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非分之念(七)你们这综艺想干什么
江沁沁比较活泼, 先前也参加过综艺节目很懂怎么带动气氛,“输了的要微博上做一件事,由我们大家投票决定!”
三组一块拍了比心的照片发上微博, 盛景延忘了带话题, 又被勒令重发,“啧”了声说节目组难伺候。
短短的飞行结束, 落了雪芽村后的山脚,骆念下来时心脏还怦怦跳,悄悄瞥了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的盛景延,紧张的只有他自己。
明天早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他忽然觉得这四天的时过得像飞一样,一眨就没了。
“我要死了。”越朗虚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商与扶着他的肩膀安抚,一向冷漠的表情里掺杂了些温柔。
“抱歉。”
“不用道歉了,我主动跟你去的嘛,我以为自己稍微克服一下的, 结果还是那么菜, 不好意思啊, 让你没玩好。”
商与摇摇头。
骆念看着一脸惨的越朗,满头都是冷汗, 活像个从水里捞出来的狗, “商老师你帮他按摩一下虎口, 稍微缓解一下恶心。”
商与不疑有他,立刻握住越朗的手帮他按摩, 时不时问他有没有好点,越朗初还摇头怀疑骆念的法子没用,到最后忽然瞪大了, “真的好了?”
商与松了口气,继续手劲轻柔的给他『揉』虎口,顺便释放一点信息素帮他缓解情绪,越朗直接叫来:“别放别放,我最近发情期,你别把我整发情了!”
商与:“……注意场合。”
越朗这才记还录节目,嘴长得跟个鸡蛋似的,一句“艹”扔出来,“忘了,你还是继续『揉』吧。”
骆念忍着笑,声说:“越朗真爱,我要是商老师我也喜欢他,没见过他之前我以为这是个很酷脾气又很招摇的刺头。”
盛景延说:“从是个刺头,他爸不知道打断了家里少笤帚杆也没辙,送去国外关了两年禁闭想尽办法跑,从二楼跳下来腿都摔折了,下辈子差点全是床戏。”
骆念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边走路一边乖乖让商与『揉』虎口的越朗,这几天的相处他也很好,不像别人那样对自己有偏见,反而很热情。
“那他怎么改的『性』子?”
盛景延一笑,“你求我,求我就告诉你。”
骆念差点咬着舌头,但他实有点好奇,于是:“……求你。”
【?做个人吧,讲个故事还需要人家求你!!!】
【盛老狗你不稍微做个人,不是很想让我的宝贝念念求你好不好!滚开啊臭男人,离我老婆远一点!】
【念念你别说什么听什么啊,求什么求,不求!】
盛景延哈哈笑了半天把骆念笑得差点收回自己这两个字,他才伸手拍拍骆念的头,安抚似的说:“我带他进圈,亲自介绍给金峰唱片。”
金峰唱片是圈内巨头娱乐公司,和华声娱乐的面发展不一样,它只专注做音乐,旗下全是现当红的歌手。
越朗说自己不想被人知道是星二代,盛景延又为什么把他介绍进金峰娱乐,不怕别人知道他是托关系进去的?
盛景延看出他的想法,笑说:“他那狂,纪人都不要,我就满足他不许公司给他任何资源。他没有纪人也没有宣发更没有舆论『操』纵和热搜,词曲全都是自己写,那他一劲,写了几十首歌,发布前一天特地打电话给我,说自己要红了,让我等着盛家第二个巨星,第一个是我妈。”
骆念微瞪大,这确实是有点……狂过头了。
他几乎够想象盛景延的表情,带着点嘲讽和笑意说等着,他等的应该是越朗跌跟头,然后来认错。
“后来呢?”
