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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侯门中山狼(七)

邵瑜站在郑师身边, 神情乖巧的的看着下面坐着的少年们。

冯晏看得心下一突,他本还在欣赏自己的小花本, 还想着过两天就能兑换一份羊肉羹,没想到一抬头看他刷新出了什么?

一个大boss!

他如今也明白了, 这书院就是个强制改造人的地方,他感谢邵瑜救了自己,但他一想到家里老父亲对着邵瑜赞不绝口, 邵瑜又三言两语就将自己哄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怎么看都不觉得邵瑜像是个需要到这个书院接受改造的人。

偏偏教导课业的郑师还在那变着花样滔滔不绝的夸着邵瑜,还要求大家都多向邵瑜学习, 甚至邵瑜这个空降兵直接就成了他们的老大, 让他们平时都要听邵瑜的话。

冯晏还没说什么呢,顾江流已经凑了过来, 低声问道:“晏哥儿,邵二哥怎么会来这里, 他难道也被他爹收拾了?”

冯晏想说你看他那个样子, 像是被家里强制送来的吗?强制送来的人能有那么高兴吗?最终冯晏只是低声回道:“你别说话。”

冯晏说着,眼神颤抖的往督导员那里看了一眼, 果然督导员此时拿着炭笔在本子上不知道记什么,还时不时看他和顾江流一眼。

得,他这节课的花花又没有了。

郑师其实根本不用介绍邵瑜,在场的少年们都认识他, 介绍完后邵瑜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直接坐到了教室最后面的角落里, 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教室的情况。

冯晏很快就知道邵瑜是来干什么了。

原本他作业写得还算可以,但自从邵瑜来了,因为邵瑜的水平高,原本冯晏能得三朵小花的作业,如今就算给一朵小花老师们满脸都写着不舍得。

上课的时候老师每每提问,邵瑜总是对答如流,甚至没喊他回答问题的时候,他还举手示意要补充,完全反客为主,有时候甚至老师还要像他请教,最后闹得所有人都不太快活。

别说文课了,就连武课,邵瑜的动作永远最规范,招式最流畅,原本能在文课当学霸的赵华,和在武课当模板的冯晏,此时全都被邵瑜给搞自闭了。

他们看着邵瑜明显远高于身边人不知道多少个层次,甚至可能可能还要超过文武师父的层次,他们完全想不明白,这样的一个大佬为什么要混在他们一堆萌新里?

邵瑜就好像一个开着满级大号的玩家,在新手村里完全莫得感情的在虐杀着三无小号。

虐菜有意思吗?开着满级号虐菜好意思吗?

邵瑜如果能回答,肯定会说:废话,虐菜当然有意思了,虐菜都没意思,那做什么有意思。

邵瑜没有半分不好意思,一连几天以一种近乎碾压的方式在吊打所有人,连两个文课老师也受了他不少影响,加大了教学力度,这倒是苦了少年郎们,本来跟进度就十分辛苦,如今更是恨不得挑灯夜读加快进度。

少年郎们也从一开始消极学习,到为了一口吃的开始努力,慢慢的竟然也适应了这学习节奏,为了追赶进度,晨跑到早膳之间那段空闲时间,也有不少人用来早读,如此一来,自然是突飞猛进。

邵瑜身边也总聚集着不少人请教,他虽然没有公德心的虐菜,但对于旁人请教倒没什么吝惜。少年郎们发现找邵瑜请教,甚至要比像老师请教得到更详尽的回答后,倒是有不少人一下课就围着他,整个书院都充斥着勤奋好学的气息。

时间慢慢过去,眼看就要盼到了一月一次的休息日,但休息日之前的那天,突然老师不上课了,没有事先通知直接改为月考,从上午考到下午,将少年们的脸都考绿了。

这次月考题目很难,所有人都写得头大,也就出了邵瑜个异类,考试时,旁人都还争分夺秒的奋笔疾书,邵瑜写着写着直接站起来交卷了,交卷了……

然后其他人一看时间,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两炷香(一个小时)时间。

前一天的月考丝毫没有影响到后一天的休息日,少年郎们期盼许久的休息日,他们拿出自己偷偷『摸』『摸』藏起来的银钱,打算好好玩乐一番。

“邵二哥,你是京城人,京城哪里比较好玩,你肯定知道吧。”顾江流虽然成绩不好,但还挺喜欢凑在邵瑜身边。

其他少年郎们也目光灼灼的看着邵瑜。

邵瑜挑了挑眉,说道:“看起来你们都存了不少银子啊。”

