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苏遥是不安分的人,要他乖乖呆在身边,那是不可能的事,平白无故被沈子清从家里撵出来,又糊里糊涂地跟着那只狐狸走,结果苏遥还是住进了沈子清豪华别墅里,起初他是强烈反对再次来到这有过**荒诞一晚的房子,但沈子清说到自身安全,再加上为了戒指的事,他还是老老实实待了下来,不过半天时间,便让沈子清很头疼地毁坏了不少瓷器或者观光品。
四处手痒地想要偷东西,不过最后还是在沈子清怀疑的眼神下住了手,与上次不一样,原本空荡的大宅此时却是佣人保镖四处站岗,直把苏遥的双眼耀花。
不自在地度过了一晚后,苏遥在一大早便醒了过来,他睡在最好的客房里,不过大床却让他极其不自然,原本以为沈子清又会行为不轨,却没想到对方连看都不看他,就这么安静过了一晚。
早晨的空气仍然弥漫着浓厚的白雾,冬天太阳起得很晚,所以周围都是寒冷的气氛,此时别墅里的佣人却在忙活着,就数客房里的苏遥还在甜甜的梦乡中。
他睡也睡得不安分,翻到软床边缘,伸出的大长腿搭在被子上,满脸笑容地对着被子又亲又咬,所以沈子清进房看到的便是这貌似有些脑残的画面。
已经穿上整齐的西装,沈子清此时看起来格外精神富有力量,他扯了扯领带,上前摇了摇苏遥,“喂,起床了。”
谁知对方竟一掌拍开了自己的手,翻过身继续睡着,还不断嘟囔着,“别闹美女美女嘿嘿”
这梦呓让沈子清顿时黑了脸,他冷眼看着仍然熟睡着的苏遥,再次上前,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在对方腰上,亲眼看着对方滚下地板,痛苦哀嚎起来。
好梦被破坏的苏遥扶住摔疼的腰,睡眼惺忪地看着拉开窗帘的沈子清,不满地嚷嚷起来,“你干什么啊你,老子睡觉呢!!”
“你以为你是度假么。”沈子清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看,冰山脸动都没动一下,“起床。”
命令的语气更是让刚起床的苏遥火大不已,他瞪着对方,“妈的沈子清,老子是因为你才倒霉的,现在生活条件差,老子睡觉都归你管吗!!现在才几点啊!!”
“起床。”
“不要!!”
铁了心要跟他对着干,苏遥干脆不理他,爬上床钻进被窝里,许久后才从里边传来声音,“老子困死了,不要起床!!”
沈子清的脸更黑了,他冷冷地盯着那团被子看,缓缓上前抓开了被子,他俯身提起对方的衣领,眼神开始变得令人惊悚。
“你要是还不起,那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让你起来。”
轻佻的语气立刻很见效地激起苏遥全身的鸡皮疙瘩,他还在消化对方的话时,沈子清也已经爬上床来,对方将全身重力都交给了自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起床。”沈子清再次不可反抗地命令着,他拉过对方,强迫苏遥睁开双眼看着自己,见对方又要爆粗口时,沈子清竟将弯曲的膝盖抵住他的下身,吓得苏遥失声大叫起来。
反射性地弹跳起来却又被按回床上,苏遥急得直挣扎,我的老天!这个变态居然居然!!!
一大清早男人最容易发情,这个混蛋居然还来碰自己的弟弟,他妈的还不断摩擦,这个天杀的!!!
“怎么样,小情人。”沈子清用两指挑起对方的下巴,看着他因慌乱而逐渐憋红的脸蛋,唇角竟不知不觉地弯起,他坏心眼地缓缓移动膝盖,摩擦对方的胯下,“起床。”
“住手!!停停下!!”苏遥说话开始有些喘息,他气得一脚踢向对方,却不料被抓住,搞得他只能高声大喊,“老子醒了!!老子起床行了吧!!快滚开!!”
自己的要害可掌握在对方手里,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要是惹怒了对方,自己要害不会受到虐待,要是从此断子绝孙了那该怎么办!!
苏遥用手抵住沈子清的胸膛防止对方突然发情对他那啥那啥了,看着他一脸防备,沈子清在两分钟过后才冷冷哼了一声,松开对他的压制,“给你五分钟,别想着偷懒。”
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站起身来,沈子清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衣领,瞧了对方一眼后才悠悠地迈开步伐,走出了房间。
“死混蛋!!死变态!!老子祝你花柳病艾滋病通通有!!”
