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最难娶亲的王爷
苏南锦退后两步,提防地看她。
看着人举止正常,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的人啊?
难道,是个江湖骗子?
长孙云淮今天带她过来,就是看这个骗子?
“姑娘,你别害怕啊,”老妪连忙解释,“我真的是给尚亲王说亲的人,你要不信,问问这里别的客人,他们都知道。”
敢这么说,那应该不至于是骗子。
但是堂堂一个王爷,还是本朝唯一的亲王,何以沦落到相亲的地步啊简直离谱。
“你说你不是骗子,”苏南锦反问,“那你倒是说说,亲王怎么可能要托人找王妃,京中多的是贵女,我一介商贾之女,怎么可能能做王妃?”
老妪深深叹了口气:“提起这事呀,姑娘,怪道你不知道,你是异乡人,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缘由,来,你坐下,我同你说。”
长孙云淮就在不远处,苏南锦也不怕对方使诈,便依言坐了下来,听她如何自圆其说。
“咱们先帝爷只有两子,一位不用我说,便是当今圣上,另一位便是尚亲王,”老妪缓缓说道,“尚亲王乃是已逝的贤妃娘娘所出,今年二十有三,年初时,太后娘娘亲自赐婚,定了兵部侍郎家的小姐……”
这段故事她知道啊,三个人定了婚,三个人全都死了。
苏南锦耐心等她说过这一段,那老妪终于进入了正题:“从那之后,京中就有传闻,说尚亲王的命太硬,连太后的表外甥女、平远公的嫡女都压不住,所有贵女便都怕了,不敢再嫁给尚亲王。”
“无稽之谈,”苏南锦把昨夜得出的结论联系起来,勾唇冷笑,“什么克不克的,依我说传这种言论的人就该打死!皇上才是天下命最好运最盛的人,怎么多少代皇上都没事,后妃中也不乏有出身低微之人,没见谁被克死。”
老妪原先小心端详着苏南锦的脸色,她既不愿将此事隐瞒,又担心苏南锦知晓后一样会翻脸。
现在听苏南锦这番言辞,老妪激动得眼里都有晶莹泪花:“啊呀,这位姑娘,你果真是有见识的,尚亲王为人谦和贤德,还是个美男子,你可愿意随老身去尚亲王府走一趟?”
“啊?这,还是算了吧,”苏南锦连忙推辞,“我在老家已经和我表哥定亲了,我不能违背诺言的呀。”
她自从穿过来,最不爱的就是在府上生活。
说句没良心的话,如果不是苏南行失踪,她必须要假扮苏南行在外行走查案,说不定现在她已经被逼得投湖自尽,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办法了。
没有网络,没有手机,连小说都没有得看,能看到的都是什么《女则》、《女戒》,要么就是《道德经》、《金刚经》,想找个传奇话本看看,得到的只有丫鬟和嬷嬷无情冰冷的回复——小姐,这些不是您该看的!
而且吃饭有人看着,穿衣服有人看着,上厕所有人看着,连睡觉都有人看着,简直毫无人生自由!
在自己家尚且如此,这要是嫁给什么王爷世子,那不是王爷疯,就是她疯!
所以她早就盘算过了,这辈子就算要找个人过日子,要么找个倒插门都听她的,要么嫁个平凡人家,就算每天出去干活卖东西那也比四处被困的日子要好一百倍。
“你已经定亲了啊,”老妪颓然下来,但还不肯死心,搬出利益诱惑,“姑娘,尚亲王是本朝唯一的亲王,和圣上关系也是亲密,做了尚亲王妃,那可是一步登天、飞上枝头变凤凰啊!”
苏南锦丝毫没有犹豫:“嬷嬷,多谢你,但我表哥没有过错,我怎么能为了自己荣华富贵就退亲呢?”
“哎,真是个好姑娘,”老妪不由得拉住苏南锦的手拍了拍,“荣华富贵在眼前都不为所动,可惜,可惜啊。”
苏南锦回想方才看那些人对老妪又尊敬又避之不及的态度,心头来了个主意,安慰道:“嬷嬷,王爷若真是有福之人,那便是他命定的贵女还未出现,您啊,也别着急,好事不怕晚。”
“借你吉言,”老妪心情沉重地点点头,“姑娘,既然你已经许了人,老婆子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去吧。”
苏南锦点点头,瞅着老妪不注意,飞速回到了座位上。
碗碟已经收了下去,桌上只有刚上来的热茶和红糖蒸糕。
苏南锦夹起一块来吃,抬眉朝外示意:“你就是想让我来看看贵女谋杀案的犯罪动机的吧?”
长孙云淮点头:“什么感受?”
“不可思议,”苏南锦神情复杂,“明明是人祸,而且只是因为几句流言,也不知道是哪个趁机蹭热度的道士和尚瞎编几句,这些人竟然就都信了。”
长孙云淮勾唇冷笑:“涉及亲王,还能传扬京城,从来就不是随意的流言。”
苏南锦匆匆咽下红糖糕道:“你是说,这些流言也都是凶手放出来的?”
好家伙,这就是水军呀,这定远侯府也够拼了,杀人放火外带花钱泼脏水,一件都不拉,这群人几百年后要是能投胎再做人,个个都是营销好手。
“不过他们这也太夸张了,”苏南锦无力吐槽,“杀了一个,还会有无数个,
就为了组织支持皇上的尚亲王娶到有权势的贵女,如果太后执意要赐婚,或者哪个国家送个公主来,他还要把这些人统统杀死不成?”
长孙云淮想起前日奚棠的回报,冷笑到:“他所求本就并非堵死,而是拖延和示威。”
“拖延?”苏南锦想不明白,“可是只拖延这点时间,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会因为尚亲王晚几年娶亲,他就能怎么样了吗?”
“对于有些事来说,分毫之差,便是天上地下,”长孙云淮并不想现在就和苏南锦过多解释,拍了拍她道,“走吧。”
什么嘛,又是背后另有深意但除非她自己领悟到,不然就是不说。
苏南锦撇撇嘴,快步跟上:“我刚才想到一个计策,可以打散京中的流言,你要不要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