顾江流闻言,立马机警的左右望了望,见附近没有督导员,顿时松了一口气,小声说道:“邵二哥哥,我离家的时候,祖母和母亲给我偷偷塞了好几张银票呢。”

“你们也是吗?”邵瑜问道。

除了冯晏和赵华,几乎每个人都点了点头。

邵瑜接着说道:“你们家中长辈这般疼爱你们,但你们在书院里其实没什么花销,京城也有很多新鲜玩意,不如买点东西回去孝敬他们。”

少年郎们爱玩爱闹,但都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对于银钱也没什么概念,倒没有什么不舍得的,听到给家中长辈买东西反而有了耳目一新的感觉,因为他们前十几年的人生里只有得到与索取,这头一回付出自然觉得新鲜。

唯独冯晏和赵华脸上『露』出些许难『色』,毕竟这些少年郎家里都是男『性』长辈巴不得好好教育他们才送他们过来,而女『性』长辈却哭天抹地的舍不得他们,因而偷偷塞钱这种事也只有心思细腻的女『性』长辈才做的出来,冯晏和赵华家中并没有什么疼爱他们的女『性』长辈,自然也就没有私藏什么银子。

两人的家长定的都是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月例,所以手头上也只有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在他们看来买酒都不够,能买什么礼物呢。

邵瑜看了他俩一眼,笑着说道:“你们若是银钱不凑手,可以像书院支取一点。”

“书院还给钱吗?”赵华惊奇的问道,在这里读书书院还倒贴钱,还有这种好事?

邵瑜立马打破了他的美梦,解释道:“其实不算借钱,花的是你们自己的钱,你们的父亲给的束修多出来不少,但怕你们『乱』花钱,这多出来的银子会在学期结束的时候还给你们,如今你想花,可以像学院账房申请,不过,必须是要用于正当用途。”

虽然不是学院倒贴钱,但是有钱花,能跟上小伙伴们的步伐,赵华和冯晏便觉得很开心了,两个人当即欢欢喜喜的去找学院的账房先生。

邵瑜见其他小少年似乎有些蠢蠢欲动,说道:“别看了,学了要扣小花花的。”

果然,等那两人回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督导员,两个少年的神情也没有一开始那么高兴了,打开小花本给小伙伴们看看,只见小花本上多了五个红框框,小花每次用掉就会用特殊印章盖上一个红『色』方框将小花框在里面,表示这朵小花已经废掉了不能再用了,而在这个学院里,能盖小花的没有几个人,但除了学生以外几乎人手一个作废小花的小方框印章。

两个人没有拿到银子,钱都放在督导员身上,此次出行买礼物,督导员全程陪同结账,等买完东西回来,将购买物品做成清单,督导员和支取银钱的学生都要在清单上签字,清单一式两份,一份学院存档,一份随着礼物一起寄给学生家长。

冯晏也是这次才知道,学院的账房先生,给每个学生都做了一份账,入账多少,出账多少、余额多少全都十分清楚,哪怕是他这种从未接触过账本的人都能看得懂,他以为京城人都是这么做账,却不知道这种方法是邵瑜提议的。

少年们似乎对督导员有些许恐惧,这次又有督导员陪着,似乎更加放不开了,原本都还想着要去哪里吃酒,哪里嬉闹,甚至还有人想去赌坊玩两把,现在当着督导员的面,却一句都不敢提。

还有少年想要见一见自己带过来的书童,却被告知他们带过来的下人在半月前就已经回去复命了,顿时又绝了一番心思,算是彻底死了心,不过好在邵瑜又说了,月底可以给家人写信,学院会派人送往各家。

学院有自己的马车,只是都是普通的马车,论起舒适度很是一般,但少年们经过了一个月的磨练,早已不是当初那娇惯的模样,全程都掀着车帘往外看,看到什么不一样的都立马兴奋起来了。

反正一路上叽叽喳喳的,隔着马车都能互相呼唤名字聊天,邵瑜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世的老怪物,难得感受了一次年轻人的热情。

马车入城,直接去了城中最热闹繁华的那条街,少年们一下车就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倒不是他们没见过世面,苏州繁华虽然比不上京城,但也足够秒杀全国大多数地方,只是他们在书院里待了一个月,天天见到的都是同样的场景,此时犹豫刚从牢里放出来一样,邵瑜一个错眼,险些就将人给看丢了。

“街尾那家知味楼的醉虾是京城一绝,我提前在那里定了席面,你们第一次逛京城,今天中午我做东,一会你们自由闲逛,午时一刻在酒楼的丁字包厢汇合,到了那里直接报我的名字,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可好?”邵瑜说道。