“他没有宣发,又狂得要命连个热搜都不买,就硬找了个平台发布了三首歌,我妈要给他发个微博他死活不要,既没有公司『插』手也没有圈内人捧场,只剩个发行公司写个金峰唱片。”
骆念虽然不大了解娱乐圈但至少这个圈子一段时也了解了捧红人的套路,他这等于把越朗扔进一个金光闪耀的漩涡里,然后不给任何指引。
想而知,越朗最后历什么。
盛景延说:“他真的很有天分,任何一首歌都是火的程度,不过金子放暗处是不发光的,他连摔了两年的跟头终于屈服了,蔫的跟个茄子似的跑片场来问我他到底哪不行。”
骆念回头看越朗,很难想象他那两年的痛苦,明明一开始狂傲骄矜,宁愿跳楼都跟父母较劲,那股子跟天搏的自信最后变成了蔫巴巴的找叔叔问自己到底哪不行。
“他还。”骆念忍不住心疼,他太懂那被所有人告知不行的处境了,日复一日的巩固像洗脑一样,直到最后连自我都『迷』失,相信确实是自己不行。
“你把他打击坏的。”
盛景延说:“没那么脆弱,他有天分纪公司看得见,由着他这两年也是杀杀锐气,免得太狂了日后吃亏,这个圈子不需要第二个盛景延。”
骆念一时无语:“……”
幸好他没有继续读法律,不然这个疯狂的高压恐怕连法官都要拎着法槌把他撵出法庭去,论狂,这个圈子有谁比他更狂
“怎么,更崇拜我一点了?”盛景延轻笑了声,伸手把自己和骆念的麦全关了,镜头外的弹幕瞬炸锅了。
【朋友们我耳朵坏了!!!我听不见我老公和我老婆谈恋爱的声音了!】
【我靠我也听不见了,节目组看看你们嘉宾的麦啊!我想听他们调情!给我搞快点!】
【姐妹别嚎了,我看到是盛老狗把麦关了,这个臭男人肯定又要对我的念念干什么了,有谁懂唇语吗先给我翻译一下!】
【先等一等,盛老狗当年就这么对我的月亮的?我怜的月亮你叔简直不是个人,怜妈妈抱抱。】
【高压教育太狠了,怪不得那天教念念演戏的时候那么严格,幸好我没有这样的老师不然我指定要退学预定了。】
【突然想看当初的越朗是什么样子,应该巨酷吧!一个日天日地的omega被迫来参加恋爱综艺然后被一个寡言内敛alpha给标记了,好香好香,姐妹们有没有代!】
【想看当初的越朗……你直接看看盛景延就行了,按照他这个狂的程度,应该不有人比他更狂了,越朗那么狂都得乖乖听话,太不是人了.jpg。】
骆念没说话,虽然感觉现的越朗很好但还是不由得担忧,如果他的心理承受力稍微弱一些,不就此崩溃?
盛景延侧眸看着骆念的表情,知道他是想到了自己,见时机差不了便隐晦道:“所以有的时候自个到底行不行别人说了不算,即便是越朗这样有天分也不讨别人的欢心,还是要骂他写的歌是什么垃圾,让他赶紧滚出娱乐圈。”
骆念“嗯?”
“我是说每个人都被否定被谩骂,你看商与,他写的剧本好不好?拿过少奖,但是电影电视剧拍的好了是导演和演员的成功,拍不好,什么傻『逼』编剧写的脑残剧本。”
盛景延说着,留了一点时给骆念反应。
“我们活上谁不被骂,我也被骂过拍的什么烂片晚节不保或者灵气不了,就连我妈短短的几年职业生涯部部得奖,还有人骂她拍戏就是为了嫁豪。”
骆念看过周澜的电影,完完全全的天赋选手,属于是上天追着喂饭吃的那人,是别人后天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追上的水平。
“那阿……阿姨一定伤心死了。”骆念想着就觉得心疼,这些人的指控不仅污蔑了她更是对两人爱情的侮辱!
虽然他不知道周澜和盛朝书之感情如何,但将盛景延教的那么好一定是很好很好的家庭。
“我妈伤心?”盛景延一下子笑了。
骆念隐约觉得自己踩错了,又不敢肯定,抬头看到盛景延忍笑说:“我妈看到新闻,当时就发了个微博,傻『逼』,你这辈子是没见过幸福的人吗?对这界有幸福就这么怀疑。”
骆念惊呆了,也太、太刚了。
“想象不出来?”盛景延看着他这表情,偏头等他感慨完了又说:“不过她也就发过那一次火,当天晚上就冲我爸骂了一顿,让他明天就倾家『荡』产给她办个纪婚礼,要未来五百年都不有人超过的那盛大。”
“那……”骆念好像没从新闻上看到过。
“办什么办,第二天早上来她就约上姐妹去法国购物去了,把我爸一个人丢家里翻黄历找哪天结婚合适,打电话给她问问喜欢谁做的婚纱,她说办什么办,她才不去给人当猴看,然后发了个照片给我爸问自己刚买的古董折扇好不好看,给我爸都气乐了。”
骆念忍不住笑来,周澜真的好酷又好爱,难怪传言中冷漠又古板的盛朝书喜欢那样的她,还一周之内就决定赌上一辈子。
她这么好,谁不喜欢。
盛景延伸手握住骆念手腕,指尖搭他的脉搏处牵着他往前走,看着皑皑雪说:“人这一相遇的人很少很少,按照长寿来算也只活上三万天,这界有六十亿人,即便每天够遇上一千人,这一生也只遇到三千万人,打招呼的也许有千分之一,熟识的有万分之一,有机合这一千人的其中一些谈恋爱,最后也只剩数百人亲近,死亡时陪自己边的也只有一二。”
骆念指尖蜷缩,有点想要抽回来,但却被盛景延握得更紧,他甚至感觉到了自己脉搏传到了盛景延的手指上。
“我们这行业,常几个月都要关片场里只跟那百八十个人相处,懒得参加活动遇上的人就更少了,虽然很人认识你,微博粉丝动辄千万上亿,但真正了解你的也许只有那几个与你互粉的朋友,明吗?”
