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红酒
这个时候，高之晗头脑越来越不清，眼睛吃力的睁开，视线已经模糊……
木门发出“咯吱——”的声音，清脆的皮鞋声走过来，带着白色口罩，手里拿着昨天的淡黄色液体。
高之晗努力的摇晃着头，看见输液器想要躲起来，却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亡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不要……”她苍白的双唇发出微弱的声音。
“我也不想的。但是在知道你是唐璟的女人，我的想法变了。”乔治眼睛盯着细如针的真空，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跟唐璟有什么关系？”高之晗虚弱地问。
唐璟……高之晗的大脑已经搜索不出来他是谁了……
虽然敢肯定认识唐璟，对他的印象却越来越差，逐渐要消失。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你以为我想每天这样严肃得让人对我敬而远之？”乔治双手摊开，声音优雅动听。
优雅的变/态。
“我面部神经彻底瘫痪，我连我自己都救不了，怎么救得了别人？”乔治突然有些激动，声音低如魔咒。
“归根到底还不是唐璟！手术的意外在配肝源的时候已经发生了！是那该死的医院没有检查清楚，而我却要替整个医院背黑锅！唐璟的妈妈死在手术台上，他更是因为这件事不依不饶，把我赶出了A城，一夜之间我的名利，我的物质全没了……”
乔治好似一场激烈的演讲，在这样平静的气氛下，高之晗觉得接下来的事应该是她不可预料的。
“唐璟也是受害者……”怪不得唐璟性格孤僻冷傲，他妈妈是这样去世的。
母亲对孩子的一生有很大的影响，她突然就有一点同情和理解唐璟，妈妈去世这么大的打击，他怎么可能放过伤害妈妈的人，只不过事情的原委有误会。
“闭嘴！
一个人死了算什么！我神经越来越差，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谁懂得我的痛苦！我在医疗界混了整整十二年，刚刚建立起来的名誉全部被唐璟毁了！”乔治的声音低沉的愤怒，身体都着，瞳仁周围是四分五裂的红血丝，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什么比生命更重要……”高之晗低喃。
“你为了研究痛觉，害死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了吧……咳咳……”高之晗喉咙干涩难耐。
“他们是为了伟大的科学做贡献，死得其所！我不让他们有痛苦难道做错了？”
“变/态……”
乔治犹如魔鬼般走向高之晗，推动手里的注射器，一只手拿起旁边一根竹签，刺着高之晗的手背，见她没反应，又继续刺着高之晗其他的地方，观察她的反应。
当乔治用竹签刺激到高之晗的肩膀时，高之晗皱了一下眉。
十二个小时没有感觉，现在重要感到了自己还活着，高之晗却有着莫名的感动，终于体会到了生命的可贵。
“能感觉到疼痛是不是很痛苦？好上就会解决一切痛苦了。”
高之晗瞪大了双眸，眼前的男人仿佛如死神一般可怕。
乔治将手里的注射器扎进高之晗的肌肤里。
一股凉意沁透高之晗的全身，慢慢地，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阖上双眸……
“高之晗，想让你不存在的人还有一个。你可别怪我。”乔治拔出针，眼中是嗜血的残忍，看着针头上的血迹，“唐璟，你深爱的人快死了，我会让你亲眼体会一次失去的感觉。”然后走出房间，锁住高之晗房间的门。
此时唐璟单枪匹马的来往林峰查到的地点。
唐璟戴上蓝牙耳机，听着里面的路标指示，以最快的速度往那边赶去。
五年前妈妈的离世对他来说是巨大的打击，五年后他
最爱的女人不能再失去了。
高之晗，等我！
八个小时后，唐璟来到一间公寓的门口，林峰的消息告诉到这里之后就消失了。
公寓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带，这里怎么可能是鬼医的所在地？
林峰的办事能力，唐璟还是相信的。
他拿出信号探索器，下了车，搜索着刚才的手机传递的信号。
上面显示的信号越来越强，唐璟来到一个地下车库门口，鬼医研究的药物是见不得他阳光的。
唐璟走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往里走，逐渐能看见微弱的白色灯光，引着前面的方向。
“唐璟，你来得不是时候。”乔治一身白大褂，带着白色口罩，一身浓浓的消毒液味道，通过废弃车库里低压的味道传进唐璟的耳朵，还有他低低的声音回荡在空中，紧接着脚步距离唐璟越来越近。