房里的苏遥肺都快气炸了,他抓起任何可以触碰的东西,咣当地砸向房门,最后干脆掀起被子,将整个人包住。
但被窝里的骂声依旧持续不断。
然后,沈子清的祖宗十八代便被苏遥在五分钟内全部问候个透。
楼下的佣人正在安静地低头做活,整个大厅里寂静得似乎连呼吸声都听得见,隐约呈现出压抑的气氛来,不过这种极具无聊的场面很快就被楼上传来的啪啪声打破了。
苏遥收拾好一切后,便踩着棉质拖鞋啪啪地走下楼梯,而棉质拖鞋踩在地上本没有声音,却在他双脚下变了样,刚走到一半时才发现楼下的十几双眼睛都停在自己身上,他吓了好大一跳,天!怎么突然这么隆重!!搞得他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搔搔后脑勺,苏遥干脆撑过金质扶手,整个身体便从楼梯上翻下,在惊吓的呼声中稳稳落地,他得意地甩甩头,拍了拍手。
而这一幕尽被一旁的沈子清收进眼里,他看着苏遥的背影,莫名地皱起眉头来,许久后才走到饭桌前坐下,“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正埋头拨弄盘子里的食物的苏遥,一听这话还没反应过来,等到抬头看向对方时,才被那冷冽的眼神吓了一跳,搞得全身极其不自在,他转转眼珠,最后才很镇静地说道,“我说老板,我在你公司底下做事你还问我是做什么的,随便翻个楼梯你都要问些什么,当初学校里军训训练的你信了吧,还有,我不要喝甜牛奶!!”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苏遥呼呼喘了几口气,把玻璃杯往边缘一推,很厌恶地瞥了眼被下糖的牛奶,心里是乱糟糟的想法。
这个沈子清真是老狐狸一只,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要是被发现了那还得了,他还想拿着戒指赶快走人来着!!
听完这番话后,沈子清并没有满意地舒展长眉,他仍然眼神冷酷,不过却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挥挥手,招来下人,“给他换杯牛奶。”
下人应了是,忙端过被苏遥遗弃的牛奶下去了,很快就又端上来另一杯,恭敬地摆放到苏遥面前。
“你这几天就不要到公司去。”沈子清靠着椅背,淡淡道,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咖啡味。
苏遥正在大口咬着火腿,听到这话,只是抬头“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吃着早餐。
不去就不去,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他还懒得去做事了。
“还有。”放下的咖啡杯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沈子清拿起旁边的报纸,盯着他看,“如果颜瑜跟你联系的话,一定告诉我。”
颜瑜?!!
这时才突然想起对方口中的颜瑜已不再是公司里那个大方豪爽的成功女人了,苏遥一时觉得有些郁闷,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拿过餐布胡乱擦了擦,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温度适宜的纯牛奶。
“要是找到她,你会不会弄死她?”
闷闷的声音让沈子清愣了愣,心里想着苏遥竟然也会有担心别人的一面,他冷冷笑了几声,“颜瑜出卖了我,她一定会死。”
“啪”的一声,苏遥手中的叉子突然掉落,发出很大的声音来,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最后还是明白地垂下了眼皮。
也是,沈子清是谁,他可是黑手党的人,他的身上流的血完全没有温度,生生死死对他来说似乎就像吃饭一样,已经习以为常,杀死一个人就像掐死蚂蚁一样简单,这人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叛徒。
苏遥又突然想起在公司维护自己的开朗颜瑜,心里堵得发慌,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她是个这样的人。
抬头想要说些什么时,苏遥却注意到沈子清的脸色有些变,他心里咯噔一声,隐约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盯着报纸看了很久很久,沈子清最后脸色沉重地喝了口咖啡,将报纸递给了苏遥,“这一下,你连家门都不能出了。”
“什么意思?!!”
苏遥瞪了他一眼,不解地接过报纸,刚看到上边文字时,当场就像被闪电击中般,整个人都僵在了椅子上,嘴里很惊悚地吐出句话来,“不不会吧!!!”
