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杜南楠
方云凯很是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对方正贤道:“你平时也不劝劝你妈,一个人住在这样的鬼地方,连打扫都不打扫了,这不是诚心不欢迎我来吗?”
方正贤一语不发,可是在这黑暗之中洛远却是听到了他几乎细不可闻的哽咽之声。
“云凯?是云凯吗?”突然,一个非人非鬼的声音从地下传来,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登登登登”就踏了上来。
方云凯脸色一变,怒道:“今天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都这么小心了还是叫这个疯婆子给听见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的女人便扑将了上来,一把抱住了方云凯,痛哭流涕起来:“云凯,你终于肯来看我一眼了,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这个狠心的人终于……”
方云凯挣扎着想要从这个女人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可是碍于脑袋后面的那一杆枪,他的动作却也不敢十分大,没几分钟他便放弃了挣扎,任由那女人紧紧地抱住自己。
“妈,我们还有要事要办,过会儿我再和爸来看你。”方正贤嗫嚅道。
“不!云凯,你不要离开我!”这女人面露惊
恐之色,仿佛护犊子的母兽一般死活不肯撒手。
洛远的心中升起了一抹同情来,可现在却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他干咳一声,朗声说道:“让开,否则我就崩了方云凯。”
这一句“崩了方云凯”比什么话都管用。这疯女人似乎只有在提到“方云凯”这三个字的时候才会有一丝正常人的意识。
她抬头看了一眼洛远,迅速的将目光定格在了那漆黑的枪杆上,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愈加的夸张起来。可好在这枪的威慑力足够大,她没有敢对洛远出言不逊,反倒是乖巧的退后了两步。
方云凯这才松了一口气,啐了她一口气呼呼的往楼下走去。
方正贤跟在他父亲的身后,唯独留下了那个女人,孤零零的站在漆黑的楼梯之中,眼中尽是惊恐之色。可是在这惊恐之下,洛远却是觉得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仿佛还有一丝理智存活在这漆黑之中……
洛远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唐心怡怕黑不怕黑他不知道,但是这样幽深静谧的环境恐怕是个人都会觉得害怕的。
“快到了快到了。”方云凯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很长时间,连忙开口说道
,“这前面拐个弯就到了。”
洛远一面打量着四周的建设,一面暗中盘算着:建设这样一条秘密通道和密室,究竟有什么重大的意义?
终于,方云凯停下了脚步,他从口袋里翻出一把陈旧的钥匙,在尽头处的锁眼里一转,一扇暗门刹那之间便打开了。
门的那一头,是一间朴实的卧房,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和数不清的书本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哪里有唐心怡的身影?
洛远心头一凛:不好,莫非是自己中计了?
可谁想那方云凯却是比洛远更加慌张,他“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对着洛远连连磕头哀求道:“洛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我明明把她关押在这里的,我真的不知道她哪里去了……”
看着方云凯哭的一把鼻子一把眼泪,洛远心中也开始起疑了:莫非这方云凯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左右一看,见此地除了他们三人再也没有别人了。索性将铜钱拿了出来,再次施展出了铜钱的法术来。
方云凯和方正贤忽然之间便变得呆滞起来,他们目中无神,只是呆呆的看着正前方,如同两个
木偶一般。
“唐心怡在什么地方?”洛远开口问道。
“在地下二层的密室中。”
“你没有派人转移过吗?”
“没有。”
洛远皱起了眉头,难道方家还有人敢背着方云凯动手脚的?
“唐心怡现在安全吗?”洛远换了一种询问方式。
“安全。”方云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她被服用了安眠药,正在昏睡。但是剂量都是控制好的,没有生命安全。”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唐心怡送回唐家?”洛远继续问道。
“没打算送回去。”方云凯呆板地说道,“正男看上了这妮子,到时候就说她是失踪了,留在这里给正男当压寨夫人。玩上一年半载的玩腻了再放回去。”
洛远的拳头紧紧地握住,听到这样的话让他怎能不生气?
洛远一句一句的问着,几乎将方云凯所知道事情全都问了个遍,可是,他却忽略了这屋里还有一个人:那个坐在楼梯间的疯女人。
这疯女人名叫杜南楠,据说是爱方云凯爱到发疯的。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任由洛远用枪押解着方云凯离去?
虽然她疯了,但是她却不蠢。没有人会对她这样一个疯
女人多加留意的,而这正是她的优势所在。
她一路跟着洛远等人来到了地下二层,更是将洛远他们的行为看的一清二楚,可是这一次,她却没有像刚才那样不管不顾的扑上前来,而是躲在暗处更加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这个叫洛远的年轻人有些不寻常。”她心中暗暗想道,“或许,他能有用……”
与此同时,洛远问出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还有谁可能知道唐心怡的下落?”
方云凯安静了下来,对于这个问题,他没有立刻就给出答案,而是思考了片刻,方才犹豫不决的说道:“杜南楠。”
门外的杜南楠一听到这三个字立马浑身一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已经多长时间没有这样交过自己的名字了。方云凯从来都是叫她“疯婆子”,此时的“杜南楠”三个字却是格外的动听。
她不由得呆住了,手中的一把防身用的匕首也是“咣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这一声不仅惊醒了方云凯和方正贤,更是惊动了洛远。
洛远想也不想,转身就是“砰砰”两枪冲着门外射去。杜南楠虽然疯疯傻傻,却也将性命看的紧,连忙躲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