“什么意思？高之晗在哪？”唐璟低吼。
“她在哪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在，相当于不在。”乔治的走近唐璟。
高之晗怎么可以不在？！
唐璟从黑风衣里掏出枪，顶住乔治的脑门，眸光深邃：“高之晗在哪？”唐璟加重了声音。
“我劝你别开枪，否则你会后悔，你的女人将毁在你自己手上。”乔治双手举起在脸庞，动作看着已经投降，声音却是威胁。
唐璟味道里面的味道，是一氧化碳的味道。
这家伙疯了吗！
唐璟用风衣遮住口鼻，枪往前顶住乔治太阳穴：“我最恨被人威胁。放了高之晗，一切好说！”
“别急嘛，我好喜欢你现在的模样。我们多年没见，喝一杯可好？”
“别给我耍花样！”
唐璟用枪指着乔治，跟他往里面走。
车库里面的一氧化碳的味道不是很浓，乔治带唐璟来到一间类似酒吧的地方，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霓
虹灯扰乱他的眼睛。
乔治摘下口罩，拉开椅子坐下，独自拿着刀叉，开始切桌子上的牛排。
“牛排三分熟的时候最好不过了，用刀子切开很有手感，先从表皮层开始，然后一点点切向基底层，每一层的质感，我都喜欢，这让我想起了当年手术的感觉……可惜，我现在不主刀了。”
乔治一下一下优雅的切着带血腥的牛排，放进嘴里缓慢咀嚼，津津有味地在品尝。
唐璟蹙眉，医生变/态起来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别干站着啊，上好的牛排就要搭配上好的红酒。”乔治拿起桌子上一杯红酒往旁边的杯子里倒去。
唐璟面色沉重，他倒是看看巧合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唐璟坐在乔治的旁边，看着血淋淋的牛排他顿时没胃口，顶多能吃五分熟。
“喝一杯吧，你害怕我用最低级的手法在酒里下毒？”乔治端起鲜红色，看着人心惊胆跳的，一饮而下。
“你喝完红酒就能见到高之晗了，请吧。”乔治向唐璟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唐璟不想跟他再废话，端起酒杯，一口到嘴里，还没等咽下，味道不对……
铁锈味让唐璟从胃里往出呕，拿起桌子上的纸巾，吐到纸巾上面，徒然站起来，椅子“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他一把抓过乔治的衣领，眼眶欲裂，眼眸猩红一片：“你把之晗怎么样了！”
唐璟的大脑反映极快，那杯“红酒”里面是鲜血，按照乔治这样不正常的人，里面的鲜血很有可能是高之晗的，两杯鲜红的鲜血加在一起能有二百多毫升，高之晗！
“哎呦，唐总怎么这么没有定力？只是一小杯高之晗的血而已，就让你这样暴跳如雷，你女人的血又那么难喝么？”乔治燕子李没有害怕，有的是得意。
唐璟眸
子里喷火，一拳打在乔治的脸上，乔治嘴角出血，倒在地上。
唐璟逼近他，拿出枪，指着乔治，唐璟暴戾的双眸如同野兽般凶猛：“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乔治还真以为唐璟不敢，揉揉脸，不以为然的看着她，高之晗是他的女人，他舍得让高之晗白白送死？
就在乔治认为什么都不可能发生的情况下，“嘭——”
唐璟手里的钢制手/枪口冒出白色硝烟，
“啊……”乔治捂着胳膊，一声惨叫。
“你的伙伴呢？如果之晗死了，一个不放过！”唐璟的眼眸似乎要生生撕碎眼前的男人。
乔治白大衣上立刻晕染成一大片鲜红，血液透过他的指缝，流到地上。
他忍着痛站起身。
“听说你在研究痛觉，为什么你自己不能止痛。”唐璟抓起乔治的一个肩膀，再次摔到地上，用枪口对准他的另一只肩膀：“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最后说一次，带我去见高之晗！”
要不是不了解这个地方，他一定一枪毙命。
他妈妈的死的确是他冤枉乔治了，但他的女人别人不能伤害一分一毫。
“呵呵，痛觉实验都是在别人身上做的，比如在你的女人上，怎么可能是在我自己身上？”乔治像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僵尸，怎么打也打不死一样。
“少废话！你对她做了什么！”唐璟心里的底线彻底瓦解了，他想像不出高之晗受伤的模样。
“你性子也太急了，我马上就让你看见她……”乔治从白大褂里掏出一个迷你遥控器，对准白色墙壁。
他刚想按下，突然拇指停住了，看了看唐璟：“唐总，为了让你的女人能更唯美一点，我做了一个小小的变动，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认出来，但我敢保证的是，她确实比之前更加柔美，会让你爱不释手的。”