映入眼里的,是报纸上方那大大的头条新闻,用红色字体印刷出显眼的标题“若水黑幕尚未澄清,总裁再被揭疑似同性恋”,上方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记者们和网友的评论,更要命的是下方竟然刊登了几张照片,上面竟然是昨日沈子清和苏遥在一起时的画面,但是照片被处理得很好,苏遥的脸被打上了马赛克,只显示出沈子清的脸来,整张报纸几乎都写满了八卦,越说越荒唐。
“同居??!!!”卧槽!!!
苏遥当下心里是说不出的气愤,把报纸往桌上一拍便是一声吼叫,天哪!!!这些人真他妈的没事找事做是吗!!天哪!!他要疯了!!
“沈子清!!”苏遥咬牙瞪着沈子清,又气又不知如何是好,他将报纸往对方扔去,不顾形象地大喊起来,“你他妈的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老子怎么会被黑成这样!!!”
这要是让熟人看见了,那他的脸往哪儿搁,家里那只母老虎要是知道的话更是会把他大卸八块,天要亡他啊!!他还不想死啊!!他还年轻,他还有大好前途啊!!
“闭嘴。”沈子清听他大叫听得心里烦闷,只能冷酷地命令着,没想到换来的是更激烈的咒骂,他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没有拍到你的脸,没人知道是你,但是如果你要是出了这个门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不会被媒体攻击。”
现在他这座宅子的周围,布满了媒体,早上已经莫名其妙地赶走了好多个记者,现在只要他们一出这门,一定会被媒体踏平。
“那怎么办!!”苏遥一听更急了,他挠挠头,感到脑袋里有只锤子在不断敲打着,搞得他开始苦恼起来,“老子可不想一辈子呆在你这个破房子里!!”
沈子清盯着他,用冷冷的语气道,“说你蠢你还真学不会聪明,等这会儿热潮一过,我会带你出去,如果你再敢这样吵下去,明天头条仍然是同居之事,引来的可不仅是媒体,还有我那些仇家之类的,当然,如果你是想被绑架威胁的话,就尽管大吵大闹,或者干脆走出这房子。”
淡淡的一番话果真像给苏遥打了一针,让刚刚还急得大跳的苏遥立刻安静缩回原位,不敢大声叫骂。
“卧槽。”苏遥不爽地敲着餐盘,心里又气又急又按捺不住,他抓着头发,不耐烦地继续骂着,“老子怎么那么倒霉,一遇上你准没好果子吃,真是该死的!!”
这个沈子清,初次见面就非礼他,后来自己还真的被他吃干抹净,可怜自己被龙野拓原绑了时还期待对方会来救自己,现在又搞出这样的事来,真是他妈的上辈子欠他五百万了!!
不想还好,一想就立刻意识到自己额头上还有尚未痊愈的伤口,这么一折腾又在叫嚣着疼痛,他妈的真是该死!!
看着苏遥丝丝地直抽气,沈子清似乎又想起了那天晚上,他眼神变了变,全身都散发出冷冷的气息来,刚想说些什么时,一旁的手机却很突然地响了。
嘟嘟嘟地直震动,沈子清心里烦躁不已,一看屏幕的来电显示时,还是微微皱起眉头,停了好久才拿过手机按下接听键。
“有什么事。”沈子清起身走到一旁接听电话,他一手置于衣袋里,语气不卑不亢,倒也不是很冰冷。
好奇宝宝在一旁竖起耳朵,似乎想听点什么内容。
“子清。”手机那边传来个中年女性的声音,语气同样高高在上,不过却带有浓烈的母性慈爱,“许久没给你打过电话了,最近如何?”
“还好。”
“还好是不是因为若水的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若水一向口碑不错,又有不少国内外合作家,这样一折腾,不知该损失多少客户。”那边的女声逐渐清亮起来,叹了口气后,女声继续响起,“孩子,你一向做事严谨,这件事到底是谁指使的?是不是又是那朝阳的顾恒?”
沈子清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眼正在偷听的苏遥,淡淡道,“目前不确定,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自会处理,客户那边我也会妥当安排。”
伸手松松领带,他边说边开始走出饭厅,向楼上走去,好奇的苏遥一见他离开,也不管对方是否在引诱自己前进,马上故作自然地也跟着上了楼。
棉质拖鞋走在地上静悄悄的毫无声响,沈子清在走廊上停了下来,而手机的那边,女人的声音开始变得严肃起来,“子清,今天早上的新闻我看到了,你能告诉妈,这是怎么回事吗?”