骆念点了点头,“我明。”
盛景延心说你懂个屁,“演员是靠粉丝捧来的,有观众才有作品的存,但拍戏并不是为了取悦观众,而是一个互相选择的结果,简单来说,那些听风就是雨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黑料,你解释了也根本不听的傻『逼』,算个瘠薄。”
骆念大骇,“你别『乱』说!”要是被人知道了又要被骂了!
他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麦已关了,担忧的回头去看离得极近的录制和肖薇,他们面无表情的好像没听见,肖薇冲他笑了下,做了个拉链的手势。
骆念松了口气。
盛景延别过头看着远处,群山之巅雾气朦胧,雪地的凉气灌入肺腔,“别人的指责是出于他内心的欲望,不是因为对方做错了什么。”
盛景延这句话像是一颗滚烫的火炭落了他的心尖上,又像是突然响的一声暮鼓,又沉又重。
“我才没跟一千人谈恋爱。”
盛景延一怔,随即笑了:“你只想跟我一个谈?还是说觉得就我一个亏大了?说吧,你需要什么的男朋友我给你演,医生?律师?三百六十行哪play我都是状元。”
骆念简直想捂脸,状元不是这么用的好吗!
“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医生。”
骆念一把捂住盛景延的嘴,火速把麦开了制止他的口无遮拦,然后看到江沁沁追上来,一脸兴奋的说:“你们输啦!准备好微博上做什么了吗?我不手下留情啊!”
盛景延奇怪:“开什么玩笑。”
江沁沁把手机转过去给他看,三组比心被官方转发广场上,其中江沁沁那组耍了个心拍得颇有难度,而越朗那组大概是情分。
他脸『色』惨的被商与抱怀里,艰难比了一个耷拉的心,透过屏幕都感觉到他要死的心情。
“节目组这个标题,针对我呢?”
骆念探头看了,节目组的标题写的是评论互动最少的那一组以由观众票选让两人直播做件事,不由得深思。
他们真的……看不过盛景延,这个人是真的太招恨了。
“愿赌服输不许赖账!”
越朗也凑过来,看着『色』已好了,又恢复了那个张扬的样子,一脸得意的揽着商与的肩膀:“还是我和商老师牛『逼』!第一实至名归!”
骆念看他还残留的菜狗脸『色』,再次陷入了沉思。
“我倒要看看他们提什么要求。”盛景延嗤了声,骆念没他这么狂,也怕了评论区那些粉丝,立即冲着镜头告饶:“姐妹们轻一点,手下留情。”
【姐妹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今天就给我把盛老狗给我安排了!】
【我也不想过分啊,是念念跟我求饶诶。】
【我不对劲,我本来没什么感觉的,但是现念念跟我求饶我就想狠狠欺负他,盛老狗你给我当场把他标记了,不行就我来!】
【不懂就问,选他们原地doi吗?】
【恋爱综艺姐妹,以但没必要,好吧我也想看doi!给我当场doi,拿出你alpha的本事来啊,连个omega都搞不动吗?】
评论区一堆捡裤子的,骆念不懂是什么意思,回头去看盛景延他也不明,问越朗和商与大家纷纷摇头,网瘾少女江沁沁给众人解释,骆念脸颊顿时红了。
“没有人综艺里面……那个的好吗,你们冷静一点!”骆念实看不下去就把手机关了,面红耳赤的一边想这群虎狼想到什么来折磨他们。
毕竟是直播综艺,由节目组把关应该不很过分……吧?
“由我们票选结束,票数最高也最合理的一条挑战是……”肖薇说着忽然停了,骆念心脏被吊得高高的,胆战心惊的等她说下半句。
“快说快说,别卖关子了。”江沁沁比他还要着急,活像个粉头。
肖薇说:“吻戏教学!”
