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他们都清楚,可他们谁都做不到！
“压什么？”还是霍谨川先开口，问了柳烟一眼。
“你们输了，你从此不得再纠缠纤爷，”柳烟歪头看他，笑的漫不经心：“我输了的话，让纤爷把资料还给你们。”
“你！”黎纤那么嚣张狂妄，她的朋友也不差，宋时樾想要直接应下，可柳烟针对的是霍谨川。
而且，黎纤那么厉害，万一柳烟也同样厉害呢？
她这副自信模样，让宋时樾迟疑，目光看向霍谨川。
霍谨川掩唇低咳了几声，也可能是屋子里温度有些高，脸上浮了病恹恹的绯红，泪痣像是用蜡油点缀，眸光清然，嗓音低沉：“我跟你玩。”
等的就是这句话。
柳烟唇角微勾：“麻将还是牌？”
霍谨川淡淡道：“你来选。”
柳烟一挑眉：“不如摇骰子？”
霍谨川面色不变：“可以。”
柳烟喊黎昊取了骰盅和骰子来，拿着骰盅起身，一撩旗袍裙摆，皙白的长腿踩在椅子上，姿势霸道嚣张。
这女人虽然长想比黎纤差点，但那风情万种的太蛊惑男人了。
秦铮别开眼睛不敢看。
宋时樾眉心拧起，目露厌恶：“伤风败俗成何体统？”
“宋医生还这么封建呢？”柳烟笑的花枝乱颤，根本不在乎他那话，双手摁着骰盅，开始摇起骰盅。
一会儿抛弃，一会空中翻转，简直像是
玩杂技一样。
秦鲤和郑西西看的眼花缭乱，虽然不懂，却又想看热闹。
砰！
一分钟后，骰盅扣在桌上。
打开，十八点！
这是最大数！
“谨哥……”秦铮扯着嘴角，觉得这一局大概是又要交代了。
宋时樾脸色不太好看。
霍谨川神色无波，只伸手拿起骰盅扣上骰子从桌上平移到近前，五指下滑握住骰身，一个上颠拿起，开始不紧不慢的摇起来，但也就摇了七八下就停了。
动作跟柳烟相比，简直是蜻蜓点水。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视线死盯着骰盅，等霍谨川开盅。
“我靠！”
在霍谨川随意掀开那一刻，看着里头三个六点朝上的骰子，不说秦鲤和郑西西，秦铮都满目愕然。
十八点！
就那么随意的一摇，竟然打了个平手！
柳烟眉心蹙起，把骰子扔到一边，摸上纸牌：“换一个来。”
霍谨川淡然接招。
依旧比大小。
都想速战速决，速度就很快，从洗牌到抽牌以及开牌，辩出胜负，总共也就用了不到三分钟。
20:21。
柳烟输。
“艹！”
就差那么一点！
“赢了！谨哥赢了！”秦铮兴奋的直撒花鼓掌。
宋时樾脸色终于缓和，沉声道：“你刚才答应的赌约不会反悔吧？”
“你
以为老娘会像你？”柳烟不是输不起的人，意味深长的睨了眼霍谨川，朝屋里喊：“纤纤，我输了。”
黎纤斜倚在门口，凤眸微眯，让黎昊拿电脑过来。
黎昊认命的做“工具人。”
修复资料对黎纤来说很简单，十分钟不到，宋时樾就接到国医局的电话，说那些关于HV-01被黑掉的研究资料，全部回来了。
宋时樾豁的起身，跟霍谨川说了一句，就着急忙慌的回去了。
他刚走，夏东瑜就回来了。
秦铮扫了眼周围几人，招呼着：“来来来，影后大明星们，反正没事，都聚在这儿了，再来搓两局，输了不问你们要钱。”
今晚那些纨绔子弟们组了一堆局，他可是一个没去，来了这儿。
虽然这里气氛因为刚才的事情显得有些诡异，但他也总得尽兴。
——
外面大雪纷飞，屋里温暖热闹，麻将互碰的声音清脆。
电视的背景声音也挺大，柳烟并不担心谈话会被听到，卧室门一关，直接道：“四方殿那边会议内容如旧，神盟那边又启动了对第五州的进攻计划，九州盟那边也依旧是弹劾第二第五第七州的州主，除此之外，比往年多了一个内容。”
黎纤划着平板：“什么？”
“核心方石。”柳烟道，神色凝肃：“如今道上都知道了这块石头很重要，就算不知
道具体能干什么，都在跟风，就连九州盟盟主也开了口说要寻找。”
核心方石，一共裂成五块。
如今两块在她这里，一块可能在霍家，另外两块还在下落不明。
黎纤垂眸看了眼手机，低声道：“看着他们几个，我出去一趟。”
“姐，你去哪？”黎昊眨巴着眼睛，这会儿半夜，外头雪下的可大了。
黎纤一挑眉：“打架。”
黎昊：“……”
客厅里麻将声又哗啦起来，霍谨川似乎带着江格回了隔壁，不再客厅。
黎纤从衣柜里扯了件黑色大褂，黑色渔夫帽扣在头上，换上端腰的黑色马丁靴，无声无息出了门。
大雪纷飞，直如撕棉扯絮。
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立在花坛边上，怀里抱着把长剑，笔直的如同一座雕塑，身上落了一层薄雪，半边银色面具折射寒光。
看见女生而来，才抖落身上雪花，抬脚迎上来，从身上摸出个长方形的黑丝绒锦盒，声音比平时温和不少：“新年快乐。”
不打开，黎纤也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一根簪子。
从相识至今，无论在哪，无论多远，谢霖每年的今天都会来到她身边，送她一根簪子，一根他自己亲手打磨设计雕刻，可以代替匕首当做短刃来用的簪子。
去年是剑形，前年是红梅，前前年是西罗湖的黑天鹅……十多年
来，每年都如旧，每年的造型都不一样。
黎纤也没兴趣打开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扁圆的小白瓷瓶，扔给他，一声哂笑：“替我转告老太爷，新年快乐。”
只此一句，便拿着盒子转身离开。
谢霖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里，才敛回视线，垂眸看着手里药膏，抬手抚摸上带着面具那半边脸颊。
如果不是这半张脸，她大概根本不会接受他的新年礼物。
她恨他，却又亏欠于他。
可谢霖想要的从来不是亏欠，黎纤想要的也从不是弥补。
他们都清楚，可他们谁都做不到。
——
大年三十的帝京，深夜里雪花飘零，万家灯火阑珊，春晚的声音随处可听，啤酒碰杯，热闹非凡。
黎纤双手抄兜，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显得孤寂又萧瑟。
“喝一杯吗？”
男人穿着黑色大衣，顶着一张清隽面孔，手里拿着两罐啤酒，隔着街道冲她举了举，声音被风雪吹的很散。
黎纤对他的出现并没惊讶，也没说话，只在走过他身边时，接过了他手中一罐啤酒，摸着温度，眉心微蹙：“热的？”
“天冷，女生喝太凉不好。”霍谨川音线也变成神秘客的，带着些温润：“怎么，大半夜的跑出来不开心吗？”
黎纤歪头看他，一挑眉，笑的邪气：“不出来怎么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