少年们自然说好,还叫嚣着要将邵二哥吃穷。

邵瑜笑着说道:“你们要是真能将我吃穷,我倒敬你们是一条汉子。”

“邵二哥少瞧不起人了,我们都憋了好久,都特别能吃!”顾江流说道。

邵瑜脸上带着笑意,说道:“行,行,你们都能吃,要买东西这条街上都能买,最好三五结队,不要单独行动,也不要『乱』跑出了这条街,不然可能就找不回来了,人家看你们是外地口音很容易欺负你们,遇到要价的直接砍一半对了。”

少年们在家里买东西可从来不砍价,他们何曾听说过这种砍价方法,当即围着邵瑜问了起来,邵瑜也知道这条街上商人们的德行,就带着他们进了旁边一家卖根雕的铺子。

店铺老板一间这么多人进来了,当即脸『色』一喜,而后看这些人都穿着统一的衣服,模样也不像是哪家的下人,看着衣服式样猜测应该是哪家书院的学生。

冯知府挺喜欢根雕,冯晏看到店里一个大鹏展翅的根雕立马眼前一亮,冯知府名叫冯远,字鹏程,这个大鹏展翅的根雕正好合了他的名字,冯晏当场就有些心动,问起了价来。

那店家一听冯晏开口,立马问道:“客人似是苏州人士?”

冯晏闻言,问道:“老板你这都听得出来,我就是苏州人。”

“巧了,我也是苏州人啊。”老板用苏州话回道。

不止冯晏,其他少年闻言也高兴起来,在京城遇到老乡,还是一件挺高兴的事,当场七嘴八舌的跟老板聊了起来。

邵瑜也未曾阻拦,只是在一旁打量这店铺内的陈设,待看到墙上贴着的黄脸关帝像(关羽),微微一愣。

“小郎哟,都是老乡,我也不坑你,这些根雕都是正宗的太行崖柏,正所谓:崖柏全国有,太行料为尊。你看看,这质地是不是更加细腻,这香味,是不是更加醇厚?也就是太行山下的崖柏,才会有这样的品质,像这一件,形如大鹏展翅,原本卖一百两银子,但小郎你要买,只要八十两。”

店老板滔滔不绝讲着,冯晏听着恨不得当场差拍板买下来,原本还想着让邵瑜来讲价的,但一看是老乡都有些不太好意思讨价还价了。

“都是老乡,我不会蒙骗你们的,看你们这个年纪,应该也不是给自己买,是给家里长辈买吧,这个买回去,长辈们往厅堂那么一摆,然后旁人一问,哟,这是家里小郎买的,那家里长辈多有面子哦。”

这老板舌灿莲花,原本没打算买的少年们,闻言畅想着他描述的场景,不禁心驰神往,他们习惯了大手大脚,初时听邵瑜说砍价还觉得新鲜,如今反倒脑子一热将砍价抛在了脑后,恨不得立马挑出一个根雕来送回家里给父母长脸。

老板见少年们这模样,觉得事成一半,立时喜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老板是运城人吧。”邵瑜忽然出声说道。

老板脸一僵,说道:“运城?我不是运城人,我就是苏州人,只是举家搬往了京城。”

运城在山西,和苏州相隔千里。

邵瑜笑了笑,见他辩解也不着急,接着说道:“关帝是真神,真神面前不说妄语,老板可要仔细想想。这样一尊忠义之神,眼里容不得失德之事,老板你既然将关帝当财神供奉,那该明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想来你近些日也遭受了孽力反噬。”

邵瑜顿了顿,瞧着老板的神『色』,接着说道:“明明是老板犯的错,偏偏却是家人遭罪更多,失了孩子,想来老板心里也不好受。”

老板面『色』陡然大变,他这几日身上多处不适,家宅也不安宁,确实如邵瑜所说,他失了孩子,家中娘子前日早起摔了一跤,将夫妻俩盼了多年的孩子给摔没了。

除了失了孩子,他母亲昨日晨起一口痰卡在喉咙里,往日里身体十分健康之人竟然直接中风在床。

“关帝是真神,没那么好糊弄,老板若是继续执『迷』不悟,恐怕就不止大祸临头那么简单。”邵瑜看着他变幻的神『色』,慢悠悠的说道。

除了冯晏,其他少年还是第一次见到邵瑜这般模样。

冯晏却直接惊呼道:“邵二哥,你又从老板的面相上看出来了?这老板日后会怎么样,妻离子散还是家产散尽?”