?
骆念差点一跟头栽地上,手都要抖了,“不行不行,换一个吧这个不行!”
肖薇认真道:“拍戏是您的工作,就算是吻戏也是工作的一环,请大家用正确的光来对待拍戏的每一个情节,愿赌服输哦。”
骆念真的很想反悔,他甚至想问不毁约不录综艺了,直播吻戏教学什么的也太离谱了。
“……学长。”骆念侧头去看盛景延寻求帮助。
“你们这综艺想干什么?脖子以下不拍没听过?顶风作案,疯了你?”盛景延轻嘲,“一个个的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这是脖子以上!允许拍!”江沁沁忽然想来,“诶?盛哥你好像没有拍过吻戏,我跟你合作的那部戏里你本来跟苏序有个吻戏的,最后好像没拍,诶诶诶,你是不是不……”
盛景延嗤了声:“我不?你问问你念念的舌头不抽筋。”
骆念几乎从沙发上弹来,疯狂摆手边解释边瞪盛景延:“没那回事!我跟盛老师不接吻,从来不接吻的!没有什么抽筋,你别『乱』说!”
商与坐一边,“唔”了声:“这倒是,我的戏里也写过几场吻戏,最后都没有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盛景延有一个腰不行的传闻,越传越离谱到最后甚至变成了盛景延不行,游轮事件爆出来后还有人说他是借故来证明自己很行。
骆念越听越头大,这些人看着都对盛景延“怨声载道”,每个人都想借机整他一把,连商与都开始哄,要命了。
“换一个。”盛景延说。
“愿赌服输,说好不许反悔的!”
盛景延八风不动就是不拍,骆念看着气氛虽然欢乐但是如果真的不拍恐怕给粉丝留下话柄,于是忍着害羞说:“要不然,拍,拍一下吧。”
盛景延头都没抬,“拍什么拍,不拍。”
骆念抿了抿唇,略微靠近了盛景延一点,低声说:“我……我也没拍过吻戏,就……就当教我了,行吗?”
盛景延眉尖一颤,尖点都看出他脊背一下子僵了,隔了好半天才恢复自然,侧过头看着骆念明明脸红到快要烧来,却还是忍着提议的样子,心一下子软了。
他这是怕自己被骂食言。
骆念有点紧张的看着他,羞赧下去后更的是隐隐的期待,他想被盛景延亲,借着这样的机,偷一个吻。
“行。”盛景延站,将骆念拽来一把按膝上,一只手从腰后揽住紧贴,另一只手往后一伸,“湿纸巾。”
江沁沁火速递过来一张。
盛景延接过来放骆念手里,“给我擦擦手。”
骆念没太懂,但还是老实坐他怀里一根根给他擦干净了手,把纸巾扔进了垃圾桶,屏气凝的看着他伸过来一根手指点了自己嘴唇上。
指尖有些粗粝,搁嘴唇上时带来奇异的酥麻,骆念喉咙都要僵了,感觉那只手摩挲的不是嘴唇而是他的腺体和心脏。
嘴唇上的每一道纹路都像是被描摹过,橙花后悄然绽放,将空气都氤氲的烫了几分,盛景延食指他唇上轻叩,“嘴张开。”
骆念依言张口,又听他命令把舌头伸出来,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了盛景延的胳膊,不安的动了动腰,然后微微闭着伸出一截红嫩舌尖。
舌尖颤巍巍的探出来,盛景延两只夹住了『揉』弄,骆念下意识睁缩了回去,猛地咽了口唾沫。
盛景延也没让他继续,骆念嘴唇被弄得通红,连带着脸颊与耳朵也要滴血,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气息又『乱』又沉,“学长……”
盛景延一低头将他的话吞走,随即抱着他转了个方向,将骆念背对,自己面对着镜头。
江沁沁直喊作弊。
盛景延把人松开,嗤了声:“作什么弊,你们要教学,教完了,回头都交作业,发微博等我检查,不及格就重做。”
越朗问:“没有对象的怎么办?”
“没对象还敢提这要求?”盛景延扫了镜头,犹嫌不及似的又补了句,“欺负我男朋友,太惯着你们了?”
骆念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埋他怀里别出来面对镜头,盛景延心跳声沉稳,与他的狂『乱』形成强烈反差。
唇上还残留着他嘴唇的柔软和温度,骆念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舔』了下,盛景延正好低头,看见他这个动作,一下子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