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深渊将因你而战栗

最后看了一眼故事书中的预言，路易摇了摇头合上了书，看向了周围。

此时他还处于永恒黑夜的魔法中，这个魔法像是蛋壳一样将他与外部的世界隔离，范围是一步的距离，一步之外是那种最深层的黑暗，无边无尽。

似乎这个魔法连光都彻底隔绝了，这意味着任何信息都无法从从外面传递进来，内部的信息也无法传递出去。内部与外部的时间也是相对静止的。

由于路易担心刚刚海伦偷渡进来的时候，使内部一些信息传递到了外界，所以他检查了一番。在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路易放下了心，从永恒黑夜的‘蛋壳"中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便发生了一种十分奇特的现象。当路易穿过蛋壳的时候，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便像录像一样开始回放。他看到自己大声吐槽，看到海伦催促自己，看到自己修改世界的命运线。

等路易走出蛋壳的那一刻，他看到自己在回放中倒退了出去。看到正在走出蛋壳的自己与倒退的自己渐渐走到了一起。

当两个自己合二为一后，路易的眼前突然一黑，随后周围有了光亮，而他与周围的人正在向上迈台阶。

就好像时间倒流了一样，一切都回到了几分钟之前的原点。永恒黑夜的蛋壳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而在蛋壳内的几分钟里所产生的一切信息，也随着路易的时间束的坍缩而被他所回收，成为了永远无法被别人探知到的秘密。

【但命运竖琴所弹奏的曲谱，却已经开始了改变...】

路易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和周围的登天运输队谈论着九天的事情。登天者们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只是感觉这位旅行者在聊天的时候稍稍卡壳了一下而已。

观察了一下周围人的反应，路易又悄悄用了一个探测魔法，确认了一下蛋壳中的信息没有漏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心中想到：

‘永恒黑夜本来就是很少会用到的冷门魔法，而从我在圣所毕业后，就再也没有施展过这个魔法。本以为已经生疏了，会在这次施展中造成一些动静，但看来是我想多了。"

‘看来我不会像故事书预言中的那样，会因为永恒黑夜中发生的事情，而变成大家眼中的boss了...不过话说起来，总感觉哪里好像有点不太对。"

挠了挠脸，路易恍然发现哪里不对了。他原本是和魔王们一起上台阶的，但现在自己身边的几位驴友却好像都停下了脚步，落后了自己几个身位。

“喂，你们怎么不走了，再磨蹭一会都‘黑天"了。”

路易一边吐槽一边回头看向了魔王们，发现众人像是石像一样，正在那怔怔的看着自己。而为首的阿古拉姥丈爷更是在浑身发抖的指着自己，那脸上一片死白，冷汗随着脸颊的颤抖不断的滴落，瞳孔已是在惊恐中竖到了极致。

【就好像祂刚刚从那个人的身上，看到了无边无尽的黑暗...】

“你、你、你...”

“我、我、我...”

似乎在这一刻两个人都陷入了宕机的状态，阿古拉怎么也想不明白，刚刚为什么会在这个人的身上看到那种场景。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路易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漏了陷，是不是阿古拉产生了幻觉。

幻觉...路易心中咯噔一下，恍然明白了一切。

他的魔法没有出现任何纰漏，仍然保持着最专业的水准。蛋壳也没有因为海伦的进入而将任何信息泄露出去。但这个突然闯入蛋壳的小妖精，却像是桥梁一样，让深渊世界感知到了黑夜的存在。

【或许，当你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便注定了你boss的身份。因为你必定会修改因果，海伦也必定会进入蛋壳，必定会说出那一句话...】