那老板却听得胆战心惊,这冯晏动辄妻离子散,把老板吓得够呛。

老板没想到邵瑜不过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是运城人,甚至连家里的情况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又听冯晏的意思,似乎邵瑜是个相面高手,他立马觉得自己应该是遇到高人了。

老板倒没有怀疑邵瑜事先打听,他家里如今接二连三遭难的事情邵瑜可以打听得到,但他是运城人的事,他从没跟人说过。

他在老家运城得罪了权贵,举家连夜逃了出去,为了避免仇家追杀,一家人曾在苏州隐姓埋名过了两年,因而全家都学了一口苏州话,后来郑了点银子就来到京城,在这条街开店也有两三年了,跟运城那边从未联系过,周围的店老板也都以为他们全家是苏州人,没几个人知道他其实是运城人。

“高人,您是高人,如今我家里确实不太平,我家娘子刚刚失了孩子,母亲也被痰『迷』了心窍,我自己也老、觉得浑身不适,还请您告诉我破解之法。”老板就差跪下来了。

“关帝真身面前,我也不骗你,你这情况破解倒也容易,平日里多积德行善,别老想着坑蒙拐骗,明明是普通的崖柏,非要骗他们说是太行崖柏。”

老板赶忙说道:“是,您说的都是,您这眼睛也太厉害了,这确实不是太行崖柏。”

“你既然身体不适,便去看看大夫,趁早治了,不要讳疾忌医,否则悔之晚矣,至于你那失去的孩子,我观你命里当有一子一女,只是亲缘十分淡薄,若是你坚持行善,兴许还有一线希望。至于你母亲,尽人事听天命吧。”

老板听了赶忙点头,邵瑜这般说也算给了他一点希望,他赶忙朝着众人说道:“关帝面前不说妄言,这崖柏根雕就卖给你们成本价,一个付十二两银子即可。”

成本十二两,卖一百两,也算是暴利了。

少年们看向邵瑜,邵瑜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若是想买,就付十五两银子一个,也得让老板有些赚头。”

“不必如此,今日多亏遇到了高人,不然我那一日丢了『性』命都还找不到因由。”老板说话间,拿了个红封出来递给邵瑜要当谢礼。

邵瑜却没有接,只说道:“萍水相逢,我也只是不忍老板泥足深陷,这才出言提醒,你已经予了我的同窗便利,我怎么还能收谢礼。”

老板心下更是感慨,连到手的钱都不要,果然是高人啊。

少年们出了根雕铺子,除了邵瑜,几乎人人怀里都抱着一个根雕,就连两个督导员也都买了,所有人全都两眼亮晶晶的看着邵瑜,顾江流更是直接问道:“邵二哥,你光一个面相就能看出这么多,就连是哪里人都能看出来?那邵二哥,你看看我,能看出我祖籍是哪里吗?”

邵瑜敲了敲他的脑门,说道:“哪有这么神。”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是运城人呀?”顾江流好奇的问道。

“运城人大多信奉关帝,且旁的地方奉的全是红脸关帝,唯独运城信奉黄脸关帝,运城人认为红脸关帝只是化身,唯有黄脸关帝才是真身,因而我才大胆猜测他是运城人。”邵瑜解释道。

“你就不怕猜错了吗?”顾江流问道。

邵瑜笑了笑,说道:“猜错了能有什么大不了。”

少年们微微一愣,只是说错了一句话,确实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那他家里的事呢?”有少年追问道。

邵瑜笑了笑,说道:“这就是从他面相上看出来的,他脸『色』蜡黄,眼底发青,显然这些日子身体出了点问题,又子女宫暗淡,这边是新近失了孩子,父母宫暗淡,显然是双亲也出了事。”

“什么是子女宫、父母宫啊?”顾江流问道。

邵瑜不答,反而问道:“你想学相面?”

“想!”不只是顾江流,其他少年也是一脸一动的模样。

“道门收徒讲天分,若是差了只怕耗费半生都无法入门,你若真想学,那就先考上举人再说。”邵瑜说道。

顾江流撇了撇嘴,说道:“邵二哥你又哄我。”

“那个人是真的糟了孽力反噬吗?”冯晏忽然问道。

邵瑜神『色』郑重了起来,说道:“凡事有因有果,种善因得善果,他除了满嘴谎话,年轻时应该也做了不少错事,若是他继续执『迷』不悟,日后说不得真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众少年听了都沉默下来,心里却在努力的回忆,自己从前到底有没有干过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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