手，难度比电视剧高了不止一个等级。
上辈子樊姿几乎没再听说过焦唯的消息，可以肯定的是她在原合约到期后没有其他发展，或者说，就算她又签了别家公司，结局也是被公司当成压箱底的那位。所以，在焦唯未来戏路的问题上，樊姿根本没有把握。
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樊姿轻叹一声，见B组各部门准备得差不多了，忙起身去找冯导他们。
化妆师跑来为她补妆，梁凡拿着剧本等她来试戏。身材颀长的男人一身笔挺西装，英俊的脸上刻着恰到好处的锐气，迷人且不失锋芒。
将近三十岁的男人有着出众的外貌，这样的人很容易招惹女人的注目。更何况梁凡是演员，举手投足间自带一种令人向往的魅力，如此看来，他后来传出的大量绯闻也不难解释。
樊姿对他的态度有几分疏离，对方倒是不在意，依然教养很好地与她商讨剧本细节。拍摄即将开始的时候祝希岚先行离开，神色有几分不自然。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不想看她拍戏的样子？！
樊姿不解地看向她的背影，听到梁凡唤她才回过头去。
“对了樊小姐，我虚长你几岁，不如以后就叫你小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