“怎么回事。”沈子清呵出口气来,他揉揉胀痛的额头,语气不改地说着,“现在娱乐八卦哪个是真,而且,就算是真的,又关他们什么事。”
“”手机那边一阵沉默,女人的呼吸有条不紊,静了一会儿后,她才继续苦口婆心地道,“子清,妈不会干涉你的个人生活,但是你是沈家的人,男女关系绝不能影响到公司,那些男的玩玩可以,但是千万不能动真格,子清,你是要结婚的人,不能改变。”
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包含了满满的不可反抗以及命令。
而这些话也都让楼梯处的苏遥听了进去,他郁闷地皱起双眉,心想哪有当妈的这么蛮横强势。
不过,他在意那么多去死啊?!沈子清会结婚关他屁事?!他玩玩谁也关他屁事??!
自己和他也不过是各有所求罢了,他还真是脑残,想了那么多简直就是神经错乱了。
“妈,我的事我自己会做主。”沈子清也不是个会乖乖听话的人,他生平最讨厌被人命令或被威胁,即使是亲人也不行,“这些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你就不用操心。”
“好吧,子清,妈相信你能处理好。”女人首先低头了,终究还是母亲,最拿自己的孩子没办法,叹了口气后,那边的声音有些压低了,“子清那叫东西你要好好保管,千万别让人偷走了。”
沈子清应了声“嗯”,然后转身走进了书房,苏遥心里抵不过好奇,忙跟着上前走到了书房门前,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贴到门缝察看着里边的一切。
沈子清还在和那女人说着话,苏遥偷看偷听了好一会儿也觉得无趣极了,而正当他打算离开时,他却很意外地瞧见了沈子清开始走向最里边的墙壁。
天哪!!这么神秘难道难道戒指就藏在这里?!!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苏遥的心脏就开始剧烈跳动起来,他做贼心虚地放低了呼吸,贴近去观察沈子清的一切动作。
只见沈子清仍然回答着对方的问题,右手却抚上书柜,五指有序地在一行书上数着,待到最里边时,他突然抽出一本书,然后伸手往缝隙里不知道做了些什么,那书柜竟静静地呈现出个口子,沈子清推开那木质的板子,里边便是一片金黄色,而在最中央,竟也安静地躺着个红色锦盒,上边的花纹细腻深刻,透出无限的高贵及神秘感。
看到这里,苏遥感到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他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红色锦盒直看,一股特别的感觉静静涌上心头。
书房里的沈子清听着母亲的话,淡然应着,他拿起锦盒,轻轻地打开盖子,只见里边嵌着的竟是一枚举世无双的戒指,雕刻精湛花纹的银框,灵气逼人的忧郁蓝宝石,刹那间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浓浓的神秘气息,那戒指在微弱的光线下竟也透出迷人的色彩来,让人看了心动不已,无法移开目光。
而苏遥便是如此,当看见那枚戒指时,他差点没撞门而入将其夺走,但内心却有股力量制止了他,他只是盯着那枚戒指一直看着,终于明白这戒指到底是有多让人着迷,难怪顾恒要得到他,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不可?
心里一阵犹豫,苏遥这会儿算是知道了狡猾的沈子清将戒指藏在何方,但此时的他却没有偷窃的思想,相反地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不能偷戒指,一旦偷了沈子清便不会放过自己。
一想到可以马上偷到戒指尽快结束这种日子,他的心情就无比激动,而另外一方面,内心深处总在告诉自己,他不想偷这枚戒指,原因竟是为了沈子清。
烦躁地抓抓头发,苏遥正想再好好看清楚里边的情况时,却发现沈子清的目光斜向门口来,他心里一怔,差点没吓得尿裤子。
而就在此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更是不懂得配合地突然响起,苏遥再次吓得背后出汗,他一看书房,发现沈子清正用防备的眼光看着门口,他忙捂住手机,急得当场冲向落地窗,翻身跳了出去,单手抓住窗户边缘,他轻松地将自己荡到一旁的树下,全身就像长跑过后噌噌直冒汗。
看见周围安静无人后,苏遥才接通了电话,对方还没开口时他就迫不及待地破口大骂起来,“我说你打电话怎么尽挑好时候啊!!你他妈的不知道老子差点被吓死吗?!!顾老大!!麻烦您老下次打电话记得通报一声!!”
