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妥帖
她难得出声安抚荣挚,“我这几个丫头虽出身不咋样,也没经过认真调教,但却极其懂规矩,也蛮机灵,这会子急急忙忙而来显然是有事,我得起了!”
抬手去擦荣挚的眼泪。
荣挚看着窦瑜的手。
想到她的手刚刚做了什么,忍不住面红耳赤。
“你是要睡一会,还是起床沐浴?”窦瑜问。
“躺一会!”
他怕起了,窦瑜又撵他走。
索性赖着不起了。
窦瑜那是心眼子比筛子还多,荣挚这点不掩藏的心思她看的清楚,也不戳穿他。
“行吧!”起身套了一件衣裳前往浴房。
身子酸疼,她却走的稳稳当当,一点不像昨夜折腾半宿的人。
荣挚看着窦瑜的背影。
他忽然间脑子里有个十分匪夷所思又荒唐至极的想法。
窦瑜就像那帝王一般,宠幸了他,事后缠绵哄哄他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而他就是那后宫妃子,在宫墙深深之中,为了恩宠如飞蛾扑火,不计一切代价。
想到窦瑜先前的手段,荣挚又羞又恼。
羞恼自己像个嫩头青,几下便缴械投降,惹来窦瑜嫌弃。
荣挚种种心情,窦瑜是一点不知晓。
泡在热水中,窦瑜才舒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看一边欲言又止的冬雪,“怎么了?”
“赵家大太太来
了!”
窦瑜挑眉。
心里已经猜到对方为何而来。
随便清洗一番,收拾妥当仔细检查并无不妥后才往前厅走去。
赵大太太已经等了两杯茶,才见窦瑜娉婷而来。
她作为过来人,一眼瞧出窦瑜的不同。
这是得到了滋润才有的媚态风流,是之前窦瑜身上所没有的。
赵大太太眯了眯眼。
她十分清楚以窦瑜的眼光,一般男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即便是落魄自此,有些骨子里的傲气也让她不可能在街头巷尾随便捡个男人春风一度。
那么昨晚上了她床榻的男人是谁?
如今凉州城有权有势又与窦瑜相熟的无非两个男人,一个韩世胤,一个太子殿下。
她并未得到消息韩世胤离开韩府,那么这个人。
太子殿下。
好本事!
赵大太太赤裸裸的打量让人十分不舒服,窦瑜眉头微蹙,声音冷冽,“大太太久等了!”
“无妨,本也该我等着的!”赵大太太待窦瑜在主位坐下,才认真说道,“家里妹妹不懂事,也幸得你大人大量不与她计较。那日说好的歉意却因为家中祖父过世拖到今日,还望你海涵!”
赵大太太说着接过身边丫鬟捧着的锦盒,递向窦瑜。
“这是丙安村那边的一个庄子,早时候收成都在里面了,还
有二十户家奴的卖身契!”
窦瑜示意冬雪接过。
她没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丙安村那边到底有多少粮食。
赵玉娇又毒又蠢,行事嚣张,对她也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若不是为了以后行事,为了个好名声,她都不屑搭理这种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
“今日我收了东西,那日的事情便过去了,赵大太太不必再介怀,我亦不会再拿这事追究!”
两人闲话几句,赵大太太起身告辞。
窦瑜起身送了几步,便让冬雪送人到大门口。
马车离去,大门关闭,窦瑜才打开锦盒。
里头有一张粮食数量单子,以及房契、地契、以及宅子布局图。
“倒是大手笔!”窦瑜哼一声。
让人请了魏震源过来,“魏叔你这边走一趟衙门,带上银子把这房契、地契名字修改了!”
她不想节外生枝。
毕竟这不单单是宅子,还有最重要的粮食。
有钱未必能够买到的粮食。
窦瑜回到主院,推门进屋,荣挚已经不在床上,床上床单、被褥都被缓过了。
秋风正在往香炉里放香料。
“人呢?”窦瑜问。
“荣公子在浴房!”秋风说完,脸红耳赤的退出屋子,还顺手虚掩了门。
她没想到荣公子昨夜会留下来,还与太太……。
早
上伺候太太的时候,太太身上的吻痕让她羞赫,看都不敢看。太太去前厅,她便立即去荣公子离开前住的屋子,把他没带走的衣裳拿了过来。
荣公子就要沐浴,让她把床单、被褥收拾起来,不要清洗。
她一开始不懂,看见床单上的血迹时还是懵懵懂懂,后来想起了某些事情,惊的她心跳加速,慌乱又诧异。
太太竟还是处子。
那,那小少爷是谁的孩子?为何与太太如此神似?
窦瑜看着虚掩的房门有些想笑。
把箱子放桌子上,便见荣挚一身湿润走出来,乌黑长发湿漉漉,面上有着被热水浸泡后的薄红。
人长得俊俏,皮肤又极好,这么走过来的时候,魅色十足。
衣裳也松松垮垮,露出结实带伤的胸膛。
男色诱人。
窦瑜似笑非笑的看着荣挚,眼尖的发现他红了耳尖。
“我让人送点吃食过来,你吃了便回去吧。你彻夜不归,师悉会担心!”
“嗯!”荣挚应一声。
坐在窦瑜身边,不甘心的又问了句,“我晚上可以再来吗?”
“晚上就别来了,明日若是不嫌弃,过来吃年夜饭!”窦瑜看向荣挚。
一颗心从失落到惊喜就瞬间的事情,荣挚闷闷的嗯一声,又问道,“你疼吗?”
“……”
窦瑜心咯噔
了一下。
疼肯定是疼的。
荣挚是第一次,她也是第一次,他还本钱足……
但这种事情窦瑜不会跟荣挚说,含糊其辞说了句,“还好!”就再不说这个事情了。
荣挚也做不到厚颜无耻的一个劲说这个事情,他更害怕惹窦瑜恼火。
便看向桌子上的锦盒,“赵家送来的?”
“嗯,赔礼!”
荣挚随意翻了翻才说道,“据说赵家分家了,不知道是分了一个金库还是三个金库都拿出来分了!”
“?”
窦瑜看向荣挚。
“我要会京城的原因有二,辞去太子之位,顺带把太子府的东西兑换成金银。再便是把人手规整,顺便打听一下是否有你父兄的消息!”
“……”
窦瑜心一紧。
然后是密密麻麻的疼。
她看一眼荣挚,忙扭开头,不轻不重的呼出一口气,才说道,“如此多谢了!”
不管是真心假意,还是利用,若是能够打听到一些消息,也是极好的。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荣挚握住窦瑜的手。
她的手并不光滑细腻,相反还比较粗糙,指尖还有薄茧。
“只是一点,你的身份怕也瞒不下去了。你更要做好以前部下来投靠,更要花心思分别谁忠谁奸……”
荣挚低声问窦瑜,“阿瑜,你想回京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