【这个世界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因与果说不清。】

【无论如何，即将被九头蛇所吞噬的世界，察觉到了外神真正的面目。它产生了最为原始的恐惧，而这种恐惧将影响所有深渊之子。】

【深渊之中已在深渊的引导下，再一次的从你的身上看到了那个预言...祂因此而恐惧。】

【深渊之子也在恐惧，因为，深渊恐惧你...】

【这个世界，已为你打上了一个无形的印记...】

【全世界将因你而战栗...】

路易注意到这段旁白的后面还有一段说明。

【世界印记+1】

【效果：】

【1.当恶魔看到你时将产生最原始的恐惧，不明所以的陷入绝望的癫狂；2.但魔神看到你时将产生最原始的恐惧，并从印记中解读出部分的含义，猜出你是谁；3.深渊之主将在深渊意志的指引下，看到深渊对末日的预言，并在战栗之中感到难以置信。】

“......”

看着旁白的提示，路易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木然的撕下了一张‘纸"。随后旁白中便又多出了一个提示——【标签-1】

但深渊之中阿古拉与众多魔神在看到这一幕后，却是脑中嗡的一声，彻底确定眼前的是一个什么东西了——祂们只能用‘东西"来形容这个人，因为在祂们的认知中，没有任何的神明能把深渊对一个人的恐惧，变成一张的‘贴纸"。

阿古拉与魔神们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对路易产生任何的恐惧感了，但祂们却更加恐慌了。

或者说，祂们产生了一种找不到源头的恐惧。

那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好了，不必害怕了。”路易甩了甩手中的贴纸，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说道：“这是那个未名的外神的伎俩——算是我们与祂之间的第一次交手吧。”

说着路易便一脸凝重的将贴纸撕碎了：“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这么难对付，一不小心就着了祂的道——我猜想你们刚刚一定从我的身上看到了外神的东西，可别真的被那个狡诈的混蛋给骗了。”

说完之后，路易抬头看向了众人，而从众人的目光中，他解读到了其中的含义——我们差点就信了。

【即使是深渊意志本身也做不到把这种抽象的恐惧概念，变成一张贴纸从人的身上撕下去。而一个能压制主深渊的意志，并做到这一点的‘东西"，出来那认知之外的未名之神，还能是谁？】

【不要再欲盖弥彰了...】

“咳，诸位，我知道我的魔法超出了你们的认知。但如果我没有能力对付外神，我会在此前大放厥词，说不需要太阳神就能帮助你们？”路易走过去拍了拍阿古拉的肩膀，安抚起了众人。“我的身后所站着的团队，是能与外神抗衡的。”

众人被路易的话语所动摇，忍不住想起了弗兰契斯科此前说过的话——路易可能已经打开了圣地的大门，那是最后的希望。

再联想到路易所说的团队，众人便有所恍然了。等他们再一次看向路易的时候，信任的目光终于回来了一些——的确合理。

“团队...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我看到的那个预言了！最后的希望或许真的是路易！”阿古拉的神色渐渐激动了起来：“路易，我曾梦到过十二个无法描述形体的巨型光环，与漫天星辰跟随这你在黑暗的迁徙降临这个世界...”

阿古拉看着远方庇护所之外永恒黑夜中的那颗暗淡的飞星——那是黑夜中唯一的光亮，此刻它就如路易一样，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祂们从黑色的太阳中来到这个世界，询问祂们的主做出的决定——拯救，还是毁灭....”

话音落地，阿古拉脑中突然嗡的一声，祂口干舌燥的看着路易和他身后背景中那黑幕之下的暗淡飞星，双眼中万念俱灰。

“你、你...”

“唉...”路易摇了摇头，不再解释了。

“我亲爱的阿古拉姥爷，无论我是谁，但就如我所说，我今日来此，只是来见一见太阳神。与你们无关。”路易他伸手拉下了阿古拉的手指，重新露出了温暖的笑容，但这个笑容，却让阿古拉与众多魔王如坠深渊之底：“所以，我不是外神，至少现在还不是。”

在众人绝望的目光中，路易又从身上撕下了一张纸，转身走向了台阶。跟着那些已经远去的运输队，朝着天顶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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