“苏遥,发生什么事了吗?”那边被骂的顾恒却丝毫没有愠怒的迹象,反而是很担忧地问着。
苏遥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原本是想说戒指的事,但是苏遥一开口还是掩盖了方才的事情,“你不知道老子处境危险吗!”
不知为何,他的内心总是不想去偷那枚戒指,有股隐形的情感在牵制着他的动作。
而源头,便是沈子清。
“苏遥。”顾恒在电话那边变得有些沉默,寂静中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最后他才慢慢说出话来,“那新闻我看到了,上面的人是你对吧你现在住在沈子清家里?”
那种莫名担忧和伤感的声音在苏遥听起来却是没有什么特殊感觉,他烦躁地挠着头,“顾老大,我也是身不由己,呆在那变态身边,鬼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且住在他家鬼愿意啊,老子不是他妈的为了戒指还能为了什么啊?!!”
“沈子清这人疑心极重,戒备心更是强,你在他家里的话,就要小心点,不然很容易被发现。”
“你都说过好几遍了,老子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那么容易露出马脚让他抓?!”
“总之,小心一点”
“老子知道!!”苏遥不耐烦地回答着,他抬头看了眼书房的窗户,将自己的身体往大树后面藏,“顾老大,你今天打电话来不会就是说让我小心点吧??!!”
要真是这样,他会立刻摔手机,在他最危险时打来的电话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小命,这顾恒也不是不严谨之人,打电话来可不是儿戏。
电话那边一阵沙沙的沉默后,顾恒好听的嗓音才再次响起,“一部分是这样,还有,苏遥,如果有机会,就尽快偷走戒指,不要在沈子清身边久留,最后,是多日不见,突然想跟你说说话。”
他突然轻声笑了起来,仿佛苏遥的暴躁才能让自己真正轻松。
想。
顾恒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遥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尖,他再蠢,也能感受得到顾恒语气里的那丝暧昧以及示好,而对方又是个弯的,他可不是自恋地联想到自己可能会被顾恒觊觎着。
“老子知道了。”声音有些软下来,苏遥一想到顾恒也不是那么快乐之人,心里还是不太忍心去伤他,他叹了口气,“我自然知道怎么做还有,以后不要随便打电话,发个信息就知道了。”
果然,心太软就是这样,善良也是一种罪过,他苏遥就是心肠太好了,才会处处不忍心下手。
“凡事多小心。”
“知道知道,别啰嗦!!”
苏遥草草回了句话,忙摁掉两人的通话,对方还没回话之际便被隔绝在了手机那边。
挂掉电话后,苏遥竟觉得全身都快瘫软下来了,他扶着树干喘了几口气,此时寒风微吹,被冷汗浸湿的身体竟有些冰冷,他揉揉额头,靠着大树坐在了地上。
方才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梦,苏遥甚至觉得自己还在睡梦中,直到掐到自己发疼时才相信这确实不假,而想了很多很多后,他的内心却开始浪潮滚滚了。
偷还是不偷。
这是个问题。
他并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一开始就是冲着这戒指来的,但知道有机会时却犹豫起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自己明明不是多虑的人。
只是,内心总有个声音在回荡着,而说着的,正是他犹豫的原因,不为别的,而是为了沈子清。
似乎他在担心着些什么,顾虑着些什么,如果他偷走了戒指,那那狠心的男人也会像对待颜瑜一样对待自己,严惩叛徒,也许他所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他害怕,害怕让沈子清发现自己其实是个贼,是个埋伏在他身边,只为偷取戒指的贼。
自己似乎,习惯了对方偶尔的一丝丝温暖,习惯窝在他身边看着那冰山脸出现裂痕,习惯他为了自己而没有总裁及老大的样子。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苏遥烦躁地叫了一声,顺着大树滑坐在地,满脑子都是两个意见不同的小人在打架。
究竟该怎么办???
而苦恼的苏遥并没有发现,书房紧闭的窗户边,沈子清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眼神复杂冰冷。
而他手上握着的。
正是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