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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忽然间就变味了

是伤心欲绝之后,生无可恋。

曾经的吴小妹自认美貌,肯定可以嫁个好夫婿。

家里爹娘也一直在给她找一个顶顶好的夫君,她也努力让自己优秀。跟着大人烧菜做饭,针线活学的极好还学会了绣花,甚至还跟着认了几个字。

作为一个乡下姑娘,她也是个识情懂趣的。

可是,就因为这张脸,她害死了自己的爷奶,爹娘、兄长、嫂子、侄子、侄女,弄得自己家破人亡。

“啊!”吴小妹尖叫出声,伸手用力的抓自己的脸。

才两下就把脸抓出几道血痕。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她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血,指甲缝里的皮肉。

抬眸去看窦瑜。

窦瑜亦淡漠沉冷的看着她。

吴小妹一下子翻滚到炕下,也不说话就不停的磕头。

用力去磕。

没一下她都觉得头昏眼花,只觉得自己就要死去。

只几下就血肉模糊。

“停下吧,明日你去城门口看着,罪魁祸首的死法!”

吴小妹闻言,抬起头。

“多谢您!”

多余的话根本来不及说人便晕了过去。

窦瑜没有露出同情或者怜悯。

既然有深仇大恨,自己不爱惜自己,还要别人来爱惜她?

非亲非故,她能做的只是大义,再多的,她给不了。

窦瑜让阿煦来照顾吴小妹。

阿煦不太乐意,让小丫鬟去照顾,她则给窦瑜准备热茶,又给荣挚准备暖炉子。

“你怎么不过去?”窦瑜意外。

“奴婢是愿意去照顾她的,但是她实在不爱惜自己,也看不清楚轻重缓急,太太都帮她到这里了,后面自不会落下,她还用自己作为筹码,就让人……”

怎么说呢。

有点逼迫的意味了。

要说太太什么都不肯答应,那磕头恳求还说得过去,可太太都已经答应了不是么?

窦瑜本来沉闷的心情因为阿煦这几句话给逗笑了。

也高兴难得阿煦能想到这些。

“阿煦以后要多读书认字!”

她知道阿煦有些聪慧,倒没想心思也这么剔透。

和她想到一块去。

一开始她也是怜惜吴小妹的,毕竟是真的惨。

但看她自残,又有几分威逼的意味在,忽然间这些怜惜就淡了。

她还不太会做一个烂好人,也做不来一个烂好人。

阿煦笑着应下,并保证以后一定会多读书。

心情好了,窦瑜肚子也饿起来。

“你去整些吃的端来!”

瞧见荣挚站在屋檐下,窦瑜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一路走来你我心情皆很沉重!”

“一开始我心思不正,想要做的绝大多数是为了自己,我那个时候真存了心思,把你挟

持在手,以令凉州大小官员!”

“但是一路走来,我忽然间又有所明悟,更想实现那日和你说的政史廉洁、河清海晏,但是荣挚你也看见了,这条路很难很难……”

窦瑜扭头去看荣挚。

荣挚亦扭头看着她。

“阿瑜,还是那句话,想做你就去做吧,我都支持你!”

“我是要去做的,只是委屈你了。堂堂太子爷,由始至终只能坐在马车内!”

窦瑜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倒不如我女扮男装!”

“我男扮女装,你来做太子,我来做窦瑜!”荣挚忽然说道。

“什么?”窦瑜惊住。

她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岔了。

“荣挚,你刚刚说什么?”

“男装行事确实方便,你拿着太子令也更名正言顺,你以太子身份行事,我以女装跟随,只是如此你将面临更多危险。因为想太子死的人很多很多!”

利与弊都有。

“我不要做太子,我是窦瑜,也永远只能是窦瑜!”

她并不怕危险,只是不想一开始就把身份搞错了。

“我早年虽也饱读诗书,可是对于治国这种还是不太懂,你可愿意教教我?”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这件事不是你做,也会是别人,但我更希望你胜利,站到最高处,实现你的心愿,天下大同、河清海晏!”

窦瑜轻笑。

伸手抱住荣挚的腰,“荣挚,谢谢你

!”

荣挚瞬间心花怒放。

他也高兴窦瑜终于不再压抑。

这两日看她脸色不好,也不说话,他心中担忧。

他毫不犹豫伸手抱住窦瑜的肩。

“这昭隰县比你我想象的还要繁华一些,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荣挚问。

他知道此时此刻的窦瑜并不想谈情说爱。

窦瑜要松手回话,却被荣挚紧紧抱住。

她索性放软身体在荣挚怀中说道,“我打算在昭隰县先找那些富商弄些银子、粮食,再招纳一些人才来收药草,价格公平公正一些!”

“我没打算找百姓、村民,我想找那些游手好闲、为了银子什么都敢做的狠人。我也不怕压制不住他们,能用则用,不能为我所用者……“

窦瑜眸中狠意起。

“杀了就是!”

几次见血,她骨子里窦氏一族骨子里的杀气已然复苏。

窦瑜想强大自己,她很清楚太急迫难以成事,更清楚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手里有钱有粮,若是遇到犭绒人,兴许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没有告诉荣挚,她不单单想要凉州城,还想要犭绒国。

所以她改变了策略,要敛财、囤粮、招人。

阿煦端了吃食过来,见两人抱在一起,呀一声赶紧退下去。

窦瑜、荣挚立即分开,神色倒是淡定自若。

阿煦红着脸,比两人还

害羞的摆饭。

饭桌上窦瑜难得的多吃两口。

荣挚给她舀汤,“天冷,你多喝两口热汤暖暖身子!”

“嗯,你也多喝一些!”

窦瑜其实很会关心照顾人。

她母亲、祖母相继去世后,她就肩负起照顾父亲、兄长的大任,琐碎的事情都能安排的很好。

关心荣挚也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做的很入荣挚心中,如溪水涓涓而流,滋润着荣挚的心。

饭后,荣挚让窦瑜去睡一睡,兴许晚上瀚天寨的人回来,指不定有一场硬战。

养精蓄锐为上策。

“好!”

窦瑜没有拒绝,她洗澡后就睡去了。

此时此刻

昭隰县一条巷子里。

几个男人跟在为首的男人身后,有人忍不住问,“大哥,咱们真的要去投靠个女人?”

为首的男人停下脚步不说话。

他们几个平日里就给赌坊做打手、追债,没少干坏事、恶事。

可这种事情吧,能赚点钱,却没办法发家致富,甚至连买个像样的宅子都买不起,名声还差的很,都没好人家的姑娘肯嫁。

男人摸出酒壶喝了一口酒才说道。“我先前瞧着她拿出来的是太子令,那马车里还坐了一个男人,若没猜错,那就是太子!”

“咱们明面上是去投靠她,实际上是去投靠太子!”

“这是咱们唯一翻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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